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主不甘心》小山重叠金明灭

3、章二·病美人的日常与被调戏

　　唐开元年间，东风不败怎么可能想到自己就那么一摔就摔掉了千八百年的历史，虽然从黑木崖到水塘也不是什么正常的事情。其实这么一想，东方不败反而不那么惊讶了。既然知道了自己已经和黑木崖的一切瓜葛断的干干净净，东方不败整个人都松懈了，心情也似乎好了那么一点点，小代付回来医治他十也配合的不错。
　　话说那日，廖小大夫带着药箱和一套衣物回来了。因为某种不可言说的原因，光是清洗身体和伤口就费了老大的劲，但总归是弄好了，看这用药和包扎的情况，看得出这孩子下了很大一番功夫在医术上。
　　姓廖的少年全名廖冬生，在家排行老二，虚岁十三，立志学医，死缠着乡里的老大夫，连家都不回了。救了他性命的孩子全名刘子盛，不过十岁，因着家里贫穷，给乡里人放牛补贴家用，家里爹娘都在给镇上富户做仆人，少有归期。去年还有奶奶照看着，可惜老人家过世了，现在靠着乡里乡亲照料勉强度日。让这两孩子照顾着，东方不败这么多年铁石心肠下来，也有所愧疚。
　　东方不败躺在床上，床边摆了一张三条腿的板凳，上头放着一只缺了口的碗和一双柄处生了霉的瓷勺。刚进了半碗薄粥，稀的和米汤差不多，那小孩眼巴巴看着他喝粥还不停做吞咽状的样子，让长久以来冷心冷性的教主大人都产生了罪恶感。喝了一半，剩下的让那孩子喝了。刘子盛两口喝完，连碗都没来得及洗就被乡里人叫去帮忙农活了，干完之后可能会有个菜饼子带回来给他填肚子，这是那孩子的原话。难得的，教主大人有些被触动了。
　　东方不败来到这已经两天了，刘子盛家住的偏暂时，还没什么人来看热闹，但他不可能一直这样离群索居，伤总是会好，也总是会有人察觉到他的存在。莫名其妙就出现了一个一身伤的人，现下正是太平盛世，若不是遇见的是两个孩子，怕是没能这么安逸的养伤了。事先知会了两个孩子，救了他的事不可声张，廖冬生人更大，也明白些事理，哪个小的被他连哄带吓，总算是长了记性，教主不由得感叹，就算是当年的任盈盈也没这么难教育啊。

　　又是一天，刘子盛在外放牛，小破屋里空荡荡的，教主已经勉强可以起身了，正扶着墙壁在屋内溜达，活动活动，那扇小破门吱呀一声，毫无预兆的被打开了，教主的神经瞬间紧绷，半长的指甲无意识的在墙上划出五道浅痕。
　　“有人吗？有没有人啊？”人没看见，倒是有声音传了进来，一直筷子瞬间出现在东方不败指尖，看样子就是教主大人备在身边很久了的。
　　“喂喂喂。明明有人还不出声，这样可有点失礼啊。”东方不败惊讶的回头，看向左边的窗户，一张笑的阳光灿烂的脸出现在哪里！ 第一句话时那声音明明从门口传来，才一眨眼功夫，就到了窗外！东方不败自觉耳力上佳，却没有听见任何动静，于是，看向那人的目光晦暗不明。
　　“喂喂喂，别这样看在下啊，很有压力的。”那人夸张的喊到。
　　东方不败盯着突然出现的男人看了好一会，不发一语。
　　“算了算了，我明天再来看你，美人！”说完这句话，一个后越，逃出了东方不败飞射而出的筷子的射程，嘻嘻哈哈的跑走了。
　　东方不败脸黑的吓人，拳头攥得能拧出水。虽是如此，这突然出现的男人却不能不忌惮，那一筷子，虽说不含内力，但那速度，没入流的江湖人士不可能躲过！这地方极为安稳，据那两孩子打听来的事来看，少有武艺高强的江湖人士出现。那人的衣着极为普通，看不出什么门道，但越是如此才越让人警惕。
　　那人怎么会知道我的存在？到底有何目的？明日还会来？

　　“我回来了！”孩童清脆的叫喊声结束了东方不败的沉思，“嘿嘿，今天王婶婶特意给了我两个桃子！”
　　东方不败坐在床沿上看着那孩子小跑着进门，献宝似的捧着两个还泛着青的小桃子凑到他跟前。
　　“又忘了关门了。”
　　“哦，对不起！”吧嗒吧嗒跑去关门，“喏，给你吃！我洗好了的！”吧嗒吧嗒跑回来送桃子，洗了桃子的水沿着抬起的胳膊往下流。
　　“两个都给我？”
　　“嗯！廖二哥说你多吃才好得快！”
　　东方不败看了一脸理所当然的小孩一眼，接过还是湿漉漉的青桃子，两只手捂好一只，过一会又换另一只。
　　“拿去。”此时东方不败光洁的额头上已析出一层薄汗。
　　刘子盛呆呆的接过刚送出去的桃子：“唉？熟了！好厉害！是妖法吗？原来还有催熟桃子的妖法啊！”小孩兴奋的叽叽喳喳叫个不停。
　　“若是想让我被和尚道士的捉了去，你就再喊大声点。”东方不败声音有点疲惫。
　　“唔！”小孩立刻用袖子捂嘴。
　　“吃桃子，别说话，我要休息。”
　　“嗯嗯嗯！”
　　才恢复一点点内力，用在了捂桃子上，连自己都会哭笑不得吧。教主盘腿打坐，闭目调息，刘子盛捧着两个桃子坐在床沿上啃的欢快，黏在桃核上的最后一丝桃肉也不放过，又小心的舔干净手指上沾着的桃子汁，在脏兮兮的衣服上蹭了蹭，手上捧着干干净净的桃核，歪着脑袋想了想，跳下床沿，就跑出去了。东方不败微微睁眼，见那孩子跑出门去，又折回来，小心的关上了门。想是跑出去玩去了吧，毕竟还是个孩子。
　　东方不败调动真气在体内运行，几次下来，没有什么进展，受阻的地方就像淤死了的河道，动弹不得。东方不败收了式，抬头望见窗外被落日映的通红的天。
　　“你在做什么？”
　　“啊！”正在用脚踩实土地的男孩被突然出现的教主吓了一跳，转过身来，表情还停留在备受惊吓的样子。
　　教主微有不悦，皱眉：“怎么？”
　　男孩低头手指绞着衣角，满手的泥更让教主不悦：“有什么话就说！这般扭捏，像话吗？”
　　“不是！那个，您，您直接出来，不是会让人看见吗？”
　　“这里还有别人吗？”教主俯视，只看见刘子盛的头顶，“抬起头来！为何要如此低声下气？”
　　“哦……”
　　“你之前在做什么？”
　　“那个，在，在种桃子。”
　　教主挑眉：“种它做甚？左右不过两个桃核，扔了就好。”
　　“ 那怎么可以！”刘子盛瞪大了眼，好像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等它长出了桃子树我就可以吃自己的桃子了呀！而且还可以给王婶婶呢！呐呐，您来看！”刘子盛直接拉着东方不败的手走到后院，“这里，是李大叔给的梨，我去年种的呢！你看你看，都长出芽来了！还有这里，是廖二郎给的橘子！那边，那边是毛奶奶送的土豆，我已经种出来了！”刘子盛仰着头笑嘻嘻的看着东方不败。
　　这番话让东方不败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但看着一脸炫耀表情的刘子盛，表情不由得柔和了许多，伸出了手，揉了揉刘子盛毛茸茸的小脑袋，微微弯下腰，细白的手指抚掉黏在刘子盛略瘦的小脸上的泥土。
　　“回屋吧。”
　　“那，那您要去哪啊？”
　　“厨房。”
　　“啊？您等等！”刘子盛追了上去“您病还没好呢！我，我和您一起做饭吧！”
　　“行啊，你洗菜吧。”
　　“嗯嗯嗯！一定洗的干干净净的！”
　　东方不败不是会远庖厨的君子，相反，他的厨艺相当不错，当初在黑木崖上，有这个荣幸吃到他做的饭菜的人，怕是只有杨莲亭一人。想到当时那人的表情，再和眼前这个孩子一脸单纯的幸福相比……罢了，前缘而已。
　　“唔嗯，啊！真好吃！比姥姥做的还好吃！”
　　“吃饱了？”
　　“嗯！吃饱了。”
　　“去把碗洗了吧。”
　　“好！”刘子盛呯呤嗙啷的捧着几个碗筷，脚步还飞快，连东方不败不不由担心他把碗给摔了，这家徒四壁的，要真把碗摔没了，还真不好办。

　　一大早刘子盛就出门了扛着一把有半个他长的柴刀，说是给里正家砍柴换米吃，东方不败看着那孩子雀跃的背影，生平第一次觉得自己是个无用之人。叹了口气，缓缓关上门。
　　“唉唉唉，等等，别关门！”一只手臂突兀的横在门缝里！接着，半个人都要进来了！东方不败着实吓得不轻，恼怒之下，一把抓过那只手臂，顺势一拉，一扭。来人正是昨天那个奇怪的男人。
　　“哎呦！疼疼疼！要死啦！”
　　“说！你是何人？鬼鬼祟祟，作何居心！”东方不败在那人背后死死钳住他的两条胳臂，再抬腿一踢那人的膝弯，迫使那人跪下。
　　“美，美人，你别那么紧张，哎呦！下手轻点啊！”
　　“你说是不说！”
　　“说说说说！那什么，能先放了我么，美人？哎呦！疼，我不叫你美人了！不叫了！”
　　“就这样说！”东方不败感觉他的太阳穴在突突的跳，自从入了日月神教，就再没有人敢对他如此放肆！这男人怕是欠教训！
　　“美，啊，不是，兄台，要在下说些什么？”那人艰难的扭过头看着东方不败黑漆漆的脸，露出牙笑。
　　东方不败皱眉，手上的力道又加紧几分：“别耍小心思！”
　　那人疼的连笑脸都挂不住了：“我，我是县里主簿的儿子！嘿嘿，兄台……”
　　东方不败眼前一花，手里一空，前一刻还被他制住的男人此刻正揉着手腕，笑嘻嘻的站在他跟前：“说话还是面对面的说好啊，对不对？”
　　东方不败面沉如水，脚步微动，隐隐摆出防御的姿势，一眼不错的紧盯着面前的人。
　　“别那么紧张，我又不是来害你的。”
　　“……”
　　“唉，这么说吧，”那人向上吹了口气，额前的碎发一飘，展开双臂“兄台，还在为户籍而烦恼吗？还在过着躲躲藏藏的日子吗？还在为难以维生吃人软饭而痛苦吗？交给我吧！只要兄台一声令下！瞬间，一切烦恼消弭无踪！”那人一个漂亮的转身，手指指向东方不败，眨了一下右眼，“怎么样？要不要试试？”

　　内力很神奇，感觉什么都可以做的样子呢~还有，我觉得我写出来的小攻就是个逗比，还没吃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