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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预谋出轨(上) ...

  •   其实淡下来也是件很容易的事,尤其当对方是叶展的时候。就算他们还是和一个月以前一样,每日一两条短信,两三天一通电话,可那种感觉终究是不对了。陈言能感觉到,叶展还是一样,但是因为自己的心态不同,这样简单的联系对他来说都成了负担。不要说是通话和短信的内容,就连他一个上翘的尾音,或者结尾时的一个感叹号,都能被陈言脑补出大片大片的内容。这种感觉太不好了,他就像一个菜鸟侦探,莫名被拖进一个大案子里,那凶手却经验老到,一点点线索都不肯留下,即使稍微有点蛛丝马迹他就集中全部注意力地去揣摩思索,可到最后却只是让自己被绕昏了头,一无所获。这种喜欢一个人却完全不知道对方怎么想的感觉简直太无力太卑微了,而且这样萎靡的状态不止陈言发现了,连李舒楠都察觉到了。
      对于李舒楠来说,不发现陈言的异常实在有点难度,你说一个曾经的夜店狂魔现在即使不加班也宅在家里当和尚,只要是个眼睛没瞎的人都能看出来啊。更何况,陈言可是李舒楠原来最佳的泡吧搭档,只要是两人联合出动,哪次不是满载而归。现在他李舒楠千里迢迢从美国回来,就为了和陈言鬼混【并不】,陈言竟然用实际行动告诉他他从良了,你他么是在逗他?
      不行,当然不能放任陈言就这样走上正途,这种“即使我堕落深渊也不会放开你的手”的设定(...)李舒楠觉得很带感,于是某个周五的傍晚,晚饭后,李舒楠搔首弄姿地站在穿着蓝白格子围裙、正在洗碗的陈言面前,还没开口就被对方堵住了。
      “干什么?发骚了?”陈言瞟了他一眼,拿碗的手一抖,李舒楠对他的反应很满意,就得意地答:
      “没错,我就是发骚了。”说罢自认很是性感地拿舌尖一舔唇角,“今天要么我们来一发,要么我们搭档出去四个人来一发!”
      陈言像没听懂他的话一样卡了几秒,“是你发骚,我又没发骚。”
      李舒楠没说话,陈言脑袋里的警戒级别却又拉高了一个等级,等他瞟到李舒楠似笑非笑地望着自己,手却已经在领口扣子处逡巡的时候,他心中警铃大作。
      “真的没有第三个选择了吗?”陈言严肃地问。
      李舒楠还是笑着看他,但答案已经很明显了——“小言言,我没给你灌春==药直接捆上床已经很不错了好吗?”
      “等我换套衣服我们就出门。”陈言认命地低头继续洗碗,李舒楠满意地回房打扮去了。不要问陈言为什么没有坚持刚才“我没发骚,你发骚自己解决”的话题,然后严辞拒绝李舒楠。如果李舒楠一边脱衣服一边回答他“你自己点的火却还要问人家”,你要陈言怎么办,是邪魅地笑着说“你这个小妖精看我不弄死你”还是把手里的盘子吃下去?
      也是该回到原来的状态了,反正叶展回来后他们也是没可能的,就算陈言愿意装傻,但想着叶展跟他在一起的时候,还和一个女孩纠缠不清,这滋味总归是又膈应又操蛋。还不如就这样淡了,不用说破,免得彼此尴尬,但是各自都心知肚明这样的选择最好,好聚好散嘛。擦干最后一个盘子,陈言还是没忍住叹了口气,叶展明明已经很久没在这间房子里住了,可在自己眼里处处都还留着他的影子。他在这里热菜,他在这里洗碗,他把他压在水池边亲吻,甚至还有更过分的,但现在也就只有想想了。甚至都不敢多想,生怕次数多了,那滋味也淡了,他留给他的太少了,反反复复地回忆太多次,总怕失了当时的味道。但只是藏在心里又觉得浪费了,想看却又不舍得,动辄得咎,怎么样都是错。

      ****

      酒吧里面依然热闹,他们去了常去的一家GAY吧,果然原来玩的熟的班子还在,看见了李舒楠和陈言都说他们好久没来了,勾肩搭背地把他们往座位上带。都是熟人,玩的也是老一套,众人嚷嚷着他们不够意思,出去玩新鲜也不记得叫老朋友,起哄让他们先自罚三杯。李舒楠苦着脸把自己在国外被迫禁欲的日子一说,又补上句“陈言最近觉悟特别高,在家里过着苦行僧一般的生活”,矛头一下哗啦啦指向了陈言。
      陈言笑了笑,连自己都觉得那笑容寡淡地要命,“是中招了,迷上了一个,怎么着?”
      话音刚落,开玩笑的、幸灾乐祸的、安慰的话就都一股脑地从四面八方涌了过来,陈言听着,又觉得没听见什么,只得继续维持着笑,连一个字都没有多说。
      大概也都瞧出了陈言兴致不高,众人又来拉李舒楠,说他吃素了这么久,今天要好好开荤。于是各种游戏、各种把戏齐上阵,众人都结成了统一联盟,一致对外地欺负李舒楠。李舒楠的性格好,越这样玩的越疯,对于那些个大冒险向来来者不拒。
      这次又是李舒楠,真心话大冒险他一向选择大冒险,这次也不例外,只见对方眼珠溜溜一转,就说,“那就和下一个进酒吧的人舌吻吧!”
      这主意一说,众人都迎合着说好,李舒楠也不在意,点点头就坐在门边不远的椅子那,守株待兔。
      酒吧里其他的人也关注着他们,见李舒楠这么大方,都围过来看。陈言兴致缺缺,主动地把自己的风水宝地让给看热闹的人,后退地时候撞到了人,回过身来正想道歉,却不由得愣住了。
      酒吧的光线很暗,即使有刺眼的彩色追光飞来飞去却还不如某些人亮丽出格的服饰来得亮眼,所以其实陈言也就看了个大概,但不得不说,他撞上的那个人的背影,和叶展很像。其实背影相似是件很容易的事,身高相近,体格相仿,在这昏暗的环境下很容易就走眼了。但是陈言还是愣住了,他静静站着,等着那人转过身来。
      面前站了个很俊秀的少年,没错就是少年,那种嫩的可以掐出水的年纪,比叶展都还要小上几岁。令陈言有些意外的是,他的五官竟然和叶展也有五分相似,舒朗清秀,可是在这暗色的灯光下最吸引人的却是少年眼角的一颗泪痣。陈言不懂风水,却也知道大致讲的是一个位置的变换对整体格局的影响,就像他眼前的这张脸,有着与叶展五分像的五官,却因为多了颗泪痣,给人完全不一样的感觉。
      少年整个给人的感觉就是魅,一种介于清纯和诱人之间的矛盾的魅惑。黑色的皮衣包裹着他年轻的舒展的肢体,那样严密而紧实,却无时不刻地在诱惑着旁人去撕开这束缚。他有张干净的脸,却有颗媚人的泪痣,笑起来的时候又满是单纯无害,简直是矛盾到让人发疯,但不得不承认他的魅力十足。
      少年也在看着陈言,一只眉毛挑起来,骄傲而考究地打量着,好像负责的评分裁判,下一秒就能报出个中肯的分数。
      两人就在一片喧闹嘈杂间静静对视,陈言没有开口的意思,今晚他本来就不想主动,但不得不承认,他对着这样一个和叶展有几分相似的人,心里还是有些期待。
      好像在回应他一般,少年主动开了口,“这里好吵,我们去那边喝一杯好吗?”
      “你成年了吗?”陈言突然生出了些逗弄的心思。
      “不要嫉妒我太年轻,是你已经老了,大叔。”少年本来已经转身了,听到陈言的话,便回过头来瞟了他一眼。他没有陈言高,头微微扬着,画出漂亮的下巴线,与他的神情、语气搭配起来,活像只骄傲的孔雀。
      陈言被他的语气逗笑了,回头往李舒楠那里望了一眼,看见他正向一个看着有些傻乎乎的漂亮少年走过去,两人在众人的起哄声里接吻拥抱,下一刻便收回了目光,往那泪痣少年所在的黑暗处走去。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预谋出轨(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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