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第 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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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EIGHT
【鼬，我真希望你如承诺的那样，化为魂魄守护我们。】
【这样你就能亲眼看见，你深爱的弟弟正在变成一个怎样美好的人。】
宇智波鼬已经记不清自己死了有多久了。
在生前病入膏肓的时候，他曾在脑海里无数临摹过死亡的模样，但是真正经历的时候便发现，原来死亡也并不是想象中那样可怕。
他的魂魄游荡于天地间，感觉与生前行走四方时并无什么区别。只是路途上遇到的再不仅仅是行色匆匆旅人，还有世间各路魑魅魍魉。他有的时候也会遇见一些路过的阴差小鬼。他们会礼貌地问他，需不需要他们相渡，助他去往阴间黄泉。但是他都一一谢绝了。被谢绝的时候那些小鬼诧异的表情有时会令他觉得很可爱。
“你真的不愿意离开吗？要知道魂魄若是长久停留在人世间，指不定在哪一天的黎明到来之际便会在第一缕曙光的照耀下灰飞烟灭了哦。”好心的小鬼会这样劝他。
“我背负着生前的承诺，不愿就此进入轮回。”鼬总是会这样微笑着回答。
是的，他承诺过水月的。若水月能好好照顾自己的弟弟，他就算是化为魂魄也会前去守护他们。
可是在这茫茫世间，他一缕无依的魂魄，究竟要去哪寻觅那两个少年呢？
宇智波鼬不着急。即便他知道自己的魂魄正在日复一日地消散下去，指不定哪一天的曙光穿透自己时，他一低头便发现自己魂飞魄散。可是他认为有些事情是既定的命数，比如说只要他相信自己在化为烟霭以前一定会遇见他们，他就一定会遇见。
直到有一日，他路过一座黎明的边境村庄。
一座似乎始终沐浴在日光照耀下而不是雨水的村庄。
分明是凌晨，可是村庄中央的小广场上却已经围聚了不少人。待到鼬走上前去，便看见了一个一袭紫袍的银发魔术师。他盘膝坐在地上，用魔杖轻点地上精致的玩偶，轻而易举地便让它们翩翩起舞，引来小孩子们一阵欢呼。然后他有笑了笑，打了个响指，空中便忽然出现一个曼妙的发光水球，不断地变换着各种姿态，光影层叠。看得周围人们眼睛都直了。
而那些围观者之中有那么一个一袭和服的少年站在离那魔术师最近的地方。周围的人潮汹涌仿佛都与他无关。他深灰色的瞳孔没有光彩流动，可是却仍旧认真地落在魔术师的身上。就仿佛他真的能看见。
亦仿佛他的眼睛里只有他。
终于一轮表演结束，鬼灯水月伸了个大大的懒腰，活动了一下酸痛的肩膀。伸伸手便招呼人群里站着的佐助过来陪自己。而后者虽然皱着眉扔给了他一个鄙视的眼神，却还是别扭不已地走了过来，单膝蹲下。
“水月你丢不丢人啊。”
“……小少爷你看在我正努力挣钱给你买番茄的份上能不能说点好听的。”
佐助不屑地撇了撇嘴。目光却忽然惊觉了什么似的越过人群，投射在远方。
从村中央广场迎着地平线无尽延伸的古道上，一轮红日正在缓缓升起。金灿灿的曙光犹如神明的礼物般洒遍大地。这本该是一处叫人欣喜不已的风景，却不知为何这个早已眼不能视物的少年却迟迟盯着那一方向不放。脸上却没有能称之为欣喜的表情。
水月一直觉得佐助的眼睛虽然盲了，可是他仍旧能看见一些什么
“怎么了？”将手搭在佐助肩膀上，水月轻声问道。
佐助没有回答水月的话，任凭升得越来越高的朝阳将刺目光线肆意刺入失明的眼睛里，直到泪流不止也不肯移开视线。
“我只是觉得……刚才哥哥就在那里，站在人群以外的地方。他看着我，然后走向我。可是太阳在那时候升了起来，他忽然就不见了。”
水月顺着佐助的视线望过去，晨曦太过灿烂使得他很快眯起眼睛。仍旧感到被日光刺得生疼生疼。好一阵子水月闭上眼睛都会感觉到眼睑里闪烁着的巨大绿色阴影，无论他看向哪里，那一块沉沉的绿色都始终挥之不去。如影随形。而他眯起眼睛的视线里看到的，只有在日光下飞舞不止的一缕烟霭。那一缕烟霭和清晨古道上升起的晨雾混杂在一起，不仔细看的话根本看不出有什么区别来。那烟霭在风中变形，变得稀薄。仿佛真的有一双眼睛在半明半暗的世界中看着他们。
一双风华绝代的万花筒写轮眼，澄明晶莹，溢彩流光。
“你说的对，佐助。”水月低垂下了视线，喃喃自语。
“他在那里，他刚才还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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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第8章 第 8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