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第三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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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
吃饱喝足后的他们懒散靠在沙发上（绿间除外），桌上的零食堆成一座小山，桃井和文代兴致勃勃地讨论放什么鬼片。
“电锯狂人？”
“看过了，全集。”
“死神来了？”
“也看过。”
“富江？”
“还是来点有意思的吧。”文代摇头，她刚才列举的电影自己也七七八八看了个遍。更何况灵异的冲击力始终没心理压抑和杀人狂来得大。
“就不能放点轻喜剧吗！你们还是不是女生啊……”黄濑举手抗议，他是他们之中承受力最弱的。
两个女孩异口同声，“晚上要看恐怖片才有趣啊！”
少数服从多数是这里不成章的规矩。
“真是受够了！”大帅哥虚脱地躺倒在沙发上。
“随便你们，不过血腥类的就别播了，对我没用。”负责在手术台上操刀的医生绿间能轻易找出电影中的穿帮镜头。
文代点头，手指在键盘上游走打下关键词。筛选出的名单依旧老长，连“世界奇妙物语”、“1000种死×”之类的奇葩物都混进去了。
在同伴的催促下，她随便指指一个没看过的电影名。“就它吧！”
鼠标轻轻一点，屏幕瞬间弹出开始播放——
……
第一个钟头，桃井抵不过耳朵里作祟的睡虫，昏昏倒在文代肩膀上。
一个小时过去后，绿间打了个哈欠，打开笔记本塞上耳麦，飞快地在键盘上打报告。
只有黄濑文代二人将这部由一个个小故事组成的电影从头到尾看完，前者用抱枕遮住整张脸，却又时不时好奇地探头，每次都正巧遇到最恐怖的片段；至于后者？她全程保持面瘫表情，机械性地往嘴里塞薯片，发出“咔嚓咔嚓”。
“黄濑你太怂了。”她鄙视地盯着身边发颤的黄濑，“这根本不是恐怖片啊，而且一点儿也不血腥。不知道是哪个蠢货给归的类。”
“明、明明就是恐怖片！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夜深了，他却像打了鸡血似的比谁都精神。
文代懒得理他，抬头瞄了眼屏幕上再次显示的片名。是她文化水平太低？剧中的情节她半懂半懵，结尾也是不明不白的。
“困死了……我先回房啦。”桃井懒懒倚着上身，文代肩膀一轻。
“我也走了。”绿间合上笔记本，径直走向卧房。
文代怔怔地目送他们各自回房，看来这次的午夜电影party办得很失败。
“我也——”
“等下！”
她的手腕突然冰凉的手指死死攥住，一股寒气直往上窜。文代诧异地回头，借着昏暗的灯光也能清楚睹见黄濑红透的脸。
“干、干什么？”
“先、先让我回房。”他咬着下唇，含糊不清地吐出几个字。
文代扶额，这家伙铁定是在害怕。
“行，我跟你一起。”她善解人意地拍拍他的肩，转身去关灯——刚迈出一步却又被对方拉住。
“先别关！”
她的身体一顿，好笑地回望黄濑，“你怕黑？”
他没否认，却又害怕承认后会被文代唾弃嘲笑，琥珀色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紧盯她。
“好吧大少爷，你先走。”文代拗不过他，做了个手势示意他先行。
“那……谢谢了。”此时的黄濑扭扭捏捏，和杂志上那个对镜头露出自信微笑的青年反差巨大。
文代觉得好笑，却懒得吐槽他。
“晚安。”
……
文代这觉睡得不太踏实，半醒半梦间似乎听得到从墙那头传来的断断续续的怪声，恐怕是受了恐怖片的影响。
翌日。
她睡眼惺忪地坐在床上，面向墙壁发了至少有一分钟的呆，然后动作缓慢地下地。
文代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瞄一眼电子钟，对周末喜欢赖床的她来说“七点”起床不是一般的早。
“这哪是睡觉，分明是受罪嘛。”她咂咂嘴，回想起凌晨从隔壁那听到的喊声，还有床剧烈晃动的‘嘎吱’声响。文代分不清这是幻听还是真实的。
文代边刷牙边对着镜子沉思，隔壁房间的主人……不是神经过度纤细的黄濑吗？敢情堂堂男子汉看了恐怖片后就做噩梦？
她傻呵呵地咧嘴，甚至想好了在餐桌上打趣黄濑的话。
然而，文代五分钟后坐在餐桌上失望地叹气。别说一大早就赶去医院的绿间，黄濑也找闪得没人了，大概是接到上属电话直接奔向机场。
“今天是周末不是工作狂日啊……”
**
“早安，辛苦了。”
“您辛苦了！”
开阔明亮的NRT机场会议室内，一群身穿短袖白衬衫的飞行员按特定顺序落座，向推门而入的中年男人毕恭毕敬地问好。这是下级上级之间必有的礼节，尤其在等级制度差别极大的职场。男人身材魁梧，肩膀上那明显的四道杠彰显他的机长身份，年过五十却仍能从脸上看得见他对这份事业的热爱。夏川健太郎，不仅是这里资历最老的机长，夏川家族同时也掌握了极大一部分NRT的股权。
夏川健太郎用一双隐藏了情绪的眼睛缓缓扫过在座的每个人，之中只能看见两张年轻的面孔，其中一位便是从飞行院校毕业以来一年晋升几级，很快便将成为副机长的黄濑凉太；另一位则是比他年长的同届飞行员笠松幸男。
“这次召集大家有几件事。第一是想告知一下周六在我夏川本家举办的NRT纪念晚宴。”夏川健太郎的嗓音沉稳低沉，腔调中带着上流社会人士特具的一丝傲慢。“晚宴于七点准时开始，请帖已应该寄到各位家中，希望你们能携伴参加。”
下属们点头，大气也不敢出一声。夏川健太郎摆明了在“微笑着强迫”他们参加，然而这种一年也赶不上一次的重要晚宴又是巴结上级升职的好机会。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喜讯要公布——”讲到这，夏川健太郎紧绷的脸稍微放松一些，嘴角上扬。“NRT人才济济，我与上层沟通了后选择报送一个名额去英国牛津大学航空系接受为期一年的课程。”
在座各位瞬间将目光转向黄濑与笠松身上，在新人中脱颖而出的只有他们二人，名额却是一个。他们心里都清楚，去国外深造的那个人接受不同的教育与课程，成为正驾驶的可能性更大，飞行员升机长至少十年的磨练缩短到五年也有可能。
“那个人是——”
黄濑朝笠松露出无害的笑，对方与他相视。两人从进机场工作后就是好友，笠松更像是长辈一般照顾他。这次不管谁被选中都值得高兴又令人遗憾。
论技术，黄濑的操作技能十分娴熟，但相比笠松缺乏一些经验和理论知识，性格上也不如后者沉稳。从他们俩中做决定怕是困难。
“黄濑凉太！”
“耶？”
突如其来的喜讯让黄濑的大脑短暂性停止思考，他嘴角的笑容凝固，整张脸僵硬得像石雕。
他、他还以为被选中的一定是笠松……
“恭喜！”
最先反应过来的竟是落选的笠松，他真诚地向黄濑道贺。其他几位熟悉的飞行员和机长也起身与黄濑握手。
“你这小子怎么没反应？不会是被喜讯冲晕了吧？”笠松一点儿也不失落，难得露出舒心的微笑，拍拍金发青年的肩膀。
“我以为前辈比我更适合……”黄濑语无伦次。虽然同时毕业，他仍习惯加上“前辈”二字。
从会议室出来后，笠松和黄濑并肩走到落地窗前交谈。透过玻璃窗便能仰望外面湛蓝的天空，以及升降起落的客机。
“我知道是你，”笠松眼神没看黄濑，目光移到排列整齐的飞机上，“你比我们所有人都有天分。”
“不，我……”
“你对这份事业的痴迷我也看在眼里。大到工作勤恳认真，小到小到PSP上的游戏都是飞行操作类。”讲到这，黄濑心虚地别过头。笠松撇撇嘴，“所以别推脱了，带着我的那一份，在牛津好好学啊！”
语罢，他转头瞥了黄濑一下，犀利的眼神明显是在暗示“你不给我刻苦学习我就踢你！”
“我明白了，前辈！”
比笠松还高的后辈点头如捣蒜。
这好消息若是告诉其他三位室友，文代绝对是第一个面露不可置信的人。
——骗人吧！？一个从小学到高中是吊车尾而且当过模特的怕黑金毛小子居然能去牛津？这一定是愚人节玩笑！！
在脑中模仿文代的吐槽模式，黄濑没心没肺地笑了。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第三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