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第 3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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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大脑发热产生的副作用是，为了研究一个女朋友该做些什么我着实费了一番精神。从我对公主她们的长期观察中归纳得出了三个备选项：1、做便当（一织CP）；2、开玩笑（恋露CP）；3、安静的接受照顾（白桃CP）。哦，我忘了伯爵小姐那招：有事没事都粘在谁谁身边。鲁毕不是我们班的，我也没有串班的习惯，所以我有理由将伯爵小姐的作法忽略不计。我的实际情况自然也不可能是小桃子那种。我跟鲁毕接触时间本来就少，加上不知道是不是有代沟，反正我们的思考回路根本不在同一层面上，和他完全没话可说。看来只有公主的经验还可以借鉴一下。
我问鲁毕想吃什么的时候，他用惊恐的眼神把我上下打量了一遍，反问道：“你确定不会把我毒死？”
我很想拍拍屁股走人顺便剜他两眼，最后还是忍了下来，扯着女朋友该有的和颜悦色的表情宽慰他道：“放心吧，我练习很久了。”
他顶着一脸的怀疑，蹙眉思考了很久。我摆出仰望的造型等得脖子都快僵了，他才努着嘴施恩般的说：“就做些你擅长的吧，我想吃的你肯定做不来，我也不想勉强自己吃那些难吃得要死料理。”
我全力对付心中的恶劣感，腾不出多余的心思继续追问他。“我知道了。”
第一次给别人做便当，我真的很想认真对待，可是一想到鲁毕那张不正经的脸我就提不起劲，还没动手就已经预感到了失败。不出所料，鲁毕只尝了一小口就夸张的咂着嘴说：“真难吃，一点儿辣味都没有！”
也没人告诉我想吃辣的……我叹了口气。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但直接面对的时候还是会很受打击。以后我没有再重复这种自己找罪受的活动，索性和他去餐厅用午餐。我们在一起的时候，他总是夸夸其谈，内容不外乎今天、昨天、前天或者想当初他鲁毕作了些什么了不起的事情。刚开始我还能配合他给点反应，到后来我完全麻木了。他的声音越来越像蚊虫振翅，吵得我心浮气躁，好几次忍不住想给那虫子一巴掌，让其永远消音。我开始怀念乌尔奇奥拉的沉静，可一想到那个人，心中就是一阵闷沉的疼。我觉得很矛盾。见到伯爵小姐和乌尔奇奥拉在一起时感觉很糟糕，为了躲开这种感觉我才答应和鲁毕交往。我努力做好一个女朋友，但我做得越多感觉就越糟。
不知从哪天起，我就仿佛处于一片混沌中，无论做什么都觉得颓然无力。我所熟悉的那个多姿多彩的世界似乎突然苍白起来，到处都是纠缠不清的狼藉。我努力让一切恢复原状，在无数次徒劳的尝试后，又一个圣诞节临近了。应伯爵小姐的要求，今年将在学校举行一场盛况空前的圣诞舞会。这个消息公布的那天起，从我身边走过的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按耐不住地激动和期待。换了以往任何一年，我肯定会是他们中的一员，可今年我却怎么也开心不起来。为了烘托圣诞的气氛而装饰一新的校园看上去是那么萧瑟，那一张张笑脸比寒风还要刺骨。如果不是鲁毕邀请了他的女朋友而我并不打算渎职，舞会那天我宁愿坐在暖炉前看电视，哪怕这样做的代价是必须找借口说服蓝染老师和我家妈妈。
我支着头盯着窗外，茫然的思考着舞会上穿的衣服。出席正式场合的礼服我不是没有，只是不知道能不能符合鲁毕的要求。他不希望堂堂一位子爵因女伴的装束问题丢脸，我却在得知这一事实的同时心想，他要真不想丢脸就不该让第二个人知道他居然是位子爵！
正当我的思绪有些找不到方向的时候，耳边熟悉的声音将它带了回来。
“黎花，你怎么了？”
我抬眼就见公主、露琪亚和小桃子围在我的桌边。说话的是公主，她一脸的担忧似乎从来就没减轻过。露琪亚和小桃子的表情也跟她不上向下。
我心中一暖，笑道：“没事，我很好。”
公主摇摇头，茶色的眼睛坚定的看着我，“伯爵小姐来了之后你就怪怪的，还勉强自己和鲁毕交往。你的想法我们知道，但是，这样真的好吗？就这么算了吗？乌尔奇奥拉他吻了……”
“不要说了！”那个名字和那件事情让我来不及控制的情绪一下子就发泄到了朋友身上。我根本不敢看公主的表情，立刻低下了头，“对不起……”我急切的想说服公主她们不要再追究那个人和那件事了，“那些都……都只是……巧合而已……偶然的啦……”
“巧合？偶然？”露琪亚严厉的提高了声调，“如果你是说你那天的暴走，那的确是个偶然！但如果是指后面那件事……”她双手拍在桌面上，愤然道，“你当我们都是瞎子吗！”
我咬咬嘴唇，手忙脚乱的想找些话说，始终在脑海里的回荡不去的警告便脱口而出，“那是个错误……是的，那就是一个错误！”
为了令自己确信，我又重复了一次，但小桃子的呼唤轻易就将我的信心击碎。
“黎花，根本就没有什么错误。”
我实在很恼怒，“不是错误还能是什么！那家伙明明有未……伯爵小姐还随随便便对别人做些过分的事情。他犯了错还要我来弥补，凭什么！他跟我一点关系也没有！！”
周围一片死寂般的沉默。我意识到刚才又迁怒于人了，正想道歉，就听公主轻轻的问道：“既然没有关系，你为什么哭？”
我一惊，飞快的擦了下脸，手背顿时湿凉一片，我的心也跟着慌乱起来。我再也不想在椅子上待下去，便起身冲出了教室。直到脸上那些恼人的泪水被冰冷的空气连拉带撕的扯下来，我才在刺痛中发现自己已经在天台上了。
我趴在栏杆上，让风把脑海里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吹走。当我的大脑终于变得像雪后的操场一样空白的时候，我身边忽然多了个身影。
冬狮郎银色的头发飞舞着，他并不理会，专心眺望校园。他微蹙着眉，神色严肃的低声道：“雏森哭了……”
我苦笑，“所以你来问罪啦？”
他碧绿的眼睛转向我，“黎花，想装傻也随你。但是，你真的不明白吗？”
他关切的视线逼得我冷静下来正视心中的答案。是的，那个一直没能提出的问题的答案早就在那里了。如果他是我所知道的乌尔奇奥拉，如果他吻了谁，那么，那个举动想表达的意思是绝对并且唯一的。那份清晰得如同侵略一样的心意让我害怕。我不知道该怎么回应，甚至不肯定自己有没有资格回应。在我没有做好准备的时候，一切便瞬息之间成为了过去……
“就算明白，又如何呢……”
“要放弃吗？”
我惊讶得看着冬狮郎，他满脸的不赞同并不是幻象。我情不自禁的苦恼道：真讽刺，我难道永远是第三者插足的命吗？想到这里我就没来由的想发笑，“不然还能怎样？”
冬狮郎移开了视线，再一次看向校园。我也一样。在长时间的沉默中，我忽然希望听到那个声音。曾经，那个沉冷却并不寒冷的声音令我愤怒的概率是二分之一，剩下一半是使我安心的概率。而今，所有那些回忆都让我愉悦。
说起来，我有多久没听到他的声音了呢？对了，也许……“我该问问他的。”
“什么？”
面对冬狮郎的追问，我摇摇头表示没什么。然后我向自己发誓：他欠了我很多解释，在放弃之前我会一并讨回来！
眼前的世界豁然开朗起来，一切又回归了原位。这并不是我一个人的功劳。“谢谢你，冬狮郎。”
“笨蛋。”他的语气是斥责，嘴角却带着笑，“我们是朋友嘛。”
我只是笑，竭力隐藏起顿生的忧虑：我和冬狮郎至少还可以做朋友，但是和乌尔奇奥拉……
舞会定在晚上，白天则放了假，留给每个人充分的准备时间。傍晚从家里出发之前，我被伯爵小姐拉到了对面房间里。她无视我已经穿戴整齐的服饰，命令我换上她手里那套浅粉色的小礼服。这不会比出席舞会更糟糕，所以我没有与她争辩就服从了她。不知道出于什么目的，她居然会热心帮我打理礼服上的那些丝带，细心的将它们系成蝴蝶结。最后她喜笑颜开的看着我说：“哇~我的眼光果然没错~~这套礼服真是可爱极了~~”
我勉强的笑着迎合她的好心情，琢磨着是不是可以换回来了，她却忽然说：“这套礼服送给你了，你就这么穿着去舞会吧！”
这种施舍般的态度我永远无法适应，“这不行……”
她又打断我，“我说行就行。鲁毕一定会喜欢你现在的样子！”
也没指望要他喜欢。我腹诽着，正想表明立场，伯爵小姐拽着我出了卧室。她向等在客厅里的乌尔奇奥拉高声寻问道：“如何，很可爱吧？”
我别开脸，不去看乌尔奇奥拉。近几个月来，这样做已经成了习惯。倒也不全是因为伯爵小姐的关系，他只要出现在近旁，我就会觉得心虚，好像我做错了什么事情。这可真是没道理，明明就不是我的错！我再一次坚定了找他讨债的信念，却错过了换下衣服的机会，就这样被伯爵小姐塞进了轿车。
圣诞舞会在大礼堂里举行。仿欧式风格的礼堂如今布置得就像皇宫一样华丽。长长的红地毯从门厅向外延伸了好几十米。伯爵小姐穿着带银色装饰的深绿色礼服，挽着一身白服的乌尔奇奥拉从地毯上走过，我像个小伴娘似的跟在他们后面。在入口处，我碰到了鲁毕。他身上那套黑西服根本不足以掩饰他的轻佻。他三两步蹦到我面前，惊讶的说：“哦？你自己选的衣服？”
伯爵小姐在旁边掩着嘴得意地笑道：“怎么可能！是我为她挑的啦~她之前那套简直寒酸到了极点。”
“我就说嘛~”鲁毕一副放心的样子，向伯爵小姐道，“非常荣幸能得到您的帮助~您总是善解人意的~~”
如果不是以前在乌尔奇奥拉那里历练过，我肯定忍不下来。我们一起走进会场。音乐在金碧辉煌的大厅里悠扬的回荡，盛装的人们谈笑风生。伯爵小姐和她的未婚夫一会儿就消失在了人群里。我好不容易找到了公主他们，没说几句话又被鲁毕拉走了。这时，灯光忽的一暗，我们活跃的教务主任：四枫院夜一出现在舞池正前方的聚光灯中。她的开场白简短干练，我却没怎么注意听，我在意的是被聚光灯的边缘照亮的人，那是浦原喜助。他看上去有些拘束，不过跟夜一说话的时候又显得那么熟捻，好像他们已经认识很久并且交情不浅。奇怪的是，即使和夜一或者别人交谈的过程中，他也会心不在焉般不时看向别的地方，每次我顺势看去，总是能见到那对未婚夫妻。我致力于研究这一现象顺便打发时间。鲁毕似乎将他的舞会经验吹嘘够了，对我说：“我们去跳舞吧。”
我看了一眼热闹非凡的舞池，那里正跳着某种复杂的宫廷舞。“我不会。”
他毫不含糊的回了我一句，“笨死了，这么简单看看就会了。”然后便不容分说的把我押进了舞池。
被四面八方的目光注视着，让我浑身不自在，束手束脚的感觉糟糕透顶。我偷偷看了看鲁毕，他一脸适然，如鱼得水。我一边研究别人的舞步一边还要尽力配合上他的步伐，难免有赶不及的时候，不可避免的踩到他的脚。这时候他就会狠狠瞪我一眼，最后他终于受不了了，趁着舞曲变换的间隙将我拖上舞池。
“舞都不会跳，你简直笨到无药可救了！”
他的斥责完全没道理，我却不想反驳。被我强压在心里的情绪翻涌着，将我的视野都冲击得模糊了。我转身走开，找了个角落窝着，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思绪便不由自主的飘回了过去。就在去年的今天，这种陌生的让我想逃的场景我也经历过一次。那时候，只因为一个人的不同，就产生了与现在大相径庭的结果。
我看向鲁毕，他正在和另一位女生聊天，那女生一脸崇拜，看样子能成为他的忠实听众。我忍不住嘲笑自己，这段时间我已经做了足够多的蠢事了，现在该清醒了。我从那女生手中借走了鲁毕。我带他到凉台上，对满脸疑惑和不满的他说：“对不起，我不能做你的女朋友。”话一说完我就不安起来。他一向高傲，我也无意伤他，但有些事情长痛不如短痛。不过他一开口我就知道我的好心是白费了。
“算你识趣。年纪大的女人果然很无聊，我都快没耐心陪你玩下去了。”
我只觉得一阵轻松，就算他的用词听上去令人不爽我也不在意了。我向他歉意的笑笑就离开了。我在人群中寻找那个人的身影，他正和伯爵小姐一起走出大厅。我犹豫了一下，拔腿追了上去。
让一切都在今天结束吧。不管结局是什么，我都可以放心的宣泄了。
“等等！”我叫住了正走在露天的红地毯上的他们。
伯爵小姐迈前一步挡在乌尔奇奥拉身前，倨傲的俯视我，语气里是浓烈的警告说：“你还想说什么？”
我看着她，然后鼓起勇气让视线越过她看向乌尔奇奥拉。长久以来的第一次对视，他的眼睛里只有肃杀。我哆嗦了一下，他便背过身继续走。伯爵小姐冲我挑衅的一笑，跟了上去。
我一个人站在这空洞萧索的夜空下，被心中无数个问题绑住了手脚，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越走越远。我慌忙挣脱那些无形的锁链，不顾礼仪的拽住他的衣袖。在接触到那双幽绿眼眸的瞬间，有一个问题忽然变得无比清晰。只有这个，我必须听他亲口说。
“乌尔奇奥拉……你是……伯爵小姐的未婚夫吗……”
我拼命压制，泪水还是塞满了眼眶，让我看不清楚他的脸。我索性低下头，咬紧嘴唇封住那些搅乱听觉的哽咽。在长久的寂静中，我好几次幻听到他在说“是”。那样的话，我果然就该放弃了，而他也再不是我心中的那个人，因为那个人永远不会做出背叛和欺骗行径，所以我不会后悔与他决裂，我只会感到解脱。我等待着他的宣判，就像在漂浮在茫茫大海中的遇难者等待着天堂向他们敞开大门。
紧攥在手中的衣袖的忽然被扯走了，我觉得最后一块浮木也沉入了海底。汹涌海水灭顶而至，胸口传来被贯穿般的凄凉的疼，全身的细胞也在绞痛中发出悲鸣。原来解脱的感觉并没有我想象中的轻松，我几乎快要窒息了。
一双臂弯拯救了我。
坚实的手臂，温暖的胸膛，沉稳的心跳，将他的回答清楚的传递给我。心中一松，我便再也压不下汇聚的泪水，再也封不住积累的哽咽。我伏在他的胸前痛痛快快的哭着，有好一会儿，我觉得他的存在就是整个世界。
当我的理智重新掌控我的行为的时候，我才不好意思的抬起头看他。他一如既往的面无表情让我不再介意自己的失态。我擦干眼泪，顿时想起在场的另一个人，匆忙寻找之际，耳边响起了那个令我怀念不已的声音，“她和她的未婚夫约会去了。”
我努力的转动脑筋，试探道：“……我被骗了？”
“是你太笨了。”
我哭笑不得。头一次觉得被他轻视也是件愉快的事情。
“生气吗？”他问。
“当然！”我仗着胸中一口闷气，理直气壮的说。
“想报复的话，就先做好被反报复的心理准备吧。”
我忽然感到一阵心寒，也不知道是因为他袖手旁观的态度，还是因为潜意识中畏惧着伯爵小姐难以想象的反报复手段。
我想我的表情已经将我窝囊的决定告诉了他，所以他也不再费力追究未来的计划，用目光示意礼堂，“回去吗？”
“……还是回家吧。”我实在不想待在那个约束颇多的地方了。
来时的交通工具已经被伯爵小姐和她的未婚夫临时征用了。我还不至于没疯狂到在如此低的气温中步行回家。我习惯性的走向公交车站，他却站在原地没有动。我诧异的看着他好一会儿才醒悟过来：这位四皇子殿下大概没使用过公交车。就算他觉得做公交有损他的颜面，但眼下的现实是，我身上的钱铁定不够出租车费。我相信他搞不好还没带钱，因为我们都没想到会变成这样。
正当我想试着劝解他的时候，他已经向我走了过来，极清高的丢下一句话，“愣着干什么，忘了该做哪趟车回家了吗？”
好像你知道似的？真是恶人先告状的典型啊！我一面在心里暗骂，一面又前所未有的觉得开心。
圣诞节的公交车是恋人专用的，而我再也不用像一年前独自乘坐时那样心绪不宁了。乌尔奇奥拉像往常一样什么也不说，但在他身边的我是最自由的。我可以跟他说任何事，但我现在不想说。我这段时间的愚蠢行径没什么好回顾的，干脆忘了比较好，我更愿意享受这种久违的安宁。那份安宁就像鼓鼓的热水袋一样将我的心填的满满的，即使面对着一片漆黑的公寓它也依然暖烘烘的。
“停电了。”我读着刚刚收到的妈妈的短信通知。她要去朋友家享受空调，让我裹严实点儿免得着凉。她多虑了，现在的我是无敌的！所以当电梯停用的时候，我也敢大言不惭的提议走上去。
乌尔奇奥拉看了我一眼，没有表示异议。我拉着他踏上从来没走过的楼梯，消防应急灯绿油油的光把那陌生的楼梯照的极不真切，我好几次都踩空了。一怒之下我决定不理那些骗人的灯光。黑暗中走楼梯的关键是数好第一级的梯数，由于每级梯数都一样，以后只需要在心中默数就行了。我把这个告诉乌尔奇奥拉，换回来一个冷冰冰的白眼。看来我又多管闲事了，不过这样我也放心了。我们默默的走着，也不知到哪一层了，我忽然有兴趣调查一下S国怎么庆祝圣诞，没想到乌尔奇奥拉丢给我两个极为恐怖的字眼：“唱歌[1]。”
我试着翻译过来，“……你是说，会举行歌唱活动？”
“差不多。”
“只是在民间举行吗？”
“差不多。”
“……每个人都要唱吗？”
“差不多。”
说的这么含糊真是让人抓狂啊！我把结果做了个交集，得出了一个令人惊讶的结果，“你……也会唱吗？”
“不会。”他说得果断而坚决。
我迟疑了一下，还是决定追究下去，“但是……还是要唱的吧？”不知道为什么，伯爵小姐的身影一下子窜进了我的脑海，我对她的手段深信不疑。
他一言不发。我看不见他的表情，便放肆的想象了下他当时的样子，忍不住笑出了声。
“不准笑。”
“遵命。”不需要他严厉的下令，我也乐于服从，只是实际做起来着实有些困难，而且越是压迫反抗就越激烈，我最后索性靠在一侧的墙上笑得直不起腰来。一只手重重的落在我耳边，我惊得抬头望去，他的脸已近在咫尺。
光线的缺乏深化了他脸上的阴影，让他五官的线条看上去更加冷硬。但是我知道，深藏在这表面之下的是淡然的温柔。就像他那双幽绿的眼睛，乍一眼以为尽是冰凌，只有看进去了才会发现那是泛着波光的深湖，让人想要融化在其中。
我着迷的注视着那双眼睛，它越来越近、越来越模糊，最后我只能闭上眼睛继续回忆。然后，嘴唇上传来的柔软而淡凉的触感，连同它的坚定甚至略带霸道一起，也被刻入这幸福的记忆中。
这个吻结束的时候，时间才开始流动。可我的大脑一时半会儿还不在状态，我只能楞楞的看着他。楼道里忽然亮了起来，灯光一瞬间让我觉得刺眼极了。我闭了下眼才适应过来。我们还剩下一半的楼要爬，不过既然来电了，没道理让电梯荒废吧。
妈妈不在家，我就不用向她报备去乌尔奇奥拉家的事情了。像去年圣诞一样，他的房间被打扮了起来，灯都亮着，却唯独不见多鲁多尼的影子。乌尔奇奥拉的手机忽然响了，他看完短信，对我说：“她借走了厨师。”
我扫了一眼厨房的操作台，笑道：“留下了原料。”还真是什么都有啊，我咂咂嘴，问他道：“你想吃什么？”
“随便。”
我将不用的原料封起来丢进冰箱，把我想吃的做了两份，然后紧张的看着他吃进第一口。他根本不做评价，只是继续优雅的动着刀叉。
我终于坐不住，小心的问道：“好吃吗？”
他停下来看着我，仿佛经过一番思考，才说：“没有辣味。”
我笑了起来，“S国的人都爱吃辣的吗？下次早点说，我会注意的。”虽然他和他的同胞说了同样的话，但我的心情却完全不一样。我明白那个决定性区别在哪里。
“乌尔奇奥拉，我喜欢你。”我不知道我还能这么流畅的告白，也不知道告白之后会这么安心和满足。我庆幸他还是一样面无表情，如果他表现出一点惊讶甚至别的什么，我恐怕只会觉得窘迫难堪。
他静静的喝了一勺汤，突兀的说：“太甜了。”
我怔了一下，笑道：“是吗……”我只是忽然想喝紫菜汤而已。
注：
[1]完全是听了乌尔奇奥拉的角色歌后的臆想……
作者有话说
第36章 第 36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