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1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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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停在了“秋山醉”门口，自有殷勤的门童过来帮忙泊车。
相比于晚餐时分，正午来这里吃饭的人倒不是特别多。究其原因，秋山醉虽然是名动江城的私房菜馆，但地理位置到底偏僻了一些。还好，正离着H大不算太远。
秦启言熟门熟路的进了经常去的包厢，待坐下后方才问了高贤廷一句：“来这里吃…没意见吧？”
高贤廷微微一笑：“秦大哥选的地方自然是好的。”就算他更习惯在街边的小饭馆吃饭，秦启言选择来这样富丽堂皇的餐厅也让他感到有些被蔑视，他依然不能提出异议。
只怕是给自己的下马威吧。
心中微沉，面上倒是没有任何不豫的神色。
“那就好。”秦启言也勾起一抹笑，又转头看向身边的时光，“想吃什么？我好久没回江城，也该请你大吃一顿，想吃什么自己点。”
时光熟门熟路地翻看着菜单，撇了撇嘴：“一顿饭自然是不够的。休想就用这么小的代价收买我！”
“少了你的不成！”秦启言哭笑不得，“吃货！”
“我是吃货我骄傲！”时光一脸得意。没看到身边高贤廷因为两人的亲昵眼中一闪而过的情绪。
刚才时光偷偷给发的那条短信让他知道了面前的这位并不是时光有血缘关系的哥哥，而是她曾多次提起过的那位秦启言。他知道秦启言和时光之间的故事，自然也知道少年时期就敢参加道上火拼的秦启言骨子里头带着的狠绝。
时光说，若不是那次她机智的用点开了手机里自带的警铃，秦启言现在一定不会活得这么自在。或许是断胳膊断腿，或许早就没了命。
高贤廷知道，时光对秦启言有救命之恩，而滴水之恩涌泉相报的秦启言和他的家人这么多年来对时光的照顾，自然也让时光把本来素不相识的秦启言看得重了些。
秦启言并不喜欢自己，初见面时的各种迹象都表明了这一点。看来，今天有一场硬仗要打了。
被食堂饭菜折磨得已经对食物没有更多要求了的时光难得有机会安抚一下自己的胃，自然无比欢腾地点了许多自己爱吃的菜。看着服务生一道接一道地上菜，联想一下刚才在菜单上看到的价钱，高贤廷忍不住开口，：“时光啊，这么吃真的没关系吗？说好的减肥呢？”脸上带着笑意和调侃。
时光的筷子顿了顿。秦启言却直接将手里刚点燃的香烟按在了烟灰缸里，脸上似笑非笑：“看来你更喜欢苗条的女孩？要不我给你介绍一个？”
高贤廷心里一咯噔。勉强笑道：“秦大哥真是会开玩笑。我要是更喜欢苗条的女孩，就不会跟时光在一起了。想让时光减肥也无非是为了她的健康着想。”
秦启言冷哼一声，再没说话。
一顿饭吃得索然无味。若说两人对彼此的印象，那也只有“相看两相厌”。
秦启言结过帐，开车把两人送回学校，对时光吩咐道：“你先去收拾东西，我还有点儿事，过一个小时来接你。”
“接我去哪儿？”时光有些讶然。
秦启言揉了揉时光的脑袋：“老头子说你好久没去了，让你跟我回去吃饭。”
“哦，好。那你先去忙吧，等下到这边了再打电话给我就好。”
目送着秦启言的车远去，高贤廷收回视线：“走吧，我送你回寝室。”
时光却抬眼看向高贤廷：“我哥性格是有点儿…你不会生气吧？”
“没有。”两人手插在口袋里并肩走着，动作如出一辙。“只是没想到你说的‘哥哥’看起来似乎条件不错。当时怎么没考虑下？”高贤廷脸上噙着笑意，好似这话只是调侃一般。
时光却突然停下脚步。
湖边的风很冷，即使下午一两点正是一天中阳光最好的时候，也让人觉得寒气直渗入了骨血里。
“我之前也没想到你说的‘一直喜欢你的夏江’会那么漂亮。你当时为什么没有考虑下？”时光也笑着问道，眼睛里却满是寒霜。
这是高贤廷第一次看到一向对什么都看得很开的时光这么犀利的样子。
或许从前的时光一直都是这样，只是因为她喜欢他，所以愿意为了他收敛罢了。
怔愣了一会儿，高贤廷欲伸手拍拍时光的头缓和下气氛，却被时光躲开：“我知道或许秦启言的态度让你有些难堪，但这并不是我愿意的。难道我当作哥哥看待的人要求见一下我的男朋友，我可以拒绝吗？”
“老实说，今天你们两个人都挺让我失望的。”
时光没有看着他的脸，只是把视线投向了湖面，淡淡地说。
“你拍着自己的胸口问下自己的良心，那句话到底是不是失言。我想我说的是哪句，你应该明白。”
高贤廷自然明白方才那顿饭中到底是哪句话戳中了时光的痛处，他静静地站在时光身边，一言不发。
“贤廷，有些话所有人说我都可以不在乎，因为别人怎么看待我与我无关。但是你不一样，你该知道，有些话从你嘴里说出来，会刺到我最痛的地方。”时光深深凝视着高贤廷，一字一句道。
“抱歉。”高贤廷深吸一口气，缓缓地说，“我没想过随口的一句话会让你受到伤害。但是，不可以为我做一点改变吗？”
“你指为了你为难自己，去减肥？”时光倏然一笑。“那这次说抱歉的人该是我了。因为这几乎是件不可能完成的事情。更何况，正如你自己说的，如果你喜欢的是苗条的女孩，那你就不会找我了。”
或许有人会觉得她太小题大做。
可是没有人知道，自从小时候为了治那场大病而打了含有激素的药物长胖之后，她受到过多少人或善意或恶意的嘲笑。而她，已经从最初的难过，变成了现在这个可以淡然笑对的女孩。只是，原来“自己男朋友也是在乎外貌的”这一认知，还是让她有些难过。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骄傲和自尊，那不是谁都可以随意践踏的地方。但是有些话，例如她不可能那么容易瘦下来的原因，以她的骄傲，更不会告诉高贤廷。
“我可以在你沉迷游戏的时候挂掉电话不打扰你，也可以因为你的忙碌而不粘着你，更可以关注你的喜好为你点你爱吃的食物。因为我喜欢你，我可以为你做很多改变。但是，那是基于你对我的感情值得我那样做。”
“除了外貌身材不算优秀之外，你觉得，作为女朋友，我有哪点做得不够好吗？”时光必须得承认，那句“能不能为了他改变”彻底激怒了她。
“没有，你很好。”高贤廷很快给出答复。“时光，对不起，你知道我喜欢你并不是因为肤浅的外貌，是因为你的性格和我们的投契。我并不想让你难过。”
“我相信你。”时光浅浅一笑，“所以我才会这么明明白白的告诉你，我生气了。”
否则，大概她会直接说分手。只看重外表的男人，是最让人难以信任的，不是吗？毕竟容颜终有老去的那一天。
曾经的甜蜜还历历在目，她确定此刻就算不高兴，心中依然还是喜欢着他的。为了她第一次付出的感情，她愿意再信任他一次。
高贤廷把时光拥入怀里，眼睛却毫无焦点地看向远方，好似平静的海面下蕴藏着风暴却并不为人所知一样。
忽又刮起一阵风，吹皱了湖面。
作者有话说
第20章 019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