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记》莱**安

10、回梦·真实

　　“这下子，没有人会来救你了，人类。带着你的舌头，去死吧。”
　　不，不行……我的任务还没有完成，我不能死，我不能……
　　明明大脑里这样拼命尖叫着，青莲却只能脸色苍白地瘫软在地上，没有办法反抗，太可怕了，眼前的男人……太可怕了。动不了，哪怕是颤抖都做不到……
　　救救我，不管是谁都好，救救我！我不想死、我不想死！
　　强烈的求生欲望将青莲原本没有一点生气的黑色眼睛燃亮，而与此同时，从她出生以来就一直挂在她脖子上的玉佩忽然亮起，并且就在一瞬间光芒大盛，在所有人都来不及反应的片刻就将她整个包裹其中。等到光芒消散，视线恢复正常，整个大殿已经空空荡荡，没有丝毫那个人类女孩的痕迹。
　　“……给我搜，天涯海角，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卡萨耶尔斜靠在王座上，无比平静的说出这样一句话，然而瞬间爆发的强烈杀气却让大殿上的所有士兵都不堪重负地压趴在地上。
　　“是……是！”打开防御机制勉强抵御住杀气，几个士兵哆嗦着应是，飞快的退出了大殿。
　　“人类……竟敢戏弄我，就要做好付出代价的觉悟。”
　　那双美丽的重瞳颜色逐渐变得浓郁暗沉，随着手下加力，坚硬的王座扶手被卡萨耶尔生生捏碎，碎块掉落在地上，发出声响，回荡在空荡荡的大殿上。
　　“伊兰卡……”
　　正想出声吩咐，卡萨耶尔却猛然想起自己的内侍已经被派往军营帮助亚斯将军作战，紧皱的眉头打成一个死结，过了一会又缓慢的舒展开来。
　　“走了也好。”
　　丢下一句意义不明的话，卡萨耶尔站起身，独自进了内殿。
　　空旷的内殿。明明是卡萨耶尔的寝宫，却没有一丁点儿的生气。冷冰冰的金属色调毫无疑问的彰显了主人的性格。坐在寝床边沿，卡萨耶尔的目光一寸寸略过房间的角角落落。每天早晨，伊兰卡会准时出现在门口，恭敬地行礼。
　　“陛下。”
　　在得到他的回应之后才会迈开步子，轻盈的走进来，身后跟着鱼贯而入的侍者。这些侍者大多是半人，与人类十分相似，武力值极低，但是容貌赏心悦目。他们是博士专门研制出来侍奉贵族的。虽然说当时博士在研制的时候并没有摆出什么好脸色，用他的话来说，这些贵族大多都是毫无用处的“蛀虫”。
　　“除了吃喝玩乐，享受奢侈糜烂的生活，他们毫无用处！等到上了战场，即便他们是生化人，恐怕也没办法抵抗人类的核武器！哎对了，伊兰卡，那个核武器对于生化人的进化似乎是有所裨益，等什么时候你要不要来试试看……”
　　博士的性格一向无所顾忌，他甚至不懂人情冷暖，也不懂要尊重所谓的贵族，因此即便面对卡萨耶尔，他也毫无顾忌地口若悬河一般将自己的想法倒出来。就好像不说出来会憋坏他似的。
　　在半人伺候他清洁身体的时候，伊兰卡会半弓着腰，为他报告最近的军情，平民的生活，毗邻国家的动静。哪怕卡萨耶尔有时候有意刁难他，伊兰卡依旧能对答如流，就好像他将智能电脑装进了大脑里。
　　“陛下谬赞了，我只是多花了些功夫而已。”
　　他在自己面前总是恭恭敬敬，甚至带着几分疏离，这让卡萨耶尔打从心底无意识的感觉烦躁。他当然不应该这样，他应该讨好自己，甚至带着几分谄媚，这样卡萨耶尔就可以厌恶他，肆意对待他，甚至疏离他。他们的关系颠倒了，就像这宇宙星河之间，他应该是那颗恒星，伊兰卡应该是围绕他旋转不停的小行星，甚至是可有可无的那一颗。可是现在，是卡萨耶尔他被自己的内侍吸引着，想要靠近，却又被推开。他恼羞成怒，却又无可奈何，伊兰卡并没有做错任何事，他甚至为卡萨耶尔做到了事无巨细地考虑，他恭谨而谦卑，可是却始终与他有所距离，他做不到打破这种距离，他甚至不知道，这种距离从何而来。
　　卡萨耶尔疲惫的叹了口气，翻身躺在床上闭上眼睛。
　　也许自己真的该好好思考一下，他对于伊兰卡究竟是怎样一种心理……或者说，感情。
　　是梦。
　　“我爱你。我恨你。”
　　她就那样，平静地走近他，目光中汹涌翻滚着爱恨交织的狂澜，那种动人心魄的目光，牢牢摄住他，竟让一向自持冷酷无情的他忘了呼吸。
　　她声音无波无澜，就仿佛三千芳华，一朝破碎，徒留遍地苍白。
　　你曾经活在我所有守望中。而今你真实来到眼前。我欢天喜地宛如天开，日月新生。可你终究离开，我们匆匆一面，不欢而散。我多么想流泪，对你明言，等了这么久，等的忽略了时间。你看那花朵如我一如当初，可知我苍老了心，只为你苦撑，不肯凋零。
　　固执地不肯承认你是我生命中的过客，最终，还是成了过客。
　　他死死攥紧手中的光滑布料，巨大的悲伤与无力感几乎将他整个淹没。那道纤细的身影义无返顾的扑进漩涡，翩翩如同蝴蝶飞舞，刹那间绽开的血色玫瑰，惊艳到了极致的悲凉。
　　她的鲜血飞溅，浸入他干涸的眼睛和心灵。
　　“对不起……”
　　苍白到无力的话语有什么用呢，唤不回她，换不回她。
　　潮湿了他的眼眶的，是她的鲜血，还是……他的眼泪。
　　卡萨耶尔猛地睁开了双眼。那是个梦吗？不，不像，这个梦太真实了，更像是一个可怕的预言。心脏瞬间收紧又怦通怦通的狂跳，卡萨耶尔下意识抬手扶住额头，却被自己满头的冷汗浸湿掌心。猛地攥紧双拳，清晰的梦境依然一遍又一遍的在脑海回荡。
　　伊兰卡……是雌性吗？
　　有些犹疑的皱眉，那道纤细的身影再次浮现在眼前。一直平板无波的声音在梦里却带着魔性的沙哑，诱惑人失去理智。
　　“陛下。”
　　一如既往的尊敬。却仿佛要将自己，也将他一同毁灭。

作者有话说

　　我不会告诉你们我在一边听小苹果一边写的。卡文了……心疼自己。就像便秘一样硬生生憋出这么点东西，觉得自己也是蛮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