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叶草之陆厉篇》绯村如霜

4、第 4 章

　　4

　　从医院里走出来，厉南星看着陆小凤给他买的手机，正要给陆小凤打电话，告诉陆小凤自己已经做完检查。谁知道才拿手机出来，就被抢去了。
　　看着手机被抢，厉南星想去追，才跑两步，心脏却受不了那刺激的情绪。扶着墙，按着发痛的心脏，厉南星真的想把陆小凤送给他的手机抢回来，那是陆小凤送给他的第一份礼物。
　　“南星！”
　　刚停好车打算过去接厉南星，想看到厉南星心脏病发的情形，陆小凤可是吓死了。急忙跑过去，一个抱起快昏迷的厉南星，他一边冲入医院，一边叫着白愁飞出来。
　　由于情况有变，厉南星的手术提前了。
　　看着挂在病床边的输液，厉南星好不容易睁开的双眼又想闭上了。
　　“原来.......我还没有.......死.......”
　　“你当然没有死！”一边守在病床边的陆小凤没想到这小鬼手术后醒来的第一句就是这样话。
　　带着氧气罩的厉南星虚弱地看了陆小凤一眼，没想到为什么陆小凤会听到几乎连自己都听不到声音。看到陆小凤又是惊喜又是担心，他想要说什么时，陆小凤立刻阻止了他。
　　“不要说话了，休息一下，我去找医生。”陆小凤一边说话一边按起呼叫铃把一直在守候在外面的护士叫过来。
　　在护士进来之前，陆小凤突然想起那天厉南星病发的事，忍不住又说话：“南星，那天你突然晕倒了，可是把我吓坏了。”
　　想起那被抢的手机，厉南星又是一阵难过。没想到，心电图立刻出现异常的鸣叫。陆小凤看到异样，立刻又按起呼叫铃，同样安慰厉南星：“好了，不要说什么了。等一下医生会过来给你检查一下情况，看什么时候开始第二次手术。”
　　白愁飞带着一个实习医生与一个护士走进来。没有理会医生做的例行检查，厉南星只是看着站在一边的陆小凤。
　　“喂，白愁飞，南星的情况怎么样？”估计差不多结束检查了，陆小凤忍不住地问。
　　“你那么紧张干什么？他又不是你的女友？”一边做着最后的检查，白愁飞一边冷冷地回答。
　　“......”扶额，“他是少商的朋友的弟弟。”
　　“又不是你弟弟。”
　　“喂喂，虽然戚少商那家伙有时候真的很烦，但是你不要这么诅咒他。再说，那家伙的心脏强得连鬼都不怕，认识他的人都容易得心脏病。”看了看又闭上眼睛的厉南星，陆小凤又是担心地问：“南星到底有没有什么大问题？我要跟他哥汇报的。”
　　“暂时来说没有，不过关于第二次手术就要看他这段时间的身体情况。”
　　“那就好了。”
　　“对了，这段时间，他很需要家人的关心。”
　　“我知道，我前天已经跟少商提过这件事，他打算让无邪过来帮忙。”陆小凤为难地说着。
　　看了看虚弱地躺在床上的人，白愁飞语气有点变冷，“让无邪来照顾他？”
　　“........当然不是，无邪是过来处理公事，不是来照顾南星，也不是来谈情说爱，你放心好了。”看到白愁飞脸上的懊恼，陆小凤得瑟地笑着。

　　“对不起，陆大哥，麻烦你了。”小口小口地吃着陆小凤带来的燕窝粥，厉南星对这段时间陆小凤照顾自己的事感到歉意。
　　“没关系，反正你身体好就行了。”看着厉南星才吃了半碗的粥，陆小凤皱了一下眉，但没说什么。从可以吃东西开始，厉南星的胃口一直都不好，吃得很小，好像现在也只吃小半碗粥。
　　“累吗？”陆小凤看到厉南星不想吃下去，但是还往嘴里送粥的时候就把汤匙与碗都拿过来，放在床头柜上，“不想吃就不要勉强了。”
　　因为陆小凤的举行，厉南星怔了一下。要是哥哥与妈妈都希望把他东西给吃完，否则他们都会很难过。只是没想到陆小凤会让他放下还有一大半粥的碗。
　　“要是吃不完，就不要吃了，不要勉强自己。”收拾好东西，陆小凤看了看外面的空气还不错，回头跟床上的厉南星说：“要不，我们出去走走？”
　　“呃，嗯。”
　　“那么，我去跟护士借一辆轮椅。”
　　“嗯。”
　　为什么会有这么温柔的人？
　　就因为哥哥的委托就这么尽心竭力地照顾他吗？

　　坐在轮椅上，厉南星快半个月没有离开病房，开心地看着四周。
　　“南星，你这个样子让我想起那些刚刚出狱的人。”打趣地看着厉南星难得出现的兴奋，陆小凤体贴地为厉南星拉好衣服，担心他会着凉。伦敦的天气不是很好，主要是潮湿为主，就算现在是七月，白天跟晚上的天气差很多冷起来只有18摄氏度，平时都会在30摄氏度。
　　“像吗？”厉南星抚了一下包扎得结实的伤口，“在我记忆里，我在医院的时间比在家里多。很多时候，哥哥放学之后就会到医院陪我。”
　　“你很喜欢顾惜朝。”看得出来，顾惜朝对这个弟弟有多么的保护与着紧。
　　“嗯。从小，我没有朋友，就只有哥哥。记得五岁的时候，因为爸爸很晚才回来然后跟妈妈吵架，他们吵得很厉害。我很怕，一个人躲在被窝里不敢出去，而哥哥跑到我的房间哄着我，看到我还是一直哭。他居然跑下楼去，让爸爸妈妈不要吵架。那时候，我觉得这个世上哥哥是很厉害。”
　　“我可不是厉害的哥哥。有一次少商把我推下楼梯，让我的脚摔伤了。我明明知道他内疚，于是故意让他什么都做。”
　　“我哥才不会让我做太多的活，就算高考的时候，大家都很认真地复习，但是哥哥却老让我休息。他老是说，就算我考不上大学，也没关系，他会养我一辈子。”
　　“这个哥哥真好，我高考的时候，我爸妈几乎二十四小时盯着我。至于少商，要不是有无邪一直帮他补课，我想他连大学都考不上。”
　　“我很好运，可以考上离家很近的学校。不用哥跟妈来接我，也可以回家住，不用住宿舍，很多同学都羡慕我可以不用住宿舍。”
　　看到厉南星脸上的笑容，陆小凤知道其实他很羡慕正常上学的同学。不能上体育课，不能参加任何集体活动，不能像其他一样放学之后可以四处去玩，厉南星其实很羡慕他们吧。
　　“南星，这次手术之后，虽然你还不能做过于剧烈的运动，但你还是可以过你希望的生日。所以，南星从现在起，你是为自己而活着，不是为你妈或你哥。”
　　听到这些，厉南星的泪毫无预警地滑下来，他好像听到心中的枷锁要裂开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