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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生日宴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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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二十八日,是二十七军区司令部司令长幕卫国先生六十岁生辰,一向廉洁清冷淡然的幕司令,一反平时不喜复杂喧闹的性子,举办生日宴会,让接到请帖的一众宾客感到非常的匪夷所思。
幕卫国身为传统高干,又身居司令长要职,身份是何等的高贵,参加出席过无数个宴会场所,可是他本人设办的公众宴会,倒是少之又少,认真算来,这个生日宴会算是第三次,前两次还是几十年前,他的两次非同寻常的结婚庆典,所以他一发出喜帖,登时F市报纸网络头条,民间群众津津乐道的茶余饭后议论的,都是幕卫国举办宴会的目的。
幕卫国已经高龄六十岁了,再过几年就该退休让位了,这位风靡了几十年的风云人物,在退休前,是不是又想做什么惊人举动,能令向来不屑这种公共宴会的他,举办生日的缘由是什么?
传闻他和某高官来往密切,有意联姻,想来是因为退休在即,手握了权力一辈子,将要要放下这个权力荣誉了,是谁都舍不得。
幕卫国有无数的女儿,却没有继承他后裔的儿子,在F市已经不是秘密了,联姻是唯一可以让他退休后,仍然权力在握的筹码,人人猜测,幕司令打算把哪个女儿推出来联姻,莫不是最受宠爱的五小姐幕清惜,或者最受器重的三小姐幕清馨。
声势浩大,议论纷纷中,幕卫国的生日宴会还是如常开始了。
幕越偕着长缨下了飞机,幕卫国已经派人等候在机场。
“幕先生,司令长官请你直接到宴会会场。”几个着装正式的男子,不知是他特别培养出的特种兵,还是特别雇佣的雇佣兵?拦住了刚下飞机的两人。
幕越淡然瞟了他们一眼,拉着长缨的手没有松开,淡淡嘲讽道:“我不受他的命令,请让开。”
“幕先生,请不要让我们难做。”为首的男子面无表情不肯退让。
幕越冷笑一声:“你们不会是想让我们穿成这样的去参加宴会吧,当然幕卫国先生不怕失了面子,我不介意的。”
“幕先生,两位的礼服长官已经命人准备好了。”
“我们不需要他的东西。”嗤笑一声,幕越冷冷说着揽着长缨,没再多说一句话直接穿过他们中间,看也不看一眼他们准备好的车子,而是拦了辆出租车,绝尘而去。
特种兵不愧是历练过的,一边不卑不亢的跟随在后,一边打电话回复正在宴会上的某高干。
幕卫国没有表情的脸上,锋锐的眼眸一闪而过一丝凌厉,还有一丝安心,下了道指令后挂了电话,刻薄的唇上挂上丝笑意,心情愉悦的走出了书房,踏进一整天都不愿靠近嘈杂喧闹的宴会场所。以往最不屑反感的豪华夸张的饰品装置,此时看着都是顺眼的,只因为心里有些高兴,因为他回来了!
幕越拉着长缨在一家服装店购买礼服,两人换上大方靓丽耀眼的礼服,看着镜子里珠联璧和,风姿出众的一对璧人,服务员由衷的赞叹出来。
两人相视一笑,镜子里的一对璧人般配得不能再般配,如果忽略了他们身穿这身漂亮礼服的原因,他们应该可以更高兴的。
幕越从口袋里掏出一条闪亮的项链,微笑着替戴在她纤细的脖子上,闪亮耀眼的吊坠,趁着她雪嫩的胸口,增添了一丝成熟的妩媚。
“送……给我的吗?”长缨惊喜交加,这么漂亮珍贵的项链是他送给她的?
“当然,我的女人,要最好最闪亮才配得上。”幕越自后搂着她,暧昧的轻吻着她精致的耳垂,舔舐着。
长缨脸红透了,他的气息呼在她耳边,痒痒的酥酥的,下意识的避开他的撩拨,有意无意的闪躲着他的暧昧,不好意思道:“喂,大庭广众的,你要注意一下形象。”
幕越呵呵一笑,吻了下她的脸颊,凑近她耳边轻声道:“到了宴会上,不管什么原因,不要离开我身边一步。”
长缨微一诧异,随即了然,明明知道这个宴会是鸿门宴,是龙潭虎穴,幕卫国的目标是舅舅,而唯一能威胁到他让他妥协的筹码只有她。
“宴会上,什么都不要怕,只要相信我,能做得到吗?”
“能。”
什么都不需要担心,需要做,她只能相信他能为她撑开一片天。
幕越笑了,笑得舒心释怀,揉了揉她的头发,牵住她的手往宴会会场而去。
幕司令长的生日宴会是盛气大而豪气的,宾客如云,声色浩大,美酒佳肴成山。
幕家能出面上台的女儿全都到来,在幕司令夫人岑安雪的授意带领下,端庄优雅,笑颜盈盈的招呼着各个到来的贵宾。
幕卫国则一如既往的淡然,站在大门口淡淡的招呼上前贺寿的宾客,熟识的只是随意的打声招呼,客套的寒暄两句,不熟悉的就点个头,便有人带领他们进入酒席会场。
岑安雪端雅的微笑着将李书记夫妇送入酒席会场,回头看向幕卫国,他神色淡淡,心思却注视在手中的掌机上。
目光不时的瞥一眼宾客如流的大门口,他在等他,他最在意的还是这个唯一的儿子的到来。
岑安雪眼里满是悲愤无奈伤感和怨怒,转瞬消逝,叽诮自嘲一笑,在他眼里,女儿再懂事乖巧,再本事出众,始终还是比不上有着他正统血缘的,可以替他传宗接代的儿子。
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了,接到传讯幕越已经在来会场的路上,幕卫国居然感到心跳的加速。几十年没有心跳的快感,想不到只是因为那个叛逆自己的孽子归来,而再次感受,不禁让他很是匪夷所思。
目光第几次瞥向会场门口时,十几年没见的身影终于出现了。
那个遗传了他最优秀基因血液的男人,他成熟了,浑身上下都透着极度的诱惑吸引力,可以说他是个很危险很难缠的对手。
幕越携着长缨,走进了会场,一眼看见的是那个他名义上现实中的父亲,骨子里却是他最憎恨厌恶的敌人。
紧了紧挽在他臂弯上长缨微微一抖的小手,轻声道:“不要怕,有我在呢。”
长缨点点头:“嗯,我不怕!”他目光凌厉如炬,他散发着与生俱来,在军区里历练培养出的霸气威严,的确震撼到她心底,让她不寒而栗。
但是她还是强行让自己镇定起来,因为有幕越在她身边,他会是她的避风港,是她的顶梁柱,她相信他可以为她遮风挡雨,所以她不怕,她答应过要与他并肩作战,不离不弃。
幕越带着长缨走近幕卫国,嘲讽着淡淡道:“虽然不合适,但我还是要说,你怎么还没死?真希望明年的今日是你的忌日。”
“……”虽然知道他恨透了他,可是舅舅这么直白的在他生日这一天说这样的话,长缨感到有些无语。
幕卫国似乎早料到幕越有此反应,对他的挑衅不置可否,淡淡瞥了他一眼,眼底深处似乎松了口气,他这样的态度才是正常的。
“你能记得我的忌日,再好不过。”如是淡然回答,并没有因为他的挑衅动怒。
没有理会他的挑衅,目光转向他身边的长缨,上下打量了一下,淡然道:“你是长缨。”
长缨强行镇定回视他,瞄了眼身边清冷无温的幕越道:“您好,幕司令,我是赵长缨,初次见面,恭祝您生日快乐!”
他看起来比现实年龄要年轻得多,六十岁,看着像是五十岁,以他保养得这般年轻,老年得子也不是不可能,为什么就执着的要逼舅舅回来?
“你的称呼不对,我是什么人难道你还不清楚吗?”
“她的称呼没什么不对,二十年来她从不知道自己还有别的亲人所在。”幕越讥讽道。
幕卫国眼眸一寒,如电般飞快的扫过来,他幕越眼里是满满的嘲弄不屑,在讥讽他过河拆桥,对儿女妻子的薄情寡义,对外孙女的淡漠不闻不问。顿了顿,转身向岑安雪招了招手,吩咐道:“带长缨过去跟人见面认识一下打招呼。”
“不需要,她是我的人,她要见识什么人我说了算,你没有资格安排她的事。”幕越冷笑一声,揽住了她的肩膀。
“你不要在这里放肆,我有些事要跟你谈,让长缨见识一些人对她有好处。”幕卫国皱了皱眉,不悦的盯着他。
幕越手一紧,将长缨揽得更紧:“我们没什么可以谈的。你要我来,我已经来了,你也不要得寸进尺。”
父子两个仇敌般针锋相对,寸步不让,幕越无视他深然寒意的眼眸,淡淡道:“你的客人多,不用招呼我们了,请自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