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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ACT·4 ...

  •   在之后的几天里,西奥多·卡斯伯特一直住在猪头酒吧二楼的旅馆里。

      鲍尔·库克和善良的卡拉克塔库斯·博金·博克先生寻遍了整个霍格莫德村所有的住户都没有找到这个小女孩儿的亲人。酒吧的老板甚至去了一趟与村子相隔不远的霍格沃茨魔法学校,企图从哪里面找出她的家人,结果是却一无所获。

      霍格莫德村很小,它是全英国唯一的一个没有麻瓜居住的村落,是百分之百的纯魔法村庄。村子里只有一百来个住户,长约三百米的商业街道将村庄一切为二,鳞次栉比的店铺分布其中。街道的两边是石头和瓦片盖的青灰色坡顶房屋,高耸的烟囱和尖顶的阁楼看起来充满童话色彩,临街的落地弓体橱窗里摆满了琳琅满目色泽艳丽的商品。

      铺满石板的宽敞街道上经常会响起“哒哒” 的马蹄声,那是乘着飞马马车出来购物和喝下午茶的达官显贵们。每个工作日下午的四点之后,那些在繁忙之余的巫师和住在村子里的村民总是不约而同的走出家门来到街上的某一个小酒馆里喝上一杯,轻松的度过闲暇时光。而每逢周末的时候,潮水一样涌来的霍格沃茨学生会把街道填满,他们像蒲绒绒①一样叽叽喳喳,三五成群的聚集在商店里,七嘴八舌的谈论着某件让他们感兴趣的商品。

      店铺的主人彼此相熟,相互照应。他们生活在这一方小天地,自得其乐,每天迎来送往得招呼着来自英国各地的巫师。

      猪头酒吧的老板捡到一个小女孩的消息在不到一天的时间里就长着翅膀飞遍了整个村庄。

      热心肠的风雅牌巫师服装店老板娘麦莉·塞勒斯夫人送来一套时下里最流行的小女巫童装裙给她换上的时候,她在猪头酒吧旅馆的小隔间里发出了响亮的诧异声:“梅林啊!‘她’竟然是个男孩!”

      ★

      宏厚浑浊的雷声发出一声震惊大地的怒吼,震醒了正回忆往昔的老人。他回过神,感觉自己的肩膀上似乎还残留着那个温软娇小的触感,那个从他壁炉里滚出来的小豆丁正乖巧的趴在那里,询问他未来的另外一个监护人:“我还能再见到您吗,博金先生?”

      ……
      时间真是最不可思议的奇妙魔法。仿佛只是眨眼的功夫,他就从那么一丁点大长到了该上学的年纪。从三岁多,还没有他手臂高,嫩得像刚采摘下来的能掐出水的绿豌豆到现在长成翠叶茵茵的苗株。

      在过去的七年多的时间里他所付出的辛苦努力,仿佛一下子都有了回报。他的小土豆长得茁长精神——只这一点,就足以让他心满意足。老人想到这里,带着鱼尾纹的眼角不禁舒展出一个欣慰的弧度——这个总是口是心非倔强强硬的老人,在碌碌庸庸活了大半辈子之后终于在这个下着暴雨的午后,在清凉的水汽吹拂着的狭小屋子里,得到了独属于自己的馈赠和回报。

      小屋的门扉在这个时候发出“吱呀”的声音,那个刚刚离开的男人又悄无声息的走了回来,他伸手将一个东西小心翼翼的放在实木桌上。

      那是一个盛着金黄色液体的透明水晶瓶。

      瓶子娇小玲珑,晶莹剔透,呈扁平的水滴形,只有两英寸高。里面的金色液体看起来很黏稠,因为惯性而微微摇晃着。

      “瑞埃姆牛的鲜血②,”卡拉克塔库斯·博金·博克用一种痴迷的眼神看着它,像是在看自己多年未见的恋人:“一滴就价值千金。现在的英国市场上根本就没有销售的,瑞埃姆牛越来越稀少,那些该死的北美巫师,一味的蛮杀蛮干,那边(北美)据说都已经看不见瑞埃姆牛的身影了,只有远东的一些地区还有少数的几只。(这瓶)我珍藏了许久,一直舍不得拿出来卖。我用了最顶级的带着凝滞保鲜咒和防碎防漏魔法的水晶瓶来盛它,这样不仅可以很好的封存它的魔力,还会有效延长保质期。如果不是你说是送给泰迪,我是根本就不会出手的。它太珍贵了,就这么一小瓶,二十滴的容量,要是现在抛售,只要放出风声,那些消息灵通的贵族老爷就像是闻风而动的鬣狗,不狠狠咬上一口是绝不会罢休的!”他舔舔嘴唇,眼睛里闪过明显的挣扎,表情痛苦纠结,手指恋恋不舍的反复摩挲着瓶子,好像那瓶子里装的不是瑞埃姆牛的血,而是他的血:“绝对能卖出一个好价钱!绝对能卖个好价钱!我本来还打算等到瑞埃姆牛灭绝的时候再拿出来抛售它。记的上次从我手里卖出大价钱的那个东西,是刚出生尚未孵化的凤凰卵。两千八百多万金加隆,堆起来就是一座小山啊……那还是前十几年的事情,当时神秘人还活着,大不列颠的贵族生意普遍不景气,那些贵族老爷横的像满地爬的毛螃蟹,如果不是因为我的小蓝帽……”他的声音渐渐小了起来,显然在做最后的垂死挣扎。最终,他只是有气无力的弹弹手指,悲痛扭脸的说道:“把它拿走吧,拿走吧,不要让我再看见,你这只吸血虫。你剜走了我的心……”

      阿不福思·邓布利多眼皮微不可查得抽动了一下,他看着眼前这个仿若与情人诀别的卡拉克塔库斯•博金•博克,不禁深感无奈。但对对方能为了西奥多而放弃昂贵的瑞埃姆牛血还是产生了难得的钦佩——这促使他破天荒的说出了一句安慰话:“感谢您的慷慨,卡拉克塔库斯。我会告诉泰迪你在这份礼物里面出的力,他一定会非常感激你的。”他一边说一边拿起桌上的水晶瓶塞在自己腰间的变色晰蜴皮③的钱袋里,然后站起来,利落干脆的告别:“那就不打搅了,卡拉克塔库斯。下周泰迪的生日聚会,我想您一定会准时参加。”

      然而,在走之前,老人像是突然想起来什么:“还有一件事情,卡拉克塔库斯。我一直想要对你说抱歉。”

      从刚刚开始就把注意力和眼珠子黏在老人钱袋子上的卡拉克塔库斯·博金·博克茫然抬头:“(你说)什么?”

      “(你)当年,我是说,自从碰见泰迪之后,”老人思考着该怎样用词:“你就对他很特别,我知道你的名声,觉得你别有用心,一直对您心怀警惕,但是现在看来,”他踌躇了一秒,生性果决的他还是决定把剩下的单词吐出来:“从某种意义上来讲,你是个好人。”

      “谢谢,不用你夸奖,我知道。”卡拉克塔库斯•博金•博克木着一张脸说道,那瓶瑞埃姆牛血还在他的心头滴血。

      “再见。”

      “再见……如果可以,我宁愿自己从来都没有见过你。”对着空荡荡的屋子,卡拉克塔库斯•博金•博克捂着左胸胸口,痛苦的呐呐自语:“我姓错了姓氏,你应该来姓博金-博克!”

      TBC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ACT·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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