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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逃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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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么结束了,沈言提着早餐,撞见凤栾带着那个小秘书在办公室亲热之后,隔着厚厚的玻璃门,沈言想,就让这一切在这里结束吧。
他提着依旧温热的早餐回到他和凤栾住了六年的家,在最近这两年,凤栾已经另外安置了一个更大更豪华也更温暖的家了,这个矮小破旧的房子是他一个人居住。现在不过是他自己紧抱不放的回忆。他爱怜的抚摸着一件一件的家具,它们都已经陈旧,款式也早已不新。当初他一件一件的将它们从跳蚤市场淘换出来,搬进这个家,那时他们是多么的开心。只是可惜,凤栾早就将它们抛弃,现在,他也要抛弃它们了。原谅我吧,沈言默念,对着空气道歉,我并非故意,只是已无以为继。
站在火车旁,沈言给凤栾打了个电话,每天这个时候他都坚持要给凤栾打一个电话,不管他在不在自己身边,不管他耐烦还是不耐烦。这是,他们唯一的联系。今天恐怕是最后一次了。他要走了,想要向凤栾告个别。暗恋的四年加上同居的六年,沈言却无比清楚的知道自己连说分手的权利都没有,他主动说分手,凤栾只会觉得那是个天大的笑话,沈言甚至害怕,凤栾会用那低沉悦耳的嗓音,做出残忍又优雅的姿态,问他:我们在一起过吗?
电话响了好久,凤栾知道是沈言打来的,可他和沈言都知道自己不想接。桌上摆着沈言的辞呈,他不知道什么时候连沈言都学会了这些花花肠子,提交辞职?怪他最近没去陪他,欲擒故纵吗?他真不吃这一套。电话在固执地响起一遍又一遍,凤栾最后接了,像往常一样,沈言的电话他再不耐总是会接的。
“阿栾,我是沈言。”
“你在搞什么?这份辞呈是怎么回事?”
“阿栾我要走了,谢谢你这么多年对我的照顾。公司的股份我会保留保证不会另卖他人,财务总监的职位,抱歉,我不得不辞了。”
“你在说什么鬼话,我没让你出差。沈言,我告诉你所有的把戏到此为止,你再玩下去事情的结局可不会太好看。这几天我忙,明天就去找你。”
凤栾在试图安抚,这是他对沈言要生气的表现。这样的话,在这两年里沈言越听越多,他每次都会依着他乖乖回去,可是这次不行,不再行了:“阿栾,对不起。我要离开这座城市了。你自己一个人,以后,要好好照顾自己,记得应酬少喝点酒。打给你,是想,想向你说声再见。”
“沈言,我警告你,够了。是因为什么?昨天早上的事吗?你不早就知道我有几个小情吗,都不过玩玩,你何必现在做出这个样子。”
“阿栾,不要再玩了。回去找秦清吧,他也很爱你。我希望你快乐。阿栾,我发现我好像从来都没告诉过你:阿栾,我爱你。”真的很爱你,爱到慌慌张张的逃离。
“我的事轮不到你管,沈言,你逾矩了。不要告诉我,你连走都走得这么难看。”
凤栾挂了电话,提及秦清总是很容易让他发狂。沈言苦笑,凤栾说的没错,他沈言就连走都走得这么难看,甚至是狼狈。
播下另一个电话号码,沈言手攥着电话却说不出声音,他知道自己必须说什么,沈默半响,发出的声音却是哽咽难忍:“秦清,回到他身边吧。不要放弃,他总是会原谅你的,因为他爱你。我不再是你们之间的阻碍,呵,其实我从来不是。你们明明相爱呀,只要一个人愿意放下身段,总是会再在一起的。秦清,我祝你们幸福。”
牺牲了我之后,你们一定,要幸福啊。
讲电话扔到铁轨之下,沈言踏上了那辆开往远途的火车。痛哭流涕,泪痕满面。
凤栾接到沈言的电话简直暴躁之极,好,好你个沈言,真是几日不见当刮目相看。手段,他见得太多了,也不想奉陪,尤其是沈言。
接通内线:“安排人接替财务总监,从今日开始,原财务总监沈言离职。”
“这怎么可能?是,是,董事长。”
走,你能走到哪儿去?不出一个月,他相信沈言自己就会乖乖地回来。以前沈言不是没突然消失过,三天,最多三天,沈言每次还不是想他想的受不了自己回来了。不过可惜,这次,财务总监的位子他不在为他留着了。
电话再次响起,号码标示着秦清,凤栾想了想,还是接通了。
“凤,他,沈言他走了吗?”
“嗯,不过是出去旅行,过一阵子就会回来。”
“那就好,他刚刚给我打了个电话,听他的声音我以为你们出了什么事。”
“能有什么事?他对我死心塌地,跟了我这些年了,只要我不抛弃他,我们之间就不会有什么事。”凤栾口气恶劣,含沙射影。
“凤,”秦清的声音听起来变得有些痛苦,“当年,当年我”
“好了,秦大总裁,你没有什么事情的话,请恕我要挂电话了。啊,对了,通知你一声,城东的那块地我们公司也看上了,那么竞标会上就祝你好运了。”凤栾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秦清放下电话,迅速召来自己的助理:“小徐,你去查查沈言的行踪,尽快通知我。”“好,是地产国际的财务总监沈言沈先生吗?”“嗯。要快。”“好,我会尽快的,总裁。”
地产国际的财务总监突然离职,销声匿迹,在整个公司乃至整个地产界都是引起了一场八卦的热潮。沈言可是地产国际的开朝元老啊,他和地产国际的老板听说一直暧昧不清,这么多年谁不知道沈言对着凤栾痴心一副,将他照顾的无微不至的。怎么会在地产国际的鼎盛时期突然离职了呢?难不成有了更好的去路?
几乎所有人都在问,沈言在哪里?
沈言在哪里?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哪里。他只是上了一辆最远的火车,最后浑浑噩噩的踏上了丽江的土地。
丽江,美丽而神秘的丽江,好像是失恋者挥霍失意的天堂。沈言一遍遍的攀越古城,站在草场的中央,欣赏最美的雪景。第一次觉得,离开凤栾,似乎也不再是那么的难熬。
他曾经以为他们会永远在一起,曾经以为他会成为他相伴一生的爱侣,可他现在却在这里,一个陌生而美丽的小城戒掉他对他的爱情,不得不说,世事无常。努力了十年,沈言才真的相信:凤栾,不可能会爱他,永远,都不可能。
如果说他以前是抱着那么点希望而坚守,那么这次却是为了成全而离开。
他看着凤栾为了秦清而堕落,而消沉,他总是守着他安慰他,心里想着总有一天你会发现我也爱你,爱的一点也不少,甚至比任何人都要多得多。他以为自己就将成功了,现实却给了他重重的一击,凤栾在坚强,凤栾在强大,凤栾在离自己越来越远,到最后他的爱情终结在别人的床上,成了自己一个可笑的童话泡影。
醒醒吧,沈言,凤栾他从未爱过,你的爱情由始自终都是个单行道,一直都是,有来无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