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爱》君信亦然

4、何苦遇见3

　　“cut！”
　　导演喊停，周围的人还有点意犹未尽的感觉，“太棒了，表现很好！”导演不禁赞赏。
　　于晓睁开眼就看到了钟朗的眉眼，她被他揽在怀里，心里一紧张想要快点爬起来，却与钟朗撞到了头。
　　捂着脑袋，钟朗起身拉起于晓。
　　被钟朗握着的手很温暖，于晓心里一阵慌乱，“你……你没事吧。”
　　“我ok的。”钟朗笑道，“说你没学过表演我还真不信。”于晓对这个绿素的把握到位地让人有些吃惊。淡定中带着焦躁，懦弱中带着坚韧，希望中还有绝望，如此复杂的个性竟能被她拿捏地恰到好处，问及时她一句”小说里我最喜欢这个角色，看过很多遍“就打发了所有人。导演说：”我和瑟兮合作了很多次，她的作品里不乏这种性格绝对矛盾的人物。我原以为钟朗是唯一一个可以很好诠释这种人物的演员，没想到还能让我遇到一个你。不过你身上的气质也就适合绿素这种角色，如果是演员，戏路太窄。“
　　于晓笑笑不置可否，说这个绿素就是以自己为原型创作的？谁信。再说这样解释又会迁出很多事情，而这些事情她是不愿让别人尤其是钟朗知道的。
　　于晓的戏份就此结束，看看表，快十点了，于是收拾好东西准备告辞。
　　“我先走了，导演。”
　　“这可不行，大半夜的你一个女孩子太不安全了，我们马上收工，咱一块下山。”
　　导演是坚决不同意，没办法，她太喜欢于晓了，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喜欢，仿佛熟悉的朋友好久没见似的。
　　拗不过导演，于晓只好答应等会和剧组一起下山。她生物钟很准时的，无特殊情况十点一到就呵欠连天，在旁边趴着，不一会就睡着了。
　　钟朗卸完妆出来就看到趴成一团的于晓，想了想还是走了过去叫醒她。
　　眯着眼，于晓懵懵懂懂地看着钟朗。钟朗被她安全无害的表情瞬间秒杀，呵呵一笑，道：“你没睡醒的样子和hello kitty好像。”
　　于晓彻底醒了，偏着头在脑子里勾勒了一下那只没嘴的猫，抽着唇角说：“我就当你这是在夸我。”
　　“不喜欢？为什么？”
　　“我个人觉得hello kitty的模样很傻。”
　　钟朗：“……”眉眼舒展开来，钟朗觉得心情不错。
　　即便是春天，夜晚还是冰凉的，山上风更盛，飒飒风响听在耳中倒是别有一番情趣。不过，单薄的针织衫和裙子又如何抵住寒冷？于晓觉得身上一阵阵的冷，本就是怕冷的人，可是钟朗面前又不好意思表现得太过明显，只好表现地若无其事，心里叫苦不迭。
　　收工的时候钟朗说要散步回去，于晓不知道所以她就做了一个错误的决定——趁没人注意偷偷跑开，本以为可以暗夜无人细听风声的，可是挂掉古鹿的电话，回头却看到钟朗了，钟朗也看到她了，两人相视一笑，同时道一声：“好巧。”
　　“冷吗？”钟朗低头看着她，昏黄的路灯下她的侧脸异常柔和。她低头走路，差不多到钟朗肩膀的高度，整个人有点紧绷的感觉。
　　摇摇头，于晓说：“还好，不是特别冷。”话才说完，像是故意和自己作对似的，连连打了两个喷嚏。于晓情不自禁地脸红了，结结巴巴地解释，“是花粉……”抬头看看钟朗，心虚地说，“不是冷……”
　　微微夜色中，钟朗的轮廓煞是好看，比平日里少了几分尖锐。于晓心里泛起一丝甜蜜，意识到这点，她马上回头，任心跳加速也不管。
　　钟朗脱下外套披在她身上，她一惊，又回头看他，他一脸柔和。
　　“别客气。”他一句话堵回了她，再拒绝就显得矫情了，于晓只好把拒绝的话掐死在摇篮里。
　　他的外套暖暖的，一直暖到于晓心里。
　　“别紧张，”钟朗双手插兜，抬头看着前方，顺着于晓的步子慢慢地走，却仍是一种潇洒，”你紧张我也不自在了。“
　　“我没紧张，就是……就是……”于晓恨不得吞下自己的舌头，平日里的能言善道全都不见了，撒个谎还圆不回来，于晓决定还是不说了，不然继续丢脸。
　　沉默着，钟朗等着她的“就是”，可她半晌无声。
　　钟朗沉沉一笑。
　　于晓脸红得更彻底了，低头低头再低头，窘到家了！为了打破自己的弱势地位，于晓轻咳两声，随便拉了一个话题，“那个……你后来又演的哪段戏？”
　　钟朗也咳嗽两声，清清嗓子，说：“顾梁对苗疆人的那段。”就是苗疆人出场，告诉顾梁事实。
　　“那个苗疆人是爱绿素的，只是他从不说，绿素也就从不知道。”于晓悠悠地说。
　　“哦，何以见得？”钟朗挑眉，剧中并未有任何暗示。
　　“我看小说有这个感觉。绿素为了顾梁经受的痛苦磨难他都看在眼里，答应绿素帮顾梁的那时候，就说明他对绿素动心了。他被她的坚强和痴情打动，他知道绿素心里容不下第二个人，所以不说。他也知绿素心里对顾梁的眷恋，所以他会传书告诉绿素顾梁所经历的事情。如果不爱她也就不会关心她，那何必把她千里迢迢带到一个偏僻幽静的小镇，只是因为害怕顾梁轻易找到她导致她死掉。他也是害怕她死的。漠漠红尘，遇到一个爱的人不易。”
　　钟朗看着于晓认真的模样，心里一动。
　　“你对绿素的理解还蛮深的，难怪会拍的这么顺利。”
　　“我觉得我和绿素蛮像的，所以我能够知道她是以什么样的心境面对顾梁的。”
　　“嗯。”钟朗觉得绿素的经历很值得同情，难道于晓她也有这么一段过去？钟朗不好问。
　　“你呢？大影帝对顾梁有什么样的理解？”
　　沉思半晌，钟朗道：“我想顾梁是爱绿素的，不是因为感激，而是因为她是绿素。不过世上之事难料，进了江湖他就不能拥有绿素的单纯了。我倒觉得顾梁回来后已经沧桑了，而绿素还是开始一般干净。所以，还是和岳颖在一起吧，岳颖能包容的下他的沧桑。”
　　于晓深表赞同地点头。
　　回到宾馆已经二十三点过一刻了，打开浴室的门看到镜子里自己的映像才后知后觉自己忘了把外套还给钟朗，又不好现在去打扰他，不禁懊恼，事情一件连一件，和他似乎不会轻易回复到陌生的状态了呢。
　　放好水，狭窄的空间里升起妖娆的雾气。
　　于晓抱着钟朗的外套兀自发呆，他的外套有一股清爽的味道，让她有些迷失。慌乱地放下外套，胡乱地用水冲洗自己的脸，于晓对自己说：“于晓于晓，你不可以，你和他怎么都不可以！”
　　洗完澡躺在床上，眼前都是今天的片段，于晓翻来覆去，好不容易才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