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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第39章 痛苦转变 ...


  •   都说情字累人,可谁又能抛却情之一字,潇洒如风?

      至少我做不到,即使放弃了与沈逸携手的可能,心里终究还是有所期待,那份期待与思念,如今,却被逼迫进了黑暗的角落,再也不能堂而皇之的表现出来。

      我不愿再回想那之后发生的一切,因为那一切,太恶心了,我从未做过那么恶心的事,低三下四的极尽下作的用身体去取悦一个男人,一个把你当作性/奴的男人。

      无疑,那种经历给我的内心留上了泯灭不去的阴影,因为我“出色”的侍奉,司马曜同意我穿上衣服去找那块锁心玉。

      如临大赦,我顾不上穿上鞋子,也忽略掉那胳膊产生的剧烈疼痛,在冷冷的秋雨里,一寸寸的寻找着。

      窗外的那块对方并不是很大,只几座假山石,一小片牡丹丛,还有一片修竹和一条不深的渠池。

      这么一块地方,我找了不下十遍,可是,怎么会没有?我明明看见他把玉抛向了这里。

      我从白天找到晚上,从晚上再找到天明,找得渐渐失去了信心。

      司马曜站在窗前,冷眼旁观,嘴角似乎挂着一丝嘲弄。

      他说:“看来,沈逸是不想和你有所牵连了,所以,那块玉,消失了。”

      我淋了雨,受了寒,很自然病倒了,右臂由于受伤延误治疗,肿的抬也抬不起来,恰逢九月十五夜,那腊月寒霜的毒性又复发了。

      那种在水深火热中挣扎的滋味,那种在肢体痛楚中煎熬的感觉,我已经不知道到底什么地方难受,只觉得痛不欲生,越是难过,那先前经历的或恐惧,或羞耻的画面在脑海里不停地翻滚。

      好想死了算了,为什么不叫我死?

      我痛苦的翻滚在皇帝的龙床上,发丝凌乱,入了一嘴,怕是与疯子无异。

      随后,我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一个温厚紧实的怀抱,我被紧紧固定住,没法逃脱。

      身体越来越暖合起来,即使身上的疼痛依旧,但是神智却清明了许多。

      我听见那安抚的声音,如一道道魔咒般在耳边盘旋。

      “冉儿,抱紧我。”

      “坚持一会儿,太医说坚持过了今晚,就不会那么难过了。”

      “别怕,你不会有事的,朕会一直在你身边。”

      “好受些了么?”

      “知道么?以后冷的时候,只有我能抱。”

      沈逸,是沈逸的声音。

      梦魇终于散去,那疼痛的感觉也似乎可以忍受,倦意渐浓,我终于可以在沉睡中度过那难熬的夜晚。

      我在他的怀里醒来,身体已经不再寒冷,只是嗓子疼得厉害。

      我看着他仿若关切的眼神,知道昨夜,应该是把他当成沈逸了。

      不过这样也好,暂且把他当作沈逸来看,也就不会如此纠结了吧!

      可是很糟糕,我越是告诉自己把他当作沈逸的时候,我脑中越发清晰的知道他是司马曜。

      可当我想告诉自己那人是司马曜的时候,我有总会从他的身上看到沈逸的影子。

      自从病后,司马曜消停了很多,没有要我“服侍”他,也没有再出言讽刺,反是一下了朝就回到我床前,嘘寒问暖,每每还亲自为我吃药,实在是“受宠若惊”。

      算算日子,明日便是玄的大婚之日,浑浑噩噩中,我竟在宫里一呆便是七天,好在司马曜已派人传话谢玄,说我一切安好,多逗留几日之类的话,否则,那个傻瓜,不知道会担心成什么样子。

      一想起他,心里顿时温暖如春,觉得满世界的花都开得绚烂。

      嗓子已经不再疼痛,头也不觉得疼了,精神也好了很多,就连那肿痛的胳膊也消肿了很多。

      我斗胆请示,玄婚期将至,我总得提前回去忙活忙活吧!

      司马曜很通情达理的答应了:“但是,”他补充:“边境最近不大太平,秦国屡屡造次,虽未强攻,可也得防患于未然,朕已下旨谢玄大婚之后,择日派往巴东郡镇守边关,只是苦了朕的妹妹,刚大婚就得独守空闺。”

      司马曜笑笑,一手触摸着我的脸:“很意外?将士就该保家卫国,他已经休息的够久了。不过到时候,谢玄不在府中,府里女眷居多,你在谢府居住会很不方便,为不招人诟病,你同日就搬到宫里,也免得朕老是召唤你,如何?”

      如何?那气势,哪是一个问句?根本就是圣旨,请问,我有的选择么?

      午后,我换上一身司马曜特地让人为我裁制的新衣,金丝玉缕,轻巧纤薄,头束玉冠,一身雍容华贵。

      出门,八抬大轿华丽静候。

      司马曜背着手,勾起嘴角,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裴冉,朕说过,只要你一心跟着朕,朕保你荣华富贵,衣食无忧。”

      我只觉得讽刺,这就是我出卖身体换来的一切?可笑,荣华富贵,我何时看重过?

      我谢恩,转身上轿。

      街上,这华丽丽的八抬大轿引得无数百姓的侧目,和一些好奇的声音。

      我依着靠背,想起谢玄即将远去,觉得心里整个都被挖空了。

      或许在一定程度上,我已经对他太过依赖。

      如今,谢府上下,一片大红,那股喜庆的气氛直接而强烈,熟悉的院落,让我倍感温馨。

      干娘一看见我,笑得宠溺而慈祥,直埋怨我去了这些日子才舍得回来。

      谢玄看着我,依旧笑得矜持而温暖,像一朵娇羞的太阳花。

      而我,开心归开心,却怎么也无法像以前一样,笑得没心没肺,大意而张扬,一下子失去了活力。

      与玄单独相处之时,玄的脸上愁云顿生,他跟我说了被派去边关的事,一方面想带我一起去,可又怕边境苦寒,不似家里安逸,可把我留在京中,却又是放心不下。

      我知他担心为何,只打趣道:“我有什么叫你不放心的?你都娶妻子的人了,怎么不见你担心一下自己的妻子老妈?”

      玄却一下子红了脸,解释道:“他们又不似你那么能惹祸,我不看着你,怎么放心?”

      我鼻子有点酸,拿手使劲揉了揉:“放心,到时候我一直呆在府里,哪儿都不去。”

      玄却严肃了起来:“皇上好像对你有些……奇怪,我不怕别人,我是怕他,再则,那桓冲犯下滔天大罪,且又杀你未遂,怕是不能安心。”

      “桓冲——”那日惨案,虽归于府尹查办,但玄一直着手协助,即便如此,即使有真凭实据,怕是也难以缉拿桓冲归案,何况皇上也得畏他三分,不敢轻易得罪,想想枉死的凤鸣阁一干兄弟姐妹,心里悲愤万千。

      “我会注意,至于皇上,他现在很看重我,我现在已经很懂得分寸,不会轻易惹怒那只老虎,你就放心吧!”我朝他豁然一笑:“要不,以后,我月月给你写书信怎样?”

      谢玄犹豫再三,终于应允。

      这晚,我依旧睡得不安生,梦里总离不开那些残忍的血腥的画面,天还未亮,我便再也不想入睡,站在窗边,迎着秋日凉意甚浓的晨风,摸着空荡荡的胸口,心里一片枉然。

      有句话说得不错,人活着总要学会承受痛苦,还有一句话,人生是公平的,上帝给了你一样东西,也必定让你拿另一样东西来还,反之,当你付出了一样东西,也必然会得到另一样。

      所以从今日起,我必须学会先付出,还要把自己锻造的很强韧,这样才会承受住更多的痛苦。

      玄的婚礼顺利举行,大堂之上,到处都是来祝贺的达官显贵,玄一身大红的新郎装,站在大门口接待来宾,拱手作揖,彬彬有礼,一身红色衬得整个人神采奕奕,俊朗不凡,不禁赞叹,郡主果然好眼光。

      院子里架了高台,从大堂大敞的大门看去,正好可见那高台上不停地表演着舞蹈,杂耍等,几个小孩围着高台疯跑嬉闹。

      照平时爱凑热闹的我,早就混迹其中,可是如今,只觉得一下子从二十岁的心性跳跃到了三十岁,高兴归高兴,却怎么也活跃不起来。

      我干脆呆在侧厅里,帮管家算算礼金,写写礼单,安得自在清静。

      眼角瞥到一袭蓝衣飘了进来,我抬眼,就看见谢朗一张脸笑得只剩一张嘴,两只三角眼都被挤没了。

      我站起身,拱一拱手:“谢兄。”

      谢朗合了合嘴,依旧遮不住满嘴的大白牙,拱手道:“贤弟。”然后毫不见外的坐在我的对面,冲着我又笑:“什么时候这么客套了?不像你,不像你,外面那么热闹,你怎么呆的住?。”

      我摇首笑笑,坐下继续写礼单:“外面那些人我又不认识,帮也帮不上什么忙,还不如在这里做些有用的事,嗯,还可以练习一下书法。”

      “不然,不然,谢玄的两个哥哥都赶了回来,听说他们四娘收了个干儿子,都想见一见你的庐山真面目啊!”

      “不急,时间多得是。”

      我们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谢朗突然眼神一收,紧盯着我的领口看,我顿觉不对,也看了下去,原来不知何时,我的衣襟竟松懈了一点,恰好露出一块青红吻痕。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39章 第39章 痛苦转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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