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年岁末的清新》宋忆枯

9、charter ９

　　纪年年转过身，面对遥宽，脚下碾过薄薄的雪，露出黑色土地的痕迹。
　　火车轨道上的红灯一明一灭，伴随着轻微的声响，在这沉默中扩张着年年的心跳。
　　“遥宽！我……”
　　他静静地看着，双眼像是能看穿一切。
　　“我……我有话和你说……”刚刚鼓起的勇气，一下子又有些怯懦了。
　　“有什么事吗？”他歪着头，笑着问。
　　已经没有退路了，错过这一刻再没有表白的机会，而自己又怎么甘心让时间将两人相互忘记。
　　她按了按胸前厚重的衣襟，深吸一口气。
　　“遥宽，我，我喜欢——”
　　呜——车轨前的红灯不再闪动，棕绿色的车厢一节节驶过，车轮间发出振耳的声响，夹杂着雪屑的寒风，卷起年年凌乱的发丝，那一刻，静止……
　　唯一的，年年张着口，没有任何人听到她说什么。
　　……我喜欢你……
　　湮灭在刺耳的车鸣声中，
　　——我，我喜欢——
　　——你——
　　那么关键的字，凝结着无数的分分秒秒，说出了口，而你却没有听到。
　　白色的呵气浮起，年年的双眼变得模糊。
　　“纪年年？你刚才在说什么？”遥宽有些歉意地说“我没听清。”
　　年年扬起了嘴角。
　　让人看不明白的微笑，透露着决绝的气息，她仰起头，张开双臂，面朝着天旋转，眼前已氤氲一片。
　　她选择放弃，让这伤感埋在心底。
　　自己不是不知道，遥宽喜欢尹怜年，既然说了也无济于事，反而会让遥宽感到尴尬，又何必说出来，未免太自私了。
　　年年想着想着，停下来，说“我吗？刚才什么也没说啊。”空洞的眼神配着固定弧度的笑，只有她自己听到心碎的声音，竟那样的苦痛，背在身后的双手温度早已退去。
　　这样的回答，意味着的。
　　是永远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