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注定认定你》夭夭子归

6、再回首，已是过客（下）

　　到了大厅，一眼就看到了李总，我便走了过去，还没等我开口，就听到李总说：“安然，来了啊，今天很漂亮。”我微微一笑，带着点疏离说道：“谢谢。李总，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
　　“没事，是我早下来了，时间差不多了，我们走吧。”
　　我点点头，和李总一起走向门口，上了主办方派来接我们的车。也许是李总听明白我的意思了，没有主动挑起话题，我也乐得轻松，就顺水推舟了。就这样，一路沉默，好在路不远，不然也有点尴尬。
　　酒会是在承办此次论坛的会展中心的宴会厅。我们到的时候，已经来了不少人了。本想是找个角落待到结束的，但是李总似乎并不打算让我轻松，带着我跟各家公司的高层打招呼，当然在这行也有几年了，即使一直在上海混，难免会遇到几个熟人。哪怕再不喜欢，这种场面还是要应付过去的。几乎是转了一圈，实在笑得有点僵，而且总觉得有人在盯着我看，虽然每次转过身去寻找，一无所获，但总觉得有点不舒服，也许是女人的直觉作怪吧，不过还是打算出去透口气，于是就借口去了厕所。本来打算出去逛逛再回去，但没想到的是一出厕所就遇上故人了，该怎么说呢，只能说我的运气实在好了点，虽然不想遇到的。我也如实地遵从了自己的心，没打招呼，打算直接越过他，不过依照对肖楚乐的了解，他特意等在这不会是因为无聊。果然，他开口了，不过口气不太好，“安然，你为什么还要回来？”
　　“楚乐，这是对朋友的关心吗？谢谢，但不管你怎么想，我只是来出差的。”
　　“是吗？连子雅和我的订婚，你都不愿来北京。只是为了工作，你以为我会信吗？而且会那么巧吗？阿澄回来了，你也来北京了。”
　　“楚乐，关于我和他的事，我不想多说什么。如果你想知道，去问他或者子雅。前天，我和子雅一起喝过下午茶，我想她会告诉你答案的。对了，听子雅说，你们要定日子举行婚礼了，恭喜，祝你们幸福。哦，对了，今天子雅参加同学会，你不陪她吗？那天她说你出差没办法陪她去，怎么提前回来不陪娇妻反而来这种无聊的酒会呢？还是说......”
　　“安然，别胡说。”楚乐一听，似乎有些急了，看来对于子雅，他还是很在乎的。
　　我笑了笑，说：“放心，开玩笑而已，别紧张。楚乐，如果没什么事，我就先告辞了。”
　　“安然，不管你是怎么想的，我希望你不要和阿澄再有什么牵扯了。”
　　“楚乐，我和他之间还轮不到你插手，所以再见。”说完，我就转身走了，实在不想跟楚乐打交道，太累。回到酒会，有不少人在跳舞，略略看了一眼，便打算找李总告假先走一步，但看到李总跟人聊得正开心，也就打消念头了，决定找个清静的角落待着。却不想有人挡住了我，不愿跟无聊的人多说，打算绕过他，但是他却没打算就此罢休，还是挡着。无奈，只能浪费口舌打发他了，但在抬头看了他一眼后，我却不知如何开口了。我早该想到的，能让楚乐放着子雅不陪而来这种无聊的酒会没几个人，而刘澄，这个一起长大的兄弟就是其中之一。虽然在知道他回来时，就很清楚地知道，我们不可能不见面的，但没想到会那么快。
　　就在我发呆的瞬间，他微微弯腰，伸出右手，开口道：“不知我是否有荣幸能请你跳一支舞呢？”一如多年前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一样，只是换了场合，从迎接大一新生的舞会到现在带着虚假的酒会罢了。有越来越多的人不断地侧目，似乎我只能选择答应，不然我敢肯定他会一直保持这个姿势的，实在不想成为焦点，于是我伸出了手，他带着我滑入舞池。我们之间是如此的靠近，听着他近在咫尺的呼吸，思绪开始不受控制了。他身上还是原来的味道，一点儿都没改变。这一切仿佛又回到我大二那年，我们的第一次见面。
　　在大一时，我一点儿都不乐衷于参加各种活动，即使我加入了校学生会，但能避免参加的活动，我不会出现。对于迎新晚会、舞会之类，更没有兴趣。也许是性子使然吧，不喜欢和人打交道。不过也许你会奇怪，既然如此，为什么要进学生会呢？要知道，即使不喜欢，有些事也不能避免，那就坦然接受并且试着融入；而且不喜欢不代表不会。到大二的时候，我成了组织部的部长。策宣部搞迎新舞会，人手不够，部长杜若辰跟我关系还算不错，既然她开口了，我也就过去帮忙了。没想到的是会遇到刘澄，原以为只是一面之缘，顶多算跳了一支舞，不过之后却牵扯过深了。也许一切都是注定吧。当时我并没有把他放在心上，而且他用这种半强迫的方式让我和他跳了舞，对他印象实在不算好。只是后来跟学妹子雅关系越来越好，而子雅和楚乐是男女朋友，因此跟楚乐也慢慢熟识。但不知道的是楚乐跟刘澄是那么好的兄弟。一次和子雅逛街，无意间遇到了楚乐和刘澄，才认识的。直到那时，我才知道他的名字，但我完全不记得我们曾今见过。直到很久之后，刘澄才告诉我，我们之前在迎新舞会上见过，原因是他觉得如果不说，我永远也想不起来。虽然不想承认，但事实却是如此。周围很多朋友都觉得我是个没心没肺的，很多事都不放在心上。可是那是他们不知道我只在乎我在乎的，一颗心就那么大，我放不了那么多的东西，但一旦放在心上了，我就会付出我所有的真心去对待，不管结果如何。不过如果被伤害，那么就会进入我的黑名单，不会再付出一丝真心，说我现实也好，无情也罢，中学时代曾被朋友背叛，那种滋味实在是太难受，所以从那以后我便学着保护自己，不然再有一次的话，我想我也许再也无法信任人了。那时如果不是芸芸和灏子一直地陪在我身边，我不知道自己会变成什么样子，至少会变得虚伪吧。
　　一曲结束，我收回了思绪，也恢复了镇定，微笑着转身离开了。我不知道刘澄的目的是什么，只是很清楚如果他再说些什么，也许我就应付不了了。今晚，我收到的惊喜实在太多了。也管不了李总发现我不告而辞是否会秋后算账了，现在我只想一个人静静，好好休息。打车回到了酒店，一回到房间，我就进了浴室，洗了个冷水脸后，就放了热水泡澡。当被暖暖的热水包围，我慢慢平静了下来，闭上了眼，在心中苦笑着问道：“橙子，今晚的相遇是意外还是你故意的？也许我从来没有了解过你吧，你到底想要干什么呢？我们之间早在五年前就结束了，不是吗？”我想不出答案，而能告诉我答案的，我不想再见，所以就这样吧。直到水凉了，我才起身，想了想，还是给李总发了条短信，之后就关机了，顺便把房间的电话线也拔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实在没有精力来面对任何事了。
　　很奇怪的，竟然一夜无梦，睡得安稳，也许真的面对了，也就没什么了。睡得好，心情也好了，也可以面对一切了，于是拿起手机开了机，一看快8点了，只有15分钟左右了，赶紧起床了，打了电话给小琪。“喂，小琪，面试我可能要晚到一会儿，还有帮我准备三明治和咖啡，我会尽快赶过去的，再见。”说完就挂了，不想听小琪唠叨什么，还是抓紧时间洗漱、换衣服。果然人的潜力是无限的，只花了8分钟就搞定了。我拿了资料、平板电脑就下楼了，还好没迟到，进了会议室，在我的位子坐下，小琪递上了三明治和咖啡，我一边拿起平板电脑看面试名单，一边吃早餐。一遍浏览之后，我也吃完了，开口道：“各位，不好意思，让大家等我一个，我们开始吧。”他们倒也没多说什么，点了点头，看来小琪做得不错。接下来就进入了紧张的面试阶段了。
　　一天下来，虽然有点累，但也还好。整理完，我松了一口气，说：“辛苦了，今天就到这。大家一起吃饭吧。”用餐结束后，我们各自回房间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