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漫之七性不悟》寄思舍

76、援手

　　不过五分钟的时间，发生爆炸的新宿地铁站便被环环包围……
　　响亮的警笛声、消防车的水枪声、伤员的痛呼声，还有火苗炸响的劈啪声……这一切都将这个地方渲染的宛若争斗后的战场般，只余下残败与痛苦……
　　已经及时离开现场的九重默默的走进不远处一条幽深的窄巷，身后隐约传来的声响里，还夹杂着惨呼与悲泣……
　　当黑暗终于将青年隐没，蹒跚前行的身影才渐渐停了下来……残破的衣摆耸落在身上，背后破损的空洞露出被灼伤至焦黑的后背，垂于两侧的双手紧紧握拳，泛白的指节微微颤抖着……
　　这一切都是我做的……
　　都是我做的！
　　……
　　被鸭舌帽掩盖的面容最终定格在一个略带嘲讽的冷然笑意之上……
　　five，这就是你要我看清的东西么……所以你也不会原谅我吧……
　　不会原谅将你抛弃的我……对吧…………
　　……
　　“叮叮叮……”一直处于信号故障的手机忽然传来信息提示声，黑发青年翻出手机，泛着冷光的屏幕上，“I found you”的字样仿佛印证了九重心中的猜测……
　　你果然不会放过我……five……
　　一阵略带潮意的微风卷过地面，随风声一同传来的是巷子里似有似无的脚步声……
　　来了么……
　　九重循声看向巷子深处的拐角，一只手悄然伸向藏在腰后电击器……在这到处都是警察与监视器的闹市，能够携带的最大威力的防身武器便只有这个……
　　如果对方有枪的话……
　　“快来！在这里！！”一个身影忽然出现在拐角处，那是一个穿着花哨的黄发男子，对方一面急切冲着身后摆了摆手，一面紧紧的盯着站在巷子里的九重……
　　对方的目标显然是自己……
　　这个想法刚刚冒出，四个身着黑色西装的壮硕身影便紧接着出现在了拐角处……
　　那群男子的手几乎都揣在胸口，这种举动已经再明显不过了……
　　一丝了然闪过眼底，青年默默退后着，人声鼎沸的主街区就在身后约二十米之外，只要能够保住性命，一切就还有机会……
　　猛然拽住腰后的电击器，九重微微弓起身子，静候着那群人慢慢接近……
　　即使对方来意不善，但直接在这里杀了自己却并不明智的举动，只能等对方近身后制造混乱逃出去！九重蹙眉看着逐渐接近的壮硕身形，但是也并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不打算跑了么！小鬼！”为首的黑衣男子狞笑着看着不再动作的九重，拿出手枪随意的指着前方……“只能怪你运气不好了~”
　　男人裂开嘴角，摆了摆手示意身后的人上前制住黑发青年……
　　三人将九重团团围住，那不怀好意的笑容似乎已经预见到对方悲惨的下场……
　　“为什么？”即使是如此危急的情况，青年的声音里仍是一成不变的冷意……
　　其中一个男子勾起恶意的笑容，满不在乎的开口道：“这种事情我怎么会告……”
　　话音还未落下，立于中间的青年猛然矮下身子，还未反应过来，便听到一阵噼里啪啦的声音骤然欺近！……男人最后的意识里只剩下瞬间的剧痛以及席卷全身的麻痹感……
　　“砰……”
　　壮硕的身体轰然倒地，突然地变故让站在两旁的男人紧蹙起眉头，两人正要动作，噼里啪啦的电击声便紧接着在耳畔响起！
　　“啪！”
　　细小的电弧堪堪停在男人的脸旁，但却无法再接近分毫……紧握着电击器的单薄臂膀已然被对方紧紧拽在了手里！
　　即使侥幸解决了一个家伙，但实力的差距却是不可逾越的，被制住的九重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对方抬起膝盖，冲着腹部猛然击出！
　　“唔！”毫不意外的感受着五脏六腑都要涌出来的痛苦，九重弓着身子，几乎无法站立……
　　“该死的小鬼！”男人拽起青年的头发，犹自不解恨的咬了咬牙，“如果老老实实的话还可以让你少吃点苦头！但是……”重重的一拳再次陷入那个单薄的躯体……
　　“……现在可不会让你好过了！！”
　　看着倒在地上的痛苦身影，男人飞起一脚便毫不留情的踢了下去！
　　黑发青年能做的，只剩下蜷缩身体，捂着头尽量护住要害……
　　……
　　“啪……”
　　预想的剧痛并未袭来，九重愣了愣，周围却忽然没了动静……
　　怎么回事？
　　黑发青年疑惑的抬起头，剩下的三个壮硕身影已然无声无息的倒在了地上……不知何时出现的白发青年正拽着其中一个男子的领口，眼里一片漠然……
　　“吾……妻……”青年艰难的撑起身子靠在墙上，低头轮番扫视了那几个男人一眼，“咳……你……杀了他们……么？……”
　　“没有。”毫无温度的话语幽幽响起，“在这里杀了他们并不明智，而且真正的目击者只有你一个人，他们没有动手的价值。”
　　那么如果条件允许，你会杀了他们吧……
　　九重看着眼前面色如常的青年，心底冒出森森寒意……
　　下意识的握紧拳头压制惧意，黑发青年神情凝重的开口道：“为什么要救我？对于你而言，应该并不想看我活着……”
　　白发青年没有理会对方的问题，随意松开手里的男子，zehn忽然低声问道：“你知道对你动手的是什么人么？”
　　“什么人……”
　　九重蹙了蹙眉，脑海里忽然闪过一个白色短发的瘦弱女孩……
　　“……不知道……”不知出于什么缘由，青年并不想把关于five的事情透露给对方……
　　zehn别有意味的看了眼明显隐瞒了什么的黑发身影，“动手的是梧桐组的人……”白发青年语气仍是漠然，“既然对方已经知道了你的身份，在这个遍布眼线的东京，你已经没有退路了。”
　　“……为什么？”九重拽紧手心，眉宇间的凝重几乎要压垮单薄的身躯……
　　“这也是我想要知道的。”zehn勾起嘴角，温和的目光仿佛不似刚刚那个漠然冷酷的身影，“所以我需要你的协助，九重同学……”白发青年伸出苍白的手掌，亲切的歪了歪头：“相对的，我也会在能力范围内给你们帮助……至少，今天的情况不会再发生……”
　　“你到底是谁？”九重皱眉看着面前仿佛纯良无害的青年，眼里的戒备却越发浓重起来，“你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只是想知道真相罢了……”zehn无奈的勾起嘴角，忽然抬头看了看暗沉的天色：“时间已经不早了，再呆在这个也不方便……我送九重同学回去吧……”青年挂着温和的笑意走上前轻轻扶住站立不稳的九重，“反正九重家就在这附近，很快就到了……”
　　“……你？！”猛地瞪大双眼，九重看向近在咫尺的温良面孔……
　　你是怎么知道的？！……
　　这样的问题却根本问不出口……天真的是自己……
　　以为能够不再被支配……以为可以成为掌控的一方……
　　“九重同学？”
　　黑发青年深深呼出一口气，脱力般将身体的重量全都依靠向身旁那看似单薄的身影……
　　“协议……成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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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里是位于新宿市区内的一栋普通公寓，虽然仍有些老旧却不似那栋被作为诱饵的阴森废楼，稍微多了些人气……
　　与九重新兵分两路的冬二已经先一步回到了公寓，当zehn带着黑发青年按响门铃，出现在门口的是已经褪去明朗神情的严峻身影……
　　对方牢牢的堵在门口，那副严阵以待的样子看起来倒比九重多了分不顾一切的气势……
　　zehn毫不怀疑面前的青年只要发现端倪，一定会下手除去自己……不过……
　　“twelve，他不是敌人……”虚弱的声音幽幽响起，短发青年恍然意识到同伴还受着不轻的伤，然而，软化的目光在触及身前的白发青年时，又再次溢出暗沉的杀意！
　　“nine！这个家伙太危险了……”冬二咬牙道，“现在最好……”
　　“唉？”惊异的呼声突然从屋子里传来，站在门口的三人扭头看来，只见一个短发女孩正满脸好奇的探出头，“你是美绪的同学……叫做……”
　　“吾妻凛，叫我吾妻就可以……”白发青年温和的勾起嘴角，“没想到三岛同学居然在这里……”
　　在zehn开口之后，站在门口的冬二脸色就愈发暗沉下来，似乎终于忍无可忍，男孩愤然开口，语气里是鲜少出现的责备，“不是叫你呆在屋里不要出来么！”
　　“额……”对方忽然严厉的语气让女孩愣了愣，再开口时便渐渐没了底气，“……我以为是……nine……”
　　“刚刚就一直这么觉得……”白发青年忽然出声打断女孩心虚的辩解，“……没想到这个真的是你们的名字么？nine……twelve……说起来之前遇到过一个女孩，和你们一样……似乎被称为……five……”
　　被zehn扶着的身体陡然僵硬起来，就连一直满怀敌意的冬二似乎也怔愣一般，并未言语……
　　轻轻勾起嘴角，“看来和你们并不是没有关系啊……”明明平和的语气，但白发青年眼里却是一片晦暗……
　　“你在哪里见过她……”微微颤抖的声线……zehn侧头瞥向被刘海虚掩的暗沉面庞，忽然轻叹了口气，“让我们进去吧，冬二同学……有许多事情我们需要好好聊聊……”
　　……
　　……
　　终于在客厅坐定的众人并未立刻开口……女孩已经被冬二支了出去，只剩下三个人的房间里，气氛仍然凝重得让喘不过气来……
　　……
　　“既然提出合作，就先拿出诚意来吧……”最先开口的是还带着伤口的九重，经过方才的一系列变故，这个黑发青年仿佛决定了什么，语气里也多了一分冷厉的强势，“你到底是什么人？”
　　九重的问题并不让人意外，zehn神色如常的开口道：“按照一般的说法，可以算是地下世界的人……暗杀者，这么说应该比较贴切……”
　　“那么你的出现是因为任务吧……那个学校有你的任务目标……刚刚你出手似乎是为了那个叫做梧桐组的组织……与梧桐组有关的目标么……丸井……不对，难道是美绪？！”低头沉思的九重猛然抬起头，“莫非……之前的凶杀案……”
　　“这些事情不是你们该涉足的……”一根指头在唇上悄悄竖起，青年轻笑着眯起双眼……不知是这屋里的昏暗光线还是陡然逸散出的阴冷气息，九重隐约间仿佛看到猩红的暗光从对方的眼底闪过……
　　简直就像怪物一样……
　　九重窒住喉头，本能的咽下即将出口的猜测……
　　“不用紧张。”白发青年忽然随意的摆了摆手，“我能够给你保证的是，只要不再出现上次的情况，我可以不插手你们正在进行的计划，甚至……必要时会提供帮助……”
　　“那么你想要什么？”九重的脸色并没有因为zehn的示好而好转，反而更加戒备起来……
　　“想要什么？……”白发青年眯起眼，脸上的笑容温良的仿若不喑世事的普通男孩，“在说这些之前，是不是该自我介绍一下，nine……”
　　九重了然的沉下脸，冬二不安视线只是让青年略微停顿片刻，随即低沉冷漠的声线便在客厅里缓缓响起……
　　“十年前，日本首都制药偶然研发出能够刺激人脑部分开发使人能够在某一领域拥有强大能力的新药，当时一个叫做新进平和塾的组织看中了这个技术，在表面上虽然只是以法人的身份作为政要与财阀的纽带，但那个组织却也代表了日本大部分高层的意志，所以‘雅典娜计划’秘密实行了……”黑发青年轻声道出的，正是一直被自己压在心底的，这个国家不为人知的黑暗面，“……通过对各个孤儿院进行严格的秘密测试，二十六的孤儿被挑选为实验对象，我和twelve就是被选中的孤儿之一，这个代号就是我们在设施里的名字……其它的孩子都在实验过程中死掉了，只剩下我们从设施里逃了出来……”
　　说到这里，黑发青年抬起头深深的注视着坐在对面的zehn，“所以，我们有不得不做的事情！”
　　“……居然说到这个程度，你在赌么？”白发青年淡淡的对上九重锐利的目光，“……赌我是否能够成为你对抗这个国家的助力么？”
　　“从开始就是赌博……我们的时间已经不多了，更何况现在……”黑发青年皱紧眉头，坐在一旁的冬二也沉重的低下了头……
　　“five……那个女孩也和你们来自同一个地方吧……她的情况你们清楚么？”zehn忽然开口问道。
　　“……这个我并不清楚……”九重扭头否认道。
　　“双方还是拿出点诚意来比较好……特别是在你处于弱势的时候。”左手的拇指轻轻摩挲着指甲，白发青年脸上的笑意越发深切起来，“这次的袭击似乎是专门针对你们，该说你们被满满算计了也不过吧……”
　　“我不否认背后是five的可能性，但是对方到底隐藏着什么，我并不知道。”九重咬了咬牙，缓缓说道。
　　“已经足够了……”zehn似乎心满意足的眯了眯眼，回想起曾经费城的那次事件，five与梧桐组搭上线的可能性几乎可以确认了……至于背后的势力……
　　“咬人的蛇总会亮出毒牙，你们只用继续你们的计划就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