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贝不哭》冰*

21、chapter21

　　杜千羽有个秘密。
　　一个不可告人的秘密。
　　一个他偷听了一半就没有下文的秘密。

　　曹沫然好奇死了。
　　他兢兢业业了十九年的生活，突然有了转机。
　　他深刻的认识到。
　　这个秘密，这个秘密将是他制服杜千羽这个小王八蛋的杀手锏。

　　午饭的时候，他继续享受罗恩的免费午餐照顾。
　　近十米高的巨大玻璃窗让餐厅里光线极好，金子般的阳光暖暖的撒在罗恩帅气的脸上，像颗闪闪发光的橘子。
　　曹沫然心里暖洋洋的。

　　“喂喂。你想什么呢？还傻笑？”
　　罗恩扯了他的脸蛋一下。
　　“嗯？哦，我是笑你眼角有颗眼屎。”
　　“……”摸了下：“你骗我！根本就没有。”
　　“你也这样骗过我，扯平了。”
　　“啧，我发现你这孩子跟杜千羽带时间长了，越来越痞了。我伤心了啊。”
　　“别为我伤心，不然你这辈子也追不到裴佩了。”
　　“呵啊！她于我不过是如来掌心的小猴子，跑不了的。”
　　“好，我会转告她的。”
　　罗恩给了他脑袋一下，动静不小。
　　“你打我！”
　　“不打你你越来越蹬鼻子上脸了。你原来多好的一孩子啊，怎么现在变成这样了。”
　　曹沫然没搭理他，接着走神。

　　杜千羽跟一帮男生飞快的吃完饭，乌鸦鸦一大群一边脱制服一边往体育馆跑。
　　曹沫然眼睛就跟着跑了出去。

　　罗恩一拍脑门：“哎呀，对了。可算想起来了，股票那事儿。”
　　说着就开始往兜里掏。
　　递给曹沫然一张存折。
　　曹沫然木木的看向他，“你这是干什么？”
　　罗恩拿纸巾擦擦嘴巴，开心的说：“噢，我觉得，股票这事儿是在不靠谱，你没看现在跌的多厉害。你这个股盲还傻了吧唧说让我帮你买。”
　　又掏出张单子跟存折一块儿推到曹沫然面前，说：“呐，这是我托人买的国债，可不好买了。头天晚上就开始排队，等到大天亮银行开门。我欠人好大一人情，喏，这里有三万块钱，都是我替你垫的。到时候里面的利息咱俩你四我六，咱俩这么分。”
　　曹沫然一下有点不知所措，小脸泛红：“罗恩，这怎么行啊。我，我不过是想让你帮我问问，没想……你这，你让我怎么……”

　　罗恩笑了，打住他的话说：“哈，你别着急，这三万是我从买车的钱里挪出来的，现在汽车不景气，我也暂时不打算买了。先帮你，等你赚了钱，慢慢还我。不急。”
　　看曹沫然脸色紧张，又赶紧笑眯眯说：“你不用太感激我啦，做大哥的，应该的！以后再报答我吧！”

　　曹沫然热泪盈眶的跟罗恩吃完了这顿饭，中午休息的时候把杜千羽买给他的水果洗了一大堆给罗恩。罗恩笑趴了。

　　下午上课的时候，曹沫然给学生发了张卷子做。
　　一开始教室里还挺安静的，只有动人的笔尖摩擦纸面的声响，下午的阳光打在学生们的头顶，泛着毛茸茸的光。
　　曹沫然也跟着做了卷子，但他做的忒快。检查了两遍之后，就开始无聊了。
　　教室也开始不安分，开始有手机震动和小声交谈的声音。他咳嗽了两次后，没什么效果。

　　杜千羽打着哈欠抄完了从第一排传来的卷子，犯欠的在人家卷子上又画了个丑丑的花儿，附写‘宝贝儿你真棒，爸爸为你骄傲’。
　　颜小茹拿回自己卷子的时候都快哭了。

　　曹沫然有点坐不住，开门出去换换空气。
　　他溜达也不过就是从楼道的这头走到那一头。
　　但这是樱辉，就不是一般的楼道了。

　　走廊两侧挂着数副油画，有很后现代年轻作家作品，甚至还有几幅名家手笔。
　　当然这些曹沫然是看不懂的，艺术这个领域，他短短十九年的生命里还不曾涉及过。只是偶尔在这栋很欧化的建筑里看到几幅丹青水墨，他会小小激动一下。

　　他溜达够了，准备返回教师，路过第二钢琴室的时候，听到了不和谐的声音。
　　那是…………
　　曹沫然一下面红耳赤。

　　但还是忍不住偃旗息鼓的轻轻走到虚掩的教室门口，倾听倾听。

　　香艳。
　　十分香艳。

　　这是曹沫然单纯的脑袋这一刻唯一能想到的最纯洁的形容词。

　　教室最前方的三角钢琴上，某个雄性动物正伏在某个雌性动物身体上起伏。
　　没有呻吟，只有两人压抑的喘息声。在宁谧的音乐教室里，原本为了更好地凸显琴声音质的特殊墙壁构造，完美的回响着喘息声喘息声。
　　女孩的校服裙摆被高高撩起，露出修长紧致的大腿，内裤在被架起的左腿脚踝上挂着。
　　草莓100%（我是说内裤的图案……）

　　淡定。
　　淡，定。

　　曹沫然，你什么都不能说，你什么都没看见，你只是出来呼吸一下新鲜空气，你学生还在教室里等着你，你回去他们这次的考试都要考满分了。

　　曹沫然健步如飞，到最后的时候他几乎是飞奔的冲回了教室。
　　他没有管他不想管他也不敢管。

　　因为那个身材欣长男生侧过头，是牧逡与的脸。
　　是咱太子爷的脸。

　　曹沫然最担心的不是这个，他担心的是。牧逡与好像看到他了。
　　毁了。
　　绝对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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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曹沫然虽然不是完全的人事不懂，但也不是傻子，也明白点儿事。
　　他现在脑子乱成一锅粥。
　　第一反应是跑，第二反应是这事儿是不对的，第三反应是这事儿即使不对也不能说，第四反应担心牧逡与给自己小鞋穿，第五……就剩下那张午后阳光下的侧脸了。
　　他又觉得自己这反映情有可原，毕竟这么好看的人实在是太少见了。谁看了都舍不得忘。

　　曹沫然慌。
　　他一慌就想给自己找点事情做，以前一般都是不停的做题，做到平静了为之。
　　可讲台上那几张卷子他早就翻烂了。
　　于是。
　　他看到了一教室蠢蠢欲动的学生。

　　“安静。现在都安静。”
　　大家安静了。
　　曹沫然说：“既然都这么快写完了，那就把卷子收上来吧。”
　　同学们以为要提前下课了，很哈皮。
　　卷子收上来后，曹沫然看了看千篇一律的答案。说：“好，还有充足的时间。我们来复习一下三角函数。”

　　学生开始叫唤。
　　曹沫然敲了敲讲台维持治安，看差不多了。拿起粉笔开始写。
　　他紧张，脑子有点儿脱线，本来不应该说话的，结果一说话就激动了。
　　“大家看，这个小弧线，这就是今天晚上我跟你见面的小桥。上面的这个点儿就是今天晚上见面的时间。大家快求出来。”

　　杜千羽马上抬起了头。
　　“我靠，老师，你勾引我。”
　　“…………快算吧。我等不及答案了。”
　　“…………”
　　杜千羽一脚踹在前面那同学屁股上：“你给我快点儿啊！”
　　“是是是。”

　　曹沫然又说：“不是自己算的不算。”
　　刚说完，讲台下颜小茹公布答案了。
　　杜千羽挺想打女人的。

　　下课铃一响，曹沫然就比学生还快的冲了出去。杜千羽连个影儿都没捉着。

　　你说曹沫然胆小也好怕事也好，都无所谓。他自己承认他就是有点儿不男人。
　　他长这么大还没碰见过这么火爆的场面，小心脏惶惶的。更让他惶惶的是，他目击的是牧逡与。
　　他一直都有点怕他，不仅因为牧逡与掌管着他的小饭碗。

　　曹沫然下午还有一节课，可是离上课时间还早的很。罗恩又跑出去找女老师聊天去了，他一个人在办公室转来转去的，没一会儿功夫就喝了六杯水。因为紧张，又很有上厕所的欲望。
　　可他又觉得出了办公室就是很不安全的，于是继续丢了魂儿似的在办公室转。
　　翻了翻罗恩桌子上的闲书。
　　《达芬奇的罗曼史》。
　　崩溃。看这种俄文翻译版的传记根本就是让他慢性自杀。扔下。

　　他找了个苹果啃，啃着啃着，脑子里又噩梦般的出现了牧逡与那张脸。
　　牧逡与好看。好看到极致，是让人觉得可怕的。没法直视，即使只是想象。

　　曹沫然神志恍惚的回放起跟牧逡与为数不多的几次交集，没有发现任何能让自己被炒鱿鱼的蛛丝马迹。当然除了今天的事情。

　　想不明白。
　　为什么要这样呢？现在的孩子。
　　学校是学习的地方，为什么要做这种事情呢？

　　曹沫然绕着绕着就把自己绕进道德伦理的旋涡中去了。
　　下午去上课的时候还走错了教室。

　　晚上罗恩跟他一块儿去继红姐那儿上班的时候，他也晕晕乎乎的。
　　杜千羽来了他也没看见，给客人送酒也忘了要小费。罗恩看他那迷瞪样儿，过去跟他说了两句也没什么效果。觉得没意思，就打了声招呼先走了。
　　反正有杜千羽在这儿，沫然应该也没什么事儿，都这么大个人了。

　　杜千羽的郁闷持续到了现在。
　　他弄明白自己郁闷个什么了。
　　被忽视了。自己被忽视了。

　　自己似乎潜意识里是希望曹沫然好奇心大盛，追着自己屁颠儿颠儿的跑，围着自己问这问那的。
　　可丫就是不搭理我！

　　可恶。太可恶了。
　　杜千羽不知道该赖谁，是该赖曹沫然没心没肺，还是该怪自己犯贱。

　　继红姐在吧台那儿跟楚非得逼了半天，也发现今天杜千羽异常的安静。屁话不说，自个儿一人儿闷头在边儿上灌黄汤。
　　“小王八蛋，嘛不说话啊今天？”
　　“你丫别理我。骚货。”
　　继红瞪眼：“小丫挺的，怎么跟你姐我说话呢。好心好意关心你。”
　　“别累着你，踏实实钓你的凯子吧。”
　　“妈了个逼的。你丫小崽子小心生儿子□□儿。”
　　杜千羽抿了口啤酒，挑眉上下扫了扫继红的漂亮脸蛋火辣身材。
　　“姐，你没觉得你最近嘴有点儿脏么？”
　　继红摸摸嘴唇，扭头问一边儿捡乐儿的楚非：“我唇膏花了？”
　　楚非给她换了杯酒，笑眯眯的摇摇头：“你比花儿更娇艳。”
　　继红骂了句“别操你妈了”扭头儿接着跟杜千羽侃。
　　“到底怎么了，你不昨儿个刚跟小沫沫同床共枕么？怎么，硬上弓把人孩子逼急了？”
　　杜千羽瞪她：“你丫是不是女人啊？我跟他纯洁着呢。”
　　“哟哟，还护上了。得，有了男人就不要你姐了。纯他妈白眼狼。”
　　杜千羽转移话题：“姐，你说话以前可没这么粗野，谁交的你啊？楚非可不这样儿。”
　　继红咕咚咽了一大口“啊”的一声呼了口气，说：“对啦，你丫这小白眼狼老不来了，咱家新来个孩子。”又跟楚非说：“去，你家阿离叫来。”

作者有话说

　　开学有点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