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OSS快到我碗里来》风沐雨淋

63、感悟有时并不多

　　慕天白对乔曼说，你想让我妈妈尊重你，首先你也重尊重我妈妈。乔妈妈说过，婆婆和妈妈一个，都是从当儿媳妇过来的人。

　　乔曼也不是不明白事理的人，也知道看再多的书也没有实际经验来得重要。如果是慕天白对她说上课之类的话，她马上就能听进去。可同样的话从慕妈妈嘴里说出来，她就想唱反调。这是她的态度问题，她不喜欢慕妈妈，怎么能理解慕妈妈的行为。

　　姑娘说现在这个时间没有再上课，可以看看教室和她的专业团队，还可以到和几位正在坐月子的妈妈聊聊。慕妈妈问得很仔细，还拿了这里的很多宣传小册子，又把价格问了问，还问坐月子需不需要预约。

　　“如果在我们这里上课的，坐月子不需要预约，我们有预留的床位。如果不是在我们这里上课的，要预约。”姑娘领着慕妈妈参观上大半幢楼，走到一半时，乔曼说她累了，需要休息。于是姑娘把乔曼领到休息室，说可以在这里等，里面还有电视机在播放育婴知识。

　　看样子一时半会也好不了，乔曼只好坐到休息室里等。姑娘说电视里在播放育婴知识，乔曼有意无意还是看了些。

　　说实话，电视里播放的知识还是很不错的，至少像姑娘说的，很专业。乔曼坐着看电视打发时间。播放的节目在教准妈妈如何给宝宝洗澡，画面中宝宝被放在一个特设的澡盆里，这样不用大人抱着宝宝也可以被水浸泡，又不至于会呛到水。

　　“给宝宝洗澡的水温不易过热，如果家中有温度计可以先量一个水温，一般在38到40度之间，如果家中没有配体温度计可以把水指在自己的上臂内侧的皮肤上感受温度是否合适……”

　　过了一会儿，慕妈妈跟着培训班的姑娘回来：“小曼，你明天就到这里来上课，这里的老师说上课很轻松，课时也不长。”

　　“不跟天白商量一下吗？”乔曼想到的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是慕天白，如果他说不用来，那么她肯定可以不来。

　　慕妈妈坚决地说：“说了天白也会同意。”

　　乔曼一脸不信的样子。

　　原本乔曼是要回家的，可她说她要去慕天白那里说是有事想找他商量。乔曼自己叫了出租车到慕天白那里，一下车就往他的办公室里冲。秘书室的一个人拦住乔曼问她找谁时乔曼才停下脚步，她是头脑一时发热现在就想告诉慕天白她不想参加什么培训班。

　　直到慕天白的秘书叫住她，问她是谁时，乔曼冷静了下来。

　　“请问你找谁。”

　　“我……”乔曼再想了想，这些事还是等到他回家再商量，不必现在就要一个答案。“呃，我没事了，我不找什么人。”乔曼转身就走，秘书很奇怪地看着这个大肚子冲进来，又走回去。

　　乔曼看看快到中午的下班时间了，心想干脆等慕天白下班再说。既然有点时间，乔曼就想看展馆里展出。从前台拿了为这次展出制用的小册子。这次展与的主题是花的摄影展。摄影师是一个留美博士，通过她手中的镜头记录花开花谢的瞬间。册子上印着的几张照片都非常漂亮，色彩艳丽，华而不俗。

　　不过可能是因为时间的原因，来参观的人并不多。若大的展厅里没有几个人在看。乔曼到不担心展馆会不会有损失，像这类的展出都是由创作者本人租赁展馆使用，不过这么冷冷清清的场面到是不多见。

　　乔曼到喜欢这样人少的时候，安静的时候可以用心看展品。图片是静止，但看上去这些仍在继续拍摄时的生命，或是成片成片的花海，或是单独一枝的小花，都各有各的美。乔曼看到一个在看照片的人，看着眼熟，就走上去确定，果然是认识的人：“白露。”

　　白露回头，看到乔曼：“乔曼。你——”白露看到乔曼的肚子，“几个月了？”乔曼说快五个月了。“真好。”

　　“你呢。”乔曼问。

　　“我连另一半在哪里也不知道。”白露叹笑着摇头。

　　“会有的，只是时间的问题。”乔曼认为确实如此，那些没有结婚的人并不是找不到真爱，而没有遇到，总有一天每个人都会遇到属于自己的另一半。“你太忙了吧，你的事业也很重要。”

　　“确实。”白露心不在焉地摸了摸自己的头发，“总是忙事业让人力不从心，根本没有时间和精力再去谈恋爱。心想找个人随结嫁了也好，可想想却不甘心。乔曼——”白露半笑着慵懒地说，“我很羡慕你的生活。”

　　乔曼听后愣了一下，心想自己的生活有什么值得她羡慕，相反乔曼到很羡慕白露，活得自由自在，坦坦荡荡。不像她现在要面对婆媳关系，要去上什么培训课。白露一个人想做什么都可以。“你不是很好吗，一个人多自由。”

　　“自由是自由，可也有累的时候，这个时候我想很找个男人依靠。”白露笑起来时很漂亮，眼睛弯弯的很有亲和力。乔曼不相信像白露这样的人会找不到另一半。“前几天，他又来找我了。”

　　不用说，那个他，一定是陆连波。乔曼顿时感到厌恶，这个男人也太没底限了吧。一个不行又去找另一个，他想怎么样，没有女人会死的话干嘛要离婚。“你没答应他什么事吧，你可别相信他的话，他那个人太无耻——”

　　“也许是无耻。”白露轻笑，“他说他想跟我一起做慈善事业，他说他没什么钱，只想尽一分力。”

　　“你信他了？”乔曼更想知道陆连波这样做的举动是为了什么，他可不像是会做善事的人。乔曼曾在陆连波找她之后猜，为什么他会和陈诗兰离婚。慕天白说她想的事太多了，别人为什么离婚与她有什么关系，乔曼就没在去多想了。

　　“这是我的劫。”白露笑说，“我是一个人，他现在也是一个人。”

　　可乔曼总觉得陆连波靠近白露是别有用心。

　　“我有分寸。”白露笑时露出洁白的牙，但乔曼看她笑容里有悲伤。白露转头看墙上的照片，照片的花是盛夏的荷花，单独一支占据了大半个画面，花瓣上还沾着晶莹的水滴。“这些照片，都是我的一个朋友拍的。她最喜欢到没人的地方去拍些花花草草，最喜欢自然的景色。她认为这个世界很美，她想把美丽的一面让更多人看到。”

　　乔曼说：“你朋友的志向很远大噢。”

　　“是啊。”白露叹气，“可惜，她再也看不到了。”白露的笑容里分明是惨意，“上个月她车祸去世了，在她去机场的路上。才三十出头，就……”

　　“抱歉……”虽然乔曼不认识那个人，但听到某个年纪轻轻的生命逝去，难免会感到心里堵得慌。

　　“我把她拍的照片展示出来，看到这些照片，好像看到她在对我笑。不管是花或是草，都有属于它们自己的生命，如此的短暂却仍要绽放最美的精彩。我相信她的生命同样是无与伦比地美丽。”白露握住乔曼的肩，“乔曼，我想你一定能好好把握现在的人生。我想和他再重新开始，不管行不行，我想留下遗憾……我走了。”白露对着乔曼笑，她的笑竟让乔曼感到了凄婉。

　　乔曼不喜欢白露笑成这样，她更像是一个自暴自弃的人：“别这么说，我觉得你挺好的。”

　　“你发觉我瘦了吗？”白露问。

　　被她这么一说乔曼认真打量了白露，好像真的瘦了那么一点。乔曼点点头。

　　“我要走了，和他一起吃饭。”白露给乔曼来了一个贴面礼，乔曼不习惯但还是让她吻了脸颊，“有机会再跟你聊聊。拜。”

　　乔曼看着白露走远时的背景，心里一直觉得怪怪的。为什么会感觉她的身景变得模糊，好像在渐渐消失一样。明明是一个实在的人，可一觉得她是幻影，更怀疑刚才站在自己面前的人，是不是白露。

　　我姓白，我出生恰好是在白露，露从今夜白，就有了白露这个名字。

　　乔曼刚要转身时看到了慕天白站在身后，突然出现的慕天白吓了乔曼一大跳：“你什么时候在这里的。”

　　“几年之前。”慕天白说，“你的朋友走了？”

　　“你怎么知道她是我的朋友。”

　　“你们不是在聊天吗，不是你的朋友。”

　　“她是陆连波在大学时的女朋友。”乔曼说。

　　慕天白拉上乔曼的肩：“先去吃中饭。”乔曼问慕天白怎么会知道她在这里，慕天白说，“秘书说有大肚婆急匆匆往里我的办公室冲，我想除了你还会有谁。”

　　“那你怎么知道我没走。”

　　“男人的直觉。”慕天白拉着乔曼走，“你那个朋友，是这次租展馆的人，你知道吗。”乔曼说她知道，白露刚才说的。慕天白又说，“你的那个朋友应该蛮有钱的，我说像她这样的展出很少会有人来看，亏钱是肯定的事。你的朋友——”乔曼补充说她的朋友叫白露。“白露说她不在乎钱，她说她有的是钱，还说再多的钱也换回生命。”

　　乔曼说白露有一个要好的朋友上个月遇到车祸去世。还说她的朋友最喜欢拍摄花的照片，她算是在帮她的朋友完成一个心愿。“不是说去吃饭吧，正好，我肚子饿了。”乔曼换上轻松的心情，挽起慕天白的胳膊，“走吧。”

　　“你突然来找我，有急事？”慕天白问。

　　“没有，我想你了，所以来看看你。”

　　“就因为这个？”

　　“宝宝也说你想了，催我来看你。”乔曼说。

　　“就这个原因？”

　　“对。”

　　慕天白呵呵笑，这个笨蛋真当他不知道原因。“小曼，你是决定去培训班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