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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一章:喜相逢 ...

  •   M国—华盛顿州—西雅图—西雅图圣恩医院

      杰妮芙揉着左肩,舒展着肩颈,听着骨头咯吱声。一手端着咖啡,步伐沉重地往最深处的走廊走去。后面跟着两个跟踪狂一样的男女,他们一边瞄着杰妮芙,一边窃窃私语,还能保持着一米的安全距离。杰妮芙停下脚步,后面的两个人也旋即骤停。

      杰妮芙翻了个白眼,头也没有回,继续往前走,边走边说:“不要像幽灵一样跟着我,而且你们自以为的窃窃私语,我听得一清二楚。”

      然后把咖啡杯往窗台上一放,身体往窗下的移动平车上一躺。

      梅瑞迪丝并不是一个喜欢群聚的人,尤其是她现在非常需要独处,她从走廊的另一边看到这里已经被三个人占据,顿了一下转头后撤。克里斯蒂娜冲过去一把拉住她,在她还来不及反抗之时耳语几句。

      这位“告密者”正是跟踪狂之一,而另一位则是神色不自然又带点愤愤之情的欧麦李。

      “嘿!”像是怪物一样被观赏了一个多小时的杰妮芙忍不住朝他们喊:“你们是高中生吗?朋友们,像个成年人一样好吗,我只是做了个气管切开而已。。。。。。”

      “气管切开?”刚忙完准备过来和朋友小聚的伊莎贝尔听到这个词惊叫着冲过来。

      “气管切开!”被透露了一脸的梅瑞迪丝也朝这边喊。

      两个女高音表达着同样的信息——震惊。

      “这不公平,我今天一天就和该死的直肠打交道,而你。。。。我会杀了你的。”伊莎贝尔冲上来就也往平车上一倒,头重重的磕在杰妮芙的肚子上。

      梅瑞迪丝快步上前,站在平车前居高临下,杰妮芙在肚子受重击的同时,又收到了梅瑞迪丝“愤怒”的眼神攻击:“你竟然能够做气管切开,怎么会?‘纳粹’会让你在病人身上动刀?你施了什么魔法?”

      “我只是好心帮助插管不成的乔治欧麦李,如果再不通气,这个病人会活活憋死。”杰妮芙面对质问三连击,表示绝不接受诽谤。

      欧麦李则愤怒地瞪大眼睛,但显然这位先生的口才远远不及另外四位女士:“我只是,我只是,只是一次失误而已。”

      克里斯蒂娜一屁股坐在杰妮芙的另一边,用非常不可思议的表情看着杰妮芙:“你是怎么做到的,什么感觉,破开别人的喉咙是不是特别的舒服。不,还是不要告诉我,我不想听。”然后又用怒其不争的眼神看着乔治:“你竟然能把这么好的机会白白浪费,让给了这么一个……一个……”她似乎不知道怎么形容杰妮芙,皱着眉头上下打量了一番艰难道:“另外一个伊兹。”

      “嘿,我可不是伊兹。”杰妮芙用力推了一下毒舌的克里斯蒂娜。

      同样付诸行动的是伊莎贝尔。

      克里斯蒂娜叫道:“我们这里有一个黑暗的梅瑞迪丝,唔,一个专业的我,一个小男孩一样的欧麦李,不需要重复的两个金发妞,我们必须舍弃你们其中一个,你们的设定重复了。”

      杰妮芙气咻咻地推开伊莎贝尔,挺直腰板,无视欧麦李微弱的抗议:“如果说这里有重复的设定不如说是智慧更加超群的我和智慧只是一般般的你吧。”

      几个人你一言我一语的打闹着,直到冷酷的声音在耳畔响起:“我好像说过,不要让我看到你们无所事事,如果你们觉得太闲,或许可以帮亚力克斯去处理病例,也许这样你们就不会在这里做这些无谓的幼稚的争执。”被称为“纳粹”的冷酷住院医生贝里小姐正是这几位可敬可爱的实习医生的临床导师,本来就威严黝黑的脸庞显然被这几位“爱徒”气的更加黑气上浮。虽然她身姿矮小,可是,大家都知道,“纳粹”一开口,世界抖三抖。

      刚刚还在嬉闹的五个幼稚鬼立刻毕恭毕敬的站在贝里的雌威之下。然后他们顺便看到了站在贝里身后的亚力克斯顶着一张英俊非凡却洋洋得意的脸。

      杰妮芙几个人默默唾弃他。

      “还不快去做你们自己的事情。”贝里一瞪眼,众人作四下鸟兽散。

      杰妮芙不忘她的咖啡杯,捞起就准备开溜。

      “劳伦斯,你跟我过来。”

      杰妮芙狐疑地转身看着贝里,贝里示意她跟上并且给了解答:“有一位探员小姐需要你的帮助。”

      杰妮芙跟着贝里来到了会议室,百叶帘没有合上,从窗户外面也只能隐隐看到一张女人的脸,她推开房门,一个直长浅发,穿着正式的高挑女人正看着她,她在这个女人的殷切目光下走进房间并在示意下关上了门。

      “你好,FBI探员,”来者亮出证件,然后伸出友好的右手:“奥莉维亚德纳姆,我今天到来既是公事也是私人拜托。劳伦斯小姐。”

      杰妮芙与之握手然后坐在她的对面:“如果有什么可以帮助的地方尽管说。”

      杰妮芙发誓,她最近除了自己的那辆福克斯破车亮起了检查红灯却因为囊中羞涩而没有去做车辆维修之外,她的生活无可指摘,而且她救死扶伤,是个地地道道的老实公民。除了……心里面回忆起了刚才贝里给她的警告眼神。上天作证,她虽然最近已经被实习的新生活折磨的痛苦不堪,但是暂时没有为此报复社会的冲动。

      并没有过多寒暄,奥莉薇亚德纳姆开门见山,递上一份资料,示意杰妮芙打开它。

      杰妮芙打开档案袋,看到首页上的照片倏然放大了瞳孔。

      密切关注着杰妮芙的奥莉维亚倾身向前,带着些热切和迫不及待:“你认识他对吗?”

      失态只有一瞬间,杰妮芙合上了资料册,抬头看了一眼这个女人,又目光掠向了窗外,贝里虽然站在房间外面看似手里忙碌,但的确是分给了这个房间一半的注意力,对上杰妮芙的眼神,贝里歪歪头似乎有些疑惑也有些担忧。

      杰妮芙并没有说话,一旦闭上眼睛,那张多年来从未忘却过的脸又浮现在眼前,如梦魇一般挥之不去。

      奥莉维亚并不需要杰妮芙说什么,她的到来并不是为了判断两个人是否相识,而是另有所托:“我有一位朋友也是一位可敬的联邦探员因为不可控制的恐怖袭击受到了不知名的伤害,现在我们束手无策几乎就只能看着他死亡。但是现在我们得到了一个消息,沃尔特贝肖普可以拯救他。”她的手指点在资料册的右上方,照片里是一张笑意盈盈充满自信的年轻脸庞,或许说拍照片的时候很年轻,现在已经是高龄的男人。

      杰妮芙在听到沃尔特贝肖普这个名字时,微不可见的颤抖了一下眼睫毛,她低垂着眼睛让人看不清神情:“据我所知,这位。。。他被精神病医院判定了精神的异常而终生监禁,我虽然早年和他有过接触,但是过去了那么久,我并不能帮上什么忙。。。”

      “不,只有你可以将他放出来。。。”奥莉维亚急迫的打断她:“你的父母曾经为你申请过对他的近身限制,作为现存已知的最大受害者,只有你和贝肖普的直系亲属共同签字,才能够将他带出来哪怕一秒钟。”

      “如果你们已经知道这些情况,为什么还会把希望放在我身上会签字让他离开,我虽然不知道你的同事受过多大的伤害,但是在现存的医学都无法治疗的情况下,寻求一位不可靠的盟友也许只会加速你那位同事的不良结果。”

      奥莉维亚目光透出恳切,眼睛也开始泛红,丝毫不像是一位勇敢镇定的探员:“就是因为我的同事会面临死亡,我才不能放弃这最后的一个希望,你是一名医生,你应该明白救死扶伤的职责。更何况,”奥莉维亚吸了一口气,语气里掺杂了些晦涩的痛苦:“更何况,为了救我心爱的人,我难道不应该全力以赴?”

      如果全力以赴之下是万劫不复呢。杰妮芙双手绞握在一起,长长的睫毛在脸上投下一片晦暗不明的阴影。

      “奥莉维亚。”

      背对着门口的杰妮芙听到声音不可置信地僵直身体。

      声音的主人太熟悉又陌生,杰妮芙微微侧身看向门口的地面并不敢抬头,她害怕是自己心里想的那个人。

      被突然打开的门投进了一束白炽的灯光,房间里亮的刺眼。来人站在门口并未进来随即遮住了背后的灯光,使之有些看不清面目。

      奥莉维亚目光锐利,看了一眼表情微变的杰妮芙,起身走向门口,贝里正被这位来人挡在门外,颇有些不悦,带着担心的目光看向杰妮芙。

      查理风尘仆仆赶来,黑色风衣上还挂着西雅图的雨珠,深色的头发贴在额前,黑眸深邃,皮肤白皙,额间的皱纹让他看起来增加了一些沧桑,声音既性感又沙哑,有一种无限靠近的暧昧。

      还未待两人再开口,杰妮芙站起面对查理:“好久不见,查尔斯。”

      她的声音骤然响起,还伴随着椅子被挤开而发出的尖锐声音,最后几个音节被咬的模糊不清难以分辨。

      查理愣在当场。

      查理和杰妮芙的故事左右也不过是狗血的分手情人的故事,杰妮芙闹离家出走之后虽然凭借查理的人脉,想要找出一个并不是刻意隐藏的人不是什么难事,可是想到杰妮芙离开前声嘶力竭的哭喊,当时还年轻的查理也就放弃了找寻她。

      殊不知,兜兜转转之下,两个人又相见了。

      “好久不见,杰西。”查理主动上前了两步,像是要拥抱,但是又尴尬地停下脚步,沙哑的声音带着些疏离。

      杰妮芙心下一哂又是难过。她从前一直觉得自己对于查理疯狂的爱来自于心理的不健全,并不是正常的男女之情。所以才会歇斯底里得和查理争吵,无视对方的拼命挽留而离开。当初那个大声说爱的人是她,那个逃离的人也是她。她觉得自己的是个无耻的变态。

      分开之后,她获得过一段时间的平静。可是其后那更加汹涌的孤独席卷而来时,她才知道自己到底舍弃了什么。

      查理的左手叠放在右手上,无名指上的戒指异常刺眼。

      他结婚了?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第一章:喜相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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