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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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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皮很重，“唔……”大脑意识逐渐恢复，杜媛媛睁眼，视线昏暗，自己躺在了木板床上，离自己一手之隔的废墟上悬了一只晴天娃娃，侧头，狭小空间仅由桌上一盏烛光照亮了全部，有个男人穿着蓝色运动服，手肘撑桌，一手托着下巴坐在桌边闭着眼，金边勾勒，他的睫毛卷长，沾满了金粉，越过他，是破旧的木架子，上面一排排堆满了乱七八糟的杂物。
收回视线，杜媛媛皱眉，单看维修工人的蓝衣服，这男的不是蜥蜴男吗？
她只记得自己命在旦夕，朝那个冰山神人求救来着……
然后有个人头却在这节骨眼上砸到了自己身上，不出所料炸开……
强烈的明光，炽热的空气，撕裂的疼痛，随后自己就去周府下棋了……
突然，胸口的紫宝石又在震动，“兹兹”的震动声不仅拉回了杜媛媛飘渺的思绪还吵醒了浅睡的云开。
“你醒啦。”云开跳起，神色戒备，发现是杜媛媛的项链出的声，眉目顿开，朝杜媛媛不吝啬就是灿烂一笑，浓眉大眼的蜥蜴男笑起来就像出生的婴儿，暖意直达人心，杜媛媛失神，眼里只有蜥蜴男深深酒窝。
起身，很意外，身子骨竟然没有任何痛处，杜媛媛拿起宝石挂坠，全息面板弹出。
【系统】玩家杜媛媛，您已满血复活。
“你果然是卡拉神人。”云开看到系统提示，自言自语，“卡拉神人相传不死，没想到游戏里竟然是用这种方式体现，算是被动技能吗？”
杜媛媛听不懂，眼神疑惑。
“你别误会，我没恶意，先前用这么暴力的方式帮你驱赶怪物，我是看到了你脖子上的纹身，想你肯定没这么容易被我的人脑炸死。”云开见杜媛媛眉宇紧锁，还以为杜媛媛是对他刚才的袭击怀恨在心，连忙憨笑解释。
“谢谢你救了我，这救人方式还真特别。”杜媛媛扯嘴，心里倒是记下自己是卡拉神人？莫非能力真的是无限重生？
“呵呵。”云开像个大男孩，笑得腼腆，不好意思挠了挠头发。
这表情……小哥，你是要去拍《那些年，我们追过的男孩儿》吗？没听出她话里有刺？
“不用谢的，玩个游戏嘛，大家都是新型人，总不能见死不救。”云开单纯笑，杜媛媛有那么一瞬间看到了这家伙的头上开出了一朵小花。
“说来你们神人也会来玩这种娱乐游戏吗？”云开背过身，在架子上翻找着什么。
听这话，怎么嗅出神人是个观世音菩萨的存在，万人供奉？
“什么意思？”
“给。”云开转回身，朝杜媛媛扔了一小盒糖果罐，阳光笑，“听说卡拉神人很喜欢吃甜的东西。”
本能，云开想对这个神人亲切点，因为在他第一眼看到杜媛媛的时候，就觉得她和他妹妹长得太像了，人不高，五官小巧玲珑，眼睛就像两弯月下泉，水灵灵很有灵性，最主要杜媛媛和她妹妹一样，有个呆毛总在脑袋上晃来晃去。
“……谢谢。”杜媛媛一手接下糖罐子，瞪着大眼，竖着呆毛，对着它翻着眼皮子。
云开瞧着杜媛媛一副迷糊样，大眼弯弯，拉过靠背椅反坐了过来，两腿“大”字一伸，“恩？怎么说，因为你们神人是住在天上城，生出来又是血统高贵，虽然都是新型人，但对于我们半兽人和变异人来说，你们神人很神秘有很威严。这么说吧，和领导人一起玩游戏，总觉得受宠若惊。”
呵，这叫微服寻访，体验民生！
“我还以为什么呢？神人又怎么样，也不得吃喝拉撒，不就投胎的时候睁大了眼睛？”杜媛媛想，虽然自己是个冒牌神人，但与民同喜同悲的思想还是要传递给民众的，就像地球上新闻每天24小时滚动播放的消息，心里明白但听着还是舒坦啊。
云开显然被杜媛媛的豪放一说呛到了口水，眼神复杂，低头喃喃，“要是每个神人都能像你这么想就好了，有一丝感性，有点近生活，应该会美好很多。”
“不可能不可能。”杜媛媛听力极好，摆手，“如果每个神人真都像我就乱套了，有些时候领导人还是要不讲人情，理性点好，通情达理倒坏事，太感性也不是件好事，就像李白吧，这人只适合写诗，让他理政是要疯狂的！你懂我意思吗？”
云开迟疑，摇头，“不懂，你说的李白是……”
“是我的偶像！”杜媛媛热血，“你看，即使是偶像也有缺点，每个人，诶，新型人都会有缺点，所以嘛，你也不用对神人这么苛刻。”
云开似懂非懂，不过神色还是黯然。
哎，五四青年的气息，杜媛媛不想再继续这深奥的话题，“其实刚才我一直很想问你一个很有智慧的问题。”
“什么？”
“你在救我的时候有没有看到一个黑袍男闪现，还有一只兔子娃娃你有没有注意到？”
云开思索，摇头，“我一连扔了两个脑袋，等烟雾散去，地上除了一些死苍蝇死鸟外就只剩下你了，对，还有丧尸小王爆的日常用品。”
“是吗……”不知为什么，杜媛媛心里升起失落感，想想也是，谁会救一面之缘的过客？
狗日的，还叫老娘入团，结果见死不救！鄙视，下次就算脱~光衣服出卖色相站在她面前，她也不会正眼看他一眼！
杜媛媛心里嘟哝，更在意兔子，琢磨之后，问云开，“这游戏除了【玩家死亡】能退出游戏外，还能用什么方式退出去？”
“你没游戏说明书吗？上面写得很清楚呀。”
“我说明书不小心烧了，而且今天还是第一天玩，你的可以借给我看看吗？”
“啊？我的说明书……”被他在三急的时候用了，模拟末日，物资紧缺，大家懂得……云开脸色尴尬，摩挲下巴欲言又止，最后目光躲闪，脸上攀上了红晕，吞吞吐吐道，“我的说明书也不见了。”立即，琥珀珠又直视着杜媛媛的眼睛，神色严肃，“这游戏除了死亡就只有在游戏里累计活上一年通关退出了，这样还可以得到游戏商开发的高额奖金呢！要我说，你肯定能玩通关，这么特殊的技能，最多重生几次而已。”
大哥，不是重生几次的问题！抖瑟，就她四个零的战斗渣机，这不就意味着她还要不断刷屏创下吉尼斯纪录？不觉得这是系统bug吗？是对其他玩家的不公平吗？为什么卡拉神人会有这种特殊的被动技能！她是该哭还是该笑。
说来兔子自以为是的“主线任务定论”在这游戏里不就瞬间无情否决了？头疼，也就是说她还要在这里跌打滚爬一年才能出游戏？那时候地球早就被成千上万的丧尸啃成骷髅，老爸老妈说不定也升级变异成了未知数的存在，自己老哥更不用说了，无法无天要成孙悟空了……
“你好像看上去心事重重的样子。”云开见杜媛媛眉宇紧锁，不自觉也跟着皱起了眉头。
叹气，杜媛媛快速收拾好心情，重新振作，“我天生长了一张苦瓜脸，没事！我叫杜媛媛，你叫什么？”
“诶……云开。”
“乌云散去，重见希望，好名字！”
“我妈取这个名字就是这意思。”
见云开的脸像道彩虹，五彩斑斓，杜媛媛心里沉重的阴霾褪去了大半，又想，外面的世界不简单，吃了一次苦，杜媛媛认清单凭一己之力，太危险，无奈，她还是先和这个好脾气的蜥蜴男组起摸清这个游戏，找回兔子，方为上策。
“云开，你有团没？”
云开愣了一秒，摇头。
“我跟你一起玩，可以不？”
“……不太好吧，你是神人，总觉得怪怪的。”云开摸摸耳垂，仿佛有天大的难言之隐一样。
“怪你头啊！那从今天起，你云开就是我杜媛媛的好朋友，好朋友一起玩游戏，再正常不过了！”
杜媛媛霸气外露，执着目光，自信勾唇，映在云开眼里，神色恍惚，心蕊好像被人轻触了一下。
“……”云开犹豫再三，杜媛媛“哎呀”一声，三两步走到云开身边，手臂一环好哥们似地勾上了他脖子，脸色风雨交加，气势汹涌，“实不相瞒，我是神人中的败类，大神你的实力我刚才真心领教，实在是惊天地泣鬼神，你就心心好，照顾一下你身边的弱妹子吧？恩？好吧？好吗？”说到最后，杜媛媛使出女人撒娇第七十二招，葵花点穴手加痒痒抓，双招合并终于攻克了云开。
云开被弄得死去活来，朗朗笑声不止，迫不得已两手包住了不安分的小手，“好，好，别弄我了，我从小最怕别人搔我痒痒！”
“早同意不就得了，这才是人民歌颂的好同志！”杜媛媛大笑，直接盘腿坐在了云开身边，笑意淡去，两人尴尬发现，这手……
云开的手很大，骨骼分明，指甲圆润，果然真相是人长得好看，手也好看，被云开握在手心里，就像捂在热毛巾中，包裹的温暖。
“对……对不起……”云开松手，连忙把手背在身后，手心冒汗，抬头眼神胡乱扫着天花板，心里悸动。
“哦。”杜媛媛收回手，突然一掌拍上云开的宽背，“呵呵，握握手而已，你紧张什么啊？”
“……”云开被突如其来的一掌一惊，俯视盯了嬉皮笑脸的杜媛媛好久，瞧她呆毛弯弯，毫无察觉异样。
强烈克制，云开的心跳声反而急促又响亮，他毫无征兆站起，口吃，“……我，我没紧张！”
吓了一跳，“你也不用这么大的反应吧！”杜媛媛挤眉，干咳一声，“我想出去看看！”
“从那出去！”云开迅速指向镶在天花板上的那块正方形铁皮，杜媛媛走去抬头观察。
云开松了一口气，看着眼前人背着他在费力顶铁皮，视线不由自主移到了那双手上……
“你别傻站那里，过来帮个忙。”杜媛媛视线怨念飘来，云开收回飘远的思绪，走去看似手掌轻松一顶，天……便亮了。
你妹啊，她果然是个废渣！这得用多大力气？
“我先上去看看。”云开先出了地下屋，没事，伸手，杜媛媛很想告诉他，她自己能出来，但躲不过人家纯真的目光，还是接了好意让云开拉了出来，随后云开盖回铁皮遮了点乱七八糟的杂草和碎石。
“我们现在在哪？”
“城市十号街，第一模拟城市的最外围，这里丧尸会少点。”
云开话音刚落，远处转角却传来了一声惨烈“救命”声。
这是多么不给你面子，杜媛媛眼神示意，云开无语，很快，由远至近，踩着踢踏舞的节奏，出现在他们视线里的是一个半兽人。
蹦腾的人头马在此，保持镇定。
下一秒，从转角追出一个黑影，人头马当真炮灰，一道冷光，只听又是一声惨叫，他就这么硬生生被截成了两半，倒在了血泊中。
“不好。”见此，云开低喝，拉着杜媛媛转身就跑。
“怎么？”杜媛媛真跑起来，不亚于云开的速度。
“是玩家自相残杀。”云开注意四周，以免遭遇突袭，“死神之子，黑莲！被他盯上，必死无疑！”
“不要逃了，他丫的就在前面！”杜媛媛扯住东张西望的云开，一手指向废弃房顶上的那个身影。
黑莲跳下，黑袍翩翩，轻盈姿态，站定在了杜媛媛和云开的面前，一时之间，气氛冰冻到负零下五十，由心而生的压抑。
他来做什么？刚才是他该表现的时候，人影也没晃个，现在出现是嫌五块钱的出场费不够吗？
根本无视云开的存在，黑莲的眼神至始至终只落在了杜媛媛的身上，都说眼睛是心灵的窗户，可杜媛媛从这个神人眼里只读出了刻骨铭心的无味。
诧异，一个粉影很一本书快速扔在了杜媛媛的怀里，杜媛媛再一眨眼，黑莲早已不见。
“……什么状况？”杜媛媛转头，鄙夷，云开傻了。
低头，是羊皮书和……兔子，激动，“你这苍蝇……”
怎么没回应？
“兔子？”
还是没反应。
杜媛媛慌了，细看，的确是那个兔子娃娃啊？“咦，这洞谁帮你补好的？兔子，你说话啊！”
完了……这下，事情更诡异了……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