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5、日久生情? ...
-
但俗话说,出来混迟早要还的。于是她很快就遭到了报应。
这天当她下班坐上小杰的保时捷时,由于将车门甩得太过用力,不小心将指甲劈掉了。
她的指甲留得很长很漂亮,她一直都很保养,但这下食指一下子变得惨不忍睹了。
“哦!我靠!”
“怎么了?”小杰朝她看过来。
“指甲劈掉了!痛啊。”
是指甲根部那里劈掉了,转眼间血很快地渗出来,又全都留在指甲盖里面,看起来十分骇人。
丝丝只是觉得痛,十指连心的痛。小杰将她的手拉过去看了看,便皱起眉:“指甲掀开了一点,你先忍一忍,等我们到家了我再给你处理。”
丝丝疼得直吸气。小杰不知从哪掏来了创可贴,将她指甲紧紧裹上,便油门一踩一路开到家。
“不行,疼疼疼!”
“忍着点。”
“轻点啊!”
“知道啦。干吗留那么长啊?不知道很容易断吗?再说也不卫生啊。”
“少啰嗦!”
“好了。”他终于弄好,站起身来,问道,“指甲刀放在那里?”
“你要干吗?”
“当然是帮你把指甲全都剪掉了。”
全都剪掉?!!她才不要!
“不用麻烦你了,我自己待会儿会剪。”
“嗯?你会吗?”他又笑得如春风和煦,吐出的话却欠揍得很,“我还是觉得我自己来会比较可靠点。”
看着眼下自己留了好久的指甲被他毫不留情地剪掉,丝丝就心疼加恼怒:“都怪你!要不是你那车门撞到我手指,指甲会劈吗?”
他笑笑不语,仍低头一点点地帮她剪着指甲。
“这下子我好多事都不能做了!怎么办?”
“你要做什么?”
“别的不说,我一会儿怎么给你洗菜做饭?!”她越说越来气。
“这有什么,没事的。我洗不就好了。一会儿我去厨房给你打下手。”他说得很平静,半蹲半跪着在她面前用指甲刀上的小锉刀细细地磨着剪过的指甲。 “不行啊,还有我本来打算今天洗头的。现在别说洗头了,洗脸都费劲。”总之这手一天好不了,就一天不方便。丝丝直叹气。
“没关系啊,我可以帮你洗。”
“不要啦。”怪别扭的。
“洗个头是小case而已,就当替我的车给你赔罪。一会儿我去给你放水。”
于是丝丝被不由分说地带到浴室,在他的指导下将头半躺进水盆。
他散开她的发,动作自然轻柔。由于丝丝的姿势,她也不得不去看他。他的表情在浴室橘色的光照下倒显得柔和,像要化了一般,丝丝几乎分辨不出,他是一贯地笑着,还是没有。他站在身侧有种居高临下的距离感,可沾了温水的额际敏感地察觉到的他那令人微痒的呼吸,又将那种距离感变得有些微妙。头皮感到他指尖的抚触,与水温相比他的手指显得稍凉。
丝丝有些不自在,于是只好和他搭话:“小杰......你手指好软。”
“是吗?”他安静地笑,露出此时看起来乳白色的小虎牙,从这种完全仰视的角度来看,带了一点几乎是幻觉的光晕。
“小杰啊,你大学毕业要是找不到工作,就去理发店当洗头弟吧,肯定有客人愿意给你小费的。”
“......”
看着他笑容一下子僵硬起来的脸,丝丝终于觉得气氛步入了正轨恢复了平时的正常,这才专心地享受起来。
待她洗完了头,两人正在吃饭的时候,忽然屋子一黑,两人陷入一片黑暗之中。
“小杰,上次的灯你是不是没有修好啊?又坏掉了。”
“可能不是灯的问题,你看外面。”
丝丝往窗外一看,才发现小区的楼内也是一片漆黑,没有一丝光源。莫非是停电了?丝丝将信将疑地试着按开遥控器的开关,电视没有反应,果然是停电了。
于是一片黑暗之中,丝丝只好有些尴尬地问他:“那个,你吃好了吗?”
“嗯,差不多了,你呢?”
“我也是。”
两人安静了片刻,只听丝丝试探地问:“那要不,你先撤?”
“哼,你就忍心让我在停电了的夜晚一个人摸回家?”
“反正,就在隔壁啊。”
“喂,杜蕾丝!我开车接你回来又给你包扎了伤口又给你洗了头又帮你打下手,你就这么对我?”
“好啦好啦,让你留下就是了。”反正大概不会停电很久吧。
他没再说话,可能是真的生气了在和她闹别扭。丝丝那种不自在的感觉又回来了。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里她闻到自己的头发飘来洗发水的香氛,一种状似不安的感觉让她自己都觉得莫名其妙,又难以忍耐。
终于她开口打破了沉默:“不如,我们下象棋吧。”
在她的建议之下两人摸到沙发,丝丝掏出手机当做光源,翻出棋盘,摆好棋子。
“我不太会玩象棋。”开局之前丝丝听到他在身边说。
“没关系,只是随便玩玩嘛!”
果然几步之后她听到他在不太确定地向她请教:“我的炮现在能打你的車吗?”
丝丝看了一眼,可不是!赶紧把車调回来。
他又不紧不慢地走一步,道:“我的马可以吃掉你的相吗?”
啊!对对对,赶紧挪开。
“咦,这样的话,你不是被我的炮将了吗?”他颇疑惑的口气。
啊!Shit!她赶紧用仕挡住。“嘿嘿,大意了大意了。”
“真是的,你也认真点嘛!”他执子又走了几步。
眼看他的卒就要兵临城下势不可挡,丝丝干笑道:“嘿嘿,我可以一次走两步吗?”
“可以。”
一不小心她的車被逼得无处可去,她又开口:“我能悔棋吗?”
“能。”
但不一会儿她的帅被他的马将住,她羞愧地看了看摆在一旁的他让给她的两車一炮,自己都有些不好意思开口:“要不你再让我个马吧?”
黑暗中她感到他看了看自己,而后笑着把那个马撤下。
终于,功夫不负有心人,“将!”丝丝自豪而响亮的一声喊。
“......”
“......”
“呃,”他摸摸鼻子,看不见表情,“我以前还真不知道,車也能隔着打呢。”
“当然,过了河就可以。”某人已经完全地大言不惭了。
“哦,这样啊。”他虚心受教。
“哦也!我赢了!”
“丝丝真的很厉害呢。”
“哈哈哈,好说好说。再来一盘!”丝丝杀得兴起,念道,“话说当年我比这还厉害,靠着一車一马就能把对手将死哦。”
他也眯起眼来无声地笑,不过面容全隐在黑暗中:“真想知道除了我还有哪个白痴会和你玩。”
“啊?”他那句话说得极快,又很小声,几乎是从耳边一闪而过。她没听清,又问了一遍。
“哦,我说,真想知道象棋还有谁能比你更会玩。”他笑容不改,咬字清晰。说完便用那双如墨一般的黑眸一眨不眨地盯着她,表情诚恳而崇拜。
“哈哈,还好还好啦。”丝丝被夸得心花怒放,高兴地拧了拧他柔软的脸颊。
他看着她笑得粲然,眼睛在昏暗处却曜曜地闪着光,让他看起来像只真诚的小狐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