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吸血鬼骑士]你我的心跳与未来的希望》青空之鸢

25、25计划 Plan

　　走在路上，夏目未希忍不住叹了口气：“不要那样对优姬酱啊……明明小时候枢对优姬酱也挺温柔的。”
　　“因为恩情已经差不多还清了呢。”玖兰枢微微一笑，“放心吧，我会好好照顾她的……因为她不仅是悠和树里的爱女，也是未希关心的人吧？未希无论对谁，都这么温柔呢。”
　　夏目未希垂下眸笑了笑：“唔唔，这么关心优姬酱，只是出自卑劣的动机而已，和温柔根本沾不上边呢。”
　　“未希这么希望的话，那就这么做好了。即使只有一瞬……如果能让未希觉得从前的自己得到了救赎，那么对我来说，付出什么代价都是值得的。”
　　“MO，真是的，”夏目未希怔了怔，“不要在这种时候说这些会让我哭出来的话啊……说起来，刚刚枢去办的事成功了吗？”
　　玖兰枢侧首看她，完美的脸部线条柔和得不可思议：“啊，成功了。那本来就是我留下他性命的唯一理由……如果连这种事都做不到，他的存在就没有意义了呢。”
　　夏目未希眨了眨眼：“啊拉，说得真毒呢……不过真的不用我留在学院里吗？”
　　“未希只要做未希想做的事情就好了，其他的事情全都不用管呢。”玖兰枢拉过她的身子，在刘海上轻柔地留下一个吻，“我去一下元老院……都是些不堪入目的低劣存在，不配被未希看见呢。”
　　“枢又这么说啊……”夏目未希似真似假地抱怨，“说真的，不觉得自己越来越霸道了吗？……MA，不过如果枢酱是在向我撒娇，希望我能留在这里等你的话，我就接受哦。”她笑着眨了眨左眼。
　　玖兰枢怔了怔，微微一笑道：“啊……在自己也察觉不到的时候，我是在向未希撒娇也说不定。等我回来，未希。”
　　“嗯。我会一直等待你回来为止，否则是绝对不会离开的……所以要快点回来哦。”

　　那是——在孤独的永夜中，所能触碰到的，最温柔的天空。
　　并不总是同样的颜色，并不总是晴朗温暖，但不管经历过怎样的暴风雨，不管遭受过怎样的伤害，终究都会一如既往地露出明快干净的颜色。
　　温柔、包容、广袤、高贵、纯粹、无所畏惧。
　　那是宛如奇迹一样美好的天空。那是宛如奇迹一样，美好而温柔的少女。
　　一天又一天，随着年岁的增长，那与生俱来的温柔非但没有被磨灭，而且更加地纯粹而美丽，散发出难以想象的夺目光芒。
　　这个世界上唯一珍视着的人，唯一能给予自己温暖的人，唯一能让自己如此倾心的人。
　　无论如何，都要不惜一切地保护的人。
　　想要变强的话，就变强好了。想要保护的话，就去保护好了。你想做的一切，都有我为你保驾护航。
　　所以需要绝对的力量，以及不受任何限制的自由，只有这样，才能在任何情况下，都能好好地保护着她，不让她流一滴泪，不让她受一点伤。
　　侍卫们一个个在还没来得及逃走时就已经消散成尘埃，玖兰枢径直走入元老院，暗红色的眼里平淡无波。
　　“你要去哪里？”以像是闲聊般的口吻叫住了即将走入密道的一条麻远，玖兰枢神色平静。
　　一条麻远没有回头，只是道：“我本来想厚着脸皮逃走的。”
　　“原来如此。真是明智的选择。”
　　“我现在，还不能化为灰烬。”
　　“如果是说你们的神的话，”玖兰枢淡淡道，“大概现在，已经被我精心培养的棋子撕成碎片了吧。”
　　“神……吗？”一条麻远以嘲笑的口吻说道。
　　“我不符合你们的意志吗？” “不，”一条麻远终于回头看向玖兰枢，“只是您使我们不能掌控的存在。玖兰李土是个愚蠢的存在，只要给他足够的食物，就能够控制他。可是……”
　　“话就说在这里吧……我可不想让她等太久呢。”玖兰枢轻声打断他。
　　一条麻远神色一变，挥手放出刺眼的亮光，迅速消失在了密道的入口。
　　玖兰枢眯着眼等待这光亮过去，而后不紧不慢地走向地道。
　　“能把他交给我吗？”推门而入的，是金发绿眸的少年。
　　“一条。”玖兰枢回首，看向他手中的太刀。
　　一条拓麻握紧了手中的太刀：“作为吸血鬼的我背叛了你……但是，作为朋友的我，是不会背叛你的。……请让我证明这一点。”
　　注视着他清澈的祖母绿宝石般的眸子，玖兰枢转身离去，经过他身边时，轻轻地拍了一下他的肩膀。
　　“……对了，”即将走出房间的时候，玖兰枢平淡地说，“未希好像挺想你的样子。”
　　“谢谢你，枢。”一条拓麻终于露出了笑容，“也替我转告她，我很快就会回来的。”
　　玖兰枢一步步地走出这曾经辉煌一时的元老院，华美壮丽的建筑在他身后渐渐崩塌。
　　能够制衡纯血种的元老院的毁灭，还有黑主学院内玖兰李土的死亡……然而，还是有没有按照他的计划发展的事情的……原本只是为了计划而安置的棋子，却发挥了比计划中更耀眼的光芒。
　　但是，也不是什么坏事。
　　“啊拉……”感觉到他的到来，正在仰望着月色的紫眸少女回过神来，温柔微笑，“枢，欢迎回来。”
　　这一瞬间，他竟感觉，仿佛为了回答这一句话，他已等待了千年的时光。
　　玖兰枢微微一笑，把少女拥入怀中：“啊……我回来了。”
　　终于——终于得到了，无论发生什么，都能守护好怀中的这个少女的力量和自由。
　　这个从今以后，将陪伴着自己，度过漫长岁月的，温柔明净得如同天空的少女。

　　他们回到黑主学院，一切都已结束。
　　面无表情地看着狂笑的纯血种化为尘埃，锥生零举枪对准了玖兰枢：“接下来就是你了，玖兰枢。别以为一切都能像你计划的那样。”
　　“啊，我知道。对于得到了无穷的力量，杀死了李土的你来说，下一个要杀的目标就是我了。”玖兰枢平静地看着他。
　　“啊拉拉，真让我吃惊呢。”夏目未希轻轻一笑，紫色的眸子里是毫不掩饰的自信，“在我面前，也敢这么做……锥生君，你应该明白的吧？你的力量虽然可以克制吸血鬼，但对我来说却毫无用处……我要杀你，也不是什么难事呢。”
　　玖兰枢侧首向她笑了笑：“这种事情，不配让未希费心呢……”他转而看向银发的少年，继续刚才的话，“而且，我也知道，你是不会扣下扳机的。”
　　听到飞奔而来的少女的喘息声，锥生零的瞳孔倏地放大。
　　“零！”玖兰优姬惊怔地看着锥生零，“……枢前辈！”
　　“优姬，就快到启程的时间了。”
　　轻轻地扔下这么一句话，玖兰枢拉着夏目未希径直离开。等到远离了树林中的那两个人，他才一把扶住几乎要软倒在地的夏目未希，顺着她的力道跪在地上，把她拥在怀里。
　　“未希！……怎么了，未希？”
　　夏目未希看着这双近在咫尺的盈满担忧的暗红色眼睛，轻轻喘息着，看向天空的紫眸因为失神而失去了焦距。她以自嘲的口吻笑道：“真没想到……封印的解除条件，是玖兰李土的死。”
　　“……什么？”
　　“解释太麻烦了，枢自己来看怎么样？”一手抚上他的脸，夏目未希微微一笑，扯开领口，露出优雅修长的白皙颈脖。
　　即使将这血液中蕴含的强大力量略去不提，深爱之人的血本身，对吸血鬼而言，就有着不同寻常的意义。
　　獠牙刺入血管的那瞬间，难以想象的深切感情潮水般涌入脑海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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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喜欢啊。”浅咖色长发的少女微笑着对面前的小女孩说，“我是喜欢枢呢，而且我也知道枢喜欢我。但是，不行，这样还不够呢。”
　　小女孩歪着头不解地问：“为什么呢，未希姐姐？”
　　“因为枢酱喜欢的，并不是我哦……或者说，并不完全是我。他只是孤独了太久，冰冷了太久，所以感受到温暖和阳光，就会不自觉地向往而已。只要能给他这些，其实谁都可以的吧？……就像我梦到的那样。”少女垂下眸子笑了笑，那笑容带着一点无奈，一点伤感，以及天空般明快纯净的温柔。
　　紫色的眼眸抬起，那纯粹干净的柔美笑容丝毫未改：“我不想要这样呢……在从‘喜欢’变为‘深爱’之前，我希望他能认认真真看清楚我……这个世界上独一无二的‘我’。看着我，了解我，爱上我……最后变得没有办法离开我。”她眨了眨眼，笑意柔然，“不然的话，只有我是先看清了他再爱上他，不是太不公平了吗？只有在真正地了解我的基础之上建立起来的爱，才是我想要的。所以我也要做点什么才行……不然我一定会非常在意那个梦，在意得没办法和他像平常一样相处的，说起来他碰巧不在这里真是太好了。今天我们说的话，优姬酱一定要保密哦。”说到这里，少女笑着眨了眨左眼。
　　“……哎？”小女孩一脸茫然地看着她。
　　“MA，对现在的优姬酱来说，可能还有点难以理解吧……等到优姬酱真正爱上一个人的时候就会明白的哦——希望他一直看着自己，只看着自己，看着真正的自己……这种心情。啊对了，如果像优姬酱说的那样，我和枢酱就像悠和树里一样在一起了，优姬酱会是什么心情呢？”
　　小女孩露出天真可爱的笑容：“我会很开心哦！因为我喜欢枢哥哥，也喜欢未希姐姐！”
　　“是吗？”少女松了一口气，伸手摸了摸坐在旁边沙发上的小女孩的头发，“那就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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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说，拜托了。”夏目未希叹了口气，“不然的话，我会在意得没办法表现得像平时一样的，潜意识里就会避开梦到的东西……那样的话，不就没有意义了吗？”
　　夏目佑介挠着头无奈道：“啊哈哈哈……真是搞不明白未希酱的想法呢。不过算了，只是封印记忆的话，还是很轻松的事情。”
　　猫咪老师在旁边看着这个不负责任的父亲和这个莫名其妙的女儿，语气超级不爽地说：“真是的，夏目当年喜欢上了那个九尾的小丫头，现在他的孙女喜欢上了纯血的吸血鬼小子……怎么一个两个都这样，什么品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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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啊，很喜欢枢哦。”浅咖色发色的女孩抱膝坐在屋顶上，仰望着皎洁的月色，“很喜欢很喜欢。所以当然希望他看见的是真正的全部的我，而不只是那个能让他的内心温暖起来的‘夏目未希’了。”
　　纯白的狼妖懒洋洋地用身体环绕着她，神色不耐：“啧，所以说你们人类真麻烦。反正到最后结果不都一样吗？”
　　“……啊哈哈，或许是这样没错呢。”女孩眨了眨流光溢彩的紫眸，“但是还是会忍不住在意啊。所以我才要封住自己梦到的‘未来’，看看真正的‘我’，会不会让枢不再走向那个‘未来’。……虽然那‘未来’很模糊，只是不成片段的碎片……但是如果记得，肯定会下意识地避开的。那样的话，不就全都没有意义了吗？啊哈哈。”
　　“不要学你那个混账老爸！笨蛋未希！”狼妖似乎很不爽地甩了甩它那条巨大的尾巴，却微微眯了眯眼。
　　时间还真是快啊……这个他看着长大的，一天比一天更加温柔坚强的小女孩，也已经成为了这样一个能够温柔地守护着一份感情的少女了。
　　“所以说……拜托了，斑老师。失去这段记忆以后的我，到底会让‘未来’变成什么样子……就请您替我见证吧。”郑重地说出了狼妖的真名，少女的眼神温柔而坚定。
　　“……知道了。”狼妖的声音低沉了下去，“果然是和夏目那家伙一样的笨蛋。”
　　这么多年来，守护着一个个“夏目”，但谁都知道，他口中的夏目，只会是那一个人。
　　兴许是回忆起了逝去多年的挚友——虽然他本人绝不会承认这个词——他那双金色的瞳仁也显得柔和了一点。
　　在漫长的生命中，遇到了生性温柔的人类朋友，结下了不输给任何人的羁绊，所以愿意守护他一生，甚至将这守护延续到他的后代，来填补自己空虚的岁月。
　　正因为如此，对待这一家人中性格与夏目贵志最为相像的夏目未希，他比对待其他人都更温柔。
　　“老师也是笨蛋哦。”这样微笑着回答，少女将手撑在身后，长长地呼出一口气，“而且，在我们漫长的生命里，要是连一个让我们心甘情愿成为笨蛋的人都没有，不是太寂寞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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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喜欢你。好喜欢。比喜欢谁都更喜欢。”
　　“世界上最喜欢你了。”
　　——夏目未希的这份心情，绝不只是挂在嘴边说说而已。
　　“还真的是笨蛋呢……未希。”凝视着怀中因为激烈的记忆碰撞而昏迷过去的少女，玖兰枢轻轻叹了口气，吻上她的前额。
　　或许一开始，的确只是被她眼中的温柔和她所能给予的温暖打动了。
　　但在那些零碎又温暖的相处中，他又怎么可能察觉不到真正的完整的她呢？
　　无所畏惧的未希也好，害怕着自己体内血液的未希也好。微笑着的未希也好，哭泣着的未希也好。温柔的未希也好，冷淡的未希也好。
　　全都是他最最深爱珍惜的少女。
　　全都是他唯一爱着的“夏目未希”。
　　“向你告白的时候说的那一句话……难道你以为是假的吗？”
　　“……我爱你，未希。”
　　“比世界上的任何一个人都爱着你，无论你说了什么，做了什么……我对你的感情，永远都不会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