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漠漠轻寒》妃嫣

53、第 53 章

　　番外之对手戏
　　莫轻寒力不从心，连连表示再喝不下去了，而尚宣就是一次次把酒壶拿过来给他酌酒，到了后来，干脆提起酒坛来。
　　“王……王爷，下官……真的是不行了……”莫轻寒又接过了一杯，还没来得及喝，酒杯就从他手中滑落，他整个人也朝着桌子倒了下去。
　　眼看就要趴在桌子上了，尚宣眼明手快一把扶住他。
　　“相国大人……”一边的侍从赶来要扶住莫轻寒。
　　“退下。”尚宣却轻喝一声。
　　“可是相国大人喝醉了。”
　　“本王不知道吗，要你来告诉我，退下，全都给我退下。”这帮人一个个眼里都只有莫轻寒根本没有他尚宣，尚宣想到这一节顿时大怒，眼睛一瞪。
　　“是。”侍从这才恭敬地退下。
　　“酒量还真是不怎么好，这样就醉倒了，而且看起来还睡得很沉，但是脸色可真好看……”扶着莫轻寒的单边臂膀，看着莫轻寒酒后脸色艳若桃花，尚宣深沉而带着笑意的低语几乎听不见……
　　……
　　“卡！太好了！”导演谢体飞大声叫好。
　　“不过是跌了一个杯子在那里装睡罢了，有什么好的，倒是小尚的心里独白表现得很到位。”主演莫少寒毫无天皇巨星的样子，虽然这部投资过亿的耽美巨作是为他量身定做的，但是他一点也不居功，反而大方地夸奖着和他演对手戏的新人尚玄。
　　“少寒，连装睡都装得那么帅，实在是太见功力了，你的出色令我欲罢不能地爱上你了！”谢体飞在法国留学，沾染了法国人的做派，看到莫少寒表演出色，就冲上去想要一把抱过莫少寒，莫少寒轻轻一闪避开狼吻。
　　“喂喂喂，谢导，人家都已经是孩子他爹了。”一个工作人员取笑着。
　　“我也有我的大明星未然啊，还怕那小家伙打翻了醋坛子呢。大家都是圈内人士，行行好，别告诉我家太座啊。”谢体飞做出一副妻管严的样子、大家笑成一团。
　　莫少寒只有浅浅笑着就转身走了，“我去散会步。”
　　新人尚玄这还是第一次演戏，虽然是经过了重重考验，在选拔中脱颖而出，却还享受不到像莫少寒那样众人包围的待遇，自己一声不响不吭地喝水，想着自己的心事。
　　一个工作人员拉了拉尚玄的袖子。“瞧瞧。”
　　想得出神的尚玄回过了头，一脸茫然地看着工作人员
　　“瞧瞧莫少寒走路的样子。”工作人员低声说着。
　　“他又不是modal，走路有什么好看的。”尚玄只觉得莫名其妙。
　　“他就连背影都能让人神魂颠倒，真是天生的巨星啊。”
　　“是是是，我就是天生的小配角……”尚玄挖苦地叫着。
　　“这……也不是这么说啦，你第一次演戏就和莫少寒演对手戏啊，肯定就会大红大紫的……”工作人员不好意思地笑着。“而且莫少寒好像很欣赏你……”工作人员继续发挥着八卦精神。
　　尚玄喝着水，任他滔滔不绝，心里却在想着怎麼可能，像莫少寒这样的人，外表待人温和，其实是最难接近的。
　　自己也不稀罕莫少寒的欣赏，他有自己的忠实影迷，每次都送他一小把的栀子花。绿叶硬朗青翠，花瓣洁白芬芳，浓郁如丝缎，青翠的花苞结实饱满。
　　有时在花束边还附有白色素笺——很喜欢你的演技，请继续努力。
　　漂亮的字迹，工工整整地写他的名字，是用纯蓝的钢笔墨水写的，每一个字都像是一颗闪闪发亮的蓝宝石。
　　闷热的夏夜，这小小的花束为他带来清甜的凉意，知道自己也在被人关注着，心里就有了奋斗的动力，其实片子尚未拍完，只有零星消息给媒体预热气氛，虽然时时有记者来挖内幕，人人都是冲着成名已久的莫少寒来的，谁会在乎他这新人。他也猜测到底是片场的谁这样好心，然而盯着众人研究半天，也得不出个所以然，只好自己继续偷偷高兴。
　　日子一天一天过去，花还是一束束地收到，戏也一幕一幕地演下去。
　　莫轻寒默不做声，尚宣只当他是害羞，当下喜道，“那你亲亲我，我就走了。”
　　“微臣……”莫轻寒还想推迟，尚宣却将脸凑到他前面说：“快点亲啊！”
　　莫轻寒全身都发红，他想要推开尚宣，尚宣却死黏着他，“快一点，你都没有主动吻过我，我好期待！”
　　莫轻寒看这情势，不亲的话尚宣是绝对不肯放过他的，才把脸靠了过去。其实那几乎不算个吻，只能算是一个轻轻的碰触而已，但是对莫轻寒而言，能做到这一步已经算是很不容易。
　　偏偏贪心的尚宣还不知满足，“这怎么够啊，要把舌头伸进去才算。”
　　莫轻寒道：“反正……反正我已经亲过了，陛下可以离开了吧。”
　　“小没良心的，这么急着赶我走，看我怎么罚你？”尚宣搂着莫轻寒，给他一个热烈的深吻。
　　莫轻寒被吻得几乎喘不过气来，尚宣这才心满意足地放开他。
　　这戏演得是缠绵悱恻，莫轻寒和尚宣感情渐入佳境，现实生活里尚玄只觉自己越来越看不惯莫少寒那样虚伪的温和，只想变个法子捉弄他，在这场吻戏之前特意去吃了自己最讨厌的臭冬瓜，熏得自己都难受极了，才满意地和莫少寒唇齿纠缠。
　　拍完这段，尚玄才笑眯眯地对着莫少寒说，“味道不错吧。”那样子真是得意地欠扁。
　　他一心想看莫少寒吃瘪，岂料莫少寒只是笑，“臭冬瓜，我最喜欢吃了。”说完，还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嘴唇。
　　这简直就是挑衅，尚玄恨得咬牙切齿，偏偏谢体飞又说他们刚才吻得很有感觉，干脆把后面一场很重要的吻戏提前了。
　　“开麦拉！”
　　“那时你那么喜欢我，可是你现在已经不喜欢我了，你觉得我无趣，勉强还有什么意思？” 那时情意正浓，尚宣看他的一切都是好的，即使他这性子也是风骨。现如今情已淡薄，他的一切都叫尚宣不顺眼，风骨即刻变成无趣。
　　“谁说的，莫轻寒你怎么那么笨，我最喜欢你了，我就喜欢你这样无趣，这世上只有我才能配得上你，也只有你才配得上我，我们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面对着极欲脱逃的莫轻寒，尚宣的口气跟着也强悍起来。事情的发展完全出乎意料之外，他就纳闷了，莫轻寒的脑子到底是装了些什么，明明是聪明绝顶的人，为什么会得出这样荒谬的结论，他若是不喜欢莫轻寒，何必搞出那么多花样来给莫轻寒看？
　　既然道理是讲不通了，尚宣只好以行动让莫轻寒明白自己对他的一片真心，他伸手硬是扳正莫轻寒的脸。
　　莫轻寒不依，但他丝毫不退让地强迫莫轻寒面对自己，捧住莫轻寒的脸庞，强势地将自己的唇瓣印上他的，灵活的舌尖就要侵入他的口腔。
　　既然莫轻寒决定要彻底拒绝他，他就要让他不得不感觉到他的存在！
　　尚宣紧抱着莫轻寒不放，莫轻寒周身都是他的气息，只觉得心烦意乱，
　　偏偏尚宣不肯放过他，一味唇齿纠缠，莫轻寒忍无可忍，用力咬住尚宣恣意肆虐的舌头。
　　“你居然敢咬我！”尚宣吃痛不已，恶狠狠地猛地推开莫轻寒，一声脆响，莫轻寒已捱了一记耳光，同时让尚宣卸下了下巴
　　一个再儒雅，再俊美的人，如果被人卸下了下巴，又怎会好看？非但不好看，而且痛得要命，莫少寒的面孔已经扭曲了……
　　谢体飞手里的剧本掉了，作者兼编剧的眼睛瞪大了，众人的眼光集中在谢体飞身上，谢体飞看着编剧兼作者，控诉道，“你这个后妈，居然虐待我们少寒。”
　　“冤枉啊！我没有写！我没有写那一段！尚玄，你为什麼…… ”
　　尚玄愣愣地，也不知该说些什么。
　　“大家还在发什么呆，叫人啦，叫救护车啊！”有聪明的工作人员醒悟过来。
　　“别怪他，我想，他只是太入戏了……” 莫少寒被众人押上救护车之前，还记得要替尚玄说话。
　　虽然莫少寒其实伤得不重，工作组还是决定要让他回家好好休息一天。
　　尚玄到底心里有愧，向工作组打听了莫少寒家中地址，被一堆莫少寒的狂热fans逼着订了据说是莫少寒最爱的芝士蛋糕，前去探望。
　　看到莫家花园来有大片白色的花树盛开，真是他所熟悉的栀子花，莫名地心里就有种清澈的甜蜜。
　　看到莫少寒，他在家里穿得很随便，只是一件白色的衬衣，已经胜却人间无数。
　　他正在看书，案头就放了一瓶栀子花，香气袭人，尚玄只觉心中灵光突现，大叫一声，“是你，一直偷偷送花给我。”
　　“你说什么？”莫少寒一脸莫名，完全不知情的样子。
　　尚玄简直就要信以为真，然而他知道眼前这人的演技人人称道，怎么肯轻易就让他骗过，干脆一把拉住莫少寒，逼他正视自己，“你是不是暗恋我，一直给我送花写信？”
　　莫少寒不料他这样蛮横，被他用力一拉手中的书掉了，露出里面一张手写的书签，虽然写的是几句诗句，但是尚玄一下就认出了莫少寒的字迹，捡了起来，送到莫少寒面前，“我认得你的字，这下罪证确凿了，你还不开口吗？”
　　莫少寒就是看着他沉默不语，尚玄只觉得内心烦躁至极，一定要想办法撬开他的嘴巴，一急之下就狠狠地亲了下去，那味道太过美好了，尚玄手里提着的芝士蛋糕掉了，他也完全没有感觉。
　　虽然之前也亲过不少次了，可是那是做戏啊，那怎么会一样，那时他只觉这人清高孤傲，谁料这人这样默默支持着他，吻了很久，他才舍得放开莫少寒，盯着他道，“你这是默认了。”
　　莫少寒微微一笑，尚玄只觉得自己心中被喜悦的幸福感填满了，沉醉的夜色就这样来临。
　　然而有人却猛地推门进来打破了这种宁静温馨。
　　“惜别，你干什么？”看着拿着扫帚，面色不善的儿子，莫少寒很困惑。
　　“把垃圾扫地出门。”莫惜别拿着扫帚狠狠地朝着尚玄扫去，“我告诉你别想打我老爸的主意，我看你眼大无神，一看就不是好人。滚出去。”小孩子发起飙来是无敌的，而且他打尚玄没关系，尚玄可不敢得罪这个小祖宗，只好让他赶了出去。
　　不怕，不怕，他和莫少寒天天可以在片场见面。
　　“少寒，看这儿。很好！很好！”摄影师手中的相机啪擦啪擦地响个没停。
　　镁光灯闪烁着，位于众人目光焦点的莫少寒俊美得让人屏息。
　　“老天爷真是不公平……”尚玄身旁的一个工作人员，暗暗赞叹着。
　　又来了，尚玄喝着水，斜斜地看了身旁的人一眼，以后莫少寒可就是他的人了，才不许别人这么肖想他。
　　“来，小尚，来拍合照了。”莫少寒挥着手，尚玄放下了手中的水杯。虽然心里老大不乐意，还是乖乖过去。
　　莫少寒握着尚玄的手，两人对视，微微低下头的莫少寒眼神柔和，而尚玄的眼中流转着不知名的光芒。
　　“很好！！”摄影师站在旋转中的摄影架上，从各个角度采光、拍摄，赞赏之声不绝于耳。
　　直到……直到……莫少寒的笑看着前方突然僵住了，整个摄影棚都一下子静了下来。
　　原来莫惜别到摄影棚探班时，看到的正是这一幕，马上不满地嘟起嘴巴来，朝着老爸跑了过来。大大的眼睛还顺便白了尚玄几眼。
　　尚玄还在疑惑的时候，莫少寒已经从他身边闪了过去，跑到两人之中，拉着莫少寒的手，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容，甜甜地撒娇，“爸爸抱。”这等变脸功夫之精妙，尚玄就知道这的确是莫少寒的亲骨肉，继承了他的良好演技。
　　莫少寒松开了尚玄的手，一把抱起了儿子。莫惜别看着老爸看不到自己的表情，对着尚玄做了一个鬼脸，尚玄就知道自己的感情道理还有一个很大的阻碍要克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