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火如歌》雪之前传》豆豆豆蔻

4、信

　　白须老人，径直走向风雪中的白衣人。

　　雪没有发现，他好象在发呆，静立着想些什么。

　　“咳！”老人一声咳嗽，雪终于有了些反应：“师，师父。”

　　“最近，你常魂不守舍。”温和的口气，却带着一点责备。

　　“对不起，师父，徒儿会注意。”雪面带一丝愧疚。

　　“孩子——”白须老人轻叹：“你最近变了很多。”

　　雪不说话。

　　“是因为哪个女孩吗？”

　　雪低头，不语。

　　“孩子——不要陷得太深，情，碰不得。”老人意味深长。

　　雪心下一紧：“徒儿不明白师父的意思……”

　　“哎……那女孩，过不了十七岁那关。”

　　雪的脸色瞬即惨白，抬头望向老人，却觉察不出任何异样的表情：“师父……”

　　白须老人却摇摇头：“天命，这是天命。我已透露太多……孩子，你要想清楚。”

　　沉默许久，雪开口：“徒儿明白，也想清楚了。”

　　老人摇摇头，转身离去。

　　风雪更甚，雪却尝到彻骨的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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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除了那天师父的话让雪的心下一阵担忧外，日子倒是太平。

　　灵歌回去的第六天，雪的窗口便停住一只雪白的小鸽子。

　　素白的纸张，稚嫩却清秀的字迹，仿佛那粉衣的女孩青涩灿烂的笑魇。

　　“雪——”这个雪字写得很大，生怕他看不清似的。

　　“马车真是让人难受，路途不好走，很是颠簸。说来很奇怪，去昆仑山的那趟旅途，我并不觉得难受，而回来就不大好受，大概是因为离开雪的缘故吧。

　　到了家，终于松了口气，爹娘一如既往地疼我，而宁哥哥，对我在昆仑山拖沓了那么久只是少加责备，宁哥哥真好。雪，如果你见到宁哥哥，一定也会一样喜欢他。

　　雪，你没有再往那冰窖般的峰顶跑了吧？多晒晒太阳，多笑笑，有空歌儿一定会回昆仑看你的。

　　珍重，勿念。

　　歌儿上。”

　　一个下午，雪反复地读着这封信，每逢到信尾，便望着“歌儿”两字楞。

　　小丫头，此刻，你在做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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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昆仑山最寒冷的冬季，在恍惚间，竟就此过去。

　　大地回春。

　　一派绿意盎然的景象，虽然峰顶依旧终年飞雪。

　　青云阁。

　　白衣人洒着谷粒，喂着一只雪白的鸽子。

　　鸽子啄了几下，又飞到窗上，踱着步子。

　　雪将盛谷粒的盘子放下，径自走到书桌前，书桌上，是一封摊开的信笺，信上的字迹，已有些青涩的笔锋。

　　这是灵歌两个月前的信。

　　小白鸽为他送去了回信，竟又飞了回来，不再离开。

　　已经两个月，都无她的消息。

　　两年间，她的信总是异常勤快，几乎每月都有两封，让那只小鸽子累坏了。最后，在雪“保护小动物”的要求下，才改为一月一封。

　　她的信，是他快乐的来源，那些字，就如同她的人，令他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