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特曼]羁绊（修订）》正日元辰

28、营救

　　[第二十八章]营救

　　天空笼罩着厚厚的墨色云层，空气仿佛也凝固了，周围是死一般的沉寂。
　　忽然十余道光芒穿透了这片云层，显露出各自的身影，打破了这压抑的气氛。墨云在他们身后又合拢成一体，看不出丝毫的痕迹。
　　“刚才的那是什么？”詹伯特在出口处停住了，穿行于黑云中的瞬间，他的探测仪捕捉到了异常的物体，转头想问赛罗却找不到他人，“赛罗呢？”
　　众人相互对望了一番，只有赛罗不见了。同时梦比优斯发现，无限气息不知何时中断了光线。
　　“赛罗似乎是被那个物体拖走了。”詹奈做出了回答，他的探测仪相对詹伯特略有不同，增强了对目标的捕捉和识别能力，“同时具备有机生命和机械的反应，和以前的档案相比，数据最接近的是黑暗独目巨人零号机。”
　　杰斯提斯感到抓着自己手臂的手指猛然收紧，力度也大了许多，正在疑惑就见赛文到了自己的近前。
　　赛文轻轻揉了揉小赛罗的脑袋，问道：“知道赛罗在哪里吗？”
　　小赛罗深呼吸了一下，仰头看向上方的云层，“他在黑暗领域的某处，和改造后的黑暗独目巨人零号机战斗。刚才詹伯特和詹奈的探测仪上捕捉到的不明物体，就是改造后的黑暗独目巨人零。”在赛罗消失的同时，那只暗红色中间闪着白光的独眼也在他的眼前一晃而过，就像是透过另一个自己看到的。

　　话音刚落，詹伯特表示不能明白，“黑暗独目巨人零是完全的机器人……”
　　詹奈也点了下头，探测仪上虽然显示机械反应居多，但确实存在有机物质。这种情况不是没有出现过，在杀手比特星时，那个叫做雷蒙的人类，用于操纵怪兽的格斗仪就是由机械和有机体紧密结合的高分子构成的。
　　小赛罗幽幽的解释道：“那个机器人已经被改造了……有机生命体具有进化的潜能，可以突破身体的极限，但同时要面临着衰老和死亡；智能机械可以随意设定需要的数据，能够精确的控制力量和行动，但是对于预料外的情况无法做到灵活的应变。如果能将有机生命体与机械完美的融合，既保留了生物的进化潜力，又兼具了机械化的程序性能，也不会因为时间的流逝而退化衰老……”
　　“这都是谁告诉你的？”杰斯提斯不悦的打断了小赛罗越来越低的声音，他不认为这是小赛罗这个年龄的孩子该知道的，而且正常情况下也不会有人教小孩子这类东西。
　　然而小赛罗并没有回答他，只是低下头咬紧了嘴唇，将自己埋进了杰斯提斯的胸口，双手更紧的抓住了他。这些东西不是他自己想知道，但是已经印刻到了记忆的深处，想忘也忘不掉。毒品般的注射剂、高强度的电流、锋利的刀刃、冰凉的机械部件、被火焰吞噬的实验室，以及人类狰狞扭曲的面容，直到现在仍是他挥之不去的噩梦。如果，那个时候他没能拼了命的逃出来，是不是也会变成像黑暗扎基或是黑暗独目巨人零号机那样的生化武器？
　　杰斯提斯默默看着小赛罗的举动，突然想到了一件事——异生兽是以生物的恐惧而产生的负能量为食，从艾斯在梦境的经历来看，袭击光之国的那些异生兽应该是在黑暗战士离开镜之星后才被成批造出来的，竟然能在这么短的时间之内收集到如此多的负能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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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限气息又开始闪烁的红光转移了所有人的注意，远方的海面上也亮起了一点蓝光，仿佛是在回应着他。梦比优斯觉得自己的手臂在颤抖，他知道希卡利就在那边。
　　众人收拾了各自的心情，暂时将疑惑放下，向着那点闪烁的蓝光飞去。
　　赛文虽然担心赛罗，但此刻无法去找他，赛文相信自己的儿子一定可以克服任何困难。
　　艾斯移近了梦比优斯身边，一脸凝重的表情对他道：“梅子，等会无论看到了什么，希望你都不要冲动。”
　　“艾斯哥哥？”梦比优斯虽然听不明白，但他并不笨，艾斯哥哥一定是知道了什么。

　　说话间，视线中出现了一座孤岛，如同张开的恶魔之爪，突兀的显露在死寂无波的海面之上。
　　孤岛正中最高的崖壁上，几乎爬满着黑色的绳索，依稀可以分辨出两个人形。他们的眼睛和计时器都已经熄灭，其中一人的右手臂处闪着微弱的蓝光，渐渐被蠕动的黑色波动覆盖。

　　“希卡利！”梦比优斯大叫一声，几乎就要冲过去，却被一直守在他身旁的艾斯和泰罗紧紧抓住了双臂。
　　杰斯提斯飞到梦比优斯前方，警告道：“不可以靠近那里，否则你也会是一样的下场。”
　　不能靠近……赛文与杰克相互对望了一眼，分别取下了冰斧和手镯，同时抛掷了出去。杰克的手镯变成了飞镖，与赛文的冰斧一起，所到之处割断了黑色的绳索，显露出了佐菲与希卡利本来的形态和肤色。由于失去了束缚，两人毫无生气的身体便从崖壁上掉了下去，摔落在了小岛的地面上。
　　等了一会儿没有任何异常，众人才缓缓的靠近落在了地面上。梦比优斯立刻冲过去扶起了希卡利，泰罗也快步上前扶起了佐菲，他们的身体没有温度十分的冰凉。
　　赛文突然注意到佐菲的右手紧紧的握住了希卡利的左手，有些担心的看向了梦比优斯，但他只是低着头紧紧的抱着希卡利，不知道是什么表情。
　　这时尤莉安也过来了，将带来的两个生命能量从计时器注入，不消片刻两人便亮起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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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映入视线的是一张有着红色花纹、尖尖的小猫耳朵、略有些稚气的脸庞，一双大大的灯泡眼几乎贴在了自己的眼上。希卡利一时有些意识恍惚，自己这不是在做梦吧？试探的叫了声：“梅子？”
　　“希卡利！”梦比优斯喜极而泣，将头蹭在了希卡利的胸前，双手环在了他的背后，感受着对方的气息和渐渐恢复的体温。
　　怀中颤抖的身躯散发着自己熟悉的味道，希卡利这才相信自己不是在做梦，费力的抬起双手回抱了梦比优斯，脸上露出了温柔的笑意，自己又一次被他救了呢，“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回答他的是梦比优斯毫不掩饰的哭声，他还只是个孩子，远没有想象中的坚强。

　　佐菲默默的看着这一切，手中空了的同时心也仿佛被抽空了。
　　——希卡利选择了梦比优斯不是他，从知道这个伤心答案的那一刻，他就知道自己已经无法介入到那两人之间了。
　　如果那时先遇到希卡利的不是梦比优斯而是自己，结果会不会不一样？在感情上佐菲也只是个普通人，他想过很多次。
　　被困在这个岛上、能量耗尽失去意识前，佐菲强硬的握住了希卡利的手，用心灵感应将自己的心意告诉了希卡利，但是……
　　“没有如果，梦比优斯已经存在那里了！”这是希卡利的回答。
　　清晰明确、没有丝毫犹豫的答案，令佐菲的心彻底冰冷了，那人残忍的连一丝幻想都不留给他。
　　那一刻佐菲就想这样死去，固执的不肯松手，至少陪在希卡利身边走到最后的人是自己，而梦比优斯不会出现在这里。

　　泰罗看着抱在一起的希卡利和梦比优斯，唇角不禁浮起一丝微笑。早在炎之谷事件时，梅子与希卡利之间的默契、只是一个眼神就能明白对方的想法，令他这个从小就抚养梅子的教官也自叹不如，甚至还有点嫉妒。
　　梅子渴望爱恋的心情、想要和喜欢的人在一的想法，泰罗真的非常了解，毕竟这些他都经历过。虽然有些恼怒希卡利拐走了梅子，但还是默认了他们的同居行为，就连后来佐菲大哥曾数次明示暗示要他将梅子领回家去，泰罗也只是配合着赛文、希卡利的言行在装傻敷衍。
　　因为佐菲是大哥、家中的长子，他这个做弟弟的也不好多言。而对于梅子，孩子大了终究是留不住的，再舍不得也要放手。

　　艾斯站在泰罗的身后，看到一向坚强的佐菲哥脸上，竟然流露出了伤心失落的神色，心里也莫名的难过了起来。但那也是只一瞬间，艾斯很快又恢复了平静，表面上仍是波澜不惊。
　　然而旁边的赛文却捕捉到了艾斯那短暂的感情流露，他看了看艾斯又看了看佐菲，还有拥抱在一起的希卡利和梦比优斯，犹豫过后还是选择了沉默。
　　希卡利能够从只为复仇而存在的猎手骑士剑变成了光之奥特战士，最大的原因便是与梦比优斯的相遇、相识、相知，梅子的单纯和热情温暖着剑那已经冰冷绝望的心，使他渐渐打开了禁闭的心扉，而且生死关头容易动情。
　　至于佐菲对希卡利的感情，赛文不免嘘唏，有几分同情这位一起长大的哥哥。虽说爱情没有先来后到，但有时候迟到就是迟到了——某些感情一旦萌芽成形就会变得不可替代，即使再遇到同样悸动的心情也不会动摇。
　　而艾斯从小就非常的依赖佐菲，甚至还可能有些喜欢，如果没有地球之行……

　　赛文立刻摇了摇头，好吧，自己也没有权利说艾斯。
　　感情这种事从来就不能用常理来论断！赛文无法否认，在担任异星文明监察官、外派到其他星球生活期间，与各种各样的智慧生命体接触的过程中，不可避免的对一些人产生了好感甚至是心动，但在工作结束后他还是会毅然决然的离开。不只是因为不能与外族人通婚的规定，更重要的是赛文心里的某个位置，一直都被某个长着两只犄角的小家伙占据着。所以无论去到哪里、走得有多远，赛文总是会回来小家伙的身边，包容他所有的任性和埋怨。
　　目光又落在了泰罗身上，赛文的表情也变得温柔了起来，不禁感叹命运真是个难以捉摸的东西。自己若不是早早的和泰罗私定了终生，又意外的有了赛罗，说不定也会变成艾斯那样——夹在两种感情之间摇摆不定，稍有不慎，毁掉的将是三个人的未来！
　　想到这里，赛文又微微偏头，用眼角的余光瞥了稍远处的高斯一眼。这位来自异世界的奥特战士，眉宇的愁容和艾斯有着几分的相似——赛文一直觉得夕子、或者说是艾斯，能够感应到混沌病毒的心语，绝不会是巧合——从高斯对杰斯提斯的态度、对卡欧斯头部的执着来看，只怕又是一段难以抉择的感情纠葛吧。

　　高斯打量着四周环境，这个空间的气流很不稳定，似乎没有其他生命的迹象，不应该是这样的吧。
　　“你在担心卡欧斯头部？找到他以后你打算怎么做？”杰斯提斯一眼便看穿了高斯的想法，没有起伏的语气听不出任何感情，但是小赛罗却感觉到抱着自己的手臂在轻颤。
　　高斯此时显得有些焦躁，想法脱口而出，“当然要消灭这股黑暗势力，带他回去朱兰游星。”
　　闻言小赛罗歪着脑袋打量高斯，似乎有点难以相信——能让一向温和仁慈的勇者高斯说出‘消灭’的字样，这位卡欧斯头部在他心中究竟占了多大的分量？只是混沌病毒身上的黑暗能量，可不是普通光线就能净化的。
　　这也正是杰斯提斯所担心的，沉默了几秒后才用他那冷清独特的声线说道：“我知道你很生气，但我还是要提醒你，我们来这里的目的只是寻找卡欧斯头部。至于消灭这股黑暗势力，不在我们的行动范围之内。”
　　“为什么？”高斯不能接受这样的回答，对方不仅令卡欧斯头部重归于混沌黑暗，还葬送了朱兰游星那么多的无辜生命，自己怎么可以放过他们！高斯觉得，以杰斯提斯的性格，应该不会对这样的黑暗势力放任不管。
　　“德拉西翁能够预知未来，这是我离开宇宙正义之时，她给我的告诫。”当时杰斯提斯也曾疑惑过，但事情发展到现在，他终于能够明白德拉西翁的意思了。
　　小赛罗也劝道：“对付幕后的那个家伙，一定要是诺亚奥特曼才可以，这是他们之间的战斗，即使是雷杰多奥特曼也不能太过干涉。”因为和奈克瑟斯一起旅行，使小赛罗有幸见到了这位传说中的勇者，只是对方似乎看不惯奈克瑟斯对自己太过宠溺。
　　高斯追问道：“那个家伙是谁？”
　　杰斯提斯正色回答道：“黑暗扎基。”

　　听到这个名字，高斯的身体下意识的颤抖了一下，震惊的神情溢于言表。
　　具有不死之身的最强黑暗魔神——黑暗扎基，传说他是与诺亚性质相反的黑暗分裂体，也有说他是诺亚的生化复制品，事实究竟如何因时代久远已是不可考究。
　　传言黑暗扎基的实力不在诺亚奥特曼之下，只有诺亚才可以封印他。然而也只是封印，诺亚并不能完全的消灭他。他们总是跨越时空，穿梭于多元宇宙之间，无数次的交手，彼此敌对。
　　无论在哪个宇宙的传说中，黑暗扎基都是会给世界带来黑暗和恐惧的邪恶破坏神，然而几乎所有的星际联邦组织对于黑暗扎基的存在，只要对方不主动挑衅，都是不予干涉的态度。
　　这一共性的决策，令身为游离战士的高斯理解不能；而作为宇宙正义使者的杰斯提斯，对此也是不甚了解。德拉西翁只告诉过他，黑暗扎基和诺亚奥特曼之间的渊源羁绊很深，他们的事情任谁都不可以随便插手。
　　至于其中的原因，大约只有那些远古的存在才会知道吧，而他们都还太年轻。

　　——第二十八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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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炎之谷事件，请参看2009年梦比优斯外传《亡灵复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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