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3、第 9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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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岚接到安亲王的消息，一时之间有些摸不清安亲王究竟是想做什么。
安亲王这次捎来的消息，很现在北怀城的大局似乎没有什么关系，反倒是让白岚注意下最近北怀城的中小层商人们动静。
士农工商，这些皇亲们虽然要靠着商人奉上的银子活的潇洒，但除了对一些大家商户会给几分脸面，对于中小型号的商户却是打骨子里看不起的。
白岚对着送信的人说了一声知晓了，然后琢磨了一番，还是忍不住问道：“王爷，没在说些什么？”
送信的是安亲王府的人，听了白岚的话，只是摇摇头，道：“王爷也就让小的把口信传过来，旁的小的身份低微，也不知道。”
白岚看了一眼送信的人，又换了一种问法：“最近王爷身体可好？”
来人恭敬的说道；“王爷身体一向硬朗，不过小的来之前偶感风寒，也不知道现下好了没。”
白岚挥挥手，道：“行了，这里没你的事儿，下去吧。”
白岚想了想，还是没想明白这安亲王爷究竟打的是个什么注意，心思一转，有心找人商议，但又觉得事情私密，不小心泄了风声也就不好了。这个时候，白岚分外思念起苍术来了，若是苍术在自己身边，就算不能帮着分忧，只是陪在自己身边，那也是让人心安的。
想起苍术来，白岚有心去孟府拜访，但是又怕引起苍术的不便。
白岚的房间点了一夜的灯，似乎未能安眠。
而此时，油灯前的苍术也是一脸严肃，似乎在想什么事情。
孟家老爷似乎真是把苍术当成了挽救大房的法宝，愣是把孟家的几家铺子账面扔给了苍术。
对此，孟家老爷是这么说的；“连生啊，不管你心里是不是认我这个爹，我这个做老子的现在也就你一个儿子了。我这一辈子，守着偌大的家业，生前能享富贵，但是死后还不是你的。你也知道，现如今这家里并不太平，若是咱父子两个人不联手，怕是让人连骨头都啃的干净了。”
苍术看着走怀柔路线的便宜爹，心里虽然有些纳闷，但孟老爷说的总是没错，大方向上俩人确实是系在一根绳子上的蚂蚱。当下，也软了口气：“说的严重了。”
看到苍术软了口气，孟老爷眼里精光一闪，就知道自己这个儿子不是个笨的，心里也是有主意的。之前那番作态也恐怕是摆摆样子，这千金富贵，岂是常人说能弃之就能弃之的。苍术本就是个野种出身，能从农户里跌摸滚打出来闯下一番营生来，也定是心有抱负的。这家产，没机会争一争也就罢了，若是有机会，又岂能不动心？
孟老爷自以为想明白了自家便宜儿子的小九九，自是本着姜果真是老的辣，小样儿你还敢和老子拿乔的自以为通透，用着更加善意的声音说道：“这都是当爹的心里话。别的不说，就你二叔一家……”
孟老爷说话说一半藏一半，留一部分给苍术脑补，也省的落了编排兄弟的口舌。
“我年纪也大了，家里的生意操持起来也有些费力。既然你之前有了管铺子的底子在，爹就把咱们家几个铺子交给你管，你看怎么样？”
苍术来孟家之前，也曾经猜测过孟老爷的举动，既然孟老爷是想让自己作为助力，肯定会扔给自己一些生意打理，倒不曾想过，刚开了祠堂没几日，孟老爷就这么畅快的给了自己铺子？这孟老爷是真心笃定自己和他父子情深？还是里面还有什么弯弯道道，自己不知道？亦或是，孟老爷的处境已经艰难到必须借助自己分权了么？
大部分的时候，苍术是个与世无争的性子。但是一个真正与世无争，淡泊于世的人，也不会一步一步走到今天。一瞬间，苍术心里做出了无数个猜测，但还是决定，接了孟老爷这一招。
“若是老爷放心，我自当尽力。”苍术答道。
“呵呵，这是咱家的山货铺子，还有两家粮铺，收益都是不错的，你年纪小，又是初到，我就把孟大给你，孟大跟了我好几年，生意场上的事也是知道一二的。有他帮扶着你，我也是放心。”孟老爷笑眯眯的说道。
“那是自然。”苍术也笑眯眯的应了。
俗话说，灯下看美人，越看越醉人。如今这父子俩，却像是灯下两只狐狸，各自有着各自的打算。
孟老爷果真有心，第二天一早，当初接苍术的家仆孟大就过来给苍术请安，还带着铺子这几年来的账本。看样子，孟老爷是真的就这么把铺子交给自己了？
“少爷，这是三家铺子的账本，您看看，是什么时候过目？”孟大恭敬的说道。
“先放着吧，今天随我出去看看这几家铺子都在什么地方，我也去认识认识几家掌柜的。”苍术道。
“是，少爷。”孟大似乎一点都没有孟老爷派来的钉子的做派。
苍术也不在意，本来他在孟家就是孑然一身，行走在孟家，还是身边放着孟家的老人方便些，总比自己一个愣头青冒冒失失的强上许多。
既然孟老爷把铺子给了自己打理，苍术吃罢了早饭，被身边几个侍女伺候着换了衣衫，从内室出来的时候，让守在外边的孟大看了，也是眼前一亮。虽然俗话说人靠衣装马靠鞍，但是也要看有些人能不能撑得起那衣服，不让华服压的自身像个小丑。
苍术整理完毕，对着孟大说了一声：“走吧。”
孟大收回眼光，恭恭敬敬的跟在苍术身后走了。
孟老爷给苍术打理的这三间铺子，都算是孟家上好的铺子，单单从这点上看，孟老爷对苍术也算
尽心了。
山货铺子不需多说，正是苍术之前一直有着合作关系的孟记山货，掌柜的和苍术也熟悉。
另外两家商铺，是坐落在万华街与临安街上的粮铺。
在上一场粮食危机中，这两家粮食铺子可是赚了一笔大的，为孟家填了不小的进项。
“少爷，小心脚下……”孟大看着苍术似乎出了神儿的模样，忍不住开口道。
苍术此刻正在琢磨，这三个铺子究竟以后应该怎么办，这接手以后是真的开起来，还是说只是要简单应对一下就成。不管是前者还是后者，似乎问题都很棘手。
“孟大，这两家粮铺开了都不少年头了吧。”苍术问道。
“这还是老太爷管家的时候，置办起来的铺子。算算也该有五六十年的光景了。”孟大恭敬的道。
五六十年的光景儿，半辈子人的心血，苍术倒是对铺子的掌柜和人员纠纷有了几分兴趣。
“少爷，前面就是了……”孟大指了指前方不远处。
一个大大的粮字，和一个孟字悬挂在铺子前面。
苍术进了店门，早有激灵的小伙计看到了跟在苍术身后的孟大。
小伙计早就听说了主家那些子风流事儿，有钱人家的家里事儿就是大，这个好命的私生子居然有一天也能堂而皇之的走在北怀城，听说还是千请万请回来的。呸……身上穿着绫罗缎子，也和之前大少爷二少爷富贵堆里滚出来的气派不一样。
小伙计心里嘀咕归心里嘀咕，但脸上还是扯出一个大大的笑容。
“少东家来啦？掌柜的在后面盘点呢，马上就出来。”
苍术看了眼小伙计，小伙计年纪不大，身上褂子不旧，穿戴的整整齐齐，一笑起来还有个酒窝儿，说起话来口齿伶俐，是个招人喜欢的伙计。
“少东家，里边儿请。”
“不用了，我在外面看看。”苍术摆手说道。
粮铺的生意不错，自打开了运河，粮食运了进来，之前被饿怕了的居民么，忍不住开始往家里屯粮食，哪怕现在的价格并没有真正的降下来。
苍术也没在粮铺里转悠多久，粮铺掌柜的就赶了过来。
看来那个小伙计说的是真的，粮铺掌柜鼻尖上还带着汗珠呢。粮铺掌柜的身材圆润的过分，愈发衬得四肢不堪重负，粮铺掌柜的长了一副笑面，一边擦着汗，一边对苍术躬身解释道：“刚在后面盘粮食呢，没想到少东家您大驾光临，真是照顾不周照顾不周。”
“无事，我也是随便走走。”苍术说道。
“少东家，外面人多，里面喝茶？”周掌柜问道？
“也好。”苍术从善如流。
等从周掌柜这里出来的时候，苍术心里深深叹了一口气。
这周掌柜的茶水还真不是那么好喝的，周掌柜也算是人精一个了。账目上苍术也挑不出任何毛病，周掌柜，包括后面跟着的孟大，和自己又不是一条心。
苍术分外怀念起来在县城的日子了，自己挣下来的基业起码不糟心。
想着周掌柜给自己报上来的账目，每日这账面上的流水就有几十两白银，加上迎来送往，各种人情往来，一个铺子的纯收入算下来大概在几千两上下。当然，孟家的铺子不止这一出处，孟家和北怀城官府这方面，也有着某些若有若无的关联，明面上的银子就这么多，暗地里的勾当就更不好说了。
苍术一来不想插手这些事情，二来插手也未必插得进去。
仔细的思索了一番，苍术还是决定干脆自己在支出一个摊子来，反正孟家有钱，自己有点子，虽然风险大了点，但是毕竟有孟家给撑着呢。
既然想到这点，苍术剩下的铺子也不盘查了，直接去找了自己的便宜爹。
“自己在开个铺子？”苍术去粮铺视察的事情，孟老爷早就接到了信儿，孟老爷还琢磨自己这个
儿子究竟下一步会怎么走的时候，没想到苍术居然入宝山而空手回。居然异想天开说要开铺子。
“嗯。”苍术应的也爽快。
“为什么？”孟老爷心里有点不高兴苍术的不识抬举，给苍术的这几个铺子绝对是孟家手里上等的铺子，自己这个做爹的可没亏到苍术。就算那些铺子的掌柜人马都是自己的，就算苍术去了，也不过就是能领个红利银子，若是真有了动铺子的心，那还真是太天真了点。但是，孟老爷觉得，能领个红利银子那就是当爹的一片爱心了。
“之前在县城那边就有过打算，只不过后来一直有事情耽误了。现在既然认祖归宗，想着银钱方面肯定是不成问题的，索性就想干了。”苍术说的也是实话，当初就想开个食肆，但是碍于本金太大，温室绿叶子菜又太难培育，也就一直耽搁了。
“胡闹，你是咱们孟府的继承人，自当先着重家里的生意。”孟老爷训斥道。
苍术心里翻了一个卫生球给孟老爷，倒也没有顶撞，温言说：“二叔还等着看我的笑话，我想着
莫不如先自己找个摊子做出一番成就来。”
孟老爷一听自己那个不省心的二弟还有虎视眈眈的二叔，心里也是恼怒。自己这边刚和二皇子的人接上了线儿，但听说那边和大皇子的人走动的密切。而孟家的老太爷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只
是冷眼看着小辈儿们的尔虞我诈，居然没出面制止。
这些事儿苍术是不太知道的，但是孟家老大，老二之间的矛盾可是明面上摆着的。
果真和苍术预计的差不多，孟老爷还是松口了。
“你要是真的有什么想法，去和孟大说了，走我账面上的银子。那三个铺子的红利银子你照常拿着，若是干的不好，回来也不丢人。”孟老爷道。
“那就有劳了。”苍术道。
孟老爷忍不住又问道：“你想开个什么铺子？”
“还要再斟酌斟酌。”
孟老爷拂袖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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县城。
黑毛懒洋洋的吐了吐舌头，随着瘟疫的离去，粮食危机的解决，刚过了一场年的县城也逐渐开始鲜活起来。
百货铺子开了两家，韩瑜飞去凤天那边打理皮货店，元宝和许飞留在县城的两个老店。
白岚又联系了猎户郑三，算是彻底的和山民们确定了合作伙伴关系。
加之白岚之前收到安亲王府的消息，也不急着有什么动作。白岚现在也算是安亲王府的一个外事
管家行走的角色，和官府保持着比较微妙的态度。
万笃也来过白岚这边几次，也不知道俩人究竟在嘀咕一些什么，好几次还喝了酒。
就这么的过着日子，朝廷最上头那边来了消息。
听说是龙颜大怒，把瞒着瘟疫灾情几件事都算在了北怀城那位官爷头上，直接被一撸到底。那官爷是大皇子派的人，连带着大皇子这一派在朝廷上做了好一阵子的鹌鹑。
接下来，怀柔县县令直接上任北怀城，算是升官了。听说是因为怀柔治县有功，临危不乱，稳住了疫情和灾乱。但是二皇子他娘，也就是如今的皇后，却忽然之间身体不适，无法掌管后宫，凤印由皇贵妃，大皇子他娘代为掌管。
当然，朝廷上的风云变幻，和这县城小民关系不大。
最近张草和元宝的事儿，也随着元宝他娘李翠的到来，开始彻底的提上日程来。
元宝因有着苍术和白岚这一层关系在，加上现在还是分店掌柜，前途颇好。
张草和元宝也算是两人一起长大，彼此知根知底。
而张花和万景，也就是万笃的亲弟又是夫妻关系，几个关系绕过来绕过去，总是绕不开亲上加
亲，利益捆绑越发的牢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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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术既然想开食肆，加上许久不曾回县城，和孟老爷打了一声招呼，带着孟大也就回来了。
回来之前，也没有和人打过招呼。
等到孟府的马车停在百货铺子前面，元宝还在纳闷，是哪家大户的车马。
等看到苍术从车里下来，在铺子外面充当着吉祥物的黑毛早就一个箭步冲了上去，毛茸茸的大爪子毫不客气的搭上了苍术的前襟。
威风凛凛的黑毛，让跟在苍术身后的孟大吓了一大跳。
接着，孟大就听到自己少东家的笑声。
“苍术哥回来了？怎么不提前打个招呼？”元宝也赶忙跟着出来招呼。
苍术笑笑道：“怎么，不欢迎？”
元宝哈哈一笑，道：“我这就给白岚哥送个信儿，说是你回来。白哥说不定多高兴呢。”
“怎么？白岚没在铺子里？”苍术问道。
“嗯，该是和万家大哥出去了。等会我再给张叔家送个信儿去，张婶子还念叨你呢。”元宝喜气
洋洋道。
苍术瞧元宝这样儿，忍不住打趣道：“看来你没少往张家跑啊？”
元宝作势瞪了一眼苍术，到底还是年纪小，小声说道：“才没。”
苍术哈哈大笑起来，摸了摸不停摇尾巴的黑毛，这才和元宝一起往铺子里走。
白岚本来正在和万笃一起，一听说苍术回来，立时就要告辞。
万家大哥点点头，道：“正好苍术回来了，你也问问那边是什么动静儿。”
白岚点点头，道：“那这次的事儿，还是要万大哥费些心思。”
万笃道：“这事先放在我这，若是还有什么消息，我再通知你。”
白岚抱拳道：“那我就先回去了。”
万笃瞧着白岚的归心似箭，动了动嘴唇，也没说什么。只是觉得这白岚也算岁数不小了，又不像自己有着克妻的名头，这么大岁数不成婚，加之一些平日里的蛛丝马迹，有些事情看着外人也没法置喙什么。
至于白岚让万笃注意的，倒也不是什么大事儿。就是白岚舅母家，自打白岚回来以后，白岚舅母已经一直试图重新把两家牵上线。白岚打听了一圈之后，这才知道自打赵曼成了王府老爷的小妾之后，倒是受宠了一阵子，连带着赵青也成了王家铺子的小管事儿。可是这赵青手脚是个不干净的，脑瓜也是个不灵光的，贪墨的事儿居然被捅出来了。不过毕竟赵青上面有着赵曼的关系在，也不知道赵曼怎么和王家老爷吹的耳边风，除了从管事儿的位子上退了下来，之前贪墨的银子王家也没追回来，反倒是明升暗降的成了王府别庄的庄头。
本来事情这么继续发展下去，白岚舅母说不定也不会回头来找白岚。只是不知道王府里的赵曼是出了什么事儿，居然一夜失宠，接着那在王府别庄当大爷的赵青醉酒一头栽进了庄稼地，断了两根肋骨，直接被剥夺了庄头的位置，王家人就这么把断了肋骨，在庄稼地里冻了一夜的赵青给抬到了赵家。
赵家一看慌了，闺女闺女联系不上，儿子儿子躺在床上。若不是之前赵青赵曼都没少往家里拿钱，这两口子怕是更要哭天抹泪了。好不容易熬过了那年景，赵青因为伤了根本，也干不了重活，加之在王府的日子更是宠坏了赵青，赵青干脆和他老子一样，开始了酗酒。
赵家这边雪上加霜，眼看着日子就不好过了。那边白岚却忽然衣锦还乡，俨然成为了县城的热门人物。
白岚舅母先是心里恨恨的扎了几天白岚的小人，然后心一横，准备继续之前不要颜面的勾当。想着把赵青安排进白岚的铺子里，就是不安排进去，跟在白岚手下当个帮手，那也是极好的。而且听说白岚如今炙手可热，白岚舅母心里还有惦记自己的闺女，只恨那王家翻脸不认人，白岚舅母打听了好几次也没见着自己的闺女。
白岚打听完舅母家的事儿，心里也是唏嘘。只是想起之前舅母一家对自己的所作所为，也不想和这样的势利眼亲戚再有所瓜葛。而且王家在县城也是大户，大户人家后宅的事儿更不是他一个外人能够伸手的。别说他现在不算什么人物，就算真的是什么人物，他也不想再回舅舅家有什么联系。更何况，他现在的境地也只是外表光鲜罢了。
那荣升的原县太爷，现在的北怀城官爷，对于自己的试探可是不满的很。安亲王府那边也不知道有没有什么变故，苍术入了孟家也不知道在那边生活如何，白岚是真的不想在和赵家有关系了。
只是阎王好说话，小鬼却难缠，白岚干脆就把这个事托付给了万笃，让万笃帮照看点，若是赵家不老实，自己也好提前知道。
先不表赵家这边，话说白岚匆匆回店里，看见了苍术。
忍不住张开双臂，抱住了苍术。
苍术也忍不住回抱了回来。
白岚趴在苍术耳边小声说道：“我想你了。”
苍术嘴角微微上扬了一些，松开手，道：“我也是。”
白岚闻言，连眼里都荡着笑意。
这感情的事情，最怕一人热，有来有往才能醇厚，才能久远，才能，更不放手。
“怎么回来也不打声招呼。”白岚微微有些埋怨道。
“也是临时起意。”苍术知道白岚内心里也是住着一个傲娇的小人儿。
“在孟家，可还好？”埋怨是埋怨，白岚还是很关系苍术的。孟家是北怀城的大家，北怀城连接
着漕运，漕运和两派势力相勾连。上面两条小龙相争，只是苦了这下面的一池鱼虾。
“嗯，还好。比我想的要简单些。”苍术说道。
既然白岚问起来，苍术干脆也就把自己的打算给说出来。
首先，孟府他是不想久待的，只是情势所逼，暂时只能栖身于此。上面的龙争虎斗苍术也是不感兴趣的，只是想过个平静的日子。二来，既然志不在此，苍术就要想点退路。铺子他是要开的，银子也是要赚的，而且这浑水起的时候，也是要全身而退的。三来，苍术也不想让白岚和安亲王府牵扯过深，现在白岚只是安亲王府的一个小兵，要是及早打算的话，也未必不能抽身。
“那你的意思是？”白岚听了苍术的话，沉吟了一下。
“这食肆还是要开，在凤天那边的铺子先暂且背靠着安亲王府，只是也要另寻出路。这食肆现在
北怀城里试水，若是反响还不错，那就干脆在凤天也开一个。有了铺子，赚来的银子一方面继续投到生意里，另一方面，像你之前说的，置地。”苍术慢慢说道。
之前在开百货店之前，白岚就曾建议苍术把钱放到地产里去，只是当时苍术一门心思想做买卖，这才作罢。既然现在想要退路，苍术也怕将来情势不好的时候，明面上的铺子怕是保不住，那时候，私下置办的地产就是一条不错的退路。当然，苍术也不知道事态会怎么发展，说不定自己的担忧也都是被迫害妄想症呢。
白岚听了苍术的话，也明白苍术的担忧。若说之前白岚还有些少年得意，想傍着安亲王府干上一番事业，经历过苍术身患瘟疫，唐大夫夫妇撒手西去，自家大伯白发送黑发人的苦痛，白岚的想法也变了，若是无波无澜的守着苍术过一辈子，也比失去后在追悔莫及要强的多。
这番思想转变之下，白岚反倒是期待着和苍术静看云卷云舒的日子了。
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
“就按你说的办，现在铺子开大了，银钱也松了很多。不过，这田产你想置办在哪里？”
白岚问道。
“既然是退路，这田产就不能置办在怀柔这边，你有想过去哪里么？”白岚问道。
苍术这方面倒是从来没有细想过，一时之间也没个章程。
“江南，那里听说很是富裕。塞北，怕是条件过于艰苦。至于川地，听说蛇鼠很多。”白岚一个
地方一个地方的列举出来，自己心里也不断盘算。其实按照白岚的喜好，还是想去往江南，不是
说最是江南水乡好，若是置办了足够的田产，两个人也能安安稳稳做个富家翁。言下之意，觉得江南是不错的选择。
苍术上辈子一直是个循规蹈矩的孩子，毕业就投身于就业大军，在高额房价的逼迫下，还真不曾
想过去哪里。
“那就去江南。”苍术道。
苍术想的方向更奇怪些，塞北倒是好风光，只是听说那边民风彪悍，而且和蛮族那么近，若是真
起了冲突，自己和白岚这种小身板也是不成的。川地虽美，但是在本朝人眼里，也是个不通教化所在。反倒是江南，很适合他们这种情况。
白岚和苍术私底下又是一番的计划。
早在白岚进屋的时候，苍术就把孟大打发到一边儿去了。
孟大也不恼，只是有些奇怪，自家小少爷和白岚的关系。之前打听的时候，倒是知道两个少年一路互相扶持到现在，只是不曾想，两人关系竟然这么好。
元宝在多年的生意往来中早就磨练出一幅好眼力，为人处事也算是不错的好手。
安排好孟家的马车，至于这个一直跟在苍术哥身后的老仆，元宝也是好茶好水的招待，客气有
余，真心不足，话也不多。孟大本来是想着和元宝好好打听一番，后来看元宝的做派，也只能闭了嘴，吃些瓜子算了。
自打苍术哥去了孟家，自家娘亲还专门过来打探了很久，然后又一幅恍然大悟的样子。
张大牛这个妹子，果真是个不省心的。私下李翠也没少敲打元宝，里里外外加上自己的莫须有的猜测都和元宝一阵嘀咕。元宝年幼的时候就已经在苍术身边跟着，这么多年的感情加上那些特殊的经历，自然不曾放到心里，反倒是叮嘱母亲，莫要乱说乱传。
李翠如今对元宝也是有些敬怕的，在张庄的时候张大牛宠着她，让着她。但是自个这大儿子在外面这些年，出落的也越来越不像个庄户人，倒像是城里人了。尤其元宝这些年没少给家里银钱，加上元宝翻过年又要成婚。
李翠心里怕成了婚的儿子和儿媳妇一条心，也不敢过于的发表些什么言论，真就听了元宝的话。但是在李翠心里，还是为有这样的儿子骄傲的，至于苍术，李翠心里就是百感交集了。
眼看着元宝出息了，眼瞅着银锭也懂事了。李翠的心思也跟着活泛起来，她这一辈子也就生养了这么两个儿子，大儿子风光了，她自然想着也让小儿子跟着沾光。只是这小儿子和大儿子不一样，养小儿子的时候，家里的经济条件也开始好了，当娘的心疼幺子，自然一些粗活就不让银锭干了。
元宝是知道自个儿娘是怎么想的，只是觉得银锭现在还小，不如送到学堂里启蒙。
但是一想到自个儿年后就要迎张花儿进门，自己都没有院子，还要苍术哥帮着打点，加上张家的关系，元宝心里也是没底儿的。但好在庄户里也是有启蒙的学堂，自己让娘亲把小弟送过去，束脩钱他拿就好了。
作者有话说
第93章 第 9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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