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内普X你]短篇合集》砚瑜

7、暗恋

　　他喜欢莉莉，你暗恋他。

　　1.
　　暗恋是一种既美好又残酷的情绪，是苦茶，越泡越苦越喝越难以忘怀。
　　它在让你成长却同样一点一点将你腐蚀。
　　莉莉伊万斯是阳光而又明媚的，而你却像是阴影里腐烂的果实。
　　斯内普喜欢她十分正常，没有人不喜欢莉莉伊万斯。
　　你自卑的，怯弱的，你浑身散发出的腐烂味道让你一点一点变得越来越恶心。
　　“她死掉就好了。”
　　你自己都不相信原来你可以这样恶毒。
　　镜子里的人是谁？你觉得她十分陌生，你不想再看到那个人于是打碎了镜子。

　　2.
　　没有人知道西弗勒斯斯内普喜欢莉莉伊万斯，除了你。
　　因为你每一次你凝望着他的时候他都用同样的眼神注视着那个红发的漂亮姑娘。
　　没有人知晓你喜欢西弗勒斯斯内普，除了你自己。
　　就连自己有时候也说不出为什么你会喜欢上这样一个总是对你恶语相向的男人。
　　是为了那一次你差点炸掉坩埚他抬手释放的魔咒。
　　还是为了那一次你掉了一地的零碎玩意只有他帮你捡起。
　　又或是为了那一次你狼狈哭泣之时他不耐烦的把手帕丢到你的怀里。
　　“希望你知道你在这里哭泣只会给不必要的人造成麻烦。”他冷冷的瞥了你一眼没有多说一句话。
　　你把手帕和爱意一起妥帖的藏在胸口无人知晓的位置一年又一年。
　　莉莉伊万斯的死去的时候你很难克制住心中的雀跃。
　　你的情敌死去了，可你们的爱人同样死去了。
　　曾经在你看来自信的意气风发的魔药天才变得愈发沉默寡言。
　　你知道莉莉伊万斯毁掉了你的爱人，而你的爱人同样毁掉了你。
　　爱从来不是祝福，是诅咒。

　　3.
　　斯莱特林兴许不是所有人都对黑魔法无法自拔的，但斯莱特林对于格兰芬多的厌恶是代代相传的，你的同学之中喜欢邓布利多的人寥寥无几，这其中当然也不包括你。
　　所以当邓布利多找到你的时候你显得十分惊讶，这老家伙是疯了吗居然邀请你加入凤凰社。
　　“可以让我看看你的守护神吗。”他温柔的笑着喊出了你的名字。
　　你的脸色霎时变得惨白。
　　“您是什么时候知道的。”你垂着脑袋轻轻叹了一口气。
　　你们谁都没有开口，而你的杖间飞舞的银色蝙蝠说明了一切。
　　“他的守护神是什么？”你小声问道。
　　“是牝鹿。”
　　你捏紧了贴在胸口的手帕深深呼出一口气。
　　“我可以为他做什么？”
　　不是为了眼前的男人，也不是为了魔法界，你只想为了斯内普做些什么。
　　“不要告诉他我加入了你们。”
　　并且你不想让他知道。
　　邓布利多看起来有些惊讶，但他并没有问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他轻轻地点了点头同意了你的要求。

　　4.
　　你和斯内普成为了凤凰社的专属间谍，即便在伏地魔‘死去’之后你们依旧进行着这份高危的工作。
　　在邓布利多的邀请之下你在毕业后不久进入了霍格沃茨工作，你喜欢安静的钻研于是邓布利多便让你去图书馆帮助平斯夫人。
　　这十年来你和斯内普虽然身为同事但能够接触到的机会并不多，只有他偶尔来借书的时候你才能够见上他一面。
　　他借完书之后并不会在图书馆过多的停留。
　　“借书。。”
　　“好。”
　　“还书。”
　　“好。”
　　最开始你们还会进行机械的对话，但后来他只要安静地把书放在你的面前你就知道他要做什么。
　　你不知道应该对他说些什么，而他也从不想对你说什么。

　　5.
　　你偶尔也想做些什么打破僵局但比起没有任何变化你更怕你们的关系发生不好的改变。
　　你想起那大约是四年级情人节的午后，你准备了情人节巧克力想要送给他。
　　他说了什么来着。
　　好像是说——
　　“希望X小姐不要再做这么无聊的事情了，我想你那本就不聪明的大脑应该无法思考除了学习之外的事情。”他冷笑一声把巧克力丢回了你的怀中。
　　在那之前你们偶尔还会说上几句话，也就是在那之后他几乎对你避而不见。
　　你只想这样安静地看着他，这对你来说已经足够了。

　　6.
　　“我想你应该试着迈出一步。”
　　你怎么也没想到时隔多年之后鼓励你恋爱的人会是邓布利多，你有些无奈的看向他说道：“校长，您就不怕我恼羞成怒退出凤凰社吗。”
　　他笑眯眯的看着你显然是不害怕的样子。
　　“我只是觉得你们还年轻，还有机会做出改变。”他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机会，“人在有机会做出改变的时候不做些什么的话等到后悔可就来不及了。”
　　“说的好像您很有经验一样。”你放下手中的茶杯皱起了眉头。
　　他摸了摸胡子没有说话。

　　7.
　　你想你也算不上年轻了，你推脱掉你亲戚给你准备的一个又一个的相亲对象，那些家伙已经从未婚精英变成了单身带娃。
　　你觉得有趣便把那些男人的照片按照年龄从左到右摆成一排。
　　“真是越长越难看了。”你小声嘟囔着。
　　一本书啪的拍在你的面前你不用抬头也知道是谁，但你总归是要抓住机会抬头看他一眼的。
　　“我想小姐如果想要恋爱的话随时可以去，不必在这里看着男人的照片傻笑。”他面无表情的说道。
　　你收住脸上的笑容抿了抿唇，你把他还回来的书用魔杖归回原位，如果是原来的斯内普等你转身的时候他就已经离开了，但今天的斯内普不知怎么了还摆着张臭脸站在你的身后。
　　见你疑惑却不说话的样子他翻了个白眼。
　　“邓布利多让你跟我一起过去。”
　　说完就一甩那黑色的长袍扭头就走，你的腿和他比起来着实是算上不上长，你为了跟上他的脚步需要十分快的频率，他似乎也发现了这一点于是放慢了脚步。
　　你的西弗勒斯的，总是摆着一张臭脸也不够善良，但对你来说他就是这世上最温柔的男人。
　　跟在他的身后的你能够清晰的闻到他身上散发出来的草药香味，那是一股子让人感到无比安心的味道。
　　你有些遗憾校长办公室的甜味太过浓重以至于你坐在他身边也无法清楚的嗅到它的味道。

　　8.
　　邓布利多给你准备了一份‘惊喜’，在万众瞩目的救世主入学的那一年邓布利多希望你能够偶尔帮助斯内普为医疗翼熬制魔药。
　　“我想我不需要一个魔药没及格的家伙帮我。”斯内普冷笑道。
　　你抿着唇没有说话。
　　关于你的一切他什么都不记得啊。
　　“如果不是我年纪大了记性变差的话就是西弗你的记忆出现了偏差。”邓布利多有些无奈的说道，“X小姐的魔药在NEWTs拿到了O。”
　　“也不是什么值得记住的事情。”你挤出一个不算好看的笑容。
　　你想即便是如今他也依旧记得莉莉伊万斯每一门课的成绩，但你不过是个无关紧要的人，以至于他忘了你每一次上魔药课的时候都坐在他的后面。

　　9.
　　你原来的魔药成绩并不算好，甚至最初的时候你对这门课实在是算不上感兴趣，但人总是会因为一个人而爱上一件事。
　　你想着他熬魔药的样子自然而然也爱上了搅动药剂的感觉。
　　他原以为你会是个麻烦，他其实从不明白为什么邓布利多会找到你帮忙，你是一个斯莱特林，一个彻头彻尾的斯莱特林。
　　他为莉莉做出了改变，那你呢？他不明白什么样的遭遇能让你加入凤凰社。
　　他并非完全记不得你在学校时候的模样，他记得的只有你的古怪和不善言辞，甚至还有一次在詹姆波特戏耍他之后你送了一盒巧克力给他，想来也不会有人喜欢他，那一定是个拙劣的恶作剧罢了。
　　你的魔药水平好的超出他的想象，一整夜过去了他居然都没能挑出一个错误，甚至不需要他开口你就知道他下一步需要什么。
　　于是你们一言不发的准备了一晚上，而后的学年里几乎每周你们都有几天是这样在地窖中沉默度过的。

　　10.
　　谁都没有想到你们之中打破僵局的会是斯内普，让人难以置信忍受不了这样沉默的居然是他。
　　“小姐，我想你应该不是哑巴。”他突然说道。
　　你有些疑惑的看着他歪了歪头。
　　他咬牙切齿的说道：“您的喉咙金贵到发出一点声音都要收费吗？”
　　“哦抱歉，我以为你不喜欢聊天。”你放下手中的刀有些古怪的看着他，“何况我们也不熟，不是吗。”
　　他被你堵得无话可说，但在那天之后你总算是偶尔会开口说上几句了，虽然是无意义的交流但总好过两人一言不发要让人来的舒服。

　　11.
　　原来你并不是个不苟言笑的人。
　　斯内普是看到你和学生交流的时候才发现的，别人来借书还书的时候你总会和他们聊上几句，甚至你还会因为学生无意义的话语而露出十分愉快的笑容。
　　学生偶尔给你送来的零食你也会笑着收下，你看起来和图书馆里经过的每个学生关系都还不错。
　　他又想起了学生年代的你，这会儿的记忆反而比几年前更加清晰了一些，那是一闪而过你像是刺猬一样对格兰芬多口出恶言的片段。
　　你现在似乎在平等的对待每一个学院的学生，这可真让人震惊。
　　他把书放到你面前的时候你又一次收敛起了笑容，他本该因为避免不必要的交流而感到快乐的，但看到你轻轻点头什么也不说的时候他也不知为何觉得有些许的不舒服。

　　12.
　　习惯有时候是一种可怕的东西，他发现他已经习惯熬制魔药的时候有你在身边了。
　　他确实觉得你安静懂事的让人愉悦，但他却渐渐地无法接受这样的懂事。
　　“如果X小姐厌恶到不愿意和我交流我想你不必勉强自己每周非要来这儿。”他皱着眉头又补充了一句，“邓布利多那里我会去解释。”
　　听了他的话你有些疑惑的看向他：“为什么觉得我讨厌你？”
　　这叫他怎么说，说你总是和学生说话却在他面前不苟言笑吗？他的脸色变得愈发的难看起来。
　　你向来很能解读他的表情，比如现在你完全能够察觉到他的不愉快，而这不愉快完全来源于你。
　　你苦笑道：“这话该是我对你说才是，如果你觉得我碍事我可以不来，不必非要给我扣一顶帽子。”
　　你看向他的眼睛十分认真的说道：“我，我不讨厌你，我从来没有讨厌过你，西弗勒斯。”
　　这是你头一回在他的面前喊他的名字，而他在那天起对你的称呼也从姓氏变成了名字。

　　13.
　　时间过得飞快，你都陪他在地窖里熬了好几年的魔药了，到最开始的沉默是金变成现在的偶尔能够说些有兴趣的笑话这对你来说已经是很不错的改变了。
　　你害怕被拒绝所以永远满足于现状，但是局势严峻到你每天都觉得今天是最后一天。
　　喜欢。
　　爱。
　　即便他不想知道你也想要认认真真的对他说一回。
　　你知道他有替哈利波特去死的决心，而你也同样有为他去死的决心，就当是你自私吧，你至少想让他知道你是为了他而死的。
　　“嗨西弗。”
　　他疑惑的把视线从魔药中转向你。
　　你抿了抿唇像是鼓起勇气一样笑着说道：“西弗，我喜欢你。”
　　他眼中闪过一丝错愕，但很快他露出一个自嘲的笑容：“X小姐，请不要再开这种无聊的玩笑。”
　　比起让他知道你是为他而死的你更害怕在死前被他厌恶。
　　于是笑的眉眼弯弯眼睛里还挤出几滴眼泪：“拜托西弗，你忘了今天是什么日子吗？愚人节。”
　　“无聊。”他的脸色更难看了。
　　确实无聊。
　　这绝对是你说过最烂的笑话。

　　14.
　　你从不觉得自己是个善良的人，但奇怪的是一位在他人看来也不算善良的男人让你体会到了做好人的乐趣。
　　你帮了救世主很多，你在凝视着他双眼的时候忍不住笑了。
　　“教授，怎么了吗？”哈利有些疑惑的看着你。
　　“你有一双很漂亮的眼睛。”你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
　　“你也认识我的母亲，是吗?”他似乎已经被太多的人说过这样的话，于是他有些无奈的说道，“他们都说我的眼睛很像母亲。”
　　“的确很像。”
　　你承认了，那是你见过最美的眼睛，也是你所遇到过的最善良的人。
　　你释怀了，你的恨意本就可笑的不值一提，爱是美好的所以不应该夹杂着妒忌与恨意。
　　在放下嫉妒之后你好像又找回了自己，你用拳头轻轻锤了锤救世主的胸口笑道：“好好活下去啊，黎明会到来的。”
　　你想要的只有纯粹的爱意。

　　15.
　　你知道邓布利多的计划，就连斯内普本人对邓布利多的计划都一知半解。
　　他只是知道自己是必然会死去的，而你知道他会怎么死去。
　　你感谢邓布利多给了你图书管理员的工作，你用近二十年翻遍霍格沃茨所有藏书，而此刻有一个咒语总算是能够派上用场。
　　“西弗。”你走到奄奄一息的他身边蹲下。
　　你看到随后赶来的救世主三人组，你大方的让他们先谈完。
　　“我想斯内普教授有什么想要和您说的。”赫敏一边流着眼泪一边说道。
　　你愉快的笑着拿出珍藏的手帕盖在他的脖颈上，你头一回大胆的握住了他的手。
　　“西弗。”
　　他看到了那一块手帕，他想起了那天晚上哭泣的你于是顺手丢给了你一块手帕，他从没想过他的无心之举让人记了这么多年。
　　他并非没有察觉到你的爱意，他从来都以为那是日久生情，而不是——而不是你早在他认识你之前就已经爱上了他。
　　你低着头亲吻了他的嘴角，他说不出话但眼里蓄满了泪水。
　　“你想说什么？”
　　“算了你别说了，你嘴里就没吐出过什么好话。”
　　“你说什么也不重要了，反正——没有以后了，你知道爱人死去是什么感受，我现在大概也能感受到你失去莉莉之后是什么感受了，所以请你千万千万不要爱我，忘了我，祝愿魔药大师未来可以名扬四海，永远的作为英雄被人铭记崇拜。”
　　他似乎猜到了你要做什么，他猛烈的挣扎着却被你按了回去。
　　他看到你魔杖间飞跃出来的银色蝙蝠，温暖的照亮了房间。
　　他的意识开始逐渐回笼，而你眼中的光却逐渐开始涣散。
　　他恢复的速度不足以让他接住失去意识的你。
　　“教授，她，她用生命把你换回来了。”赫敏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着你们，“这是作用在灵魂上的黑魔法，一命换一命。”
　　“请出去。”
　　“教授——”
　　“请你们出去，我想比起在这儿哭哭啼啼救世主应该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不是吗？”
　　他抱着你逐渐冰冷的身体脸色变得灰败。

　　16.
　　黎明到来了，但能够照亮这间屋子的只有他杖间发出的守护神咒。
　　属于莉莉的牝鹿早在不知何时就消失了。
　　他的守护神早就变成了独属于你的动物。
　　他知道，他全都知道，他只是做好了赎罪牺牲的准备所以从不敢爱意倾诉给你听。
　　就像你所说的那样，他比谁都明白失去爱人有多痛苦，他怎么舍得让你也遭遇同样的不幸呢？他希望你忘了他幸福快乐的活下去。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
　　他不想成为英雄，也不想被人铭记，余生的每一天对他来说都是煎熬。

　　HE在后续

　　西弗勒斯斯内普是不能接受他最后居然要寻求格兰芬多万事通的帮助的。
　　“我们都想让X小姐回来。”哈利挠了挠脸有些无奈的说道，“抱歉，我们偷看了你眼泪里的记忆，我很想感谢你因为母亲一直保护我的事情，我们都知道你很爱X小姐，所以让我们为你做点什么吧。”
　　赫敏猜到了斯内普皱着眉头一定是在想他们怎么知道他到底有多爱你的。
　　“你记忆里全是X小姐。”赫敏抢先一步解释道，“教授，你不会自己都没有意识到你的记忆完全被占领了吧？”
　　他被赫敏堵得说不出话，他确实早就意识到了自己喜欢你，但从没想过他的记忆之中居然每个角落都被你给占领了。
　　作用在灵魂之上的一换一会导致两人的灵魂有些许的部分融合，而这融合的部分就用用来换回你的关键，你用灵魂把他救活，他就可以选择把自己的一半灵魂分给你。
　　从今以后你们将会共享生命，再也不会有爱人在你们面前死去。
　　即便是死亡你们也将一起面对。
　　他亲眼看着你的身体逐渐变得温暖之后又一次无情的把救世主三人组赶了出去。
　　“教授您这是过河拆桥！”罗恩不满的说道。
　　赫敏咳咳两声锤了罗恩一把：“我们应该给教授一个过二人世界的机会。”
　　“我同意。”哈利说道。
　　他有很多很多的话想要对你说。
　　但第一句就是：“我爱你。”
　　刚刚恢复意识的你显得有些茫然，你呆愣的说道：“这是死后的世界吗？所以才满足我的愿望让我听听西弗的告白。”
　　他捧着你的脸温柔的凝视着你不厌其烦的解释道：“这不是梦境，我爱你小姐，对不起现在才告诉你这些，但我想只要我们都还能够活着就不算太晚，你说是吗？”
　　他呼喊着你的名字一遍又一遍的诉说着迟来的爱意。
　　你感到前所未有的满足却不知为何你的眼泪比之前任何一次夜深人静的时候都要汹涌。
　　兴许是就连你的眼泪都知道此刻的有一双眼睛温柔的注视着你不厌其烦的擦掉的你的眼泪告诉你他在这儿。
　　并且永远不会再离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