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黑夜的荣光》月夜子规

42、第三十九章、扑空（上）

　　但西里斯没来得及回到宿舍。
　　走到一半，卢修斯就赶了上来，叫住了他和斯内普。

　　“你什么意思？”斯内普转头，满脸愠色，“大半夜了，还让不让人睡觉？”
　　卢修斯完美地假笑：“对不住你们二位了，不过我和校监商量之后觉得，我们大家还是互相监督一下，别单独行动的好。”
　　“有意思。”西里斯哼了一声，“你是怀疑我们？”
　　卢修斯作惊讶状：“哎呀西里斯，这可不是我说的。当然，为了安全和保密起见——彼得临走前提供了一个情况，说他们经常得到内部消息——所以呢，我觉得在明晚的行动成功之前，我们知情的几个人都保持一下两人以上共同行动互相监督吧，大家也好去去嫌疑，你说好吗？”
　　他一脸的假笑让西里斯很想吐，但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再推托，怕是会被当场指认“内奸”，得不偿失。西里斯暗地里叹了口气，只得半路折返，和卢修斯一起回了校监办公室。
　　卢修斯把西里斯和斯内普带进了校监办公室的休息室：“今晚你们就在这儿休息一下。”他说，“明天该上课就一起去上课，等行动过后，再回去。”
　　西里斯看了看房间里，家具倒是齐全，可是……他一边眉毛挑了起来：“就一张床？”
　　卢修斯脸上略显尴尬：“呃……临时凑合吧，这本来是校监一个人的休息室，今天他都特意让给你们了，我和校监只能睡在外间沙发上呢，你……”
　　“四分五裂”
　　砰地一声，那张单人床从中间裂成了两半，西里斯和斯内普两人都举着魔杖，互相瞪眼，却又十分默契地念了下一个咒语。
　　分成两半的单人床又长了两双床腿出来，现在，它变成了两张虽然狭窄，但好歹互不干涉的床。
　　“很好，算你识相，斯内普。”
　　“彼此彼此，布莱克大少爷你也很识时务。”
　　“你……”
　　“好了好了。”卢修斯头大三尺地止住了他们接下来的互喷，“那就这样吧，你们好好休息，注意着点儿，晚安。”
　　临走前他大力拥抱了西里斯一下，并凑近后者的耳朵小声说了一句：“你辛苦些，多看着斯内普，这家伙和那个伊万斯关系匪浅，很有内奸的嫌疑。”

　　好……好吧……

　　室内重归寂静，西里斯和斯内普靠在自己床上，都没睡下，斯内普的脸被油腻腻的黑发遮了一半，灯光下晦暗不明。
　　相对沉默了大约十分钟后，西里斯大大地打了个呵欠。
　　“都几点了？有些人是准备瞪着眼睛等天明吗？”他从怀里掏出了一块金色的怀表，一看，“凌晨两点半了，不好意思，你不睡，我可要睡了。”
　　把表塞回去的时候，他的小指细微不可察地在表盖上快速弹了三下，被敲中的那条蛇的绿宝石眼睛发出了一丝微光。

　　与此同时，禁林深处，与马人村落隔河对望的秘密藏匿点中，卢平猛地从睡梦中惊醒。
　　因为心事重重，卢平这几天睡得本来就不踏实，刚才贴身放着的那个双面镜通讯工具狠狠地震动了三下，直接把他闹醒了。
　　昨天，穆迪和麦格教授接到凤凰社紧急传讯，要去出一个重要任务。临走之前，麦格教授把莱姆斯和莉莉叫了去，嘱咐了好几遍让他们管好藏在这一带的学生们，尽量安抚大家的情绪，不要轻举妄动，尤其是——盯好詹姆，让他别擅自行动。两个学生对望一眼，有些心虚地答应了下来。
　　麦格教授不知道，眼前这两个模范学生，早就和詹姆波特沆瀣一气，准备偷偷跑回学校救出两个失陷的同学呢。
　　这件事交代完毕，穆迪单独留下莱姆斯，郑重其事地交给了他一样东西。
　　就是这个长得和怀表一样，实际上是个双面镜的通讯工具。
　　穆迪告诉他，这是邓布利多用来和安插在食死徒内部的间谍联系用的，现在邓布利多不在国内，和那人联系的就换成了目前的凤凰社负责人穆迪，而这次……
　　“我们要离开几天。”穆迪说，“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以及会不会……但和那个内线的联系不能中断，也许就在最近就会有新消息传来，所以我希望你能临时替代我一下——但是，一，不要让你以外的其他人知道这件事；二，如果有危险，要你们撤离，你就组织大家撤离，除此之外的其他消息，等我回来告诉我，我来处理。如果我们逾期不归，你就直接用守护神传讯通知凤凰社其他人来接应；三，这个人的身份你要严格保密，包括波特在内你都不能告诉——见到他的时候不要惊讶，这是个熟人。”
　　卢平赶紧点头，然而，他心里暗暗一笑：这人是谁我早知道了，不会惊讶的，您放心好了。
　　最后，穆迪还把约定好的暗号告诉了卢平。
　　如果正好有险情，对方却因为无法抽身而找不到机会，就只能通过这个方法传递消息了。
　　通讯器震动一下：情况有变，立刻撤离。
　　震动两下：情况有变，提前行动。
　　三下：情况有变，暂缓行动。

　　穆迪告诉莱姆斯这个本意也只是以防万一，他没想到的是，他们刚离开一天，暗号就派上了用场。
　　“情况有变，行动暂缓？嗯？”莱姆斯看着表盖上那冒出绿光的蛇眼，若有所思。

　　莱姆斯推开詹姆的房门，里面正在检查自己魔杖的三个人有些吃惊地抬起头来。
　　“詹姆，你能出来一下吗？”莱姆斯说，“有重要情况……”他看了一眼彼得，后者手上的动作停了，眼睛瞪得老大，神情有些异常。
　　莱姆斯暗暗笑了一下，拽过詹姆的手将他拉出来，顺手带上了房门。

　　由于彼得的可靠情报，卢修斯做好了充分准备。第二天入夜之后，他和卢克伍德安排了西里斯、斯内普带着黑暗羽翼的几个核心成员，分配好了守株待兔的地点。
　　天文塔上原来关押两个女生的小房间附近，安排了穆尔塞伯和艾弗里看守，斯内普和诺特埋伏在那两人现在的关押地点外，他和西里斯则分别带了两个人，守着彼得通知过他们的两条秘密通道。
　　“如果有动静，就往天空发射蓝色火花。”卢克伍德说，“我就在校监办公室，你们哪里有动静我都会知道。守着的人不必和他们硬碰硬，能抓住更好，不能，就缠住他们，我会带人五分钟内赶到——我们要活的。”
　　大家都郑重其事的点了头。
　　夜深露重，霍格沃兹万籁俱寂。
　　守株待兔的人们精神抖擞。

　　一群人瞪大了眼睛注视着一切风吹草动……
　　月上中天，
　　没有动静。

　　月影西斜，
　　没有动静。

　　曙光微露，
　　没有动静。
　　红日东升，
　　还是，
　　没有动静……

　　一群人直着脖子等了一夜，说好的扑火的飞蛾们，放了他们鸽子。

　　“或许他们有事推迟计划了，不过佩迪鲁的情报不会有问题，也就这两天，一定会来的。”卢修斯摇摇晃晃地走着，一边给手下们打气。
　　西里斯迎面过来，听见他这句话，哼了一声。

　　擦身而过时，卢修斯听见对方嘴里轻轻飘出来一句：“被人耍了还不知道呢，蠢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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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说当天晚上没有等到人是因为对方临时有事推迟了计划的话，那么接下来的一连好几天，每晚大家都瞪大了眼睛注视着一切风吹草动然而依然毫无动静……另：卢修斯是知道詹姆波特有个隐形衣的，因此特意加强了对这方面的重视。
　　但是很可惜，没人来就是没人来，别说披着隐形衣的人了，披着隐形衣的狗都没有！

　　而几天几夜不睡觉，有人实在撑不住了，穆尔塞伯站着打盹，不幸睡着，一个站不住，脑袋撞了墙，撞出一个大洞，血流满面。

　　“我就说那只耗子不可信，你偏不听。”再次开会时，西里斯对卢修斯冷嘲热讽，“人家拿你当傻子耍着玩呢，说不定，他们早就转移了，哄你在这里傻等！”
　　卢修斯额头上暴起一根青筋，恨恨地一拳砸在桌子上，发出了一声巨响。
　　“彼得佩迪鲁……”

　　当他咬牙切齿地叫着这个名字的时候，他绝不会考虑到其他的可能。
　　比如说，这个名字的主人，现在心里的焦急程度，比他还厉害十倍。

　　那天，莱姆斯把詹姆叫出去之后不知道说了什么，詹姆回来之后忽然说要把救人计划推迟几天，问他什么原因，却摇头不说。
　　他可以肯定，詹姆并没有放弃计划。
　　但是，到底什么时候才行动啊……
　　更糟糕的是，彼得赫然发现，这几天，四个人中任何一个都没法独处了……
　　在朋友们亲切温暖的陪伴中，彼得心里默默仰天长吁：
　　苍天啊，大地啊，我身边什么时候才能没人啊！
　　再不把情报送出去，那边的人会以为我故意骗他们的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