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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賭 ...

  •   在一座深山裡有一個不大不小的村莊,村裡住著一位身穿紅衣、紅褲、紅帽、名叫希格菲姆的男孩。

      他生著一張比女人還美麗的臉、有著一雙水潤大眼、堅挺的鼻子和如同彼岸花般艷紅的小嘴,因為他總是穿著紅色的衣物,所以村民們都叫他小紅帽。

      在希格菲姆所住的村子裡,有一件事令女孩們心慌不已:「只要屋上的門樑被插上白羽毛,那間屋中的女孩就要送給山神當作供品。」

      有一天,小紅帽探望完養老院的老人們後,回到家,發現已有人在家中,於是他悄悄的靠近門邊,想看看是誰跑進家中,這一看,發現是心愛的女友正在家裡等他,想頑皮的嚇嚇她,沒想到她卻在啜泣。

      「怎麼了?」聽到愛人的低泣聲,慌張進門的希格菲姆著急地問。

      「哇──我們家被山神插上了白色的羽毛了……我、我還…不想死……」女孩一把摟住西格菲姆的腰放聲大哭。

      「天!怎麼會…怎麼會……」希格菲姆既傷心又氣憤,心疼的回抱住女孩

      自小父母就在山中失事而死;現在只剩下如同家人的女友!剎時是心情焦慮、思緒紛亂,於是,他決定了

      他要代替女友去找山神──去刺殺他。

      這天,月亮是如此的黯淡無光,天空朦了層薄薄的烏雲,彷彿低聲鳴泣的風拂過希格菲姆的粉頰,就像在為他感到不捨。

      希格菲姆換上袖口掛上黃金做成的鈴鐺的豔紅禮服,戴上鑲有瑪瑙玉、翡翠、珍珠、金線的頭冠,扮成準備奉獻給山神的美艷祭品,著裝完畢後,希格菲姆繫緊暗藏身上的小刀,獨自一人前往位於山中深處的山神居所。

      一路上一片死寂,沒有蟲鳴也沒有任何野獸的活動。心中滿是沉重的希格菲姆只有發出清脆聲響的鈴聲作陪……

      獨自一人的他來到小溪旁,沿著溪邊而上,他能很清楚的看到高高佇立在山崖邊的山神居所,那個地方,就是造成這一切的地方!

      不知走了多長的路讓希格菲姆倍感疲累又口渴,於是他走到小溪旁喝了口水,卸下笨重的頭冠洗把臉。

      「啊嗚~~~~~~」

      突然的一聲狼嚎迴盪在山谷之間,這死神的長嘯代表希格菲姆的小命不保了。因為那是狼用來呼喚同伴前來用餐的長嚎!

      「不妙,是狼群!」低聲叫道不妙,希格菲姆丟下厚重頭冠,開始加快步伐。

      「窸窸──窣窣──」一旁的草叢動了。

      「來了嗎……」心裡知道逃不掉的希格菲姆乾脆放棄逃跑,停下腳步抽出小刀,準備迎擊。

      「嗚──嗚嗚──」出乎意料之外,狼群在還沒現身時竟先哀嚎的跑了!

      「是熊嗎可惡,更麻煩了……」即使狼群跑了,接連而來的卻是另外一隻野獸,畢竟這座深山之中最不缺的就是危險的猛獸。

      情急之下,希格菲姆立刻迅速退了幾步,準備隨時逃跑,然而走出的不是野獸,而是一位身著靛藍色外國服飾的迷樣男子!?

      「你這孩子警戒心真重。」他對希格菲姆輕笑,像是談笑般輕鬆再說:

      「主子吩咐我帶你過去,不過真可惜,你是個標緻的孩子還真想乾脆帶著你跑走算了。」男子邪魅一笑,戲謔地勾起他的下顎,這舉動令希格菲姆不知所措,男子見狀嘴角勾起一笑道

      「開玩笑的。」語落,那名男子倏地抱起希格菲姆,突然的舉動讓希格菲姆大大一驚

      「你、你做甚麼?」希格菲姆瞪大了眼望著男子,後者莞爾一笑說:

      「呀!你可別把你手上那把往我胸上插,我想你應該不想被狼群或野獸攻擊吧。」

      威脅....等等!這傢伙說的主人是誰?為什麼狼群沒攻擊他反而是跑走了呢?

      「看你一臉困惑,該不會以為我就是你要找的山神吧,放心啦!我只是他的看門狼,不過為什麼你想殺我家可愛的主人呢?據我所知他應該沒做甚麼讓人恨不得殺了他的事呀,喔!不對,確實是有,有一次他不小心把紅蓮大人的長髮給割斷了,差點被修羅大人殺。」即使抱著希格菲姆爬山,男子依然臉不紅氣不喘的說出一連串似是在自言自語的話。

      「不過看到你後我知道為什麼主人想救你了,長的那麼可愛,尤其是想殺主人的舉動超可愛的!」

      就在男子一直碎碎念同時,不知不覺間已入了深夜,陰涼冷冽的夜風在他和那男子的身邊呼嘯著,極度的不安捏緊著手中的尖銳匕首,他一刻也不能鬆懈,就算對方表現得毫無殺傷力。

      ※ ※ ※

      「主子,人已帶到,在下先行告退。」男子將希格菲姆放下後一改先前的不正襟恭敬的屈膝於木製迴廊上一扇紙門前道

      『退下吧……』門後之人倚著不怒而威的低沉嗓音淡淡下令,聞言,男子便默默無語退下。
      待男子退下後,房內的男子又道:

      「入內吧,無畏死亡的孩子。」

      深深吸口氣後,握緊暗藏的小刀,希格菲姆伸手拉開紙門,隱於暗夜中的殺手的職業讓他早就遺忘了甚麼叫做懼怕,向來出手人必亡的他,也早就遺忘了什麼叫做失敗。

      但,這人,讓他打從心底的畏懼了,雙腳不自覺的顫抖著…這人…讓他沒了經年累月的自信,直覺得讓他想要逃跑。

      「孩子呀,我該獎勵你的勇氣嗎」黑暗中的人影淡笑……

      繃緊神經踏入黑暗中的希格菲姆,手中緊握著匕首,四周的莫名壓迫感讓他額頭上微微滲出一層薄汗。

      「哼。」男子一聲不屑的低笑,希格菲姆頓時覺得四周的空氣彷彿結冰般的冷,冷得他雙腳好似被凍住一般,想前進卻進不了。

      「孩子,為何不往前走,要佇立在原地呢?」似邀約一般,男子說道
      良久,覺得希格菲姆沒有回言的意願便再開口以一副挑釁的口吻,對著希格菲姆說:
      「你不是想親手殺了我嗎」

      「涅夏席恩!」希格菲姆忿怒一吼,沒錯!他是來殺他的!恐懼是甚麼?害怕是甚麼?都是因為藏身在黑暗中的這傢伙,害的他如此!

      「喔~沒想到經過那麼多年還有人記得我的名,本還以為世人早已遺忘這古老又不祥的名諱了呢。」語落,希格菲姆只覺胸口一緊,整個人就像是被人拖著一般,飛步來到男子跟前

      「你覺得我該犒賞你喊出這被世人淡忘的名諱嗎?不過你和村民們欺騙神的舉動是不被原諒的,而你想殺神的舉動更是不可饒恕!」驀然,一隻手捉住他纖細的手臂一扭,一連串的動作是如此的流利,在那瞬間他已被重重壓制在冰冷的牆上,握刀的手被緊緊的抓住扭至背後,吃痛的希格菲姆兩眼不爭氣的溢出了淚水,卻緊咬著下唇倔強的不發出任何聲吟。

      「希格菲姆,你覺得我該讓村子和你染上如此適合你的豔紅嗎?」涅夏席恩低下頭在希格菲姆耳邊吐息低喃道。

      聞言,希格菲姆身子微微一顫,瞪大雙眼,不敢置信地從內心深處發出微微的顫抖,嘴巴努力抑制不受控制的身體,並奮力從喉嚨發出細細低語:「不、不要,不要傷害他們… …。 」

      「你說不要我就不能嗎?也不看看你現在的模樣。」俾倪似的話語毫不留情的說著譏諷希格菲姆的話語

      「想帶他走?」驀然,涅夏席恩突然說出了這句令希格菲姆不解的話。

      當希格菲姆回過神來,發現剛剛的那句話,似乎不是對著他說,看往涅夏席恩眼視的方向,是那名方才帶他上來的那位迷樣男子,只見男子慢慢的從黑暗中走出,用恭敬的語氣對涅夏席恩說:「小的知錯了,還請大人原諒。」

      「你想帶他走?」涅夏席恩再問一次,而那位男子看上去雖是害怕了,卻絲毫不影響他想帶走希格菲姆的決心

      「我、我想黑龍大人不必對一位……」話還沒說完涅夏席恩便毫不留情的打斷了他未完的話,沉聲道:

      「少廢話。」

      「想。」言畢,那種如同凝結一般的氣氛突然消失了,瞬間瓦解掉的緊張感讓希格菲姆萬分不解,莫非方才的一切只是幻影?亦或是這一切只是一場夢?

      「艾斯洛亞,把他帶下去。」

      希格菲姆的視線轉向那位迷樣的邪魅男子,原來他叫做艾斯洛亞…

      「是。」

      在西格菲姆心中五味雜陳之時,又被那艾斯洛亞給抱出來,在那瞬間莫名的收到一股淡淡的溫柔與清清的香氣,一臉疑惑的希格菲姆看向艾斯洛亞,身體莫名地不聽使喚的靠向艾斯洛亞的胸膛。

      睏了,趕路再加上在森林中與野獸瞬間對峙的疲憊和涅夏席恩在一起的累積的壓力,慢慢因為緊張消失而被喚醒
      聽到一句:

      「還真的是位熱血的年輕小夥子,睡吧。」後他緩緩闔上雙眼,直覺告訴他可以把性命安心的交給這位〝艾斯洛亞〞然後沉沉睡去… …

      ※ ※ ※

      「唔…….」暖煦煦的金光灑落在希格菲姆臉上,鳥鳴如同鬧鐘般喚醒他

      「不睡了?」艾斯洛亞輕聲問道

      「恩……」沒有多說,希格菲姆起身

      「啊!啊!昨天主人說的話別太在意。」艾斯洛亞說

      「與我無關,我到底是為殺他而來。」希格菲姆輕描淡寫的言語中盡是燒不盡的怒氣與恨意

      「你還真要殺他?主人到底做了何事讓你如此氣憤?」艾斯洛亞端來一盆熱水讓西格菲姆洗臉

      「不甘你的事。」西格菲姆冷聲回

      「那你想知道實情嗎?」艾斯洛亞坐到希格菲姆面前一臉認真的問

      「……」希格菲姆默然

      實情?

      「你話多了。」門外響起一聲低沉嗓音後拉門被緩緩拉開

      「主人!」突然來訪的涅夏席恩令艾斯洛亞微微一驚

      「大哥跟紅蓮呢?」

      「是,兩位大人都已到村落了,請問是否要兩位大人先停手?」艾斯洛亞回

      聞言,涅夏席恩輕蹙了眉道:

      「不用了」語落,如斯秀髮隨著那俊逸人影飄然而去。

      見他離去,希格菲姆不顧身上只著一件素白裡襯便追了出去

      「等一下,別跑。」希格菲姆追著涅夏席恩喊到

      「何事?」微微起口,涅夏席恩並未停下腳步

      「跟我決一死鬥。」希格菲姆怒言

      「怒氣橫衝的小鬼,連武器都沒帶就說要決鬥,那麼閒著無事做嗎?要不……跟我下個賭吧。」涅夏席恩驀地停下腳步轉身,緩緩地走向希格菲姆,後著剎那間愣了一下,也跟著他停下了腳步,不過隨即又回過了神,武裝的眼神緊盯涅夏席恩

      「怎樣,要嗎?」涅夏席恩冷眼望著希格菲姆嬌小的身軀,嘴角勾起殘虐一笑

      「賭什麼?」不承認自己一不小心的失神,希格菲姆傲然緊盯著眼前之人問

      「很簡單,只要你能在一刻鐘內碰到我,我就如你所願去死,而我,只要一個侍從。」涅夏席恩說

      「好。」一個字,希格菲姆毫不猶豫地答應了涅夏席恩瞧不起人的賭約

      「乖孩子,開始吧。」言畢卻不見涅夏席恩有絲毫動作,不經讓希格菲姆有所疑惑也駐足在原地絲毫不敢輕舉妄動。

      「一刻鐘對你來說游刃有餘嗎?還是我如斯的面容讓你看得著迷?」輕浮一笑,修長的細指似挑逗一般,朝希格菲姆唇上方滑過

      「呿─怎麼可能。」希格菲姆有如被激怒的小貓般朝涅夏席恩撲了過去

      「呵!」輕輕一笑,涅夏席恩身子往旁微微一移,希格菲姆就這樣擦過涅身側

      「對、就是這樣,再來、再來。」涅夏席恩擺明就是在玩弄希格菲姆,只差沒拿出逗貓棒,而後者混然不知,繼續和涅夏席恩玩著鬼抓人喔!不是,是〝人抓神〞,見涅夏席恩在那就往那撲的希格菲姆,絲毫沒想到對手可是堂堂一名神,而且還不知年齡大上了他幾倍,怎可能如此輕易的被他抓到。

      即使希格菲姆會武功,即使他可以輕易的贏過其他人,即使他在人間算是舉世無雙的練武奇才!?對上了涅夏席恩,還是如同幼兒般那樣的生澀。

      希格菲姆擰起繡眉,腳尖輕點地,再次朝著涅夏席恩撲過去,只見涅夏席恩身子在希格菲姆要碰到之時身往後仰,在兩人剎那間的會面時嘴角浮上狡猾的微笑
      希格菲姆就這樣朝著荷花池撲了進去,濺起冰涼的池水

      「呵~想洗澡可以跟我說一聲,我可以讓人幫你準備熱水的,你何必洗冷水呢?」看向跌坐在池中的希格菲姆,涅夏席恩毫無憐憫地戲謔笑著道

      「你管我,我就是想洗冷水不行?」見涅夏席恩唇角勾起一笑,讓原本就滿腹怒火的希格菲姆越加得抓狂了,從蓮池倏地站起,又想朝涅撲過去,沒想到一個重心不穩又跌坐回去

      「我說你呀,別那麼急著向我投懷送抱嘛!」這明顯的就是故意要激怒希格菲姆,隨後,涅夏席恩竟也緩步走入蓮池,走入也就算了,竟還緩緩蹲下身靠近他

      「你、你、你做甚麼?」希格菲姆見他臉朝他越來越近,漸漸地也緊張起來

      「做甚麼?已過了一刻鐘,我現在不過是要告訴你身為侍從該做的事。」涅夏席恩伸出修長的蔥白如玉的手指撫上希格菲姆粉嫩的唇瓣

      「你、你,你到底想做甚麼?」希格菲姆緊張的渾身緊繃,直盯著眼前人

      「這裡是屬於我的聖域,我想做甚麼還要在乎一個小小的人類?」一手撈過希格菲姆纖細的腰際將他圈在懷中,一手捏上希格菲姆下頷,低頭在他耳畔鄭重說道:

      「聽清楚,你在此失去了你的自由,在你死之後或許我會考慮讓你自由,不過也要你死的了」……

      沒錯,就是如此的該死的一場賭注,西格菲姆自信的輸掉了自己,他從沒忘掉過那一日的屈辱。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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