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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第 1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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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宣轻薄莫轻寒本是失礼在先,这一摔倒反而占住理了,莫轻寒无奈只得跪在地上请罪道:“微臣罪该万死,误伤陛下,不敢请陛下恕罪,还请陛下起来降罪。”
尚宣看了看莫轻寒,瞧见他上下打量自己头脸上的伤,如此良机,岂可错失,索性借了这个因头,披头散发的就坐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
外面的侍从听到怪音,紧接着又听到有人哭了起来,相互看了一眼脸上发黑,心中都不由得想到,陛下和莫相国的关系不是已经融洽了许多,怎么今日又故态复萌,难道还大打出手了不成?
但是尚宣没有宣召,他们也不敢贸然入内,只得在门外低声问,“陛下……”
莫轻寒心中暗暗叫苦,若让侍从进来了,闹得大了只怕收拾不住,只得低声说道:“陛下请起,您先站起来整理一下再说。”
“ ‘陛下’二字之下,忽接‘请起’,自有陛下以来,未有如此之辱没体面者也!好个陛下请起,原来朕是魏主曹芳。”曹芳八岁继位,由司马氏把握魏国朝政。后来司马师为大将军,曹芳与臣下等人图谋废掉司马师,事情败露,司马师提剑入宫,曹芳吓得给司马师下跪,司马师即对曰,“陛下请起”。同年九月,司马师上奏太后废掉皇帝曹芳,改立高贵乡公曹髦为帝。
莫轻寒气得发抖,就算是借给曹芳一百个胆子,谅他也不敢调戏司马师。然而到底尚宣是君主,他是臣子,只得叩头道,“陛下息怒,微臣岂敢学那司马师。”
侍从的声音又在在门外响起,“陛下……”
“朕没事。”尚宣欣赏着莫轻寒的脸色变幻,只觉又是高兴,又有几分心疼,这才朗声答道。
“陛下无恙就好,还是先起来吧。”莫轻寒伸手想要扶他,然而尚宣一把扯住莫轻寒的手臂,把莫轻寒衣袖当做拭泪的丝帕,继续大哭,就是不肯起来。
“陛下要是喜欢我这袖子,我就献给陛下吧。”莫轻寒岂肯陪他做戏,当下就要。反正也已经断过一次了,也不差这一件,虽然有点浪费,但是这样拉拉扯扯的,成何体统?
“莫卿,你好狠的心啊,。”岂料尚宣越发哭得伤心还死死挽住莫轻寒的手臂不放。一边心里想着你倒是大方,我要袖子就给我袖子,可是我看上的是你的人啊,你倒是肯不肯给啊?若是以他往日的性子,这句调笑的话只怕早就冲口说出,然而他自己知道今天对莫轻寒下药确实做得过分了点。莫轻寒嘴上没说什么,心里只怕恨他至极,现在可不能再随便招惹莫轻寒了,以免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听听,这是说的什么混话,连郎心似铁都出来了,不知道的还当自己对这狗皇帝做了什么好事呢,天地良心,明明是这狗皇帝自己做的好事,这真是得了便宜还卖乖。
莫轻寒被他闹得头都快要痛死了,心中焦急,见尚宣一边嚎哭,一边不住偷看自己的脸色,想必有所欲图,只得道,“陛下有何吩咐?”这就是说好吧,开条件吧,你到底要怎样才愿起来?
尚宣就等着他说这句,立刻停住悲声,看看莫轻寒的脸,然后指着额角说道,“朕刚才撞得眼冒金星,一时之间站不起来,牢烦莫卿给朕揉揉。”
莫轻寒道,“微臣不通医理,不敢冒犯龙体,只怕反而要坏事。还是请陛下宣太医吧,让太医看看就好了。”
尚宣闻到他身上那一缕淡淡的松香,“不用宣太医了,你就给朕揉揉就好了。我们家乡都是这样的,凡是跌了碰了,只要揉揉就好了。”
“有这说法吗,宣平离明州那么近,微臣怎么没听说过?”
“宣平离明州虽然近,可是到底不是一个地方嘛,你有没听说过的也很正常嘛,给朕揉揉,揉揉就不疼了。”说着说着,竟是仿佛撒起娇来。
“好吧。”莫轻寒看着他孩子气的样子,只觉他跟自家八岁大的儿子差不了多少,又好气,又好笑,心一软,就答应了。揉就揉吧,反正花不了多少力气,就让他发扬一次父性光辉吧,只要尚宣别再胡闹就成了。
揉了小半天,莫轻寒看着尚宣享受得不得了,就说,“陛下,可以起来了吗?”
尚宣面色一变,垂头幽幽的叹了口气,“还有一件事情,莫相国你一定要答应了,我这才敢起来。”
这才叫有风驶尽船,登着鼻子上脸。
莫轻寒今日也是好人做到底了,当下笑道,“陛下言重了,君要臣死,臣还不得不死呢。有什么事情您尽管吩附,但凡微臣能点头的,我绝对不摇头。”。
“我无礼冒犯莫相国,还请莫相国见谅,你说不介意了,我就马上起来。”尚宣还真回答得战战兢兢,连朕都不自称了。
莫轻寒心头大怒,好个无耻之徒,居然还敢提这等龌龊之事。
尚宣见他一脸嗔怒,明白他记起了自己与他之事,想是不肯原谅自己,马上又哀怨的大哭了起来。
“陛下,陛下。”侍从听见声音,焦急得很。
“朕说没事就是没事,再吵闹的斩立决。”尚宣怒喝一声,这帮人是存心坏他好事,还是怎的。突然看见莫轻寒不动声色地盯着自己,当下又悲哭起来,真正角色转换自如,叫舞台上的伶人也自愧不如。
莫轻寒定了定神心中微一衡量,看着尚宣头脸都破了坐在地上哭得悲痛,这人的眼泪不值钱,但是这样和他纠缠下去也不是办法,只得微微阖首,道:“好,我不介意。” 就当是被狗咬了,被鬼压了,反正都是男人,没什么好计较的。
尚宣顿时欢天喜地地上爬起来,脸上绽现笑容,彷佛放下了满心的重负,双手紧紧抓住莫轻寒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