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四章 变幻莫测的姻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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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嫁给厉镜虽然是被利用的，但她也算心甘情愿的，所以应该是会幸福吧。
我一边想着一边走在香源的玫瑰丛中。
“……小姐。”
“关于芗萱的事我知道你要说什么。”
“濛络小姐，二小姐的事……老夫人的决定……大小姐怎么办？难道要……老爷和老夫人都应该知道……”
“好了，路伯，这不是我们能决定的，你一向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今儿怎么忘了？”
“老奴知错了。”
“路伯，我知道你的想法，你是看着婵缃长大的，自是有感情的。”
“老奴不敢，老奴只是个管家……”
“你太谦逊了。你们路家为羡家付出良多，我们早已把你们当成我们的家人了。”
“那是主子们善待下人的缘故，老奴不敢高攀。”
“高不高攀都没什么，这事先别走漏了风声，我不想掀起狂澜大浪。”
“老奴明白的。”
“我也该走了，你去忙吧。”
“是。”
老夫人？奶奶的决定？那是什么？跟我和姐姐有关的。
姑姑来主宅到底是为了什么？奶奶和父亲应该去了公司，如果没有主要的事或是召集令我这冷峻的姑姑应该在公司上班才对。
看样子这事只有姑姑和路伯知道，姑姑不会因为路伯而赶过来的。难道是因为这件事？
那，到底是什么事呢？
想不通，真的想不通。
我思索着，仰头望着白云蓝天。不知道这件事会带给我怎么样的未来。
今晚的晚餐格外安静。
姑姑依旧面无表情，却不难发现她的眉头轻轻皱起；姑父似乎感受到了姑姑奇怪的气场，时不时的望向姑姑，眼里充满了担忧和不解；蕾姨也难得的没有端着当家主母的架子，许是因为我那个宝贝的邵骧弟弟被父亲塞上了去夏令营的汽车，儿子不在身边没有什么劲头了吧；小叔今晚难得的出现并且如此微笑着喝着红酒，让这顿晚餐显得更加的诡异；而姐姐和厉镜是这餐桌上唯一的声音，两个人不知道小声的嘀咕的什么，但姐姐却显得很开心，看起来两个人简直是神仙眷侣幸福得不行，当然，如果某个人不要在惹得姐姐笑起来的时候还不忘记看我一眼的话。
看什么看，我拿刀戳死你！
今晚的晚餐时间已经到了，而父亲和奶奶却姗姗来迟。
父亲和奶奶坐下，蕾姨便开始张罗上菜。然而，被奶奶制止了。
“妈？”
“大家都到齐了。”
“母亲，”姑姑淡淡的开口，“邵骧并不在。”
“濛络，邵骧在不在并不影响我的决定。”
“……对不起母亲，是濛络冲动了。”
奶奶摇摇头。“无妨，我了解你的心情。”
“妈，你们打算一直这样打哑谜下去么？”这个时候，我的小叔突然开口了，“大家可还饿着呢。”
今晚到底怎么回事，奶奶的决定到底是什么。让姑姑和小叔这么反常。
“你呀，”奶奶叹了口气，“今天把大家都叫过来，是有件事宣布。”
“大家都知道，厉家与我们羡家的婚约早在五年前就定下了。但是却一直没有真真正正的办个订婚宴通知亲朋好友。当时因为两个孩子都小，便拖到了现在，现在孩子都大了，外面对于两家的联姻之事也传得沸沸扬扬，厉家与羡家毕竟都是注重礼节的家族，这订婚宴不办是不行了……”
听了奶奶的话，餐桌上却只有两个人露出了笑容。
姐姐和厉镜。
姐姐忍不住脸红的笑着，简直不像只是个订婚宴，仿佛已经要嫁出去的小女儿姿态。
厉镜两眼突然放光，嘴角勾起了个诡异的弧度。眼睛慢悠悠的转向我。
其他人都在深思。
我心里不由得打颤。不，若是这便是姑姑与路伯所说的决定，那么一定与我有关。只怕这场婚约，并不没有这么美好！
我想要反驳，但是不行，我不能出声。这是奶奶的决定，这是羡家最高者的决定。
我偷偷看向父亲，父亲竟也看着我，淡淡的摇头，眼神很是坚定。仿佛在告诉我，这是他与奶奶的决定，我必须接受，也只能接受！
可是，无论从哪个方面，我都不愿意这样！
“……所以，我与厉家商量过了，下个月十二号，也就是23天后，正好是婵缃和芗萱的生日，我们打算在那一天，正式公布厉家与羡家的婚约……”
生日当天公布？开什么玩笑！
“奶奶，下个月会不会太过于仓促了？怎么说也是两个家族的大事……”
“芗萱。”
我一惊。不好，我竟没有忍住出了声。父亲轻轻的叫唤让我醒过神来。
我对上了父亲的眼睛。那里告诉我，我不能拒绝。忍不住，看向对面的姐姐和厉镜。姐姐看着我有点担忧有点不解。
虽然，我们分隔了十年，虽然，我们同是继承权的竞争者。但是……她是我的姐姐。我同父同母的姐姐。
“芗萱，不必担心。奶奶的决定，一定是最好的。”
厉镜的笑让我很讨厌，他的话让我更加讨厌！他一定早已知道，然后，愉快的看每个人的表演，看我的表演。
我并不想如此气急败坏，如此不知所措。我深深感觉到我在这个家里是多么无能为力。
“……芗萱的考量也是对的，”奶奶说，“毕竟你刚刚回家，很多地方都不太熟悉，让你突然在二十多天之后参加自己的订婚宴，觉得仓促也是理所当然的。”
奶奶的话一出，餐桌上恢复了最开始的静默。
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了。
姐姐终于忍不住开了口。也许，大家都在等她开口。
“奶奶，您说，谁的订婚宴？”
“婵缃，你奶奶说的是芗萱和厉镜的订婚宴。你应该感到高兴才对。你妹妹吃了这么多苦好不容易回到家里，一下子就找到了自己的幸福，我们都为她感到高兴呢。”
蕾姨，如果你不是带着那个得意又看好戏的表情说这段话，也许我真以为你在为我感到高兴啊。
“奶奶，这不是真的！”姐姐拍案而起，平日的冷静现在都不管用了。
“婵缃，我不记得我有教过你这样的礼节。”
“奶奶！”
“坐下！”
奶奶的一句重话把姐姐吓到了。也把我吓到了。
我的奶奶从来不会吼人也不会骂人。只需要脸色一沉，吐出沉重的命令，大家都吓得不敢出声。奶奶突然的一声“坐下”，让我真是无比怀念，如此的说话方式，我在十几年前就深深刻在脑子里了。
姐姐，你并不如母亲。至少我们的母亲这时候会一脸倔强的瞪回去。
我也不如母亲。至少我们的母亲这时候会站出来反对这荒唐的决定。
“婵缃，这不仅仅是奶奶的决定，也是我同厉家的决定。”
父亲的话语补了把刀子在姐姐心口上。
姐姐唯一的希望就是厉镜了。是的，只要厉镜不同意，只要他不同意，厉家一定会改变注意的。
可是，姐姐，你认为厉家为何同意换掉自己的儿媳妇。
“镜哥哥，只要你不愿意……”
叫再多镜哥哥也是没用的，你毕竟不是蓉儿。
“婵缃，”厉镜拨开姐姐的手，“可是，我愿意啊。”
是啊是啊，看你那一脸欠扁的笑就知道你多开心了。
姐姐彻底绝望了。她显然不敢相信今晚发生的一切，在这短短十几分钟内，她的世界彻底颠覆。
颠覆这一切的人，是我。
因为我回来了，她必须把所有的一切拱手相让。
我不明白奶奶和父亲的用意，也不能过多的评价他们的做法。但是，厉镜，这样伤害一个爱你的人好玩吗？然后你就可以开开心心娶一个你不爱也不爱你的人渡过下半生？
厉镜，你为何在享受这场闹剧？
”可以吃饭了么，我饿了。”
从头到尾都没有参与一直呆呆望着餐厅墙边的花瓶的小叔却在这个时候说话了，说出了风牛马不相及的话题。
“……上菜。”奶奶发话，说明这个话题到此结束。
“我……我没胃口，先回房了。”不等当家人同意姐姐便冲上了楼。
此时，所有人的目光都转向我。
大家一定在想，看呐看呐，这女孩子真是厚颜无耻啊，抢了姐姐的未婚夫，伤透了姐姐的心，现在还能若无其事的坐在这里吃东西。
呵，为什么不？如果这是我成为继承人必须承受的，我会乐意接受。
今夜的惊吓我需要一杯酒安抚一下。
二十三点半的露台一个人也没有，只有昏黄的灯光伴着我。
这是我需要的。
明亮的地方让现在的我没有安全感。现在我只想找个黑暗的角落静静的什么也别想。
望着天空中闪耀的星星，突然怀疑自己回来到底对还是不对。
突然响起拉门的声音。
看来今夜有人和我一样，对这个露台情有独钟。
我并没有回头。
我以为我不会被打扰。
“原来你在这啊。”
好吧，竟是该死的厉镜。
“今夜的月色如此之美，竟引得厉家大少爷跑来这露台赏月？”
“月亮再美，又怎么比人儿更美。”
“谢谢你的恭维，可惜，这人偏偏长得不怎么样。”
“你是不是太谦虚了？”
我躲过他想要撩起我头发的手。
手的路线被打断了他倒没有在意，把手收了回去。
“你恨我？”
“不恨。”
“讨厌我？”
“对。”
“真是诚实。”
“……你跟人说话都喜欢靠这么近么？”
厉镜没有回答，只是深深的望进我的眼里。
“你能离远点么？”
我讨厌这么近距离跟人接触。
“……我喜欢你。”
什么？
“我说，我喜欢你。”
“这话，你对我姐姐说过多少次？”
“一次也没有。”
“我不相信。”
厉镜终究还是碰到了我的头发，因为我完全没有在意他伸过来的手。
“芗萱，你在这个家没有任何援助。你认为姑姑会帮你么，还是你觉得你聪明的小叔会趟这趟浑水？”
“我从没有想过他们会帮我。”
“但是，我能帮你。”
“你？”我不解，“为什么？”
厉镜突然把我拦腰抱起，一个旋身他坐在了我刚刚坐的位置，而我，坐在了他的腿上。
现在的我，却不想去在意这个动作。我只好奇，他帮我，到底为了什么。
“因为，你引起了我的兴趣。”
“……所以，我的姐姐让你失去了兴趣？”
“她从来没有引起我的兴趣。”
“真是无情。”
“是啊，在这个社会里，谁不无情？哦，不对，还有个你。”
“我也是个无情的人。”
“你只是想做个无情的人而已。”
我无言以对。
厉镜终究太过厉害，这便是父亲看上他的原因吗。
“我投降。”
厉镜挑起眉，不敢置信我会说出这样的话。
“今晚是我活了十八年以来最无力的一晚，我不想再想任何事情。”
厉镜笑笑，把头抵在我的肩上。
我也只是望着天上的那轮明月，默默的发呆。
良久。
“天上一轮明月，繁星点点。两个人坐在空旷的露台，品着高档红酒，相偎在一起，静静的，谁也不说话，只是靠着。一点也不慌张，一切是这么美好。你说，这样的场景，像不像是对相爱的恋人？”
“小萱儿，容我提醒你，我们本来就是对未婚夫妻。”
“没有感情的未婚夫妻。”
“你不用这么冷漠吧。”
“我并不冷漠，”我慢慢往他怀里靠，“我跟他，都没有这样看多夜空。”
我慢慢闭上眼睛。酒精在我身体里发挥了作用，我终于可以睡个好觉了。
“……”
似乎听到了厉镜的叹息声，又似乎只是错觉。
“我今晚说的都是真心话。可惜你睡着了。也好，就当做一晚的谎言吧。”
厉镜把我抱了起来。
“没想到你酒量这么差，以后应酬可怎么办。”
厉镜推开我的房门。
“我说你呀。看起来挺小个的，怎么这么重。”
厉镜把我放在床上。
“……我听见了。”
厉镜停住了动作。
“……呵，做个美梦。”
厉镜在我额上落下一个轻轻的吻。
我决定翻身背对着他。
厉镜什么也没有再说。身后传来了关门声和他离去的脚步声。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四章 变幻莫测的姻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