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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5、第九十四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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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丽号逐渐靠近陆地，同伴们恢复了日常，索隆将船锚扔下海底，其他人飞速跑下船，围看着那座建筑板。
而从罗宾口中得到岛下会有黄金的娜美指挥着乔巴挖洞，小团泥土堆积在驯鹿模式的船医脚边。
然而早就习惯航海士如此作态的众人跳下船后，四处游走查探情况，山治双手插兜看向不远处树墩所做的餐桌椅凳，惊讶地发现上面摆放着一本眼熟的书籍：“诶？这是？”
“你好！打扰了！”路飞有些礼貌但不多地拉开紧闭的房门，他探身看了一下，整个人都钻进房间，发现里面并没有人的踪迹。
“喂——你也太直接了吧！”乌索普无奈捂脸，她赶忙跑上前，趴在门口看着里面的人：“笨蛋，要是坏人怎么办！”
“没事！”路飞抱着脑袋走出房间，他撞了一下乌索普后冲外面的同伴大喊：“喂——大家，好像没有人耶！”
树桩餐桌旁的大坑已经初见雏形，成堆的泥块挤在乔巴的脚边，而他依然在奋战中。
“怎么了？山治。”娜美走向山治，顺着他的视线看到向桌面：“图画书？好像是很久以前的书诶。”她拿起桌面上的书本，有些疑惑地歪头。
“书名叫做【大骗子诺兰德】。”视线逐渐偏移到正往自己方向走来的乌索普，娜美没忍住笑了一声。
听出是和自己名字差不多发音，乌索普大笑着抱胸：“这书名取得真不错，应该很好看吧。”
“大骗子诺兰德？”站在一片的山治双手插兜，他盯着娜美手上的书本。
“你看过吗？山治？”娜美晃了晃手中的图本，她仔细看了一下：“可是只写着说是在北海发行的。”
“啊，我就出生在北海。”山治笑着说道：“我没跟你们说过吗？”
“诶？我还是第一次听你说呢。”乌索普走向娜美，想要看清她手上的书籍：“我还一直以为你是东海人呢。”
山治摇摇头，他摘下嘴边的香烟：“我是在东海长大的。”
乔巴所发出的声音过于响亮，完全忘记自己才是始作俑者的娜美皱起眉：“乔巴你很吵诶，你在干什么啊。”
“诶！？”小驯鹿震惊地回首，但只能瘪瘪嘴解除驯鹿模式走向树桩旁边，他还记得刚刚在船上化身为魔鬼的暴怒娜美。
“这在北海是很有名的故事。”山治接过娜美手上的书本，他翻开上面的书页：“虽然是童话，但主角诺兰德是真的存在的。”
那是距今大约有四百年多年的久远故事，在北海的某个国家中有个叫做蒙布朗·诺兰德的男人，身为探险家的他会把自己的冒险故事说得非常惊险又夸张，以至于同村的人不知道对方说得是真是假，可忽然又一次旅程结束后，诺兰德进宫向国王报告了一件事。
他说他在遥远的伟大航路上无意间找到了一座岛，上面有着堆积如山的黄金。
而听信了诺兰德话语的国王大人不知是英勇还是贪婪，他下令率领着全国近两千的勇士跟随着诺兰德去伟大航路上寻找黄金岛。
经过很长时间的艰苦跋涉，最终到达了诺兰德所说岛屿，只剩下诺兰德和国王，以及一百名的勇士了。
但令国王失望的是，这座岛屿上没有诺兰德所说的黄金，只有一片无用的树林。
诺兰德最终以欺君之罪被处以死刑，即使在临死之前的他依然没有放弃，只留下了一句遗言。
【我知道了！那些黄金是沉到海里去了！】
但无人理睬他，也因为之前太过夸张的讲述方式，再也没有人愿意相信诺兰德的话了。
“诺兰德直到临终前都还在编故事想要欺骗世人。”娜美翻开书本的最后一页：“于是，民间就叫他【大骗子诺兰德】。”
路飞一向不爱听长篇大论，他扫视着周围，发现门板旁的海面忽然鼓起了好多泡泡。
诶？是有海鱼吗？正好饿了诶，到时候让山治烤鱼吃吧。
抱着这一想法的橡胶人乐颠颠地离开乌索普身旁，明明在船上已经喝了三大碗海鸥肉汤的路飞舔舔嘴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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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昏暗的酒吧内突然传来一阵大笑声。
“那个蒙布朗·库力凯该不会就是蒙布朗·诺兰德的子孙吧？”贝拉米拍着桌子大笑道：“我小时候经常听到这故事，在北海，没有人不知道这个童话的。”
“原来这里就是书本里面的那座岛啊，加亚……哈哈哈！加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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树桩旁的故事已经结束，湿润的海风吹拂着众人的脸庞。
“真是可怜的骗子。”娜美合上书本，她扭头看向待在一旁的乌索普：“就这么死了，还没成为勇敢的海上战士……”
“不要看着我啦！”乌索普气急败坏地冲对方嚷嚷：“也不要随便加上这种语气！”
海面上的气泡越来越密集，路飞忍不住趴在地面上仔细看向那片气泡下到底会是什么，忽然一只手伸了出来。
“哇——”
还想反驳的乌索普看向海面，一团水花在空中迸溅，而刚刚待在那边的路飞不见踪影，在娜美的路飞落水声中，她猛地冲向海面：“你在干什么啊！”
落下水的人无法回应，这时，一只区别于路飞纤细五指的手掌称道地面，就在众人讶异的眼光中，一个头顶着奇怪栗子菱形面孔的男人跳上岸。
只穿着长裤的他摆出五指并起，冲眼前的陌生人挥舞了几下：“你们是什么人！好大的胆子，竟敢闯进别人家里！这一带的海域可都是我的地盘啊！”
正巧挡在了乌索普前进的路线上，山治飞速跑向那个男人：“乌索普酱！快把路飞捞起来！”
“啊……嗯！”看到山治向那人挥出腿击，乌索普赶忙换个路线，直接跳到海里。
阳光扎透海水，鼻尖升腾的气泡扰乱了长鼻子女孩的视线，她困惑地眨眼向海底游去，少年的手臂如此消瘦，跟随着海流无力地晃动。
找到了！
乌索普眼前一亮，她向那人游去，单臂牢牢地箍起对方的腰部，奋力向海面游去，斑驳的光斑晃花了长鼻子女孩的眼，缓慢的海流没有阻挡她听到岸上的枪响声。
乌索普……你来了啊。
路飞安心地眨眼，他想说什么，结果在半路中呛咳起来，升腾的气泡扰乱了眼前人的身影，但腰上传来的温热，让路飞忍不住勾起一抹微笑。
终于到达海面，乌索普大口呼吸，她将路飞推到岸上，缓缓地撑地上岸：“你到底做了什么啊？”
大量海水从路飞嘴中喷出，在空中照出一片小小的彩虹，橡胶人这才开始大喘气，他咧着笑容看向乌索普：“得救啦，乌索普！”
“哦哦。”路飞这才想起来解释，他指着地上正躺着的壮汉说道：“我看到海里……咳咳……冒出好多气泡咳……我想去仔细看看……咳咳！呼……突然冒出一颗栗子！结果那颗栗子是个大叔！呼呼……然后我就被拉到海里了。”
“栗子？”乌索普扭头看向躺在一旁的陌生人，对方似乎很痛苦的样子：“大叔？”
“大叔！？”路飞也同样看到了，他惊讶地叫嚷出声。
最终，成熟的船医大人抗下了重任，他让同伴们将大叔扛进屋内，然后用自己格外高明的医术为其救治。
娜美在房屋内找到了洁净的毛巾，乌索普打了一盆冷水，乔巴用蹄子将毛巾覆盖到大叔的关节处，路飞将四周的窗户打开，而山治则找到了厨房的位置，他接下了乌索普的水盆，正准备重新打一盆。
“潜水病？”索隆站到床边，他负责在床上人猛然跃起的时候镇压对方。
路飞站到乌索普身后，他看着脸是菱形的大叔：“这个大叔是病人吗？”
“嗯，潜水员有时候会得这种病……”乔巴简单地解释了潜水病的由来，他看着眼前的大叔：“本来也不会成为慢性疾病，从海底上到海面的时候，因为减压不足的关系，就会在这种情况下产生气泡……气泡会在血管以及血管外膨胀，对血流或者肌肉关节造成伤害。”
“总之就是奇怪的现象！”路飞总能用自己的认知来划定范围，他隔着窗户看向远处的森林。
乔巴的话语还未停止：“这位大叔一定是没有等到气泡从身体里面消失，每天每天都潜下海底。”
“他到底为什么这么拼啊。”娜美有些不可思议地皱眉。
“不知道啊，或许等他醒了之后就清楚了。”将毛巾取下再次打湿，乔巴摇摇头：“这种行为很危险就是了，根据不同的症状，潜水病能致命。”
啊！那不是！猩猩和人猿！
乌索普低头看着那脑袋上顶着奇怪栗子的大叔，她无意间抬头看到了远处悬挂在墙上的合照，然后猛地睁大眼睛再三确认。
而森林的另一侧，同样听到枪声的两位船长赶忙向目的地跑去，他们诧异地在路途中间汇合，一路疾奔直直冲向小屋那窄小的门洞：
“老大！你没事吧！”
因为看到了合影，乌索普颤抖着手指冲同伴想说什么，但没有想到那个人猿和猩猩这么快速，她猛地抱起乔巴在屋内乱窜：“人家来杀我们了啊！！”
有着飘逸长发的猩猩没有沉住气：“你们跑来这里干什么啊！”
“你们对老大做了什么好事！！”人猿的嗓门更大。
端起水盆的路飞扭头看向门口，眼熟的两个生物映入他的眼帘：“你们在说什么啊，我们正在照顾这位生病的大叔，滚到一边去。”他还记得那个绿毛猩猩对梅丽号所干的事情。
“笨蛋！他们会听你的话才有鬼！”听到这句话的乌索普跑到路飞身旁，她用自己的长鼻子怼着对方的脸颊：“不要忘了他们是野生动物啊！野生动物！大家快点从窗户逃出去！”
但意外和路飞同频的两个生物瞬间落下眼泪：“你们真是好人！”
“居然相信了！”乌索普脚下一个踉跄，抱着乔巴的她没控制住身形，一下子撞进站在床边索隆的怀里。
“啊啊，注意点啊你们。”索隆嘴上不耐烦地说着，他轻柔地扶起两人：“在屋子跑来跑去很危险的啊。”
“可是！”乌索普看向门外正和路飞聊得开心的两个生物，她不情不愿地闭上嘴巴：“为什么他们居然能聊得这么开心。”
“因为有共同点吧。”索隆将乔巴放到地面上，看着对方跑向似乎有些苏醒的大叔床边，然后低头看向乌索普。
“诶——”乌索普沉默了一瞬，她愤愤点头：“确实如此！”
“干得好，索隆！”娜美忽然在一旁出声，迎着两人疑惑的神情，她走向在远处吹风的罗宾。
而山治由于要协助乔巴，不得不留在屋里看着眼前可恶的臭男人。
……
“路飞！大叔醒了！”乔巴打开房门，颇为骄傲地挺胸。
路飞停下话头，他冲向房门看向起身的大叔：“菱形大叔，我有事想问你！”
“给你们添麻烦了。”醒来第一件事是抽烟，大叔盘坐在床上，他看着眼前陌生的年轻人们：“我还以为你们也是妄想找到金块的寻宝笨蛋呢。”
这句话触动了娜美的精神，航海士满眼发光地看向那位大叔：“什么！真的有金子吗！？”
“别想了别想了。”乌索普拦下她想走到大叔身旁的步伐，无奈浇冷水。
大叔扫了一眼抱作一团的女孩，然后慢慢看向门口的黑发小子：“你想要问我什么？”
“大叔！我们很想去空岛！”路飞双手握拳，他兴奋地只原地跳了一下：“你告诉我们怎么去吧！”
“空岛？”大叔一愣，他没忍住哼笑几声，然后逐渐变大：“你们真相信有空岛啊！”
瞬间回想起酒吧内的经历，娜美攥起拳头就像揍向那张肆笑的脸，然后被乌索普即使地拦住，长鼻子女孩只能徒劳地说着那位大叔可是病人这些事，希望借此能让娜美放下心中的怒火。
“真的没有空岛吗！大叔！”没想到在追寻梦想的大叔也如此大笑，路飞紧张地皱眉。
“我也不知道呢。”大叔停下笑声，他吸了口烟：“不过我知道有一个人，很相信空岛的存在啊。只是那个人变成了传说中非常有名的大骗子，后代子孙也因此而永远无法抬头。”
“诶？”听到耳熟音节的路飞扭头看向乌索普。
长鼻子女孩额角蹦起青筋：“不是我！”
“来自北海的人应该都听过这个古老的童话吧。”大叔挠了挠头，他离开床铺，走到门口盯着树桩上被自己翻阅了无数遍的书籍：“大骗子诺兰德。”
路飞再次控制不住扭头，乌索普挥舞拳头：“都说了不是我！我们的名字又不一样！”
“嗯？我记得诺兰德的姓好像是……”山治坐在窗口边的餐桌上，他抬头看向那位大叔：“蒙布朗·诺兰德……难道你就是那个诺兰德的……”
“子孙吗？”娜美接下山治的话语：“这里还是那个故事的发生地。”
“哼，他是我爷爷的爷爷……我也不知道多远。”大叔猛地吸了口烟：“总之是很远很麻烦的关系，我们淡到可能我身上没有那家伙的血。”
“当时蒙布朗家族被驱逐，裹着抬不起头的生活。”他取下嘴边很快燃尽的香烟：“至今依然不断被人唾骂，可是我们家族却没人痛恨他。”
“为什么？”乔巴没忍住问道。
大叔仿佛在说什么冷笑话，但他的神情如此认真：“因为诺兰德比谁都诚实。”
“可是图画书里……”娜美停顿了一下，她止住了说话的念头。
“图画书里诺兰德临终前是说了一句话。”大叔抬起头看着远处的天空：“【我知道了！那些黄金是沉到海里去了！】还把他画得傻里傻气的，其实啊，他满怀着怨恨而死去的。”
“因为他至死都坚信着他带国王去的那座加亚……”他再次点燃一根香烟：“就是自己之前看到的黄金岛。所以他无法说服自己，那只是幻想。”
许是很久没有人听他讲述先祖的国王，大叔说了很多，比如诺兰德主张是因为地壳变动才造成黄金沉入海底，可惜任谁听了都会觉得他在狡辩。
再比如诺兰德最后在人们的嘲笑声中斩首示众，并且留下了大骗子的污名。
“这样啊……”乌索普喃喃自语，她忽然冲大叔喊道：“那大叔你是为了洗清蒙布朗家族的污名，才立志要找到海底的黄金吗！”
“笨蛋！我什么时候说过这种话！”大叔，不应该叫做蒙布朗·库力凯猛地抬头，但看向乌索普后又轻轻地啧了一声，准备射击的木仓在他手心晃动。
山治立刻站起，挡在乌索普的身前，满眼警惕地看向库力凯：“你准备做什么！”
“不管我的祖先原本是多么老实正直的人！”库力凯吸了口烟，语气颇为不耐：“不管他是多么伟大的探险家，都跟我毫无关系！”
“只因为跟那个笨蛋有些血缘！就被陌生人那样辱骂！”他的语气逐渐变得愤怒，但库力凯按捺住了自己的情绪：“一个小孩子的委屈心情，你们能了解吗？我就是在那样的环境下长大的。”
“没错，在这四百年期间，为了平反蒙布朗家族的臭名，出海去寻找证据的人不知道有多少，可是最后都消失不见了。”
“我一直以拥有这样的家族为耻！于是我一个人离开家乡，当上了海贼。”嘴边的烟草再次燃尽，库力凯闭上眼睛。
“诶？原来大叔也是海贼啊！”路飞从乌索普的身旁走开，他盯着眼前的菱形大叔。
库力凯沉默一瞬，他看着眼前忽然兴奋的小子：“其实我也不是多想成为海贼，理由很简单，我只是想逃脱诺兰德的诅咒。”
结果在不知不觉中，库力凯也成为了拥有一支海贼团的船长，一路疾行进入了伟大航路，开始每天的冒险。
十年前的一天，库力凯所在的船因缘际会地来到了这座岛屿，这座名叫加亚的岛屿。
“蒙布朗家族中最恨诺兰德的人就是我。”库力凯再次点燃一根香烟，他发现眼前的全是是毛的小个子似乎用不赞同的眼神看向自己，但他不太在意：“却只有我到达了这座岛，岛上跟图画书上描述的一样，没有半点能证明黄金乡存在过。”
“我不禁觉得这就是命。”从未觉得自己如此话多，库力凯依然再讲述着：“我不能再逃避了。”
因为同行的伙伴无法接受自己为家族之名所留下，库力凯就地解除了海贼团，自己开始了每日潜水寻找黄金的下落。
“我不是为了证明诺兰德的清白，这是我跟那个搅乱我一生男人之间的决斗！”
“在我死之前，把事情弄清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