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特曼]羁绊（修订）》正日元辰

22、臆测

　　[第二十二章]臆测

　　麦迪基地，镜子骑士房门外的走廊上——
　　赛罗跽坐在地上，双手扶着一个装满水的盆器顶在头上；旁边的小赛罗跟他做着同样的姿势，顶着一个小号的水盆；再往旁边坐着的是拉比，脑袋上倒扣了个空盆，遮住了秃毛的地方。
　　半个小时前红莲火焰将他们摆弄成这个样子，让他们在这里等着，直到镜子骑士气消为止，然后其他三个就都出去巡逻了。
　　“为什么本少爷要做这种事？好丢脸的说……”赛罗小声的抱怨着，腰也酸了腿也麻了，整个人都显得有些焉了。
　　“你可真是交了一帮损友。”小赛罗小声的回应着，依旧规规矩矩坐的很端正。
　　赛罗有些不服气的瞪着小赛罗，“明明是你得罪了镜子，为什么我也要被牵连？”
　　小赛罗瞟了他一眼，语气中也多了几分不屑，“你果然是个没有教养的家伙。”
　　“什么意思？”
　　“在家里，爷爷得罪了奶奶被赶出房间后，就是顶着个茶壶跪在门口的搓衣板上，直到奶奶原谅他为止。”
　　“不会吧？”赛罗的脑子有些抽搐，奥特之父可是光之国的司令啊，想不到竟然如此惧内。

　　赛罗忍不住小心翼翼的揉了揉脚后跟，又看了眼一动不动的小赛罗，“我脚好麻啊，你都没感觉吗？”
　　“我早习惯了。艾斯叔叔和杰斯提斯阁下都是银河联邦的成员，他们很喜欢斗茶，常常一坐就是半日。”
　　“那和你有什么关系？”
　　“杰斯提斯阁下不是一般的客人，在家里除了妈妈没耐性坐不稳当，包括佐菲伯伯、爸爸、尤莉安阿姨和我，还有同来的高斯阁下都得陪席。小师父来了以后，偶尔会和艾斯叔叔斗茶，我和大师父也得陪着。”
　　“我都不知道他们还有这嗜好……”
　　“还有，妈妈和爸爸替奶奶去到宇宙正义送货时，有时会碰到杰斯提斯阁下弄茶，杰斯提斯阁下和客人都是跽坐在垫子上，只有高斯阁下是跽坐在搓衣板上。”
　　赛罗不禁有些同情高斯，自己只是跽坐在地板上就已经难以忍受了，而高斯还要跪搓衣板。忽又觉得奇怪，问道：“高斯不是住在朱兰游星上吗？”
　　“听监视朱兰文明进化的赛文21前辈说，在星球上栖息着一位美人，是高斯阁下的旧相识，还曾和杰斯提斯阁下打过一架。在那之后，有时会看到高斯阁下在跪碎石子堆；也是从那个时候，宇宙正义开始收购搓衣板。爸爸对此的评价是，‘翅膀人者必被人翅膀’，说高斯阁下是自作自受。”
　　“……可怜的高斯，不过‘翅膀’是什么意思？”
　　“据赛文21前辈说，他常常会听到高斯阁下在自言自语，每次都重复着同样的话：‘我只猜到了开头，没猜到结局，我只道他们都是我的翅膀，却没想到翅膀本是一对，他们飞上了天，我被留在了地上……’”

　　赛罗落下了满脸的黑线，这都什么跟什么，没想到高斯也和老爹一样多情，真是人不可貌相啊。同时也有点好奇，“高斯的‘翅膀’，一个是杰斯提斯，另一个是谁？”
　　“赛文21前辈的报告中本来有名字和影像资料的，但是在收档的时候被实习学员麦克斯前辈弄坏了芯片，部分资料损失还未修补。只听说是位有着像太阳般璀璨金光的大美人，高斯前辈追了他大半个宇宙，最后才在地球上表达了心意……”说道这里小赛罗犹豫了一下，单手托腮似乎是在回忆什么，片刻后才又续道，“现在想起来，这个形容似乎略像是混沌病毒，他好像很憎恨高斯，应该就是他吧。”
　　“你脑子是否有问题？既然是憎恨，又怎么可能会是‘翅膀’？谁教你的？”赛罗觉得自己有点跟不上这小鬼的思维，尽是些莫名其妙的想法。
　　“是妈妈说的，没有爱哪来的恨，相爱相杀也是一种调情方式。”说道这里，小赛罗疑惑的盯着赛罗看，眼神有些古怪。
　　赛罗被他看的心里直发毛，忍不住道：“有话就说，被你这样看着很恶心。”
　　“我在想，这算不算是相亲相杀呢？你和贝利亚之间的战斗模式……”

　　啪——
　　赛罗不觉手上用力，顶在头上的水盆便破碎开来，霎时被凉水浇了个通透彻底。
　　小赛罗用手指戳了戳已经处于石化状态的某只，小声问道：“你没事吧？”
　　赛罗僵硬着机械式的转过头，周身萦绕着无形的怨气，眼神凶恶的瞪向小赛罗，手臂上青筋暴起。
　　小赛罗有些害怕的抖了下，急忙拽过原本在一旁呼呼大睡、刚被吵醒的拉比挡在了身前，声音也颤抖了，“你想怎样？”
　　拉比仰头看了赛罗一眼，似乎也被吓着了，呜咽一声向后缩了缩，两只前爪抱着脑袋，将头上的盆底对着赛罗。
　　赛罗捏紧了拳头，压抑着想扁人的冲动，用媲美黑暗独目巨人零一般低哑的声音悠悠的开了口，“小鬼，你知不知道，有些话不能乱说，有些东西不能生搬硬套？”
　　小赛罗困惑的眨了眨眼睛，反问道：“你和贝利亚之间不是相爱相杀吗？”
　　“当然不是！”赛罗几乎吼了起来，自己最多就是有点同情那个和自己犯下同样错误的家伙，但绝对谈不上有爱！
　　小赛罗想了想，又猜测道：“既然不是贝利亚，难道是黑暗独目巨人零？你们打起来好像也很不错的样子。”
　　赛罗的脑后开启更多的十字，攥紧了拳头举过头顶，“小鬼，你觉悟吧！”
　　“哇啊——”
　　“汪呜~~~”
　　咣当！
　　噼里啪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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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房间里，镜子骑士无精打采的歪在床上，侧枕着自己的手臂，之前发生的事情不禁又浮现在脑海中。
　　为什么要在意帝国星人的话？竟然会发这么大的脾气，镜子骑士觉得自己最近有点奇怪，这在以前从未有过的。明明那是赛罗本人的事情，明明和自己没有关系，可是为什么心里好乱……
　　烦躁的翻了个身，几片青翠细长的叶子映入了眼帘，在床前的矮柜上放着一个透明的水晶瓶，里面插着一株碧绿的植物。镜子骑士伸出左手，有一下没一下的拨弄着那珠植物的叶子。
　　——如果是镜子，你会等吗？
　　不会有结果的答案，如果是自己会等吗？镜子骑士不知道，爱情对于他来说还很陌生。回答小赛罗的那些话语，也只是旁观他人故事的想法，自己并没有经历过。
　　不觉手上用力，掐断了一片叶子，晶莹的汁液染绿了银白的指尖。镜子骑士便将那半截的叶子嚼在了口中，香味蔓延开来清凉淡爽沁人心脾，令自己烦闷的心绪平静了许多。

　　这种植物是赛罗有次回了光之国带来的，是众多行李中并不起眼的一件，镜子骑士很喜欢它的颜色和味道就要了来。
　　赛罗每次回光之国都会带一大堆东西，随意的分给他们。
　　这种草是他父亲的一个弟弟种的，因为觉得气味好闻就擅自挖了些，为此差点吃了那位前辈的一记断头刀。至于这种植物叫什么名字、有什么效用，赛罗表示他不知道。
　　直到昨天小赛罗来了，才告诉自己这种植物叫做柠檬草，叶子可以泡茶喝。据说是用外星种子培育出来的，他的叔叔很喜欢就种了许多，一直用来装饰办公室。
　　而柠檬草的花语，是无法说出口的爱。

　　无法说出口的爱……
　　脑海中突兀的浮现出了一个人的背影，因为逆光而看不清面容，但对方的轮廓却是自己熟悉的……
　　镜子骑士急忙摇了摇头，将这种奇怪的想法驱散，不可能的！自觉有些心烦，便又丢了那半片柠檬草，起身准备去沏些茶来，好静心凝神。
　　刚走了几步，耳朵敏感的捕捉到了门外的说话声，不觉又停下了动作。
　　——“你和贝利亚之间不是相爱相杀吗？”是小赛罗的声音。
　　镜子骑士的身子歪了歪，连连后退了好几步，又跌坐回了床上。自己听到了什么？赛罗他，爱贝利亚？这是真的吗？赛罗曾经说过，他能感觉到贝利亚在这个宇宙的某处，难道这就是常常听说的‘心有灵犀’？
　　想到这里，胸腔有些闷痛的感觉，镜子骑士不禁蜷曲了双腿，用手环住膝盖，将脸部埋在了手臂之中。

　　咣当！
　　房门突然被人踹破，镜子骑士抬头看去，就见赛罗右脚上燃着一团火焰出现在他的眼前，门的碎片噼里啪啦落了一地。
　　小赛罗和拉比都抱着脑袋趴在门口的地板上，躲过了这记强劲的飞踢，于是他们身后的房门便成了无辜的牺牲品。
　　“小鬼，你竟然敢躲！”赛罗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的所作所为，落地后便对着刚刚爬起的缩水兔子吼了起来。
　　“当然要躲了，被你踢中会很疼的！”小赛罗反驳了一句，目光又落在了赛罗的身后，露出了害怕的神情，急忙鞠了一躬，“对不起，打扰了。”便嗖的一声消失在了赛罗的视线中。
　　拉比眨巴着一双小眼睛，看了看赛罗又看了看小赛罗，也迅速追着小赛罗飞跑了。
　　“搞什么啊？”赛罗挠了挠后脑疑惑不已，直到感觉到身后的呼吸，一回头也吓到了，“镜子……”
　　不知何时，镜子骑士已经离开了床边，一言不发的站在赛罗身后，脸色略显阴沉，全身都弥漫着无形的杀气。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会修的……”赛罗慌慌张张的道歉，急的满头大汗。记得镜子骑士有洁癖，很讨厌别人弄乱他的房间，而自己这次竟砸了他的门，大事件了！

　　小赛罗用双手捂着耳朵蹲在了门外的墙根处，拉比有样学样的伏在他脚边，无视了一旁的惨叫和嘈杂。
　　直到某个大件红蓝物体飞撞上对面的墙壁，又缓缓的滑落在地，门的位置覆盖了一面有着十字标记的镜子，然后世界安静了。
　　侧头看了眼已经封闭的房间，小赛罗小心翼翼的爬行到了赛罗的身边，发现他的背上嵌了几片碎镜片。用手指戳了戳另一个宇宙的自己，轻声问道：“喂，死了没？”
　　赛罗转过头有气无力的应了声，“我从不知道镜子有这么强的爆发力，好痛……”
　　小赛罗帮赛罗把镜子碎片拔了出来，稍用了点治疗的力量在伤口上，“是啊，我在怪兽墓场的时候，也被他吓到了，真是有点可怕呢。所幸他素日还是很好的，只要注意别激怒他，应该就没问题了把。”
　　“你还会治疗光线？”
　　“是奶奶教我的，而且我也有这方面的基因。我曾与奈克瑟斯失散过，坠落到某个恐怖凶残的星球，遭到那里居民的攻击受了伤。后来遇到了高斯阁下，是他把我送回的光之国，奶奶疼我就教了我治疗技能。”
　　“原来是这样。”看不出这小鬼年龄不大，却也有过坎坷的经历。

　　赛罗又问道，声音有些闷闷的，“小鬼，你为什么喜欢镜子呢？”
　　“喜欢就是喜欢啦，还需要理由吗？”小赛罗随即回答道，同时拔下了最后一块镜子碎片，完成了治疗。
　　“凡事总要有个原因吧。”赛罗说着也坐了起来，背后已经感觉不到疼了，等再回到光之国也让奥特之母教教自己。
　　小赛罗双手托腮，努力回想道：“这个嘛，我也说不上来，见到他的时候就喜欢上了，好像这种感觉早已存在了似的。不过镜子是外族人，如果让爷爷他们知道，大概会很麻烦吧。”
　　赛罗听得疑惑，不禁追问道：“为什么？”
　　小赛罗奇道：“你不知道吗？我们奥特一族原则上是不允许与外族通婚的，尤其是宇宙警备队的正规成员。”
　　“怎么还有这种规定？”
　　“这就不清楚了，不过规定也并非是一成不变的，凡事总会有例外。比如因为我的存在，光之国已经废除了同性之间不能婚配的制度，而且科学技术局还在重点研究。”
　　“真没想到，奥特之父和奥特之母竟然会同意啊。”
　　“妈妈是他们的血脉，而且连王爷爷也默认了，觉得这是奥特一族的新进化。最重要的是，爷爷是光之国的领导者，妈妈可是他唯一的继承人……”
　　后面的话没有说出来，但即使迟钝如赛罗也想到了——老妈是光之国的太子，毫无疑问自己也将会是他的继承人。
　　“反正奥特一族寿命挺长，等我将来长大成为优秀的战士后，就求妈妈废除异族禁婚的制度！”
　　“这样啊……”赛罗不禁也想起了自己的父母，不知道他们现在怎么样了。

　　说到这里，两个赛罗都有些怀疑——老妈那样炸药桶兼醋坛子的性格，能当好星球的领导者吗？至于老爹，头脑虽好但人品堪虞，绯闻几乎闹遍了整个宇宙。
　　下意识的对望了一眼，赛罗感到有一堆堆的海帕杰顿在头上振翅盘旋，小赛罗的心里则犹如无数的黑暗独目巨人过境，两人不约而同的打了个寒颤——光之国的未来，前途堪忧啊！
　　赛罗叹了口气，“算了，别想这些有的没的了，还是先解决眼前的问题吧。”
　　“这个啊，”小赛罗又看向了那封闭的镜子屏障，提议道，“不如带镜子去光之国吧，你跟我都不是安慰人的料。”
　　“说的也是。”赛罗想了想也觉得有道理，便点头同意了。

　　——第二十二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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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中关于高斯‘翅膀’的设定，借鉴了光の加百列的文作《与光同行》、《[LN]相亲节目》。

　　【-小剧场-】茶会之“翅膀”（杰斯提斯&高斯&卡欧斯头部篇）
　　杰斯提斯：（分好茶后，端了一杯茶双手递给对席的卡欧斯头部，望着对方笑而不语）
　　卡欧斯头部：（同样笑着回望杰斯提斯，双手接过茶杯，点头致谢）
　　高斯：（坐在茶案之侧，视线紧张的在身边两人之间游离，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杰斯提斯：（自己又端了一杯茶，细细品饮）
　　卡欧斯头部：（学着对方的动作，端着茶水慢慢啜饮）
　　高斯：（冷落在中间被无视了，欲哭无泪）

　　赛罗：（旁观）他们在干什么？为什么高斯看起来快哭了？
　　小赛罗：（歪头）他们的相处模式，似乎正在向“翅膀”发展。
　　赛罗：（不明白）啥？
　　小赛罗：（用眉灯放出图像）这是赛文21前辈为修补以前的资料，再去朱兰行星考察带回来的新影像。
　　[红色战士和金色天使坐在一起微笑赏景，他们中间略远处有一点蓝影，仔细看是一个蓝色战士跪在搓衣板上泫然欲泣]
　　小赛罗：爸爸曾经羡慕过高斯阁下是游离战士不受拘束，能够有两个美人左拥右抱。但自从高斯阁下被“翅膀”了以后，爸爸又庆幸自己身边只有妈妈一个，不用跪双倍的搓衣板。
　　赛罗：（黑线加汗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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