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守岁ING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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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言赶到派出所的时候，他姐姐和叶展已经在那了。毛毛和叶展妈妈先回去了，姐姐正陪着叶展做笔录。陈言见着他姐就劈头盖脸地吼，“陈惜！你说你多大的人了，怎么连个钱包都看不好！”
叶展正好和警察从办公室里出来，就忙拉住陈言，要他冷静点。
“伤着哪啦？”陈言一把把叶展拉到面前，仔仔细细地查看。
“这小兄弟看着瘦，身手可真不赖，要不是那小偷还带了把刀，怕是连额上的伤都不会有。”民警见陈言这样着急，就安慰似地夸了叶展几句。
陈言却听不进，只瞧着他额上的伤，庆幸道，“还好没伤着眼睛，这伤口不会留疤吧？”
“我真没事，你别对陈姐这么凶。”叶展拉下陈言想去试探他伤口的手，“她在大街上被抢东西也吓坏了，后来还陪我处理伤口，陪我做笔录，忙活了半天。”
“我刚才着急了瞎说话，你没事吧？”陈言对着姐姐说。其实两人从小到大没大没小惯了，陈惜也没把陈言的话放在心上，所以她也只是点点头，可是那目光没放在陈言身上，倒往叶展那边瞟了瞟。
三个人完了事就往家走，路上叶展又把事情跟陈言详细说了一遍。总而言之，就是买完年货后，陈惜没来得及把钱包放进包了，年末了小偷也急着攒点钱回家过年，所以就明目张胆地在街上抢了陈惜的钱包。叶展就去追，追上以后那小偷不仅不还，还和叶展打上了，只可惜身手不及叶展，最后还亮了刀，没比划几下，就把片警招来了，把他抓个正着。
晚上，两人送走了毛毛一家，哄好了叶妈妈，终于空出了点时间让陈言给叶展上药。
“嘶——轻点！”药水烧得伤口疼，叶展没忍住就嘶了一声。
“你还知道疼啊！”陈言旋上药瓶，丢掉棉签，又拿出红花油来揉着叶展身上的淤青，“不就一个钱包吗？费这么老大的劲去夺干嘛。”
叶展只咬着唇，忍着疼，不说话。
陈言见了心里火更大了，手里的力道不由又加了几分，“怎么不说话了？别人手里可是有刀子！这次是划伤了额头，下次要是没这么好运可怎么好？你说你一个拉小提琴的，逞什么英雄！”
“那不是你不在嘛，”叶展慢慢吞吞地还是开了口，“陈姐是你姐姐，对我也特别好，我...”
陈言见他越说越小声，心里就好像那刚出锅的桃酥，一股暖香烘上来，心也一层层酥了，他忙把叶展抱进怀里，唇抵着他的额头，一点点贪恋地吻着。原来他这么不要命只不过是因为陈惜是他的姐姐，答案虽然简单，这背后的感情可没那么简单。陈言默默想着，忍不住笑出了声。
“笑什么？”怀里的人还在因为刚才的话有些害羞，听到陈言的笑便多了点恼羞成怒的味道，“一会生气一会笑，脑子被冷风吹糊涂了？”
“叶展，”陈言把叶展搂得更紧了些，心里想着把叶展的身体抱在自己的怀里，两个人都熨出暖意的感觉实在很妙，“我以后都不会出去乱跑了，我就想留在你身边陪你。”
“我要你陪干嘛？”叶展靠着他，笑了笑，因为角度问题看不清表情，“我是个男人，又不是古代那些深居老宅的小媳妇。说到这，你倒是该多陪陪你妈妈和姐姐，快过年了，你今天也瞧见多不安全了，别出了什么事，年都过不好。”
“谁说不是了？”陈言故作认真地反驳，“你就是我媳妇，怎么都逃不了，过几天都要见家长了。”
“嘴上没个把门的，净会瞎说”叶展听了就侧过头亲了亲陈言，“我要洗澡去了，今天跑得我累死了。”
陈言觉得叶展虽然嘴上不说，但是对于“见家长”这件事还是不反感的，一时就觉得心情好了不少。
“媳妇等我——咱们洗鸳鸯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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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终于到了除夕，陈言领着媳妇和丈母娘，陈惜带着一家三口都去了陈家的老宅，一起过除夕。
陈言的爸爸陈谦行年轻时是大学老师，后来下海经商挣了一份家业，如今退休在家喜欢自己搞搞研究；妈妈孙燕年轻时是文工团的，现在退休了还是喜欢组织些文体活动，但她最热衷的还是为身边的人牵桥搭线做红娘。两老见叶展长的干干净净，态度又大方有礼，嘴角常常挂着笑，惹人亲近，也都挺喜欢他。
一大家子人都住在老屋里，显得很热闹。毛毛有外公外婆撑腰，力邀陈言陪他玩电脑，叼着根百奇当雪茄似地抽，一副大少样拽得二五八万。陈言过去把他脑袋一拍，“小样，在我面前还摆谱，来一局solo？”毛毛听了便点头，两人默契地打开了扫雷。
叶展没有加入战局，先是被陈老爷子拉进书房欣赏他的宝贝古董收藏，后来据陈言称这是陈老爷子看得上的人才有的待遇。从陈老爷子的书房里出来，叶展就去厨房帮着陈妈妈和陈惜打下手准备年夜饭，得到了这个家庭里两个重量级女性的一致肯定。
所以叶展首次进陈家就以其个人魅力成功地攻略了陈家所有人，实在算得上是个很好的开始。陈言看在眼里乐在心头，得意地想，也不看是跟谁睡过的！
吃年夜饭的时候陈言就带着叶展挨个地敬酒，先是叶展妈妈，然后是陈妈陈爸，最后是陈惜一家人。姐夫王源干了杯里的酒，笑着开陈言的玩笑道，“新年新气象，明年过年的时候陈言是不是该让陈家添丁进口了。”
陈言和叶展挨着坐，他一边偷偷牵住叶展的手，一边笑着回答，“今年不就带了一个回来了吗？老爸老妈你们满意不？”
“瞎说什么的！”孙燕瞪了眼自己的儿子，转头又笑开，“不过你带回来的媳妇要是真有小叶那么懂事能干，那我真是睡着了都要笑醒了！”
“妈妈，妈妈，”毛毛本来在跟一只鸡腿奋斗，听了一半之后很是激动地摇着陈惜的胳膊，“叶老师真的要当我舅妈吗？”
陈惜哭笑不得地望了叶展一眼，叶展笑着说，“童言无忌，没事的。”接着又对着毛毛问道，“你很想叶老师当你的舅妈？”
“嗯嗯！”毛毛一见当事人都在问他意见，可见这事有门，就大声地说出了自己心中所想，“这样你看在舅舅的面子上就会给我少布置点作业了！”
叶展听了，很是认真地点点头，“既然这样，为了你学习小提琴，我就不当你舅妈了。”
陈言给毛毛夹了筷子菜，笑着说，“傻小子，就算叶老师是你舅妈，舅舅当然也是听叶老师的，怎么会和你同流合污呢？”
“也罢也罢，”毛毛颇为无奈地叹了口气，“要是让我在笑笑和舅舅之间选，我也肯定选笑笑，好色乃人之常情，我可以理解的！”
席上的人听了都忍不住笑出了声，陈言瞧着叶展，他的眼睛因为笑容微微眯起来，墨黑的瞳却泛着莹润的光，很是好看。真希望以后年年过年都能这样，陈言握着叶展的手，默默地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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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了饭，就进入守岁时段了，陈言家守岁的活动很单调，一个是看春晚，一个是打麻将，其中又以打麻将为无聊之最。什么？你问我还有比看春晚更无聊的活动？春晚都知道变通卖腐了，陈家打麻将却还保留着一个二十年不变的陋习——最后一定要是孙燕赢。
而且请注意，是“最后”！不能是完全放水让陈妈一赢到底，更不能技能满开让她输得家底赔光，得是有技术的放水，一会赢一会输，最后成功逆转什么的自然是最好了。就在这样艰苦的条件下，虽然陈妈的牌技二十年如一日从未进步，但是陈爸、陈惜、陈言都被培养成各自朋友圈中的麻坛圣手。而在每个大年夜都能战胜三个别人口中“高手”的陈妈，自然觉得自己的牌技很好，成就感年年爆棚。
这个不成文的规矩在王源加入战局后仍旧保留了下来，还好王源是商人，牌技和陈家三人比自然毫不逊色，糊弄陈妈于他而言也是小事一桩了。
但是今年有些不同，陈言带回了一个麻坛新手——他媳妇叶展。但陈妈力邀叶展打麻将的热情简直都要把窗外的积雪融化了，叶展只好答应了，替了陈言的位置。
陈言和毛毛两个人就并排坐在沙发上看春晚，一边看一边吐槽：这小品卖腐太过，那歌手一看就是假唱，左边那个领舞的还没笑笑好看，哎，右边那个明星不是前几天才出柜吗...
陈言光顾着给毛毛剥瓜子看电视，也没注意观察麻将的战况如何，直到陈惜拍了拍他的肩膀，他才想起来他们陈家麻局的潜规则。
陈言见陈惜脸色不霁，连自家老妈的脸都不想看了，直接问战况如何。陈惜叹了口气说，“叶展虽然是新手，但架不住他上手快火气好啊！不仅胡了几手清一色，还回回都是咱妈放铳。原来都是你做咱妈上家嘛，递牌的任务都是你做，现在叶展坐了那个位置，王源和爸想帮忙都是困难。老太太嘴上不说，心里自然是不痛快了。”
陈言听了直好笑，觉得爸宠着妈宠了一辈子，也没让她受什么委屈，今天算是遇到对头了，但嘴上还是说，“这可不怪叶展啊，是老头子定的规矩太隐晦太强人所难了。”
“你还真把他当媳妇了，这么护着他。”陈惜挑着眉玩味地看着陈言，等着他回话。
“我可不能让我带来的人受委屈，”陈言故意作一副高冷脸，“咱妈这情况按原来的话说那是自作自受，按现在的话说那就是no 作 no die。”
话是这么说，陈言还是起身把一捧瓜子喂给毛毛吃，然后站在叶展身后，开始悄悄加入战局。陈言默默看着，觉得叶展打麻将就和他为人一样，没什么大的野心，每一局都是不放铳听牌就好，也不想做大牌，明暗杠什么的更是少有。在这种情况下陈妈还不停地给他送钱，陈言擦擦额角的汗，老妈的牌技是该试着提高下了。
这局叶展已经听牌了，来来回回正试着换章子，手里有个三筒可打可不打，叶展正犹豫着，陈言就贴着他耳朵小声说“打三筒。”
叶展就乖乖打了三筒，牌刚落桌就听得陈妈一声“碰！”，接着她就笑着说，“还是小叶乖，这下我终于听牌了。”
陈言又在叶展耳边小声解释，“我妈牌技烂又好面子，你让让她。”叶展一脸顿悟的表情，难怪刚才陈爸和王源打法这么奇怪，原来只是为了逗陈妈高兴。
之后情势就有所好转了，叶展有心放水，陈言又在他身后指点着，最后就像春晚结束一定要放《难忘今宵》一样，201x年陈家放水杯麻将比赛的最终赢家还是陈妈。
12点倒数完了之后，在震耳欲聋的鞭炮声里，众人互相拜年，陈妈因为又创麻坛佳绩，开心地给毛毛和叶展各封一个大红包。叶展本来不愿收，正推拒着，陈言却一把拿过红包，一边嚷着好困想睡觉，一边拉着叶展就往他俩的房间走。
“我怎么好拿你妈妈的钱？”叶展回到房间，对于陈言的行为还是有些不满。
“婆婆第一次见媳妇怎么能不表示一下？我们陈家还是知礼数的。”陈言一副十分坦然的样子，被叶展一个枕头丢过来，正中脑门。
“好啦，开个玩笑，”陈言见叶展真有点动怒，就凑过去把他抱住，“你刚才打牌故意输给她不少，这就当是补偿，收支平衡嘛。”
“你真是职业病啊。”叶展摇摇头，就推开陈言去洗澡，却也没再提还红包的事了。
等陈言洗完澡，轻手轻脚爬上床的时候，叶展还醒着，见他上了床，就乖顺地缩进陈言怀里。
陈言那一刻的心情简直只能用“受宠若惊”来形容，他搂住叶展，在他耳旁说，“皇上如此抬爱，当真令臣惶恐。”
“朕前几日才发下口谕，要陈爱卿好好说话，怎的今日就忘了，”叶展拿指尖挑了挑陈言的下巴，“那朕只好小惩大诫，将你压上一压。”
陈言被叶展的手指挠得心痒，一翻身就将他压在身下，叶展一边反抗一边说，“好大的胆子，你竟敢抗旨。”
陈言的手一边沿着叶展睡衣下摆滑进去，一边还贱兮兮地说，“微臣不敢！微臣这是在伺候皇上啊！”
两人各花了三分力，好玩似地不停地重复擒拿和反擒拿的戏码，玩到后来都累了，叶展就扑进陈言怀里，两个人止不住地笑得很开心。
笑到后来又渐渐安静下来，他们互相抱着，裹着床被子不说话。就在陈言都快要睡着的时候，叶展忽然在他怀里叹了口气，“陈言，我从来没有过过这么热闹的年，今天我很开心，谢谢你。”说完就在他怀里选了个舒服的姿势，准备入睡。
“那你要怎么感谢我啊？”陈言突然出声，把叶展吓了一跳，一张小脸写满了“你竟然没有睡着”的惊讶。陈言哪还会给他时间抵抗，直接又一次压倒，跟之前的一万次彩排一样，熟练地解起叶展的睡衣来。
“已经很晚了，我想睡觉！”
“嘘，小声点，别把其他人吵醒了。”
“陈言...别...嗯！”
“乖...听话！让我来...”
“啊...嗯...啊！”
“说了你小声点嘛...”
“你！...嗯...”
咳咳，反正明天可以睡懒觉嘛。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守岁ING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