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同人：你会为我而死吗？》冷川平

2、第 2 章

　　记忆中这些事发生在很多年以前，在雷古勒斯布莱克的学生时代。那时他是个霍格沃茨的在校生，属于斯莱特林学院，还是魁地奇球队的找球手。那时的雷古勒斯和他家里大部分成员一样是个血统论的忠实支持者。甚至于每次见到麻瓜出身的巫师从身边走过都会把眼睛翻上去。与此同时，伏地魔正在发展势力，他的食死徒队伍中还只有不到二十个成员，然而他们却已广为人知。当年的雷古勒斯正是怀着崇拜的心情，到处搜集有关伏地魔的消息，他的床头贴满了关于伏地魔的剪报。
　　七月的一天，天空呈现出明亮的宝石蓝色，一轮满月悬在不远的天边，雷古勒斯站在海边黑色的岩石上望向浊浪翻滚的昏暗的大海。海水撞击着岩石，飞沫迸溅出去，潮湿的岩石泛着冷冷的白光。
　　雷古勒斯又朝大海的方向走了一步，这才看到有一个人坐在一块岩石的阴影里。那个人背对着雷古勒斯，只能看到一个黑色背影。
　　然而雷古勒斯却极其兴奋，他快步地走到那个人的旁边，之后他稍稍抚平了袍子上一道褶皱，有点拘谨地开口了：“您好，打扰一下，我可以坐在您旁边吗？”
　　那人转过头，用一双红色的大眼睛有点惊奇地盯着面前这位不速之客。过了一会儿，他点了点头。于是雷古勒斯在他的旁边坐下，不时望向这个他非常渴望见到的人。但后者对雷古勒斯并不特别热情，他的目光中带着怀疑。
　　“斯莱特林的，是吗？”雷古勒斯旁边的人用一种冰冷的嗓音发话了。
　　雷古勒斯有点紧张地点了点头。
　　“斯莱特林出了很多有意思的人。”雷古勒斯看到他旁边的人说完之后对他露出了一个微笑。
　　“跟我谈谈你的一些情况。”那人又说，“你认识我？”
　　“当然认识。”雷古勒斯的话中有一点淡淡的自豪，“您是伏地魔，对吗？”突然他停住了，而后像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呃……对不起，原谅我的冒昧……”
　　“这没关系。”那人摆了一下手，“你可以说这个名字。没错，我是。你是怎么认识我的？”
　　雷古勒斯又凝望着伏地魔的红眼睛，他第一次近距离地看到它们。他开口了，“我收集关于您的剪报已经很长时间了……”
　　“可你还没告诉我你是谁呢。”伏地魔淡淡地说。他的目光转向遥远的海面上，月亮升得更高了。
　　“R.A.B”雷古勒斯回答。
　　伏地魔缓慢地转过头来瞪着他。“你习惯于不告诉别人真名字，是吗？”他平心静气地问。
　　“我只是觉得挺好玩的。”雷古勒斯紧张地笑了一下。之后他略微有点后悔。
　　伏地魔笑了。“我以前也是，在我不得不使用一个不那么令人愉快的身份的时候。”
　　雷古勒斯很理智地没有询问更多。
　　“我们可以互称‘你’的。你可以叫我Voldy。”伏地魔补充了一句。
　　雷古勒斯愣了一下，刚想说“那是什么？”。“别问。”看到他脸上的惊异表情，伏地魔又笑了出来，“告诉我，霍格沃茨的魔药课老师还是那个斯拉格霍恩吗？”他转移了话题。
　　“是的，可怕的人。”雷古勒斯抱怨道，“变态，特别会整人……”他说了很多。他不是很喜欢斯拉格霍恩教授——或者说一点也不喜欢。
　　“斯拉格霍恩……鼻涕虫的角，没错吧？”伏地魔接了一句。
　　雷古勒斯大笑起来。伏地魔看到他笑的样子，也不由得笑了。之后雷古勒斯又说起了斯拉格霍恩走路的姿势——肥胖的身体有点怪异地向前倾，步子走成一个C。
　　“我经常注意他人的行为动作，特别是走路姿势。”雷古勒斯说，“从中可以看出一个人的心理，我对读心术很感兴趣。”
　　“人心可不是写在纸上的，怎么可以读呢？那是麻瓜的说法。”伏地魔对雷古勒斯微微一笑。“你是在说摄神取念。但那与动作有什么关系……也许我们说的有一点区别吧。真没想到原来有人也喜欢研究别人的心思。”
　　雷古勒斯点了点头，表情像是在说“我一直都喜欢那样。”
　　“也许，有时间我可以深入地跟你说说摄神取念。”伏地魔又发话了，“你喜欢观察别人的动作，但我觉得研究人的大脑似乎更明白些。”
　　雷古勒斯不可否认。这时天色已暗了下来，漆黑的海面上微微闪现出一丝光亮。“我想我可能该走了。”雷古勒斯有点遗憾地站起身来。
　　“会幻影显形吗？”伏地魔问道。
　　“会的，但是做的不好。”雷古勒斯回答，“我总是害怕。我有个朋友总把这想得很容易，认为不应在幻影移形上浪费时间，结果有一次他分体了。到现在他的脑袋还有点奇形怪状的……”
　　“我可以帮你。”伏地魔说完也站起身来，他在月光之中微笑着，对雷古勒斯伸出一只苍白的、手指细长的手。

　　在那之后，雷古勒斯一直试图再见到伏地魔，然而并不成功。显然，每天同一时间到上次他们偶然遇到的那个地点等待不是一个聪明的主意。
　　直到有一天他的堂姐贝拉特里克斯莱斯特兰奇把他拉到一边给他看一个东西。贝拉特里克斯和她的丈夫罗道夫斯莱斯特兰奇以及罗道夫斯的弟弟拉巴斯坦都是伏地魔的忠实追随者。但他们似乎一直不很关注他们的堂弟是多么想加入那个行列，所以这一次雷古勒斯感到很意外。
　　“看这个。”贝拉特里克斯卷起左胳膊的衣袖，在她的胳膊上有一个漆黑的印记，是一个骷髅嘴里吐出一条蛇——黑魔标记。“我们的人用这个联系。”她很自豪地说。
　　雷古勒斯望着标记，又看了看他堂姐。贝拉特里克斯误解了她的堂弟脸上的艳羡表情，以为他困惑不解。
　　“就是说，当黑魔王碰到我们某个人的标记时，标记会痛，我们就知道该去找他了。”贝拉特里克斯对瞪大眼睛、目不转睛地看着她着迷地听着的雷古勒斯解释说：“我们如果用手指按这个标记，也可以把他召来……噢，不！不可以这样！”
　　贝拉特里克斯尖叫起来，因为雷古勒斯突然猛地抓住了她刚才指着标记的手指按在了标记上。
　　“你会惹出大麻烦来的！”贝拉特里克斯尖声说，声音发颤。她抬起头，惊恐地看到一个蝙蝠般的黑色身影，从天边飞来，就像苍白色的天空被挖去一个黑洞。“天啊，他这就来了！”她叫道。
　　“他会飞，是吗？”雷古勒斯一点也不紧张，相反，他兴高采烈地望着那个正在飞的黑影，他的瞳孔兴奋地张大了，看那个身影降落，然后朝他们走来。
　　“请原谅。”贝拉特里克斯扑倒在慢慢走近的伏地魔的脚下，“我不是有意将您召来的，是我的堂弟想见您……”
　　“所以你就把标记借给他用了？”伏地魔用冰冷的嗓音发话了。他抬起他的红眼睛，正好看到雷古勒斯站在旁边看着他们，“啊，是你。”
　　“起来，贝拉。”伏地魔轻轻地说。然后他从慢慢站起身来的贝拉特里克斯旁边走了过去，走到雷古勒斯面前。
　　“又看见你了。”他笑了，“我们总能不期而遇。你想见我？”
　　雷古勒斯点点头，“你会飞！”他用崇拜的口气说。
　　“省下了买飞天扫帚的钱。”伏地魔回答。
　　贝拉特里克斯站在一旁，惊呆了。但是更令她惊异的还在后面。
　　“你可以跟我去一个地方吗，Voldy？”雷古勒斯望着伏地魔的红眼睛发话了，完全没注意他的堂姐脸上那种表情。
　　“为什么？”伏地魔的声音变得生硬了一些。
　　雷古勒斯的眼睛睁大了一下：“没别的意思，我只是想带你去看……”
　　“我想，可以。”伏地魔打断了他的话。
　　“对不起，贝拉。”雷古勒斯看了看他的堂姐，“你不能一起去，实在抱歉。”

　　“如果你仅仅是想让我跟你来翻倒巷转转，”伏地魔对雷古勒斯说，“干嘛搞得神秘兮兮的？”
　　“不，这不是我的目的。”雷古勒斯领着伏地魔在曲折的小巷里迅速地走着，偶尔看一眼两旁的店铺。他们刚刚走过博金一博克的店铺，伏地魔向里面望了一眼。“马上就要到了。”雷古勒斯说。
　　“为什么贝拉不能来？”伏地魔跟在雷古勒斯的后面问，“她也是我们的人。”
　　“你不反对只有我们两上人到处转转吧？”雷古勒斯继续向前走着，已经快要走到翻倒巷的尽头了。之后，他转过，一个拐角，又向前走了几步，来到了一座铁艺的黑色大门前，门上密集地盘绕着常春藤之类的攀援植物。
　　“就在这儿。”雷古勒斯指向门后的一个地方，透过铁门，可以看到那后面的景物，看上去一片荒凉。很有可能这里原来是个花园，后来荒废了。在铁门的那面出现的是灰色石板铺成的地面，以及一些凸出地面的深色石头，还有被石头所环绕的那个区域的零乱地生长的苇草。
　　雷古勒斯走上前去推开铁艺雕花的一扇门——门是虚掩着的——之后走了进去。隔着铁门他示意伏地魔跟上来。
　　“这是我的秘密地点。”雷古勒斯站在那些石头前有点腼腆双有点孩子气地笑了一下。伏地魔瞪大眼睛十分惊奇地望着雷古勒斯。雷古勒斯的脸上微微泛起了一点红晕。
　　进了铁门之后近距离观察才发现其实那些石头环绕的是一个湖。这些石头堆砌成了一个圈，正好是湖边沿。石头本来是各种颜色的，现在因为各种原因显出一致的深灰色。湖水幽暗而凝滞，看不出深度，里面丛生着灰黄绿色的苇草，那些苇草也仿佛是静止的。
　　石头上刻满了潦草的涂鸦，很多都是雷古勒斯一时兴起乱写上的，还有精心画上的斯莱特林蛇以及黑魔标记。伏地魔绕着湖边走，饶有兴趣地读着雷古勒斯不知是什么时候写上的那些支持他和他的食死徒们的标语，以及雷古勒斯在他的字迹中透露的那些心情。
　　“看得出，你似乎很想加入我们。”伏地魔停下来，面对着雷古勒斯很平静地说，他的脸上并没有过多的表情。
　　“其实吧”雷古勒斯一边说一边斟词酌句，“是因为你，我承认我还是很喜欢你的。”
　　伏地魔笑了。“哪个心理正常的人会这么想呢？”他心里想。不过雷古勒斯并没有特别深入地学习过摄神取念，所以并不知道这一点。
　　“欢迎。”伏地魔对雷古勒斯说。
　　据雷古勒斯回忆，那是他在那个时期最快乐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