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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特训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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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啃着包,余光细细地打量着安梓珊,今天他有点奇怪,没有往日表面上的严肃。
是因为他要走了,不开心吗?为什么,不会因为我吧?我啃完最后的面包屑,看了看装食物的袋子,没水了,“咳”好干。我用手抵在头上,挡住猛烈的阳光,喉咙干得要命。
低着头,眼前处于晕眩状态。
一对带着泥土的军鞋突然出现在眼前,我艰难抬头,根本看不见来人。凭直觉,我想应该是安梓珊吧。
“很累?”果然是他。
我撑不住了,跌坐在地上,“渴。”
他走过来,当在我前面,把所有的阳光都挡住了,拍拍我的头,给了我一瓶水,沉默地看着我。
水灌进喉咙,喉咙刺痛的感觉随之而来,舌尖带有咸咸的味道,是盐水,荒废的身体终于有了些知觉。我举起手,晃着瓶里的盐水,轻笑:“你是在可怜我吗?”
安梓珊愣了愣,好看的眉头被皱成川字,周边的空气霎时间冷了几度,“不是。”
我扔下水,单手撑着头呵呵笑,另一只手艰难攀上他的衣领,用力把他扯下来,“那我还真幸福,如果不是可怜我,那我可以理解成你喜欢我吗。”
直对着他的脸,明显感觉到他的呼吸有些凌乱,我贼贼的笑。.
他拉开我的手,恢复原来的姿势,挑眉“可以这么说。”
这下轮到我愣了。
“以后慢慢消化。”他沉默了一下,深深看了我一眼,揉了揉我的头发,说:“明天会有新的教官来教你们,我只能旁观。她的训练……会有些让人难以接受,但是……习惯了就好。”他再次深深看了我一眼,转身走了。
我意味深长地看着他的背影,琢磨他话里的深意。
人算不如天算,这天我们都睡到自然醒,没有鞭打,没有痛骂,但是总让我们有不详的感觉。我们都急躁不安,匆匆忙忙收拾床铺,到操场集合。
我来得最早,我们操练的位置已经有人在了,她撑着伞,闭着眼交叉腿躺在椅上,看起来很享受。发现我的眼光,她睁开眼,点头冲我笑,笑得如美人清风淡雅,但我却觉得浑身发毛。
我撇过头不看她,大家开始逐个来到操场,看到椅上的成熟女人都有些发愣,可以收有些色迷,这个女人太美,有那种男女通吃的外表,红色的衣服衬得她血腥般的妩媚,直觉告诉我这个女人很危险。
她抬眸,扫视了一眼,淡淡地笑“以后你们就不用这么辛苦了,以后就只有享受,刺激的享受。”
刺激的享受,怎么听都有些矛盾,心中不安的情绪越发猛烈。
“真的吗,有多刺激?”有个人出声,我记得她,好像是叫小南,至于全名,我不清楚。
“每个人都会有所体会,很爽,很刺激的享受。”女人激动地说,她会是决定我能不能毕业的教官。我看着她的表情,不知道为什么,觉得很恶心,恐惧感开始蔓延。
“噢。对了,以后训练移到地下的玻璃室,今天是享受的开始,放假一天。”女教官发话,大家都祝贺欢呼,各自散了。
我四处找安梓珊,他似乎人间蒸发似的,找遍了训练场都没有,不是说他是旁观吗,难道走了?我有些落魄,回到宿舍窝在床上睡觉。
这天大家似乎玩的挺疯的,宿舍外边有人在来回走动的声音,凌乱不堪,这肯定不是训练的脚步声,唯一能解释的是,外面走动的人是我们新人。
今天天气是我们来这里最好的一天,阳光温暖,徐徐凉风,有点像学校的北湖,窝在床上侧头看那拼命挤入的那一丝阳光,强烈的不安感不减反而增多了,暴风雨前的欢乐吗?呵,可笑。
迷迷糊糊地睡了一天,过了晚饭时间才醒来,爬起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透过门看着外面在水中负重搏斗的旧兵们,能预想离开这里并非易事。晃了晃头,收回视线的时候才发现床尾有个熟悉的人影。
“睡够了?”安梓珊扶着床坐下。
“……”
“你错过了很多事。”他从衣袋里翻出一个黑盒,熟悉般的陌生,没错,是一台手机。
我指尖轻轻触碰,看安梓珊没反应,一把抢过来,在他眼前晃了晃,“你违反规则了。”新人除训练外不准碰任何通讯工具。
“我说了,你错过了很多事。”安梓珊走到我身后坐下,环手从身后虚抱着我,用手托起我手中的手机,解密开锁,进入加密新建网栏,指着上面长方形的东西放大。
我知道这个,在网络训练时我偷偷毁灭过组织的防火墙,在组织的加密系统中见过这种东西,叫什么芯片,好像是组织的秘密武器之一。只是我不明白,为什么要给我看,难道……我缩回手,佯装镇定。
“这是什么?”
“你知道些大概吧。”安梓珊把半个身体的重量压在我身上。
“你怀疑我?”我尝试起身,不料被他扳过身体面对着他。
安梓珊放下手机,逼迫我看着他的眸,“你以为能瞒过黑影手张梓杰吗,这次被我碰到,下次就没这么好运了。”他从新拿起手机,示意我看,“这是夺命芯片,所有的人都装上了,除了你和陈文媛。”
“陈文媛?”
“安捷把所有的新人放了出去,让她们保证晚饭前回来,有人尝试逃跑,但都被追踪回来了。”他停顿了下,把我压在床上,在我脸上轻轻碰了碰,“陈文媛是个聪明人。”
脸被他戳的痒痒的,在床上闹了一会,推了推他,“陈文媛不是新人吧?”
安梓珊停下动作,撑起身说:“嗯,别和她走在一起。”
“那她怎么要和我们一起训练?”
“只有组织的上级才知道她的身份。”
“哦”在安梓珊身上摸索了一下,从他的军装外口袋摸出一个汉堡,贼贼对着他笑。他似乎有些无奈,摇摇头,把我抱起来,坐在他腿上。我扯开封袋,用唇碰碰,还温热,里面夹杂鸡蛋和火腿。坐在安梓珊腿上自个儿品尝着。
“教官的伙食真不错。”我转过身仰头藐视他。
他用手指戳戳我唇角的包屑,含在嘴里,我红着脸撇过头,他吻了吻我的侧脸,“刚完成任务,顺带的。”
“真的……”话还没说完,宿舍外有脚步声,我赶紧把安梓珊推下床,理了理头发,算量着脚步声的远近,起身坐在地上,单手扯着安装上的衣角,另一只手胡乱揉眼,清清嗓子,“长官,我错了,对不起对不起,我会改的,真的长官,呜呜……”
安梓珊有些禁不住我的力量,身体被我扯得歪斜,打开我的手,严肃地说:“下不为例。”然后他无奈地看了我一眼,走了。
安梓珊和刚进入宿舍的女生擦肩而过,我抬头,是小南,她叼着薯片跑过来,把薯片递给我,指了指门口又指了指我,“你得罪他了?”
我不客气地抓了一把,说:“是吧。”
今天真的很开心,让我在这里有了第一次真正的生活感。
小南告诉我所有人都装了芯片,她说头疼得厉害。她客气地拍拍我的肩,嘿嘿开玩笑地说,“还好你没装,否则不仅痛还要一辈子被追踪。”
当时我很感谢她,得知是因为她没有叫醒我,才让我逃过成为机器的命运。
小南当晚和我聊得很晚,说了她心酸的身世,可怕的成长过程,如何加入这里等等,她当时很兴奋,笑着跟我谈叙她对新教官的好,给了她第二次生命。我咬着薯片悲哀地看着她,她会对说出的这句话而后悔。歪头享受最后的宁静,耳边是一个讲述幸福未来的单纯孩子。
许久,耳边的声音渐渐地淡了下来,最后伴随月光远去。
我现在清醒得不能再清醒了,下床,帮小南盖好被子,偷偷溜出宿舍。探灯在高墙上四处照射,巡逻队四处巡逻,一有动静,肯定会被扫射。
我脱掉鞋,躲过探灯,猫着腰躲在宿舍楼后面的夹缝,等巡逻部队走了后,双脚撑着宿舍楼和机械楼,一左一右撑上机械楼楼顶,摸墙走到门前,在衣袋拿出电筒,咬着,蹲下抓了把灰尘扑到电子锁上“0、3、6、8”如果有叠数,三百多种,翻出下午安梓珊给的手机,建立及时网络,黑进这里的防火墙,预防万一,我投了干扰器,迅速复制这个电子锁的指纹重复,立刻退出。
四个数只重复次数一样,这样简单,我用手机下了个临时软件,对着锁3、6、0、8“滴”开了,轻轻抹掉灰尘,踩着楼梯凭记忆走向电脑管理室,楼梯间没人,黑暗笼罩着我,只有一点月光淡淡地照射下来,我关掉电筒,以防外面的人看见。
电脑室,我借月光,准备开锁,触碰门的时候,发现门是半掩着的,“糟了……”我迅速转身,撞了个结实。
吓了一跳,有人跟这么近竟然没发现,这人……出拳,先搞定再说,手被抱住,他的另一只手扇下来,我急急忙忙防备,蹲下打算用脚扫他,谁知反被他狠狠踢了一脚,重心不稳,跌跪下来,膝盖“咔”地响,感觉上下一下分开又合上。
“咝……”泪都飙出来了。
那个人有点慌张蹲下,向我伸手想翻看我的伤口,我咬牙,手肘狠狠向上,随之是骨头和牙激烈碰撞的声音,我看着那个人以抛物线形式飞出一米远,本来觉得很爽,后来又被吓了一跳,安梓珊用手捧着脸,血不停地涌出来。
我蹒跚爬到他身边,拉下他的手,抚摸他的嘴,糟了,要毁容了。
“怎么会这样。”我心疼地帮他擦血。
安梓珊坐起身,说:“我倒是想问你,干嘛突然攻击我。”
“当时你背对月光,我什么都看不见嘛。”我心急地脱下外套,压在他下巴下,手不停地在他脸上擦来擦去。
“……”安梓珊拍掉我的手,拿着外套起身走了几步,发现有些不妥,转过头来看我,见我还保持帮他擦血的动作是,震了一下,然后点点头,走回来抱起我继续刚才他还没走完的路。
我抬头,看着他比关公还红的脸,嘿嘿笑。结果被安梓珊掐了一下受伤的腿,痛得我“哇哇”叫。
安梓珊把我放在洗手旁边,自己开水洗脸。我无聊地透过窗望外面,一大堆穿紧身衣的人在外面站着,排头的拿着手枪,向天空发了两发子弹,过了许久,耳边传来震耳欲聋的鸣声。
“安梓珊,外面的人要干什么?”
水声停止,他顿了顿,奇怪地看着我。
我和他对视了几秒,说:“怎么了?”
“你刚才叫我什么?”
“安梓珊啊,有什么问题?”
“没。”见他沉思,我再问了一遍“外面的人在干嘛?”
“组织的人,后山发现可疑东西。”他似乎没打算和我详谈这个问题。他摸了摸我已经模糊不清的膝盖,用外套沾水,轻轻帮我擦着,“疼吗?”
全身已经麻痹了,我无所谓地说:“没知觉了。”
“……”他脱下里衬,抱在我的膝盖上,“韧带劳损,起码七天不能走路。”
“真的?”我撑着洗手盘扑到他赤、裸的身上。安梓珊慌慌张张抱着我,向后退了几步,装在墙上稳住身体,皱着好看的眉头。
“不能走路你很高兴?”
“对啊,不用训练不是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