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腐花工程》疯瞎子

10、第 10 章

　　两人捡完足够烧的柴回来，天边只留一点点的红晕，丁浅从他的包袱里找到火折子，点燃干枯的树叶，等火势旺一点，再慢慢把干柴填进去。
　　“你还挺熟练的，以前肯定也是经常在野外露宿。”李越把馒头从袋子里掏出来，串上匕首放在火上烤，不一会儿就散发出阵阵香味，丁浅使劲嗅嗅，“哇~好香呀~”
　　“可惜了，现在正是春寒料峭，动物鲜少，不然可以烤野鸡给你吃。”李越的脸在跳跃的火光里模糊不清。
　　“行了行了，快拿过来。”丁浅催促道。
　　李越缩回手，等稍微凉一点，就取下来递给丁浅。丁浅啊呜一口咬下一小半，三两口吞进肚子里，李越又递一个给他，这回他吃得慢些了，只是觉得干得慌，噎人，李越又从怀里掏出一个精致的扁壶，约手掌大小，厚有拇指宽，丁浅咕嘟一口喝下去，猛的被呛着了，咳嗽得眼角可见微微的泪花。李越忙拍拍他的背，缓过来了，丁浅埋怨他，“你怎么不告诉我这是酒呀？”李越歉疚地说道：“对不起，本来想着晚上冷，给你暖暖身体的。”
　　两个馒头下去丁浅也不饿了，李越微微有些惊讶，“你饭量这么小？”“才不是，有好吃的我吃的就多了。”
　　“那你这样可不行，对身体不好，你今年十六，还在长身体呢，挑食影响发育。”李越像是担忧的看着丁浅，橘黄的火光里他真挚的目光显得尤为温暖，丁浅心头一跳。
　　“不碍事的，”他低下头往火堆里添柴以此来掩饰那一刹那的慌乱，“我挑的不厉害，一般能入我口的美食不多，所以一般吃的都一样多。”
　　“等到了江南，我一定要把你喂的白白胖胖的，哪像现在，瘦得像根竹竿。”李越不顾丁浅愤怒的目光，伸手捏捏他的脸颊。
　　“你到了江南，我也该走了，我是没有目的地的，走到哪里是哪里，不会在某个地方停下来多长时间。”丁浅望着火光出神，不知他想到了什么。
　　李越沉默良久，“那你这样，什么时候是个头呢？你知道你长嫂在家中，靠着给人做衣服能挣多少钱？你母亲病痛缠身，她每日要花钱买药，偶尔请大夫回家来看诊，这都是要花钱的，你长嫂能维持到几时呢？”
　　丁浅一愣，他没想到过这些问题，以往每次他回到家中，长嫂总是告诉他，这一年来挣得多，花得少。剩下的把一半给了他作路费，教导他注意安全，不能委屈自己，却从没告诉他每每家中困难之时是怎么渡过。他的老母也被长嫂照顾得好好的，没告诉他老母亲缠绵病榻受尽苦痛是怎样难过……一切只因长嫂与老母知道他的梦想就是游遍天下，不想让他失望。
　　“我……没想过这些，我长嫂从不叫我忧心家里的事，她说好男儿志在四方……”丁浅嗫嚅着说道。
　　“你长嫂疼爱你的心可见一斑，你已是弱冠之年，应当为你的人生打算，而不是由着心意做事。待你成了亲，有了孩子，想再学着担当就晚了。”李越眼睛直视丁浅，“你想过你的人生吗？”
　　丁浅避无可避，李越的目光让他害怕，他如此清楚的明白他和李越的差距了，比如，李越能在吻过他以后，坦然的说他将来应娶妻生子，而他，却不能……
　　“无论我想过没想过，这都是我自己的人生。”他顿了顿，“赶了一天的路，我想睡了，等到子时喊我，不能总叫你一人守着。”说完也不管李越反应如何，和衣躺下，把风氅披好。
　　梦中丁浅睡得并不安稳，眉头紧锁，大约是冻得，午夜时越发的冷了，李越握住他的手，用内力发热，丁浅食髓知味的靠过来，慢慢顺势钻进李越怀里，紧紧搂着他劲健的腰身。李越眼神柔软，运起内力使自己的身体暖和点，听见丁浅浅浅的，满足的叹息声，他伸手把他牢牢的锁进胸膛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