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头爱你》花莫落

23、如果当初

　　又是咖啡厅，唐晓菲暗暗发誓，以后跟咖啡厅划清界限，上一次去咖啡厅是萧瑶骗自己去同学聚会结果碰到江程，从她看到江程的那一刻她就明白，萧瑶是故意拉她去的。而这一次在咖啡厅，居然是相亲这么见鬼的事情。唐晓菲一个人默默地搅动着眼前这一杯褐色的浑浊，这浑浊犹如她的心一样，浑浊一片，看不清，纵使放再多糖，也还是苦的，她也不喝，静静地等着相亲对象的出现，一看表，还有十分钟才到越好的时间，她一向是个习惯早到的人，尽管对赴约的约会有多么不情愿她还是会早到。
　　还有五分钟，看来这个人是不到点儿不出现的主啊。就光凭这一点，唐晓菲就对这人没有了好印象。一个人百无聊赖地继续搅动咖啡，此时，一个发光的棕色皮鞋闯入唐晓菲的视线里。唐晓菲抬起头。
　　眼前的人，西装革履，长相一般，带着眼镜，一副规规矩矩的读书人模样，男人手拿一个长方形的牛皮公文包，看上去很绅士。
　　简单的交谈之后，唐晓菲觉得还可以跟他聊得来，男人提出请唐晓菲吃饭，唐晓菲出于跟江程赌气的心理，欣然接受了。而就在唐晓菲刚起身准备走的时候，一只手突然出现握住了她纤细的手腕。
　　“跟我回去。”
　　唐晓菲愣住了，西装男人也愣住了。他缓缓地开口，用询问的口气道：“唐小姐，这位是？”
　　不等唐晓菲说话，来人抢先开口抢答：“我是她男朋友。”
　　“他不是！”
　　“唐小姐——”
　　“实在是抱歉啊”江程脸上带着满怀歉意的笑容，手松开唐晓菲的手腕顺势向上揽住唐晓菲的肩，“昨天我们闹了点儿小矛盾，她今天做的都是为了气我，不好意思啊，给您填麻烦了，要不这样，这咖啡我请了，就当我给您赔罪了。”
　　西装男人脸上有些挂不住。
　　唐晓菲拼命摆手否定解释道：“你不要误会，他真的不是我男朋友，我跟他没有任何关系。这人是疯子，他——唔。”
　　话没有说完，就被江程将没有说出的话吻回了肚子里，唐晓菲想用力推开他却被他拥得更紧。
　　“够了！”
　　江程这才放开唐晓菲。
　　西装男人移开目光不愿再看他们，拿起公文包，最后看了一眼他俩：“咖啡就算了，这位先生，唐小姐是个好女人，希望你珍惜。再见。”说着就要离开。但走了两步又去而复返，“对了，请两位，以后不要把家务事牵扯到外部连累其他人。”说完转身快速走了。
　　只剩下已经愤怒到快要喷发的唐晓菲和江程两个人留在原地。
　　看着西装男人出了咖啡厅，唐晓菲恶狠狠地瞪了一眼江程，甩手给了他一巴掌，拿起自己的包怒气冲冲地跑出咖啡厅。
　　江程连忙追出去，因为他看到唐晓菲跑出去之前，落下的一滴泪水。

　　“晓菲——”唐晓菲置若罔闻。
　　“晓菲——”唐晓菲直接忽略这声音，一个劲的往前跑。
　　“晓菲——”唐晓菲脸上的泪水流的越来越凶猛。
　　“晓菲——”江程好不容易赶上她，可唐晓菲一回身又是给他一巴掌，待江程盯着她的脸的时候，她早就泪如雨下。
　　“你这个混蛋，你故意的吧？既然离开了我，为什么又要出现？五年前你选择离开，既然从我的生活里消失，为什么要回来？你，你给我滚，滚！”唐晓菲声嘶力竭地高声喊道。她用自己的包狠狠的砸向江程，每一下都毫不留情。
　　“我爱你——”江程也不还手，就那样承受着来自自己爱的人给的疼痛。
　　“你有什么脸跟我说你爱我，你有什么资格配跟我说爱，在我最累的时候离开我，你的所作所为让我觉得我是个傻子任由你摆布，从你要离开我的那一刻，你就没有资格再爱我！”
　　“晓菲！”江程只是喊着她的名字，他知道唐晓菲此时心情太激动，他在等她心情平复下来再给他解释的机会。
　　“不要叫我的名字！别以为你做的一切都是为我好，当初的你毁了我的坚持我的生活，如今我生活变好，你又出现了，江程，你以为你有什么资格去而复返，你已经从我的生命中消失。现在，也请你消失，我会当你从来没有出现过。”
　　江程不再说话，而是深情款款地凝视唐晓菲，她在流泪，每一滴泪水都滴在他的心里，比她打她那一巴掌还要痛十倍。
　　唐晓菲蹲在地上，放声大哭，仿佛要把这五年来的委屈压抑通通哭出来。
　　待唐晓菲由大哭变为啜泣，江程才缓缓开口。
　　“五年前你一个人支撑我们两个人的生活，我离开你，是不舍得你那么劳累，我宁愿我吃所有的苦，也不想你那么累，所以我选择坚持离开，减轻你的负担。”
　　“在国外打拼的日子并不好过，我每天想你，发疯一样想你，我知道你没有原谅我，每一天我都忍着回国的欲望，每一天我都忍着冲去见你的冲动，如果没有任何成绩，我根本没有脸回去见你。”
　　“你的生日是六月五号，每年到这一天我都买一个生日礼物和一个蛋糕，第一年，我插了五根蜡烛，想着我还有五年才能见到你，我在心里默默为你唱生日歌，脑海里都是以前在你身边的场景，我默默许愿，盼着能早一日回来见你。第二年，四根蜡烛，还有四年，第三年，三根蜡烛，还有三年，第四年，两根蜡烛，还有两年，第五年，一根。蜡烛变得越来越少，我却越来越想见到你，晓菲，我没有一天不在想你，我从来没有不爱你。”
　　“在国外跟外国人打交道，我的公司经历过金融危机，经历了濒临倒闭的危险，每一个难关我都咬着牙挺过来了。支撑我一直往前的理由就是你。第五年，我得到一个机会终于可以回国，你知道我有多么开心吗？晓菲，我不想你受苦，我现在有能力照顾你了。”
　　唐晓菲缓缓站起来，一下一下抽泣着，待她情绪稍微缓和，她才开口。
　　“照顾我？在我最需要你的照顾的时候你为什么不照顾我？现在我过得很好，不需要你的照顾。”
　　“江程你不爱我，你不爱我，如果你爱我，五年前我们那么艰难的时候你就不会离开我，如果你爱我，你不会看我那么辛苦还能狠心走，如果你爱我，在我不同意分手的时候就应该流下来，如果你爱我，这五年你就不能连你的一点儿消息也不告诉我，如果你爱我，你就应该把我说的话把我的在乎全部放在心里。江程，你一点儿也不爱我，你不爱我，所以你不会听我说我的需要，你心里只有你自己的感受，你总是一意孤行自以为是认为你给我的安排才是最好，当初觉得拖累我就离开，现在觉得能照顾我了就回来，你以为我是什么？是你寄养在别人家里的宠物吗？你问都不问我就做那么一个决定，你知不知道你离开后我的日子是怎么熬过来的？在我最难的时候没有人可以依靠，我一个人去新的公司面试，我一个人找新的地方住，我一个人搬家，我一个人拼搏，我的恐惧害怕惶惶不安忧伤没有人排解，我的喜怒哀乐没有人分享，我最需要你的时候你离开了我，江程，你根本就不爱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