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漫之七性不悟》寄思舍

50、回归

　　静谧……
　　在老者与青年之间，是越来越化不开的凝滞与沉重……
　　金木默默的坐在芳村的对面，被黑暗掩盖的面容晦涩不明，但内里翻搅的思绪却在激烈挣扎着……
　　……
　　嘉纳医生之前的话难道是在指那个组织么……
　　青铜树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古董到底会怎样……
　　到底能怎么办……
　　全部都没有头绪……
　　……
　　“金木君……”老人幽幽开口，打破一室的沉寂，“回到古董吧。”
　　什么？！
　　金木猛地抬起头看向对方，“但是……我现在已经是青铜树的一员了……”
　　“恩，我知道的，金木君。”芳村微微摇了摇头，“那个孩子她憎恨一切……无论是人，还是喰种……我不希望你也变成那样……至少留在这里，你能够少逼迫自己一点……能够好好想想，所追求的到底是什么……所以没有关系的……”
　　老者抬起头露出和煦的笑容，“古董的大家只是喰种，这里也只是个普通的咖啡厅罢了……那孩子本来也要你留在这里的不是么……”
　　金木瞟了眼老人平和的神情，勾起嘴角无奈的笑了起来，“真是狡猾啊……店长……”
　　“就当是我这个老人最后的愿望吧……”老者站起身走到窗前，眺望着外面悠闲行走的人们，“可能过不了多久，这里也不会再存在了……”
　　金木没有理会老人的感慨，只是略带深意的瞥了眼窗前的身影，起身走向房间的出口，“这段时间我与部下要叨扰一阵了……”
　　“金木君……”老人忽然出声止住对方正欲出门的步伐，“妮可他……并不安全……”
　　“店长以为我还是以前那个愚蠢的小鬼么……”白发青年歪头勾起轻蔑的笑意，左手下意识的按压着食指的指节，“碍事的家伙我都会亲手抹去……”
　　房门轻轻合上，店长站在一室黑暗之中，抬起头看着暗沉夜空中隐约闪烁的繁星……
　　“愚蠢的小鬼……么……”嘴角不知为何透出一丝恬淡笑意，“我可不这么认为啊……是不是……优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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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次日的晌午依旧艳阳高照，上井大学刚刚结束早课，明媚的阳光透过路旁的树荫洒下点点斑驳，下课的学生们抱着课本谈笑着三三两两穿行而过，其中一个靛蓝色短发的女孩与一个神色淡淡的棕发男子悠闲的走在路边，正是准备前往古董的董香与西尾。在教学楼的不远处，棕色短发的女孩怀抱着一本书坐在路旁的长椅上探头探脑的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群，直到发现董香与西尾才惊呼一声，一蹦一跳的跑了过去……
　　“董香姐姐！”
　　女孩喜悦的声音让少女侧头露出亲切的笑容，“雏实~等很久了么？”
　　棕发女孩摇了摇头，炫耀一般的举起手中的书，“有它陪我呢~”
　　站在一旁的西尾挑眉瞟了眼那本书的封面，“啧~怎么又是高摫泉啊……话说你和金……”男人忽然的停下话头尴尬的挠了挠后脑勺，偷偷瞟了眼站在一旁面色如常的少女，西尾烦闷的哧了一声，“快走吧，古董的工作要迟到了……”
　　话语刚落，男子便急匆匆的走了出去……
　　雏实不安的瞟了眼西尾离去的方向，低下头闷声道：“雏实……是不是……做错什么了……”
　　“不用管那个白痴~”董香瞟了眼前方的背影，低下头笑着揉了揉女孩的发顶，“我们也快走吧……雏实也想喝一杯店长泡的咖啡吧~”
　　“恩！”
　　……
　　董香与雏实赶到古董时正是一点左右，炙热的骄阳让两人的额上冒出点点水滴，董香推开店门便急忙走到一旁放下身上挎包，少女撩起刘海正欲借着咖啡厅的凉爽喘一口气，却见先一步抵达的西尾一脸呆滞的看着前方……
　　“笨蛋西尾……你怎么了？”董香挑了挑眉，正想继续教训两句，雏实的声音却让女孩猛然瞪大双眼……
　　“金木……哥哥？”
　　什么？！……
　　董香不可置信的扭头望去，只见在吧台的后面，一个白发青年正专注的煮着咖啡，一手缓缓倾倒着手里热水，另一只手则小心的调试着咖啡壶的温度……一旁放着一个小小的册子，青年时不时的比对着册子上的步骤，但是僵硬的动作显然不得要领……
　　“店长……”青年无奈的瞟向身旁满脸兴味的老者，“这一壶咖啡可能还是失败了……”
　　“呵呵呵~~没关系的，金木君。”店长走上前取过那壶冒着热气的褐色液体，“只是经验的问题罢了，继续学习的话，相信不久就能煮出美味的咖啡啦……”
　　……
　　他为什么会在这里？！
　　到底是怎么回事？！！！
　　董香震惊的瞪着那个白发青年，这个场景女孩每个午夜梦回都衷心期盼着，但是当这一刻真的来临，女孩却只能膛目结舌的站在一旁……
　　“很不敢相信对吧……”古间忽然凑到一旁，“我和萱来的时候也惊呆了……没想到金木居然会在古董……”
　　“为什么……”董香不解的瞟向身旁的敦厚男人……
　　“我也是才听说的……昨天萱来店里的时候刚好看见金木君离开，于是就顺口问了一句……没想到……”男人煞有其事的挤了挤眼，“……竟然是店长邀请的！”
　　此时，芳村的声音忽然从吧台传来………
　　“大家要不要来尝尝……”举了举手里的咖啡壶，老者温和看向站在另一侧的店员们……
　　“雏实要喝金木哥哥做的咖啡！！！”棕发女孩此时却早已按捺不住内心的喜悦，激动的冲了过去……
　　董香扭头看向店长，对方眼中的期盼与鼓励自己并非没有察觉，抬起头瞟了眼那个兀自清理着工具的白发青年，少女咬了咬牙，最终也缓缓的走了过去……
　　众人僵硬坐在吧台前，局促的看着那只黑色指甲的惨白手掌稳稳的端着玻璃壶，依次倒出褐色的滚烫液体，尴尬的气氛在四周蔓延……
　　本来是相互熟悉的朋友，却如陌路人一般……不发一言……
　　众人拿起手里的咖啡，心不在焉的轻缀一口……
　　……
　　好难喝！！
　　……
　　紧张不安的神情渐渐扭曲，本来在脑海里的翻涌的杂乱思绪也都被这股不合常理的味道冲的七零八落……
　　“怎么样？”金木的声音终于淡淡的响起。
　　……
　　众人忍不住抬头瞟了把头吧台后神色淡淡的金木，一般人能把咖啡煮成这种味道呢……
　　……
　　西尾挑眉看向眼前一脸疑惑的青年，重重的把杯子放回桌上，“太难喝了！”
　　“果然是温度的问题么？”金木抬手扶着下巴一脸沉思，蹙了蹙眉，随即抄起一旁的册子再次仔细核对起来……
　　“唉！”西尾重重的叹了口气，一把抽走金木手里的册子，“光看书有什么用？这种时候还是要看前辈是怎么做的才对啊！！”男人气呼呼的撸起袖子，走到吧台后霸道的占据金木之前操作的地方……
　　“呵呵~西尾君你果然看不下去了~~~”古间看着男人一脸不耐的样子，忍不住笑了起来，“不过话说回来，金木君……那种味道居然能煮的出来……难道你是把醋倒进去了么？”
　　“……醋？”
　　“喂！”西尾拿着新的滤纸和咖啡壶，一脸嫌恶的瞪着面前的敦实男子，“少在这里说风凉话，客人马上就要来了！”
　　“是……是~”满意的看着男人老实的离开吧台，男子就着剩下的咖啡粉开始熟练的烹煮起来……
　　“西尾前辈……”金木看着眼前忙碌的身影，忽然轻声开口道，“……谢谢了。”
　　“……自以为是的小鬼……”西尾不屑的冷哼两声，忽然烦躁的撇向一旁呆立不动的少女，“董香你还在发什么呆？！快去工作啊！”
　　女孩恍然回神，抬起头却正对上金木若有所思的目光，“我……我先去换衣服！”看着对方几乎是落荒而逃的跑向楼上，金木神色淡淡的收回目光，语气如常的开口问道：“董香还在介意么？”
　　“你呢？”西尾却没直接回答青年的问题……
　　青年愣了愣，忽然嘲讽的勾起嘴角：“如果要介意的话，一辈子都烦恼不完吧……”
　　……
　　今天的古董不同于往日，那个白发青年的归来让这里隐隐弥散着局促与不安……古董的大家心中都了然，可能再也回不到曾经快乐无忧的美好时光，但是再次看到那个在吧台后忙碌的身影，淡淡的喜悦仍然不可抑制浮上众人心头……
　　只要能够再次相遇，即使是假象，我们也希望能看到你好好的活着……
　　金木君……
　　……
　　阳光透过落地窗星星点点的洒了进来，古董的生意仍然清淡，只有寥寥无几的客人坐在里面，浓郁的咖啡香味，低声的呢喃，纸页摩擦的轻响，悠闲舒适的气氛洋溢在这个小小的咖啡厅里……
　　然而偶尔来往的客人却不会注意到，站在吧台后擦拭清理的温润青年内心翻涌着怎样情绪……
　　感到不适的并不只是古董的众人……
　　那个小巧精致的白瓷杯在手里缓缓转动着，柔软的抹布拂过圆润的杯口，留下淡淡的水渍……金木看着自己惨白的指尖，恍惚间似乎还残留着黏腻温热的触感，唇齿间仿佛还能尝到腥咸欲呕的余味，还有指节上蔓延而出的剧痛，一波一波的侵袭着看似理智平和的自己……
　　好饿啊……
　　……
　　时间慢慢流逝……
　　店长已经带着古间与入见去了楼上，显然是有重要的事情相谈，西尾与雏实也找了个理由早早的离开了店里，体贴的把空间留给那个还郁结于心的女孩……
　　当董香微笑的送走最后一个客人，店里理所当然的只剩下金木一个人……
　　少女回头看向青年所在地方，那个白发身影只是站在吧台后，默默不语的做着自己的事情，现在的他已经看不到曾经的青涩与腼腆，那挂在嘴角的笑意如同一张刺眼的假面，漏不出一丝情绪……
　　“金木……”短发少女柔软的声线在安静的咖啡厅响起，“……为什么要回来？”
　　董香最终还是问了出来……
　　“不是已经决定要与我们断开联系么？……那个时候也是……什么都不解释，就自作主张的离开……现在却又出现在我们面前……到底是什么意思？”话语尖锐犀利，但是女孩的声音却温和异常……
　　金木停下擦拭的动作，并未抬头看向不远处眼神执拗的少女，“对不起，董香。”平静无波的话语就似一道沟壑，划开两人之间的距离……
　　墙上的挂钟“滴答”作响，少女与青年各自站在两头，泾渭分明……
　　“又是这样么……”女孩落寞的靠在一旁的桌子上，“为什么要把我隔离开……你是，绫人也是，还有父亲……也是……反正你迟早也会再次离开吧……”董香回头看向吧台后的身影，扬起头露出好似哭泣的悲凉笑容，“当初，要是没遇见你就好了……”
　　……
　　“董香……”金木的声音低沉暗哑，女孩闻声颤了颤，注视着那个终于看向自己的白发青年，但对方眼中氤氲的晦暗却让女孩心头萌芽的希冀瞬间消散……
　　“叮铃……”墙上的挂铃轻轻响起……
　　一个忸怩的声音忽然从门口传来，“哎呀~似乎我来的不太是时候呢~~~boss~~”
　　“boss？”董香看着立于门前的欣长身影，嘲讽的勾起嘴角，“没想到……就连青铜树的家伙也……最终你也会成为第二个壁虎么？”女孩似乎终于无法再忍受，猛地扯过一旁的挎包发泄似的撞开门口的尼克，愤然的离开了这里……
　　尼克稳了稳身形，扭头狭促的看向神色未变的青年，“还真是直率呢~~~~青春，果然很火热~~~~”
　　“再口无遮拦，就把你的舌头拔下来……”擦拭着双手的金木并没理会夺门而出的董香，而是冷冷的瞟了眼尼克，“怎么样？多多良的意思……”
　　“呵呵~”尼克走青年面前悠闲的坐了下来，“让他好好享受几天~~那位大人是这样说的哟~~还真是善解人意呢……”
　　“是么？”金木放下手里的白色抹布，表情如常的踱步一旁，抬手开始解脖子上的领结，“……你最近似乎很忙啊……”将取下的领结细致的叠好收进一旁的柜子里，青年方才再次走到男子面前，“但是古董似乎很吸引你……或者说那个女孩……记得是叫……罗马？”
　　“boss终于开始关注我了么~~~~~明明之前在三区的时候对我不闻不问……”男人的声音并未见丝毫异样……
　　“呵呵……”金木温和的眯了眯眼，待再次看来时那层温和的假面已然消失不见，“你猜店长对我说了什么？……他说……你很危险……”白发青年缓缓欺近妮可，“你和那个女孩到底在谋划什么……还有四区……那里到底有什么呢？小丑……”

　　金木的脸庞堪堪停在妮可面前，那双晦暗的眼睛直勾勾的注视着对方狭长的双眸……
　　“原来boss一直都在观察我~~~”妮可看着面前满脸胁迫的冷厉青年，陶醉的眯起双眼，“真是让人心跳加速啊……为什么要告诉我呢？继续躲在暗处不是更有利么……”
　　“但是我想从你这里知道……”青年忽然敛去气势，抬手漫不经心的松了松束紧的领口，“CCG这次针对古董的行动……一切能探寻的计划……你应该知道吧……”
　　“呵呵呵……果然很狡猾啊……bos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