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第十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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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鹄回去吃饭的时候，姜舟坐他对面端详了他半天。
“老方，你可千万别想不开，不要停止治疗。”
方鹄笑眯眯地说：“哪会停止治疗，我巴不得一天去换三次药。”
姜舟说：“我不是说你的手，我是说你今儿整天没事也笑得跟个傻瓜似的，是不是有毛病了？”
方鹄想了想，凑近姜舟小声问：“哎老姜，你有没有相好的？”
姜舟一挺胸，瞬间高大了不少，傲然道：“跟爷相好过的女人就跟爷的战马嚼过的马草一样多！爷是真正万花丛中过，朵朵都沾身啊！”
方鹄不信任地看了姜舟一眼，摸了摸下巴道：“我问你，如果有人会特地为你留着好东西，是不是表示喜欢这个人？”
姜舟鄙夷看他一眼：“说得好像我没给你留过东西似的，快把上次我给你的沙枣吐出来！”
“你是独独给我一个留的？”
“没啊，也给张大毛谭敖月蒋忠孝他们留了，每人六颗，公平公正，我数过的。”
这次换方鹄鄙夷地看他：“所以你是表示你喜欢我加上张大毛加上谭敖月加上蒋忠孝？”
“……喂！”
“人家可是独一份给我留的！——还有，你知道我喜欢吃什么不？”
“你丫有什么是不吃的？给你马草你都能吞下去。”
“所以啊……真是不同的，他待我真是不同的，嘿嘿。”
姜舟嗅出了浓浓的可八卦气味，精神立马一振，凑过头来：“老方！是谁？”
方鹄含含糊糊地道：“不是，只是吧，有个人，我挺喜欢的，就他之前不太喜欢我，可是后来我发现他待我挺好，会特地给我一个人留着好东西。”
“嗯嗯，这绝必是有三成意思了。”
“以前我随便说过一句什么好吃，他会记在心里，知道我喜欢吃这个。”
“嗯嗯，这肯定是有六成意思了。”
“他还待我很温柔，”方鹄有点酸溜溜地道，“虽然他待别人也温柔……但是我觉着他对我更加好一点的样子。”
姜舟眼睛闪闪发亮地寻思着死党的可绯闻对像到底是谁：“你该不会是说软红楼的春柳？”
“……”
“哥们，你可别，勾栏里的姑娘是很温柔很小意儿会待人，但是春柳她的恩客多着呢，她对你这样，她对别的客人也这样的，这是她的营生呢。”姜舟语重心长。
“不是！”方鹄瞪他一眼，“你想哪去了，当然不是。——对了，说到软红楼，那个人他还劝过我以后不要再去逛勾栏青楼了。”
“卧槽！那个人至少是对你有九成意思了啊！要不然谁吃撑了会在意你去不去嫖院子？”
方鹄嘿嘿傻笑：“是啊，我当时没意会过来，现在想想觉得也是，果然像我帅得如此没天理的人，魅力无法挡啊。”
姜舟好奇心简直要爆棚，“老方快说说，是谁啊？”
方鹄正了正脸色：“没谁，我就是随便说说。”
姜舟哼了一声，自己在心里猜测，方鹄跟他素来要好，两人认识的人基本上都差不多。方鹄虽然平时嘴多爱调笑，但是真接触的女人并没多少个。眼见着软红楼的春柳不是了；府里的军娘师姐妹们方鹄还是相当有分寸会敬而远之的；那么就是……
姜舟脱口道：“卧槽老方你！是不是万花谷的那位——”
方鹄猛地咳了一声。
姜舟看着死党的脸皮居然慢慢红了，并没反驳自己的猜测，不由得震惊道：“——真是她啊！？”
果然是万花谷那位温柔美丽文静可人的殷樱郎中！
姜舟只觉得自己真是太迟钝了，早就该看出来了啊！在府里时方鹄几乎天天往医营跑，在殷樱周围转悠，这么一个对读书写字完全没兴趣的人还人模狗样说跟殷樱“多学点学问”，鬼画符似的抄书儿，自己当时怎么就没意会过来哥们这是情窦开了！
看看如今离府到龙门，方鹄现在还天天往医营跑，这是为的什么！难道不就是为了多讨好讨好殷樱的师兄徐郎中，以后好让人回去后为他美言几句么！这叫走好亲属路子啊，难怪老方对徐郎中如此巴结到十二分，明白了，终于明白了！
姜舟拍着方鹄肩膀感叹道：“有眼光！老方你果然有眼光！”
“是吧。”方鹄内心得瑟，“我的眼光还用说的。”
姜舟深沉点头：“你放心，哥会为你出谋划策煽风点火促成好事的！不然要兄弟来干什么呢是吧！”
次日命令下来，天策府战兵二度出击，编队时各营将领将自己营中伤兵剔除出来留在驻地，方鹄右臂骨伤未愈，不能握枪作战，被留下了。
医营去了六个医官，周树林没安排徐决明随去——上一次就差点让徐决明出了意外，周树林这会儿想想还有点后怕。毕竟人家是万花谷客医，没军职没俸禄，就算战死也没朝廷抚恤，能千里迢迢随军到龙门已是很难得了，不是万不得已，怎么好意思要求人家一定身临战阵犯险呢。
徐决明倒是既身已随军，便将自己当了军人看待，队正命令留下便留下，一切听从安排。
周树林临出发时检点了一下医营中药物，见徐决明在一边呆着，想了想便道：“徐郎中，如果你觉得闷的话，我们出发之后可否麻烦你去一趟龙门客栈，跟那里的草药贩子买一批药材回来？——这阵子我们的止血药消耗得太大，现在存药不多了，这一次出战回来伤兵怕是还要增加，我担心药物接济不上。”
徐决明连忙道：“当然行，我这就去。”
周树林笑了笑道：“不着急，我们这一去要到的地方远，直抵孔雀海，估计着来回得好几天，龙门客栈离我们这驻地龙门峡谷还有好长路程，你不必紧赶着，明天再动身也不迟，去到那买了药材还可在那住上一晚什么的。龙门客栈是整个龙门荒漠中各种客商的汇聚地，你可以散散心。”
“好的。”徐决明点头。
周树林背起药箱正要走，一抬头看见方鹄来了。
“哦，方校尉，你来得正好！”周树林说道，“我刚托了徐郎中去龙门客栈采办药材，他对这地方不熟悉，听说你是本地人是吧？反正你现在也不出战，可不可以麻烦你给徐郎中当向导同去龙门客栈？”
方鹄喜道：“好啊！”
“那我把徐郎中交给你了。”
周树林一面匆匆说着，一面听到外面集合号角的声音呜呜响起来，周树林赶紧飞奔出去入队出发。
方鹄对于他留下的这句话十分赞赏：“周队正真是个好人！”
两人都走出营帐，目送着天策府军队开拔向目的地疾行而去，方鹄沉默下来，半晌，叹口气。
徐决明温声道：“待伤好全了，会有出战的机会，不必遗憾。”
“嗯。”方鹄应着，待军队远去扬起的沙尘终于消失，转过头来问徐决明：“咱们几时去龙门客栈？”
徐决明抬头看了看天色，正是上午辰时，旭日方升，天色尚早，便道：“既没什么事，那便马上动身吧，趁着时候还早，也不知道今晚能否赶回来。”
方鹄摇头道：“从这去龙门客栈路程不算近，去到之后你还得寻到草药贩子，采买齐全东西，怕是来不及赶回了，得在那住上一晚，明天才回来。”
徐决明倒无所谓：“也成，那我去清点一下需要的药材，写个单子，咱们便去。”
小半个时辰后，两人乘马从天策军驻地向龙门客栈赶去。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第十二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