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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杀手亦有道 ...

  •   庄信渲拿到了案件材料,他佩服沈磊的胆量,他竟然对第一大毒枭欧克海提起公诉,这是本市有史以来第一遭。没人敢动欧克海,每次捉到他,不出二十四小时就会释放,少数几次拿到证据,然而也不了了之。这一次,看样子沈磊和警方是下了大决心。那么,他也不能松懈,不是吗?他必须有最详尽的资料。
      正想着,电话响。
      “喂。”他不耐烦。
      “信渲。”电话那头传来寒烈微冷却磁性诱人的嗓音。
      “寒烈。”他心头一动,她很少打电话给他的。
      “我接受了沈磊的提议,当控方律师。”
      “你说——”他不听则罢,一听之下,怒火顿生,“沈磊那混蛋竟然提出这种建议?!”
      寒烈轻笑。“有何不可吗?我想试试自己的能力。”
      庄信渲有一秒的失神,那笑声使他遐想联翩,但马上回过神。“好吧,晚上回家详谈。”
      “不了,我今晚不回家晚饭,和朋友约好了。”
      “男朋友?”他蓦然发觉自己的口气醋得可以拿出去卖。
      寒烈呵呵笑着挂上电话。
      他望着话筒怔了一会儿,打开呼叫器。“蜜娜,把我今天的约会全部推掉。”
      “是。”

      下班,他什么也不顾,扔下一切,开了车直奔孟氏律师事务所,正赶上寒烈走出大楼。
      “寒烈。”
      “庄信渲。”寒烈压低声音,小声说,“你干什么?这儿人多眼杂。”
      “这有什么?反正你住在我家,如果有人误会的话,老早流言满天飞,何必在意呢?”
      寒烈利落地坐进他的车。“问题在于,除了沈磊、Jo.Jo之外,并没人知道我这位寒律师住在你处。”
      “什么?”他问,想一下,“先不去讨论这些,也不管你有什么约,我必须和你谈一谈欧克海的案子。”
      “很重要?”寒烈睁大眼睛。
      “是,很重要。”他强调。
      “那好。”寒烈叹口气,“说吧。”
      “你不能接手欧克海一案。”
      “为什么?”
      “他不是一般的毒贩,他是个杀人不眨眼的疯子。”
      “那我更有责任送他进监狱。”寒烈冲庄信渲展了一个可爱的笑容。蓦然,她收起笑,她知道不是自己敏感,有人跟踪他们。
      “寒烈,劝你,别接。”
      “我不能,我已经答应沈磊了。而且,你的反应很奇怪,为什么?”
      “我关心你!”他脱口而出。
      寒烈笑。把头倚在他肩上。“谢谢你的关心,有你的这份关心,我一定能赢!”他腾出一只手,在她长发上拂了一下,笑了。
      凯文觉得自己的左手捏紧了,他不明白他的Francesca为什么会靠在那人肩上,而且竟然还会允许他玩她的头发!不,他不允许!他咬咬牙。一旦她到了适婚年龄,他就向Lukas提出娶她,让她永远不再沾血腥。
      他笑一下,没人能阻止他对她的爱,包括刚才那男人,如果有必要的话,他会毫不手软地杀了他。

      寒烈靠着庄信渲的肩,闭着眼睛。“下一个十字路口,亮左灯,向右转。”
      “?”庄信渲怀疑地看她一眼。
      “有只苍蝇跟在后面。”她淡淡地仿佛在讲别人的事。
      庄信渲依言,转了弯。
      寒烈睁开眼,望了一下后面,冷笑一声。
      “怎么?”
      “你该记得,上次我卸了他的底片,不死心的家伙。”她一挑眉,“我们跟他玩个好玩的游戏好不好?”
      “怎么玩?”他也童心大起。
      “咱们兜个圈子,然后去接Jo.Jo,一起去丽宫吃晚饭。”
      可怜的记者,就这样被两个玩心大起的人牵着鼻子,一厢情愿地怀着看好戏的心情,被领着在城里转圈,最后他却看到让他瞠目结舌的景象:大法官和他的未婚妻,同那名让他大丢面子的女律师上了车扬长而去,而他那可怜的脑袋瓜子仍想不通那位××女人与大法官和地方检察官的关系。

      回到家,寒烈等庄信渲睡熟去赴凯文之约。
      “Francesca。”
      “凯文,这次是什么任务?”
      “在完成欧克海之后,给你一个月的假,回美国,是Lukas的意思,他想见你。”
      “如果不回去呢。”
      “你同住的父母要来了。Lukas认为,你的同住认不出你,但他的父母就难说。”
      “好吧。”她叹气,“我知道了。”
      “Francesca。”他叫住她。
      “什么?”
      “不,没什么。”他没有问出他的疑问,“去吧,记得约定。”
      “是。”她离开。

      “各位陪审员,坐在你们面前的这个男人,他从没用他的手杀过人,从来没有!但是,他做工精良的西装、温文尔雅的笑容却掩饰不了他的罪行。他一手操纵本市的毒品交易,和莫尊之流相勾结,干尽肮脏的勾当。”寒烈在做她的结案陈词,“看清这男人,欧克海,他是一个有罪的人,他的罪死不足惜!我的话完了。”
      她坐回去,不去理睬欧克海的眼光。
      终于,陪审团做出了决定。
      “经过陪审员的一致决定,被告——无罪。”
      “哗!”听审的人发出叽叽喳喳的议论。
      “肃静!”庄信渲敲棰,“本庭宣布,被告欧克海,贩毒罪名——不成立,当庭释放,退庭。”
      欧克海先与自己的律师握手,然后走到寒烈面前,伸出手。
      “寒小姐,我很佩服你的胆色和口才,如蒙不弃,改天一起喝茶如何?”
      寒烈看着欧克海眼,淡笑。“不了,谢谢你的邀请。不过,控方律师和被告在一起喝茶恐怕不太合适。”
      “请考虑我的邀请。”
      寒烈笑,收拾好材料,和沈磊走出法院。

      “走吧。”沈磊打开车门,“我送你。”
      “很抱歉,有那么多证据,我还是输了。”
      “没关系。”沈磊笑,“这不是你的责任,你已经尽力了。”
      寒烈侧头看了沈磊一眼,嘴角泛起一丝笑意。“他说不定会后悔没进监狱。”
      沈磊情不自禁打了个冷颤,她的话里分明有一股血腥。
      “寒烈!”他小声叫。
      “听起来很不可思议吗?”寒烈轻笑,“我有个感觉,他会死得很难看。”
      沈磊疑惑。
      “我做了一次统计,最近几次审判,詹森、乔伟文都无罪释放,但到头却被人杀死。很显然,有人在和法庭作对。也许不是,但是,欧克海的性命恐怕不保。”
      沈磊同意,她的分析与事实相差无几,国际刑警总部传真来的资料足以说明一切。“杀器”是世界性组织,全球各国都有他们的分部。日本“杀器”鬼堂院家更是举世皆知,他们专杀有罪之人,从不错杀、滥杀无辜。因此警方虽然想捉到他们,但绝非想绳之以法,而是想将他们合法化,编入警方成为一个特殊部队。□□则欲将他们除之而后快。
      到庄宅,沈磊泊好车,和寒烈一起进门。
      庄信渲早在等了。
      “沈磊,寒烈。”他脸色不好,“你们总算回来。”
      “有什么事?”沈磊问。
      “欧克海不会那么简单轻易放过你们。”
      “庄,这可不象你,你从不担心别人。”
      “见鬼!”庄信渲冲过来揪住沈磊的衣领,“我才不担心你这鬼见愁,我是担心寒烈,她是一个女孩子!”
      沈磊呆住,寒烈也是一怔。
      “我的意思是——”庄信渲放开抓住沈磊衣领的手,为自己不自禁表现出的强烈关心而懊丧不已,“她没能力自卫。”
      “我累了,先去休息了。”寒烈决定错开这尴尬的场面,“你们慢谈。”
      等寒烈上楼,沈磊才缓缓回过神,狐疑地看住庄信渲。“庄,你是不是——爱上她了?”
      庄信渲捶了一下墙。“我不知道,上天怜我。”
      “你爱上她了。”沈磊颇不是滋味地认识到。
      “天晓得?!”庄信渲大大叹气,“你呢?”
      “我也不清楚,我只知道迄今为止,她是唯一能吸引我的女性。”
      两个男人对视一下,哈哈大笑。
      寒烈的出现打断了他们。
      “信渲,沈磊,一周后我回美国。”
      “回美国!”两个男人几乎同时叫出声,“干什么?!”
      “去看朋友,顺便去拜访我的老师。”寒烈笑,“我离开纽约有些日子,还不曾与他们联络过。”
      “也好。”庄信渲点头,“等欧克海的案子平息了再说。”

      寒烈终于拿到了欧府的建筑图纸,是她从建筑师的保险箱里“偷”出来的。在她拿到建筑图之前,她用了三天观察欧克海。他每天都晨运,会在花园里早餐,但没有至高点可以用来远距离射击。想接近欧府也很难,它所有的设施几乎都是独立的,除了下水道。而且,所有下水道在通向府内的地方都布有高压电网,要想进去难于登天,但对她而言,已经有一半的机会。
      研究了建筑图纸,她发现一点,下水道内的高压电网是独立的,不和府内的共用同一电路,也就是切断下水道的高压电网,府内不会有反应。
      她做好了一切周密计划。
      庄信渲奇怪地发现,寒烈根本不怕,她一点儿害怕的反应也没有,反而悠闲自在地呆在家里听音乐。天!他快担心死了。
      沈磊这几天天天来噌晚饭,而且还留下过夜。
      还有三天寒烈就要飞纽约了。
      这天深夜,寒烈穿上工作衣,悄悄离开庄宅。她笑自己,总象作贼一样。
      深夜的街上几无人迹,天上闪着几颗星星,她听到自己叹息一声,如斯美好的夜,不是和爱人共度,大概只有她了。
      看到一辆泊在路边的车,她施展空空之手,轻而易举地偷到手。开着偷来的车,停在离欧府约一公里路的一处下水道口,背着防水工作包,她潜入下水道。那张道路图早已经熟记在心,她不能浪费一分钟,这是攸关生死的。
      终于到达欧府下水道总入口,她瞥见那高压电网,任何人靠近一百公尺半径内都会被跨步触电电死。
      她打开背包,掏出枪,装上附有磁性短路器的特殊弹头,很准确无误地击中高压变压器。在发出一阵“哔叭”声之后,电网暂时短路。但只有一个小时,她必须抓紧。
      用二十分钟,寒烈找到了厨房下水道的出口。从厨房出来,是宽阔的廊厅,有人巡视。她翻身跃上二楼的一块突出的平台,伏在上面。她确定狗不会吠叫,因为她喷上了一种芥茉粉末,而狗是忍受不了那种气味的。
      唯一的困难是很难确定欧克海住在哪一间房里,偌大的欧府,一间间找的话——眼珠一转,寒烈扔了一枚□□进二楼的窗户。
      “蓬”一声,火迅速窜起。
      “有人进来了!快去守住欧先生,赶快灭火!”
      寒烈笑,象壁虎一样,贴在墙上,追踪巴巴地赶赶去保护欧克海的蠢货。
      她估量了一下,门口有四个保镖,个个身高体健,她没有可能在一瞬间同时将他们击倒,那就只能耍些小花招。
      一个倒卷珍珠帘,枪和肌肉麻针已经在手。装好针,扣动扳机,毫无声息,麻醉针扎入四人的颈部,立刻发生作用,不能动,也不能说话,全身每一块肌肉都麻痹了。
      寒烈一闪身进入欧克海的卧室,一拳打晕守住内门的保镖。
      欧克海握住枪,他不相信有人会大胆地闯入他家。但,他浑身起了一阵冷颤,他能感觉到那股子森冷寒冽的杀机,而他听见脚步声正一步步移向他。
      不!他要自卫!他向着门口黑暗处开枪,打完最后一颗子弹。
      寒烈笑,蠢货!走出黑暗,走近欧克海。
      “你是谁?”欧克海惶恐地问。他自知没有枪,便没有胜算。
      寒烈不语,仍一步一步走向欧克海,看到他眼中的惊恐万状。
      “你要什么?只要别伤害我,什么都行,钱?女人?权势?地位?”
      寒烈已经走到他身边,俯在他耳边轻声告诉他。“我要你的命!”
      “你?”欧克海觉得那把冷冷的嗓音耳熟。
      “祈祷吧!”寒烈再次低声说。
      欧克海突然起身欲做最后的顽抗,可惜,他还是慢了一步,寒烈的枪先他一步响了。欧克海缓缓地倒了下去,子弹自他的下腭打入,从头顶穿出。
      寒烈踢了欧克海一脚,确定他死了,迅速逸出。由原路离开离开欧府,确定没有遗留什么,离开下水道,把车子开回原处,回到庄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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