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漫之七性不悟》寄思舍

67、爆破

　　黑暗的楼道里，回荡着空落的脚步声，两个身影正在黑暗中缓缓前行着……
　　“藤枝同学并不好相处……”走在前方的身影忽然出声，打破周遭的静谧，“说实话……刚刚转来的时候我几乎已经相信了同学们的说法……直到听到你和三岛同学的对话……”
　　“吾妻同学也在那里么？！”女孩惊异看向前方的背影。
　　“呵……说起来真不好意思……”白发青年的声音里透出一丝羞赧，“被女孩子莫名其妙的厌恶，说不在意当然是不可能的……希望你不要介意……”
　　“不……是我的问题……”女孩的声音渐渐低沉下来，“……吾妻同学只是……”
　　“藤枝同学果然并不是他们说的那样呢……”前方的声音仍然坚定而平和，“……你一定有自己的理由，不得不如此的伪装自己。”
　　女孩深深的注视着前方的背影，话语里含着一丝颤抖，“吾妻同学不好奇么……”
　　走在前方的青年顿住身形，回头看向身后满脸挣扎的女孩，“不要勉强自己，美绪……”
　　柔和的声线里是许久不曾感受到的关切，自从那个人离开，自从知道了身世的真相，自从了解自己成为组织陷入困境的把柄，许多事情都不再一样了……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呢……”女孩的声音在幽暗的楼道里回荡，“……来到东京之前，我曾经喜欢过一个人，或许现在……我也没忘记他……那个时候的我以为，只要付出努力就一定能得到自己想要的……即使被利用、被伤害……我也想不惜一切和他在一起……但是……”
　　“……就是没有办法……”前方传来的话语接住了女孩还未说出的话。
　　美绪勾起嘴角，眼里闪过湿润的水光，“……嗯……许多事情从一开始，就注定没有结果……”
　　“所以你宁愿被利用……被伤害么？”
　　女孩抚上胸口，内里的脉动似乎还能感受到那时深切的爱意，“如果不这样做的话，他也会遭受不幸……与其那样，我宁愿……成为被伤害的那一个……就算什么也得不到……我也已经很满足了……”
　　……
　　与其去伤害别人，妈妈宁愿做被人伤害的人呢……
　　所以……妈妈也希望……
　　……
　　脑海中闪过女人温暖的浅吻……
　　还有越来越枯瘦的面颊和猩红嘲讽的笑脸……
　　……
　　温柔而优秀……最终才遭此厄运啊……
　　呵呵呵呵……
　　似曾相识的诡异笑声从心底泛起，zehn恍惚间仿佛感到腥甜欲呕的气息溢入喉头……
　　“这只是懦弱罢了……”幽暗的楼道里卷起莫名的凉意，女孩看着前方陡然伫立的身影，似乎无法理解对方出口的话语……
　　“吾妻……同学？”
　　“这世界上所有不利的状况，都是当事者能力不足造成的……无论是你……还是那个人……”低沉的话语里隐含着疯狂与嘲讽，美绪恍然间仿佛看见那个白发青年难以遏制的颤抖起来……
　　然而交握的双手却仍然冰冷平静……
　　“不过，这只是我个人的想法……”青年回头冲女孩温和的勾起嘴角，似乎方才那隐隐流露出的一切只是错觉一般……
　　“呃……恩……”女孩呆愣的点点头，却无法从悚然的氛围中回过神来……
　　“我们快点吧……现在还是先找到三岛同学要紧……”前方传来青年的催促声，女孩惊觉的抬起头，待看清对方那一如既往的温润面庞，美绪才轻轻松了口气……
　　不要随意揣测别人……女孩摇了摇头，驱散内心的不安……
　　可能只是因为这楼道过于幽深，也可能是因为自己内心的阴暗，才会误解吾妻同学的意思……
　　……
　　与此同时，伴随着一阵隐约的电脉声，幽暗的楼道忽然恢复了明亮……
　　“似乎启动自备发电了……”zehn适时松开女孩的手，抬头看了看开始运作的应急灯轻声道：“我们趁现在先离开通道吧……现在升降梯应该也重新启动了……”
　　美绪点点头，跟上前方的身影。
　　……
　　当白发青年推开安全出口的铁门时，整个建筑忽然响起了急促的警报声……
　　“这是……火警？”女孩探头看向铁门外涌动的人潮，“莫非失火了？”
　　zehn并没有应答，而是蹙眉四处观望起来……
　　太可疑了……
　　无论是突然的断电，还是现在的警报声……就好像是被安排的剧本一般，环环衔接在一起……
　　这一切到底是……
　　“理沙！”站在一旁的美绪忽然惊呼一声，猛然冲了出去。zehn扭头只看见翻飞的长发隐没进一片人群之中，抬眼看向前方，长发女孩已经穿过人潮迅速消失在一个通道的拐角后……
　　三岛理沙……
　　久见冬二……
　　九重新……
　　这里发生的事情必然有什么阴谋……
　　zehn抬脚向美绪离开的方向追去……那两个转校生，一定有问题……
　　……
　　这里是位于24层的逃生通道，当美绪追着理沙的身影再次进入楼道里的时候，已经过去了十分钟左右的时间…

　　…都厅里的人都几乎已经疏散完毕，可能这栋建筑里只剩下自己和理沙也说不定……
　　女孩焦急的拨打着手里的电话，但里面却仍是让人无望的忙音……
　　“理沙！！！理沙！！！！”焦虑的呼喊在空无一人的楼道间回荡，石沉大海一般得不到一丝回应……
　　美绪蹙紧眉头，举步打算继续向下寻找好友的身影……
　　“轰！！”
　　一阵剧烈的晃动随着沉闷的爆炸声让女孩猛然倒向墙沿……
　　“唔……”无助的抱紧双臂，女孩胆怯的看向下方幽深的楼道……理沙……你到底在哪里……
　　仿佛是开始的信号一般，更加频繁而剧烈的爆炸声开始在四周回荡，整个楼道摇摇欲坠的震颤着，零落的碎石雨点一般“噼里啪啦”的掉落在四周……
　　要赶快离开这里！！
　　越来越剧烈的晃动让美绪只能勉力扶着墙沿维持着平衡，摇摆不定的身影本能的挪向逃生梯的出口……
　　费力推开已经有些变形的铁门，没有停歇的警报声更加刺耳的响彻耳畔，女孩不适的皱了皱眉，却忽然听到奇异的“兹兹”声从一旁传来！
　　几乎是在一瞬间，骇人的热浪忽然袭近，女孩本能的闪避但仍被灼伤了手臂！
　　“唔！！”剧痛侵入神经，含着水光的双眸里是一片耀眼的橙黄火焰！！！！
　　“快躲开！！！！！”一只冰凉的手掌忽然紧紧拽住女孩的臂膀，不由分说的将对方猛地拉离那片燎人的火光！！！女孩还未开的看清眼前的一切，便感到自己被强硬的按进泛着冷冽气息单薄胸膛之中！
　　“轰！！！！！！！！”
　　可怕的爆炸掀起剧烈的烟尘，几乎将耳膜震聋的巨响携着利刃般的碎片向四周爆裂而去！！
　　被气浪卷起的单薄身影如同惊涛里的扁舟，摇曳着被吞噬殆尽！！！！
　　……
　　当可怕的爆炸终于停息，瑟缩在怀抱里的女孩才喘出口气，开始剧烈的咳呛起来，“咳咳咳咳！！！！”
　　“没事吧……美绪？”柔和的声音在耳畔响起，女孩艰难的睁开双眼，迷蒙的烟尘让眼眸氤氲模糊，隔了片刻才渐渐清晰起来……
　　“吾……妻？”
　　入目是一个沾满尘土的狼狈青年，被气浪碎屑席卷的残破衣摆零零落落的搭在身上，细密的伤口遍布其中，一丝丝血腥味夹杂在游弋的尘埃中，缓缓飘入鼻尖……
　　“吾……妻！！你……你受伤了？？！！”
　　“没关系，美绪。”青年安抚的勾起嘴角，扶着女孩缓缓站起身来，“我们必须赶快离开……不然的话，很可能会死在这里……”
　　“什么……？！”
　　“刚刚的现象不出意外应该是铝热反应，在与水接触以后会变成水蒸气爆炸。”白发青年看向远处被灼烧殆尽的墙体，忽然了然的挑起眉，“原来是这样么……”
　　“怎……怎么了？吾妻同学？”美绪已经完全失去里主意，唯一可以依靠的，只有身旁那个一如往常冷静的身影……
　　“这次爆炸应该是人为的……而且……”zehn微不可查的勾起嘴角，“目的似乎是要毁掉这栋巨大的建筑……没想到日本也有恐怖活动，还真是意外啊……”
　　“怎……怎么会？”女孩拽紧青年的衣角，难以置信的呢喃出声，“……为什么要做这种事情……”
　　“现在不是考虑这些的时候……”zehn蹙眉瞟了眼对方手臂上严重的烧伤，拍了拍女孩的单薄的肩头催促道：“你手臂上的伤必须尽快去医院，而且如果推测无误，这里过不了多久也会坍塌掉……”白发青年再次握住长发女孩的手，果断的走向不远处的安全出口，“总之，先下楼……之后再找出路。”
　　“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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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轰！！！……轰轰！！！”
　　剧烈的爆炸声此起彼伏，逃生梯里奔逃的两个身影在摇晃中相互扶持着，四周不断掉落着大小不一的碎石，但大部分都被青年有意的挡住，两人便这样踉踉跄跄的一路向下，最终抵达了4层……
　　“啪！！”位于拐角的铁门忽然被大力撞开，美绪惊异的抬头望去，只见一个短发女孩闷头冲了进来，正是之
　　前一直寻不到踪影的三岛同学！
　　“理沙！！！！”女孩惊喜的呼声让喘息的身影扭头看了过来，但对方的脸上却并不如美绪所想一般，露出惊喜的神情，那惶恐不安的样子似乎在努力掩饰着什么……
　　然而美绪并未理会这些，而是一个箭步冲了过去，牢牢拽住了对方的手腕，“理沙！！我们赶紧离开这里吧！

　　！！吾妻同学会帮我们的！！”
　　“吾……妻？”三岛此时才发现立于美绪身后的白发青年，对方礼貌冲这里微微颔首，但这样的举动却让短发女孩更加不安起来，“不……不行……我……不能跟你们一起走！！”三岛开始试图挣脱好友的钳制，感受着拽住自己的手掌执拗的加重力道，短发女孩越来越用力的挣扎起来……
　　“唔！”一声闷哼伴着渐渐失去力道的手掌，三岛终于发现对方手臂上被自己毫无顾忌的动作牵动的狰狞伤口，一丝愧疚闪过眼底，女孩咬了咬牙，正想说点什么……
　　“轰隆！！！！！”远胜于方才更加可怕的爆裂声在耳畔响起，紧闭的铁门被汹涌的气浪猛地掀翻出去，整个楼道都在这阵可怕的爆炸中满目疮痍！！
　　令人庆幸的是，三岛与美绪都被白发青年及时带离了出口附近，幸免余难的躲过了这场灾难的波及！
　　待余波渐渐散去，周围的一切已经看不出模样……巨大空洞盘踞在墙壁之上，从那里可以清晰的看见外面的楼宇和下面密集的人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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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唔……”坐倒在拐角的美绪捂着手臂蹙紧眉头，就算是躲过爆炸，但四处飞射的碎石却避无可避，被灼伤的脆弱肌肤根本无法抵御这些细密的伤害，划出了一道道的血痕……
　　三岛欲言又止看了看好友满是冷汗的额角，最终决绝的站起身来，头也不回转身奔向前方的那个空洞，一直守在一旁的zehn敏锐的捕捉到一阵马达的轰鸣声由远而近……
　　“兹！”
　　刺耳的刹车声从空洞下方传来，一直站在边缘的短发女孩深深的呼出一口气，回头看向一直望着自己的好友……
　　“对不起……美绪……”虚弱的声音被密集的爆裂声掩盖，短发女孩一跃而起，宛如一只白鸽般消失在那空洞之下……
　　美绪惊恐的瞪着那空无一人的缺口，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与此同时，白发青年再次扯住已然失神的女孩，迅速躲进后方的拐角中！！！
　　“轰轰轰轰轰轰！！！！！！”
　　那是建筑不堪重负的倒塌声！这栋东京最高大的建筑宛如被抽掉一部分脊柱一般，猛然塌陷，只余下残缺的基座在漫天烟尘中宣告着已经逝去的辉煌……
　　……
　　而在难得未被波及的角落里，zehn紧紧搂着怀里颤抖的女孩，敛眉遮掩住眼里晦暗的冷光……
　　刚刚并没有看错，带走三岛理沙的身影正是久见冬二……
　　能够准确判断爆炸的方位及威力，显然这次事件是他……或者他们……一手策划的……
　　轻轻勾起嘴角……
　　眼眸里的晦暗渐渐透出一丝刺骨的杀意……
　　这次行动说不定只是一个开始……如果影响到组织的计划……
　　……必要时只能清除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