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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 不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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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颜眷熙扫视著一张张皱纹堆砌起来的老脸,眉头紧索。她怎麽会看不出她们心怀鬼胎,可此刻不是调查这些事的时候。於是完颜眷熙冷冷的开口。
“齐嬷嬷呢?为何独不见她的人影。”
几个老嬷嬷犯难的刚想开口推脱不知道,完颜眷熙轻哼一声道,“就是刚刚,我处罚了一个守帐的护卫,也不算多,才五十杖。原因是他对我讲了假话。怎麽,你们也想尝尝板子打在身上的滋味?”
几个老嬷嬷“咚”的跪下了,“齐嬷嬷去了金陵王那,还带去了个大宋女人。”她们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骗郡主,全是因为齐嬷嬷临走时放下话,说是金陵王交待不许告诉郡主她的去向,这才让几个老嬷嬷动了蒙骗的心。
又是二哥。完颜眷熙叹了口气,几个兄弟姐妹中,数二哥完颜义最不成气,除了女人和酒,其余什麽都提不起兴致。父亲这次派他跟随大哥完颜宗翰(历史上确有其人,但是不是皇室的人,就不甚清楚了。)出征,想借著大哥所向披靡的威风,改变二哥不务正业的心性。可哪知江山易改,秉性难移,当身为一个女辈的完颜眷熙都抑制不住锋烟战火带来的激动,想上阵杀敌时,她的二哥完颜义,不只是表情淡漠,简直就是无动於衷,似乎大金取胜於否,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他只关心什麽时候收兵回朝,新纳的几房妾还日夜等著他呢。
“离拔营的日子不远了,如果不想用身体去填贺兰山上数不清的大坑,就要老实些。”几句警告味道十足的话,在完颜眷熙离开帐後,开始发挥作用。
还应该做下去麽?这是每个嬷嬷心中的疑问,如果让完颜郡主发现,或许她们真得死在这。
但那些珠宝太诱人了,人为财死,她们还是决定放手一搏。
完颜义光是盯著残香看,就看了整一柱香的时间。此物本应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闻!
他摇摇摆摆的走近残香,一双□□的眼睛燃起了一把□□,放肆地在他的蓝眼中闪动。突然,残香被擒住了,一连串的吻痕落上她的粉颊、樱唇,顺著颈子向下探去。
“不要……”这呼喊是虚弱的,她已经被吓得没有力气推却,剩的只有眼泪。
她不要被他夺了身子,她不要。可是她推不开他,他就像是只癞蛤蟆一样紧紧黏在她身上,让她动都动不得。
啪──
残香挥起纤手,打在完颜义□□焚红的脸上。她想激怒他,希望他能气得一掌打死她!
完颜义浑浊的眸光变得复杂。
这个女人敢打他?
“我喜欢。”之後是一阵狂笑,他不喜欢上战场杀敌,却喜欢驯服有脾气的女人。换句话说,残香这个举动,刚好投了他的喜好。
为什麽不是她想的那样?身形粗壮的完颜义完全有力气一掌劈死她,他为什麽不那麽做?她打了她呀!他眼中不但没有怒火,反而更加邪恶,拦腰将残香抱起,扔进床榻。
看来未来的生活还不会太寂寞,在回朝前,他可有的玩了。□□著,完颜义脱光了上半身的衣物。
齐嬷嬷手里摆弄著金陵王完颜义赐的几个珠宝,好不欢喜的朝自己帐子走去,得意忘形到连路都不看,自然也没有看见不足十米外完颜眷熙冰冷蓝眸里迸射出的杀人怒火。
真是讽刺,原还以为自己的那片天地被她治理得多麽有方,现下看来,也不过如此。专门侍候她的嬷嬷此刻正拿著别的主子赏赐的东西乐不可支,她口口声声说明了那是她“请”来的女人,而有人却能毫无顾忌拿残香来做交易。
完颜眷熙点了点头,很好。这倒是给她提了个醒,她对这帮老女人太好了,好到令她们可以肆无忌惮,可以为所欲为,可以把她的话当耳边风。
真好。
完颜眷熙气极了,她紧握马鞭,脸色铁青。
马鞭?齐嬷嬷愣了下,她边走路边玩弄著手中的宝贝,突然间看见一条长长的马鞭垂在地上,当然,马鞭後是一双纤细的腿。“谁挡了老娘的……”话才说一半,剩下的全数卡在嗓子眼处喷不出来了。
这鞋子,够眼熟;紧身的马裤,更眼熟。齐嬷嬷的脑门冷汗直流,连抬起头的勇气都没有,只要她还没瞎了眼,就瞧得出立在她跟前的是谁。
完颜眷熙倒抽一口气,猛的扬起手就是一鞭
啪──
鞭子不偏不倚正中齐嬷嬷又粗糙又干老的左脸蛋,一条血淋淋的大长口子瞬时绽裂开,淌下浓稠的血。
“啊!郡主饶命啊,郡主……”一个年近五十的人,满脸鼻涕和眼泪的跪在地上求饶,不晓得这副纯奴才嘴脸在完颜眷熙的眼中是多麽丑陋。
完颜眷熙冷哼,收回鞭子。
“绑了。”简短的俩个字一出,身旁的几个贴身护卫一同拥了上来,将哭天抢地的齐嬷嬷按在地上,毫不留情的绑成粽子状。
完颜眷熙平稳了心中的怒火,朝著前方不远的一处营账走去,这个营账,就是她二哥完颜义的了。
至於她身後那个哭也哭不出来,叫也叫不出声的老女人,等她有空再收拾。
“二哥。”完颜眷熙清脆的声音在帐外响起,等了几秒锺,她掀开帐帘进入。
谁的声音?完颜义迅速提上褪掉了一半的外裤,转过身看著帐口,他分明听见小妹的声音,怎麽不见人进来?她向来是想进哪就进哪,可没有等人应允的习惯。
完颜眷熙刚踏进帐子,就被满是酒味的空气熏得快要喘不过气,不曾喝酒,倒要醉了。
她叹了口气,看向床榻。果不其然,她想看的人都在那,只不过一个畏缩在床上活像个泪人,而另一个立在床下,摆明了不高兴突然的打扰。
看来她来得还不太晚。见残香的衣服还好好的穿在身上,完颜眷熙竟有一丝暗喜,但她没有太多时间去探明这种感觉,完颜义已经走到她身边。
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後,完颜眷熙径自走过去,坐在帐中央的虎皮交椅上。完颜义左摇右晃的跟著她走过来,在她身边的椅子上坐定。
片刻,完颜眷熙转过身,打破了沈寂。
“二哥──”一双水兰色的大眼看著他,拖长了的声音显得娇柔。
小的时候,完颜家族在女真部落里还不是最强大的,小眷熙每次被别族的男孩子欺负,就会张著这样的大眼睛,用著这样的语调跑到他身边,喊二哥。不用她再说什麽,完颜义就知道她受了委屈。五个哥哥,谁对眷熙都少不了疼,而最宠爱她的,还是二哥完颜义。或许别的哥哥安慰她几句,陪她玩会也就算了,而完颜义要是知道他的宝贝妹妹受了委屈,必是要找人报了仇才算完。他胳膊上至今清晰可见一条长长的疤,就是那时为给小眷熙争气,而不小心被刀划伤留下的。
待完颜眷熙长大後,完颜家族变得强大,强大到足可以称王称帝,当然不会再有人敢欺负她了。随著时间的推移,她也不是那个动不动就找哥哥告状的小孩子,而是长成了一个冷静、自恃的少女。
当长成少女的完颜眷熙再用这种语气喊二哥时,目的就只有一个,希望用美好的童年记忆,祈求二哥能够放下酒杯。
完颜家族的强大,是大家有目共睹的,但二哥从什麽时候开始嗜酒成性,几个弟兄却都说不清楚。似乎当他们把目光再集到完颜义身上时,他就已经成这样了。
就像现在,完颜义坐在椅子上,也止不住来回晃动,酒精已经深入他的神经,将他整个人都泡得麻醉了。
完颜眷熙伸出柔荑握住二哥粗壮的大手,希望能够帮他找到一点平衡感,可是没用,完颜义就像个不倒翁一样,前仰後合。
唉!她叹了口长气。
“二哥,你怎麽就不能听我一句劝呢。”没人希望自己的亲人变成这个样子。她相信她的二哥本性是好的,只是被酒这种毒药所害。
完颜义瞥了眼完颜眷熙,不悦地道:“我这样不好麽。”他抽回了被完颜眷熙握著的手。
完颜眷熙咬著唇。二哥变了,他以前从来没这样厉色的对她说过话。
酒真是个好东西!
“这麽晚了,有事?”完颜义的目光在完颜眷熙和残香的脸上飘来飘去,逐客的意味明显。他并不是不再爱小妹,而是有些东西一旦变了,就再也回不来了,现在的他,就像一棵腐朽的木头,只能任其继续腐烂。
二哥什麽时候开始酗酒,她不知道,二哥什麽时候变成这般无可就药,她依然不知道!
她这个妹妹做的简直失败透顶
完颜眷熙无奈的暗忖。
残香抽噎著盯住前方,满心期望郡主是来救她的。
可她喊他二哥,她还握著他的手。残香的希望正在一点点的破灭
莫非她让她沐浴,就是为给他玩弄而做的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