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Vol.12 银发小孩×片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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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祈市，市郊，一座废弃的工厂。
韦尔恰抛着打火机，眼窝凹陷，唇线抿得很紧。他三天没睡，除了昏迷，其他时间恍恍惚惚，浮出了好多回忆。例如老头子捡到他时狠揍了他一顿，他咬完老头子丢下来的面包连同手上的面包屑舔得一干二净，而后对老头子吼道不做杀人的一条狗之类又被狠揍一顿。
“你来啦。”
高筒靴鞋跟踩在满是灰尘的水泥地上，清晰的脚步声在空荡荡的工厂里徘徊回响。
韦尔恰接住抛来的一包烟盒，颔首当做道谢，从里面抽出一根含上，打火机点燃，烟草的味道使几日难以入眠的头脑得到一丝安稳。
借着火光，他打量了对方几眼，比起少女娇小贫瘠的身段，他更爱女人体态丰腴，对了，俱乐部的那女孩叫什么名字来着？丽莎……萨莉……萨莉娜，没错就是这个名字，大波浪红唇，前/凸/后/翘，任务结束的温柔乡。那群酒鬼起哄着让他办了萨莉娜，可谁也不知道他只想送给她玫瑰花。哼，矫情。韦尔恰想到自己笑出声，稍微挪了挪发痒的肩部。
他十分清楚，眼前这具瘦小的躯体将会爆发出多么可怕的力量。
仇恨是最好的药剂。
“我等你很久了。”他靠在墙上，脊背略显佝偻，旁边有一张破旧的椅子不坐，表明坐立难安，“解决了？”
听着，原来如此，念弹直接命中狙击手，那把狙击步/枪还被扭成了一团废铁。不对，这么容易就告诉对手自己的念能力不要紧吗！
韦尔恰着迷地吸一口烟，连叹可惜，烟气弥漫在他的脸上，表情模糊不清。
“是上头的人哟，”他嗤笑一声，“对付一个小孩居然这么兴师动众。”那群老家伙果真老不中用，居然想靠杀死一个小女孩重振雄风，还该死的用了杀死别人重要之人的老套手段。
啥？说他太嫩？“我才不想被一个小丫头片子说呢。”
韦尔恰离开墙壁，话题乱七八糟地切入，“忘了和你说了，上次那个逃跑被你射杀的家伙是我的朋友。”
他耸肩一笑，这样我们就扯平了。那怕死的软蛋虽然相处不久，却一起喝过几次酒，酒一沾脸就红得跟猴屁股似的。
卑鄙？啊对对，枪响是故意发出引人出来的，韦尔恰满脸不屑唾弃道，谁让你睡在那么好的屋里老子却睡在杂草丛生的郊外。行动前帮里调查清楚她的一切，明白那女孩对她而言是什么意味。
“一对一对决？”
“一对一对决。”
老规矩，实打实肉搏，不借助器具。两人双手拿枪举在脑袋两侧，再一齐将所有的枪/支丢在中间的空地上，腿边两侧的刀子也丢在那里。咻~个头很矮却长了双不错的腿嘛。
他伸出三根指头，一根一根放下，数着一。
三，对方说着已经冲到跟前，韦尔恰笑骂犯规，对了三十拳左右，一手的食指关节碎裂。真是犯规！勉强接住后十拳，一拳比一拳重，双手止不住颤抖。原来那天的速度不过尔尔，现在像按下快速键简直以10倍速放送！这丫头到底是什么人，耍人玩呢？！一晃神被踹到了墙上，头下意识一歪，一个拳头贴在脸旁的墙上破了一个大洞。
他/妈好险……韦尔恰随意抹掉鼻血，双手交叉防御下一个攻击，对方神出鬼没，背后中了一脚，他感觉脊椎骨出现裂痕了。
其实整个过程不到一分钟，神经紧绷，战斗时度秒如年，当他瘫倒于地的时候才发现时间并没走那么快。
嘶。他想翻个身面对人，身体一动整条脊椎骨抽动疼痛难忍。
韦尔恰呼出一口气，听到背后那人靠近的脚步声。
“菲丽西塔，我们就是这种人哟。”
他脸侧趴着，说一句话呼吸扬起地上的灰尘。
那人脚踩在身体两侧，蹲下来，韦尔恰什么也看不见，闭着眼倾听周围的声音，极力遏制住找不到宣泄点的恐惧。
他恍然大悟，原来人都是怕死的，直面死亡的那一刻畏惧是正常不过的反应。庆幸还是个人。韦尔恰自嘲地想，然后——
一只手穿过了他的心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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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迪接到消息的时候在玩掌机游戏，一不小心GAME OVER，不死的大魔王隔着屏幕发出嘲笑。
“不是说了吗，诺斯拉的事全部回绝！回绝！特么太烦人了！”
穆迪颇有点小孩脾气的哼哼，重新游戏。
门外安静了会，下一刻冲/锋/枪直接把门锁打烂。
“穆迪老大！出大事了混蛋！”
“你再对我不敬崩了你啊混蛋！”
两人对视大骂，半晌才讲到主题上，穆迪一怔。
“甘列洛被灭了？”
手下坚定地点头。
“甘列洛被灭了，甘列洛被灭了。”穆迪摸着下巴若有所思，在屋子里来回走动，晃得手下心烦冲/锋/枪又扛起来。
“就是前几天被派去暗杀大小姐侥幸逃命的家伙所属的甘列洛？”
“是的穆迪老大。”
穆迪又摸下巴来回走动，手下往坏掉的门开了一枪。
“我崩了你哦混蛋！”
穆迪喊完打出一个电话，没人接听。
“打给谁啊？”
“你家BOSS。”
穆迪气冲冲地说，打了好几遍都是无人接听。
“打给大小姐做什么？”
“闭嘴大小姐是我叫的，你要叫BOSS。”
“别人也叫大小姐，为什么我不行。”
“我说不行就不行。”
“你特么找抽啊变态。”
穆迪终于放弃拨打手机，用力揉搓自己的脑袋大吼一声，手下吓了一跳，默默起了偷溜的打算。
穆迪突然双手搭在手下的肩上，脸上像花儿一样灿烂绽放。
“大小姐终于长大了，有出息了！”应景地竖起一根拇指。
手下骂道：“神经病。”
之后大约过了一个小时，新任哈斯德BOSS一夜灭掉甘列洛家族的消息就在帮会中传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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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醒来的时候是白天，阳光刺入眼球，脑袋些许胀痛。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天花板，脖子上的触感让我注意到床边的人。
“名字，身份，由来。”
对方手搁在我脖子上，指甲触及皮肤，冷冰冰的声线更吸引我注意。
“菲丽西塔，可怜的失足少女。”
锐利的指甲划开皮层，脖子刺痛。
“不要撒谎，否则杀了你！给你最后一次机会。”
眼珠子一转，我看清了床边的人，散落周围的光尘颗粒衬得一头银发熠熠发光，故作出来的凶恶表情反倒使那张稚嫩的孩童脸更显生气可爱。
认真的注视点燃对方愤怒的线头，小孩凶狠说：“不准那样看我。”
颇像只炸毛的猫咪，清醒时被人威胁的不悦感一扫而空。
我听他的话移开目光，盯着他耳朵旁边卷曲的头发，心想摸上去一定很软，沉吟道：“说实话，我失忆了。”
“哈？”
他张大嘴发出不可置信的声音。
“骗人！你怎么可能会失忆！”
搁在脖子上的手威胁性动了动，我眼神回过去再次对视他银色的瞳孔，“你怎么知道不可能呢。”
他“唔”了一声，气急败坏，“我就是知道！突然半夜从窗外摔进来，流了一地血，我可是为了救你给你包扎了一晚上，大大小小的伤口烦死了，所以我清楚着呢，你的脑袋完全没有受伤。”
“原来是你救了我，多谢。”
“……别以为一句道谢就可以打发我了，远远不够。”
他别开脸，收回了我脖子上的手，然后重新朝我伸出另一只手，空空的手掌向上晃晃，半闭起一只眼睛懒懒看我，“喏，拿出实际一点的东西来。”
啊，实在忍不住了。
我伸出手去摸他，动作进行到一半时他反应剧烈地拍开我的手。
“不要随便碰我！”
“那不是随便的就可以了吗？”
“那样也不行！不要以为我救了你就给我得寸进尺！你现在应该先跪下来感谢我的大恩大德！”
跪是做不到了。
“嗯，感谢你全家。”
“……”
“感谢你祖宗。”
“……怎么听起来像在骂人。”他咬牙。
“错觉吧。”
“哼，不需要向我家人道谢，他们不是什么好人。”小孩双手抱胸。
“全都不是？”
“嗯。”他表情古怪地看我，点点头。
“包括你吗？”
“当然。”
“可是你救了我。”
“那只是一时兴起。”
“你救了我。”
“……不一样！”
“好吧，那我就只相信你是好人。”
“……”
“你脸红了。”
“……闭嘴！”
眼看炸毛的小猫咪爪子锋利要挠上来，我连忙举双手投降，“抱歉，我不闹了，我说真话。”
五指被改造成刀刃的手停在颈边，杀气顿时收去大半，但还隐晦地瞪着我。
“昏迷前有些事情想不起来了，”我指指自己的脑袋，“现在依然很晕。”
“那你记得什么了？”
我手垂在被子上，努力回忆着，胸口一阵闷痛。
“……钢琴曲。”
“啥？”
“我好像听到了钢琴曲。”我皱着眉头，视野里苍白的被套渲染开一团血雾，颜色愈来愈深。
枪林弹雨，血肉横飞，惨叫和枪声缝在一起，麻花状拧团般捅/破耳膜。
“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小孩一屁股坐上床，不知从哪掏出一颗巧克力糖球丢进嘴巴，津津有味地嚼着。
我舔舔唇，他一脸挑衅，朝我翘了翘下巴，用吃东西而含糊的声音说：“想吃吗？”
我很渴，肚子也饿。
“想吃求我啊……混蛋！别扯我头发！”
我随手拔了一下，没想到摞下一撮银毛，他疼得呲牙，眼角有生理性盐水，手咯吱咯吱响，估计要变成手刃割开我的脖子。
我忙补救地摸摸他的脑袋，将那团被我弄乱的头发理顺，“对不起，我心情不太好。”
小孩忽然睁大双眼不可置信地看我，心里痒痒的，想着要是把他抱进怀里心脏该没了。
“……原谅你。”他闷声道，眼帘垂下盯着地板。
太善良了。我多摸了几把，掀开被子作势下床。
“你能起来了？”
“应该。”扭扭脖子，动动四肢，被包扎在绷带里的伤口所发出的疼痛忍得下去。
“不可能，别逞强了，我昨天可是给你挖了好多弹头。”
“……我怎么没死。”
“你说什么！”
没有拖鞋，我光脚接触地面，拉起他嫩嫩的小手，稍微得到一点慰藉。
“去吃饭吧。”
“谁管你。”
期间忽略他甩掉我手的次数，阳光暖暖落在肩上，让我舒服得想哭。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Vol.12 银发小孩×片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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