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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第 2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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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这不由深深叹息道:“去把绒儿给我抱来。”
但片刻,奶娘亲自上前:“公子,小小姐看到现在,嗓子都哑了,累极了,已经睡了。”
凌玉轩不悦:“你们是怎么待孩子的?连这都照顾不好?”
“小小姐吵闹着要杨少爷,我、我们也没办法。”奶娘说着,头越低。
末了,才听到句下去才暗自松了口气。
这真够麻烦的,心里这般想着,却打算早些把事情处理干净。
起身跨入莲苑,见院内静悄悄的,毫无声息。他便有些担心这小子是不是默不作声的就走了?难道说,先前好聚好散不是玩笑?
推开房门,瞧见桌子上那小包裹,眉头一挑,当即走入房内。
杨沐如今才十五,长得也小,人也瘦弱。
眼下蜷成一团把自己抱着,缩在床上,更有种说不出的可怜样。
联想杨琳婉生前所言,这小家伙在杨家也没什么好日子过,到哪儿都可怜的很。
自己本想,等杨琳婉身子好些,就把人接来。
的确凌府不差多养个人,一个小舅子他们还是供得起。能让琳婉开心些又有何不可?
如今杨琳婉走了,杨沐还是来了。
可却没人能再护得住他,这么个少年身份说着好听,其实尴尬的厉害。
自己母亲又是......
“此事,是我的错。”凌玉轩忍不住叹息着道歉。
周宣安说,林黼也说,自己对他抱有偏见。这是为何?凌玉轩不明白,自己为何见不着他的好?偏偏瞧他百般的错。
自己并非这样的人,更不是偏激之人。
杨沐依旧蜷缩着,摇摇头:“无碍。”
“那快起来吧,绒儿都哭累了。”能拉下脸道歉服软,却拉不下脸得到原谅,更何况,自己已经道歉,还要如何?
杨沐挣扎了会儿,只是说:“待会儿让人抱来,我照顾好再送回去吧。”
“嗯。”凌玉轩站在一旁也不知该开口说些什么,走到桌边,瞧着那一小团包裹,真和人一样,都小小的,没什么东西。
想着,忽然好奇,杨沐要走会打包些什么走?
自己每月都有让账房给出一笔银子,不多不少,足以让他在世家公子哥内周旋,却无法挥霍。便是如此,要走应该带不了多少值钱的,那他小包裹里又有些什么呢?
有些心虚的瞥了眼床.上缩成一团的小家伙,轻手轻脚的解开扣子。
那小包裹里也就些碎银和一件衣服,还是来时穿的那件。
有些不快,凌玉轩怎么都没想到,他这件衣服居然还留着,怎么没扔?
杨沐来这固然才半年多,可也长高了些,这衣服就算能穿也短小,到时候露个小胳膊小腿的算什么?
默不作声的替他把那件衣服拿出,又想了想瞧瞧的扔下一张银票放在原先衣服处,有些做贼心虚的又扣紧包裹,怀里抱着那套衣服,这才蹑手蹑脚的走出莲苑。
林黼就守着院门口呢,见自家主人和做贼似的走出,不屑的撇了撇嘴。
做贼就做贼了,装什么翩翩君子的德行!
不是做贼,怀里那件破衣服是谁的?肯定不是他家公子的。
就这料子,穿上半刻,他都能嫌弃磨皮。
凌玉轩对这管家一直没什么好说的,把衣服扔他怀里:“扔了。”直接吩咐下去,没多一句废话。
“成~不过公子啊,今儿杨少爷在学府可是做了件了不得的事儿~”林黼蹑手蹑脚的凑上前。
凌玉轩挑眉:“他还能闹腾出什么事儿?”
“别这么说,杨少爷的确如周公子所言,性子傲得很。只是你也知道,寄人篱下什么的,让他在我们府上太小心翼翼了点,其实真要闹些事儿,也无所谓。”说着颇有几分试探的瞧想自家主子,“您说对不?”
凌玉轩停下脚步,望着不远处的蝴蝶兰:“你觉得杨沐如何?”反问。
“说实话?”如今林黼也不再避嫌身份,走到凌玉轩身旁,并肩而站,挑眉浅笑。
“自然,实话。”如若假话,自己还需听吗?
“傲骨难磨,性子狡猾,处事不惊,才华洋溢,深谋远虑。”一字一词,铿锵有力,斩钉截铁。
“为何我却一处都没瞧见。”凌玉轩笑哼了声。
“一叶遮目,”林黼倒是不在意:“如若并非如此,你认为周公子会放过杨沐?”
“你们都觉得是我看错了?”凌玉轩侧头,浅问:“识人不清?”
“就一个杨少爷,其他人公子都瞧的挺准。”林黼倒是实话实说。
“罢了,明儿我再去道个歉。”凌玉轩忍不住一叹:“你不是说他今日在学府又闹腾出什么事儿了?”
“光宗耀祖的事儿!”林黼说着颇有几分得意。
“嗯?”这老小子敢掉自己胃口了?
见自家公子不快,立马的把丁旭的话如实禀报,当真是做到一字不差。
“去,帮我把那些诗词弄来。”凌玉轩挥手,目光却不由自主的飘向莲苑。
他是怎么都没想到,这小子居然能让院长瞧上。看来不是颇有能耐,而是深藏不露!
想到这,又有几分好笑。
看来自己的确是看走眼了,就算此时是真,但就凭他今日做的几首诗词,自己都不得不留下他。果然如周宣安所言,狡猾的和只狐狸似的。
杨沐浑浑噩噩睡了一宿,到后半夜发现有些低烧,想来是中秋那天喝酒吹江风闹腾的。
卷了被子继续睡,可谁知第二天清晨,下意识睁眼瞟见房内那一抹白衣,额头青筋欢快的蹦跶。
又见绒儿伸着爪子要抱抱,心又软的厉害,不过下意识把被子卷的更紧:“我有些风寒,别让绒儿过来,出去都出去!”
难得大清早想带着绒儿再次来道歉的凌玉轩想了想,却依旧走到床头,让那奶娃娃碰了碰自家舅舅后才转身离开。
杨沐见人走后,便想继续睡。
可谁知片刻房门再次被打开,他身后还跟了两三个小厮侍女的:“你院内都没人照顾,这怎么行?”
“庆幸很好,我更不喜院内有人。”杨沐说话闷闷的,就露出半颗脑袋。
“把手伸出来,”凌玉轩根本不理他,命人先去打扫煮饭:“的确有些风寒,我让人端碗要来。”
“劳烦姐夫费心了,杨沐无碍。”想了想,杨沐还是掀开被子起身。
人再耐受,但礼数不可废,更何况自己还没想好落脚地。
“你,还在生气?”凌玉轩停顿片刻,方才说出。
“我如何会责怪姐夫?”杨沐反倒是疑惑的反问:“此事你我都没错,不是?误会罢了。”
话语真的很圆润,根本不似一少年说的。
昨日受了委屈,今日就能平复,甚至说出这种久经商场之人方才会说的言辞。
这让凌玉轩忍不住皱眉,自己的确过了。
想到这,轻叹:“我知道你喜欢绒儿,今后便多带带她吧。”
“绒儿聪明伶俐,如今也快三岁,还请姐夫请些管教规矩的妈妈,有事让她忙了,便不会一直想着我。”凌玉轩的想法,杨沐真猜不到?
昨日真正气恼的不是别的,那些误会,那些羞辱,他都在跨入凌府前都想到过,只是他不让自己去见绒儿,真的惹恼了自己。
绒儿还这么小,哭成这样都不让自己去见,可见心狠之处。
不论怎么说,杨沐算是记恨上凌玉轩。更是料不准那人什么时候再次敲自己不顺眼,剥夺监护权就罢了,连探望权也没,这让绒儿怎么好?
还不如趁现在关系不错,先把绒儿对自己依恋的性子纠正下。
免得到时,再哭的死去活来。
凌玉轩张了张嘴,居然什么话都说不出。
诧异于对方的能言善辩,更诧异于自己居然会看走眼。
叹了口气,按下杨沐,又替他拉了拉被子:“绒儿是你的侄女,一直都是。”
他更是凌家大小姐!杨沐这句话没说出口,垂下眼帘送客:“姐夫公事繁忙,不必消在我这,更何况风寒是会传染的。如若姐夫病了,这偌大的凌府又有谁来支撑?”
这话,一词一句,没有任何过错。
凌玉轩怎么都挑不出错,可其中的疏远第一次让他感到受挫。
静下心来,不带任何偏见的观察着那少年。
眉羽修长,双凤眼眸圆润而狭长,带着媚意。
或许便是这,自己第一次瞧见便不喜。心中更带了三分不满,故而才看什么都觉不妥?
其实如今瞧来,那媚意入骨,少年不经意间的回眸,似能让人心痒难耐,这么都忘不了那抹风情。
鼻尖挺拔,双唇饱满湿润。少年特有的纯真与他独有的气息,真是自己看走眼了。
“昨天的诗,做得很好。”走到床头坐下,指尖徘徊在眼角。
怪不得周宣安在敲过一次后,居然会不顾他们之间的情意当场讨要。
回答自己的不过是少年的轻“嗯”声,显然是低烧困的。
微微叹息,罢了,要抹去两人之间的那份疙瘩还得多花些时间。
午后,又替他把了一次脉,亲自扶起杨沐,喂了汤药。
烧糊涂的小家伙,死活不从,最后无奈捏住下颚这才灌进去的。
只可惜,刚一放手,哧溜声钻进被子里,还裹得严严实实,一条缝都不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