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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第 2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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庆蒲浩“噗嗤”声,笑着摇头:“成,我先不问,那你昨天夫子布置的作业完成了吗?”
杨沐听着没来得及回答,立马拿出笔墨,脑子想都没想随手写了首,这刚一落笔,那辽夫子便慢悠悠的跨入教室。
别有深意的扯扯嘴角:“成吧,先把你们的昨夜交上来。”
班中二十多个人,辽瞻天看了十来张便有九张要求抄论语的。
这丁旭他们三人也光荣上榜,还被当中念了出来,评语只有一句:“这东西吧,我在外面破庙里瞧见的打油诗都比这好。”说罢,没好气的又拿起下一张,只可惜其后三张遭了鱼池之殃。
只是,当他拿到一张没有注名的的诗词时瞧了眼当即一拍桌子:“妙,妙啊!”说着便大喊大叫的冲出去,一转眼便跑了不见踪影。
杨沐这时还在考虑此事如何收尾,他算是得罪了王良瑞和凌玉轩,不过前者他不怕,就算自己不动手,丁旭也会好好收拾那人,可凌玉轩......
狠狠瞧着太阳穴,他到底该怎么办呢?
夫子一出去便半个时辰,让原本就好奇的学子更为奇妙。
“夫子到底看了谁写的东西这么激动?”
“不知道啊,也不知去干什么。”
又闹腾了会儿,辽瞻天擦着满头大汗匆匆拽着院长入内,把那张纸往桌子上一拍,面容激动的都带有几分扭曲:“说,这是谁写的!”
底下学生瞧着都知道是今日交的作业,庆蒲浩问了句:“夫子,纸张没写名字?”
“如若我知道还要问你们?!”气呼呼的瞪了眼废话的庆蒲浩。
班中另一人立刻开口:“夫子你读一段来听听,否则我们哪知道是谁的?更何况如若那人不愿意说,干脆便一张张核对名字,少了谁不久一目了然了?”
“你就不怕有人没交?”也不知谁,泼了盆冷水。
自然,被他家夫子凶狠的瞪了眼,立马的乖乖低下头。
辽瞻天抖开那张纸,隐约已经从笔记猜倒是谁,把目光瞟向今日有些奇怪,魂不守舍的人。
这“明月几时有”刚一出,杨沐就回神了。
瞧着自家夫子暗暗叹息,得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这诗词他本不想用,就算要用也是在大场合关键时刻,眼下用了太过浪费。而且,这么正大光明他会不好意思的......
难得脸皮薄了下下的杨沐羞涩了那么一咪.咪,随后考虑怎么通过这首诗来表达自己孤傲清高的性子,让凌玉轩转变下看法,知晓自己是误会他家小舅子的。
“是你写的?”辽瞻天这回已经肯定,走到杨沐面前把那纸拍到桌面。
后者微微颔首,却垂着眼帘。
“这诗词可不像你这种年纪做得出的。”辽瞻天固然平日喜欢这少年,也知晓他颇有才华,可意境先不提,单单这阅历便不定够。
“夫子要如何信我?”杨沐笑的有些牵强。他到不怕别人来问意境和中心思想的,初中没少考。一次一个解释他都没问题,甚至连这首诗有多少笔画他都知道!
当年这首诗他可是抄了二十多遍的人啊!!!
尼玛,终于拍到点用处了......
辽瞻天不确定的看着那少年,过了许久都没做出决定。
他是怕,怕这才华横溢的学生为一时私心盗取了旁人的诗词,这可是打错。而且,先前杨沐的确笑的有些勉强,怎么看都有些心虚的感觉......
自家夫子尚且能犹豫,可这院长却不管,直接捋着胡子开口:“再作首。”
杨沐看了看那人,没吭声,反倒是抽出一张纸,随手写了四句,依旧与月有关。
当下,辽瞻天是信了,倒不是说当场看着他写而信,而是为那低头思故乡这句。
谁都知道,杨沐如今是远离家乡,举目无亲之境,到很是复合他的意境。
那院长还未等纸干透,便夺了过去,扫了两眼,微微皱眉:“我出题,你再作。”
辽瞻天毕竟是自己人,他容易信,可旁人则不然。
杨沐揉着额头:“院长大人,你以为这是打油诗,随便写写就能出来三五六首的?”不过见对方脸色不快,无奈叹了口气:“那快说吧,我下午想请假回去歇息。”
“待你完成我给的题目后,自然可以回去歇息,今后这课想来便来,想走便走,随你。”这话已经搁下,也算是对杨沐的一种认同。
半刻后,杨沐默默收拾着报复,起身想了想又坐下:“我还是这堂课听完再回去歇息吧。”
其实,九年制义务教育挺好......
心里那一咪.咪的愧疚感是怎么回事?!哎咩,感觉好奇怪好新奇哦~~
今天这课都没怎么上,辽瞻天的心思都不在课上,上的自然不如往日。
一下课,还想与杨沐说些话,但见那少年神情疲倦便打住。
丁旭那三人诧异的瞅着杨沐,眼中赤.裸.裸的不相信,但又有一点点点点的崇拜......
杨沐瞟了眼他们,凉凉一笑。傲娇少年要不得,自己还是先回去再想想办法吧。
当杨沐走出教室时,丁旭这才想起自己最好还是去凌府解释下,否则,不论自己也算是对不起杨沐,更是不理丁府与凌府之间的关系,更何况如今杨沐这般魂不守舍势必是因此事。
想着刚要起身,却被夫子拦下:“别人可走,你以为你也能走?给我坐下!”
“可,可辽夫子那个,这个......”丁旭当真是想百般解释,却一句话都说不出口。
最终只能无奈乖乖坐下,祈祷快些结束,好给杨沐一个交代。
交代不交代况且不说,这杨沐回到凌府,只觉得浑身不自在,迫于几分烦躁。
想这块中午了,怎么还没人把绒儿送来?
暗自叹息,干脆起身去把丫头接来,等喂好饭后再睡一觉,等醒了,这凌玉轩也差不多回来,到时候再好好解释。
可,当杨沐回到凌绒院门口时,却被新来的奶娘阻拦,脸上颇有几分不好意思的甩甩绢子:“杨少爷啊,昨儿我家公子已经吩咐了,今后小小姐不必再劳烦你操心了。”
杨沐呼吸一紧,全身的肌肉都僵硬般傻乎乎的站在那儿:“可绒儿现在在哭闹,我先去哄哄,不会有人知晓的。”
“这,”奶娘自然听见凌绒的哭喊声,那小丫头可是聪明,今儿一大早便说了杨沐今后不能再见,她似懂非懂的眨巴眨巴眼,随即哭给他们瞧。如今算来,也哭了又一个多时辰,再哭下去可是要哭坏的,“不,不劳烦杨少爷了,小小姐只是刚醒,我们没伺候好。”新来的奶娘刚要心软,可随即想起自己前任是怎么走的,立马不许。
杨沐捶于身侧的双手已经因用力过猛而死白,压下那股羞恼,还牵强的扬起笑容:“我与姐夫直接有些误会,待会儿解释下就好了。先让我哄哄孩子吧,我听这哭声显然有点时候了。”说着便打算先进去,安抚了那小奶娃再说。
奶娘见状立刻拉住杨沐:“不曾,不曾!杨少爷别让我们难做人!公子吩咐的事儿我们做不好可是要被罚的。”
这话,让杨沐的脚步瞬间停下,垂下眼帘死命的压着胸口那股闷气,甩过衣袖,掉头便走。
半路,他想都没想拦下一个小厮:“姐夫在何处?”
“公子?公子今日在书房......”那小厮尚未说完,便瞧见杨沐匆匆离去的背影。
昨晚的事儿,大家一清早都听说些,可都似懂非懂的,没全明白,眼下这幕到底算什么呢?
那小厮撇了撇嘴,瞅着被抓红的地方:“两个爷吵架,就我们做底下的人遭殃!”
不论旁人怎么议论,杨沐都能无所谓,都能笑笑不当一回事,可如今,如今......
可再怎么说杨沐还是有脑子的人,固然眼下身心疲倦,怒火冲天的,但只要跑到人家院门口,便正儿八经的理了理衣服,敲开书房的大门。
凌玉轩不是没听见谁,眼下避而不见倒是不妥。只是,如今他真不怎么相见那不知检点的杨沐。
本对他还有不错的几分印象,如今也消失的干净。
“进来。”想着,考虑是不是该找个借口,把他打发出城?他刚来时,不是便说要去城外替姐姐守孝?只要不在城内,自己瞧不见,他也没了那些狐朋狗友,想来应该会自律点。
“姐夫,”杨沐跨入书房,嘴角依旧仰着那抹笑容:“今日我去看绒儿,为何旁人说你不许了?”
“你以为昨日之事后,我还会允许你去见绒儿?”没曾想,这少年今日会开门见山。
“我都说了,昨日之事,是个误会。”杨沐耐着性子解释,“丁旭他只好女色,昨夜不过是闹着玩而已。”
“闹着玩?”凌玉轩扔下手中的账册,似笑非笑的打量那瘦弱的少年,“你当真以为我这般愚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