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同人：你会为我而死吗？》冷川平

9、第 9 章

　　罗恩和赫敏出去了，哈利一个人坐在他的房间里，陷入了沉思。
　　“……或许，可以这样，”他想了一会儿，“我们去陋居，正好叫克利切去找雷古勒斯布莱克。我们可以把格里莫广场12号还给他，然后我去找小天狼星……不过，也许要征求一下小天狼星的意见……”
　　他慢慢回过头，结果，吓了一大跳。旁边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一直坐着一个人。
　　“你，你吓死我了！”哈利看到是伏地魔之后，更吓了一跳，他大口地喘着气说道。
　　“实在对不起。”伏地魔轻轻地说，他发出的是一种嘶嘶的声音。
　　哈利听懂了，幸好他的蛇佬腔的能力没有随着当初附在他身上的伏地魔的灵魂碎片的摧毁而消亡。“没事，没事。”哈利虽然这么说，心还在剧烈地跳着。这就是抵抗伏地魔运动的后遗症，不过好在伏地魔是不会再伤害他了。
　　“正好，我有事跟你说。”哈利也用蛇佬腔说道。伏地魔抬起红眼睛望着哈利的绿眼睛，这下绿眼睛开始频繁地眨眼。
　　“是这样，”哈利有点语无论次，“明天你得走，呃，我的意思是说，明天我和罗恩、赫敏要去罗恩家。我想你留在这里或是跟我们走都会很不方便，你也一定不愿意跟我们走或是跟一个讨厌你的家养小精灵呆在一起，对吧？”
　　“你不是要把家养小精灵打发去找R.A.B.吗？“伏地魔问。他们的对话全是蛇佬腔进行的。
　　“你又在读人心，是吗？”哈利有点恼火。一瞬间他怀疑伏地魔有可能读到他思想中一些不想让别人看到的东西。
　　“不是你想像的那样。”伏地魔答道，“再说了，假如你不想让我看到什么，就应该好好学习大脑封闭术。”
　　哈利无话可说，“你能不能不要总在读人心？”他无力地说道。
　　伏地魔笑了：“‘读人心’和摄神取念完完全全是两回事。从前R.A.B一直喜欢‘读人心’，可他在摄神取念方面绝对是个外行。他很愿意从一个人的行为动作分析别人的心理活动，但他觉得摄神取念很恶毒。”
　　哈利想到了斯内普在哈利五年级时教他大脑封闭术的情景。伏地魔只是微笑着注视着他。哈利看到赶紧移开了目光。
　　“我很遗憾明天你必须昨走了。”哈利客气地说。
　　“没关系，雨停了我马上就走。”
　　“非得这么急吗？”哈利心里想。“你不会因为克利切的事而生气了吧？”他问道。
　　“其实是因为，”伏地魔有点生硬地回答，“我不想待在一个雷古勒斯布莱克居住了很久的地方。他的气息令我讨厌。”
　　“我想他也是同样讨厌你吧？”哈利的语气也生硬起来。
　　“那是当然。”伏地魔的声音变得满不在乎，“如果他使用各种手段拼命想置我于死地，我一点都不会感到惊讶。”
　　“你在说雷古勒斯？”哈利说，“那么做好像是你的风格吧？”
　　伏地魔并不理会哈利的讽刺。“你真的了解雷古勒斯吗？”他平静地说，“我想我也不是真的了解他。”
　　“可你会摄神取念，不是吗？”哈利说道，“你可以探测他的内心。”哈利仔细想了一下，确实，关于雷古勒斯布莱克这个人是怎样一个人，他并不是真的清楚。
　　“摄神取念没有用。它只能探测一个人一时的想法。”伏地魔说道，“雷古勒斯这个人总在变。”
　　“我发现你看到雷古勒斯的那个挂坠盒之后，特别愤怒。”哈利说。
　　“当然了。看见它就像看到R.A.B这个人一样。“伏地魔说道。
　　“可是你并不知道一开始他已经偷了魂器，不是吗？你觉得是我——”哈利很疑惑，“你没看他的那张字条——”
　　“是吗？”伏地魔笑了。“啊，那确实很像雷古勒斯的作法——想办法报复，再留下一张该死的字条。不过我确实不知道。我之所以看见那个复制品就想到R.A.B是因为那个东西是我做的，并且亲手送给他的。没错，我知道R.A.B就是他，那是他的代号，当初他就是让我那么称呼他的。”
　　哈利呆住了，他没想到会是这样一个情况。
　　“你知道他几乎死在岩洞里那个满是阴尸的湖里……你打算让他死在那里……”
　　“我承认，我一度确实是那么想的。”伏地魔轻轻笑了起来，“事实上，那些保护机关主要就是针对他设计的，我知道，他看到湖底有尸体一定会伸手去捞……”他开始大笑，就像雷古勒斯对他讲他自己关于尸体的怪念头的时候一样。
　　“疯子才会那么做。”哈利丝毫不相信。
　　“你不知道雷古勒斯是多么喜欢尸体。”伏地魔正经地说，“如果他在圣芒戈医院，现在说不定已经当上‘院长’了。”
　　哈利觉得这一切简直太不思议了。小天狼星布莱克的弟弟，那个勇敢的斯莱特林队的找球手竟然喜欢尸体？尸体有什么讨人喜欢的？！
　　“其实，我是说，雷古勒斯和死人的关系一向很好。你不信也罢。我们不要再谈雷古勒斯了好不好？”伏地魔打断了哈利的胡思乱想。
　　哈利盯着伏地魔看了一会儿，开口说道：“你怎么了？”
　　“什么怎么了？我很好啊。”
　　“你变了很多。”哈利说，他想要解闷一些疑问——之前有关伏地魔的生死问题的疑问。
　　“恐怕是因为你还不适应。”伏地魔说道，“不过，我相信你是对的。如果你也曾经死过，你就会理解。”
　　“你不是还活着……”哈利有点摸不着头脑。
　　“不久之前，你曾在小天狼星的信中听到过我的死讯。你们都没有错。我死了，灵魂离开了躯体。但是我最终又选择了回来，没有使用任何手段，我就发现我再次生活在了这个世界。
　　“那次经历改变了我对于死的看法。死亡不存在。是的，你没有听错。真正的消亡是不存在的。我们一直以来存有错误的认识，觉得死亡就是简单的终结……
　　“雷古勒斯说得对：任何灵魂在死的那一刻都会归于完整。我相信，我体验过了有史以来没有任何一个人涉足过的经历——我将灵魂分到了两份以上，证明了灵魂是平均分的——别笑，这是真的！——又再次获得完整，并且清晰地经历了死亡。
　　“我从死亡之处归来，终于明白，死亡是一个极具力量与创造性的时刻。死亡之后，仍是伟大的生命。我发现我自己犯了一个可怕的错误。以为死亡是最痛苦的事，与将轻视死亡、将其浪漫化一样，都是愚蠢的，此外，感知到自己的灵魂也让我发现原来血统论就是垃圾……”
　　伏地魔停止了讲话，哈利突然有了一种奇怪的感觉，他想起了阿不思邓布利多说过的一些话，又想到了另一些东西。“可是，——邓布利多说如果你明白了这些，就不会是伏地魔了……”
　　“噢，不，我是。”伏地魔微微地皱了一下眉。他格外强调那个“是”字，“你觉得Voldemort这个名字是什么意思？To fly away from the death,这是字面意思，但我更愿意将它理解成‘超越了死亡’，而不再是‘回避死亡’。我特别喜欢这个名字，过去是，现在还是。”
　　“那就是你死的原因吗？为了超越死？”哈利也想不出来什么更好的问题。
　　“我是我死的原因，但不是我意识上的一步选择就能做到的。”伏地魔耐心地解释着，“至于我死的直接原因，我想这还得归功于斯内普的恶咒。”他笑了。
　　“不是阿瓦达索命咒吧？”哈利问。
　　“当然不是。不像你那么幸运，我可没有一个人愿意为我而死来阻挡阿瓦达索命咒。我们两上决斗的那次我的死咒反弹回来击中了我自己。那真是彻头彻尾的侥幸，加上我本人的一点小小的努力，才让我免于一死。”伏地魔苦笑。
　　“你为什么不把你这些经历告诉更多的人？”
　　“干嘛要这样呢？”伏地魔回答，“我觉得没必要费很大的力气说服全宇宙相信我，接受我，对于一般民众来说，以为我死掉已经是一个非常完满的结局了。”
　　哈利愣愣地望着那双红眼睛。红眼睛的细细的瞳孔张得很大。哈利张了张嘴，说不出话来，他本想说一句什么的，不知怎么的就说不出来了，伏地魔安静地坐在哈利旁边，（似乎）假装他并没有对哈利使用摄神取念。
　　“为什么要这样？”哈利终于讲得出话来了，“现在人们依旧持有那种旧的看法，认为你仍然是一个超出‘一般邪恶’的范围的大魔头，你真的不介意吗？”他想起了在他五年级时《预言家日报》对他和邓布利多的诽谤和诬蔑，又想起了丽塔斯基特。他到现在都对那些感受至深。在那一年里，他几乎是在以一个孤独的声音，警告整个魔法世界中那些不相信的民众伏地魔回来了。“而且，丽塔斯基特，那个可恶的记者还在报纸上捕风捉影地描写你的生活丑闻……”
　　“真的没关系。”伏地魔打断了哈利的话，“那不过是一些说法。别人的妄下定论是没有力量的，只有你自己认同它们时，它们才会真的对你发生作用。只要我自己知道我在做什么，这就够了。”
　　哈利久久地沉默着。伏地魔站起身来，整理了一下他的衣服，之后走到窗前。阳光正从窗外射进来，在空气中留下一片明亮。
　　“看，雨停了。”伏地魔用正常的声音说道。刚才他和哈利的谈话都是用蛇佬腔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