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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7、第八十六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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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嘭——”
剧烈的爆炸声从彩虹塔方向传来了出来，其中燃起的火光照亮了整个艾普斯·康萨德，引起一阵狂风扑向梅丽号。
站在船上的乌索普赶忙以手遮脸，猛烈的飓风让她脑袋上的头巾骤然裹紧，后脑的绳结飞舞着似乎要散开般，好在有了瞄准镜的存在，她那一头漂亮的卷发没有失去头巾的保护。
冲天的火焰里有着一股难以忽视的石油气味，长鼻子女孩皱着眉毛，直到风速变小之后才放下手，她眯着眼看去，逆光的水面里出现了几对人影。
穿着横条服饰的青年背着一个长胡子的红发中年人，金发黑皮的少年拉着一个戴草帽的人。
那是！
乌索普惊喜地瞪大双眼，她还没有来得及将心中的名字说出口，身旁的娜美已经叫嚷出来：“路飞！”
“拉巴尼！”船下的伊索卡同一时刻叫出声。
阿基比浮沉在水面上，他利索地爬上电气男所乘坐的小艇，声音里满是欢喜：“他们回来了！”
“啊，太棒了……”乌索普摸着栏杆的木纹，她嘴角挂着轻松的笑意：“那小子，害我担心死了。”
索隆蹲下身，语气无奈的他冲水中伸手：“真是的，尽添麻烦啊。”
就在此时，一股无言的震颤席卷整个艾普斯·康萨德，惊得刚刚苏醒的亨佐猛地弹跳起身，罗宾惊诧地看着如此激动的博士。
“艾普斯·康萨德原本就建立在极脆弱的基础上，现在发生了这么大的爆炸，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
亨佐的话音刚落，梅丽号正上方的天空像是被劈开似的，厚重的黑色雾气逐渐消散，显露出里面透着诡异蓝色的波纹，像是海浪般，一波接着一波涌动。
“那是什么！”索隆下意识握紧腰侧的刀刃，他担忧地扫了一眼因为海水而虚弱乏力的路飞。
“空间的扭曲在快速扩大！”博士的声音变得万分嘶哑，他额间的青筋跳动：“这样下去，大家都会被卷进去！”
“没有一个人能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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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阳西移，暖橙色的云雾环绕在它四周，整个露露佳岛变得分外柔和又宁静。
可是大海之上的巨响破坏了这份平静，原本在休息的山治与乔巴两人站起身，目瞪口呆地看着那座通向七彩之雾的彩虹塔/崩塌，厚实的砖块以极快的速度炸裂，全部沉入海水里。
“怎么会这样？”山治的瞳孔紧缩，浑然不觉嘴角的香烟已燃尽：“彩虹塔……”
“完全沉没了……”
人肉眼无法看到的彼端，极其靠近七彩之雾的近海之处，勉强逃出生天的威顿从水面钻出，他看着身旁不远处的石块碎片，原先阴沉的脸色片刻舒缓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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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普斯·康萨德里的空间扭曲依然在扩大，数不清的漏洞在天上裂开，乌索普甚至看到有一条破船被飓风刮走，被天空上的孔洞直接吞噬。
“天空掉下来了。”亨佐也同样看到了：“没时间了，顶多再一个小时……”
乌索普的脸色变得苍白：“不妙，得赶紧离开这里才行！”
“可是……”娜美无奈摇头：“要怎么离开？”
罗宾拿出自己一直保存好的书籍翻阅：“这本书的作者曾经到过艾普斯·康萨德，里面一定有记载逃离的方法。”语闭，她将书页翻到最后面，骤然沉默了下来。
“怎么了！”乌索普紧张地看着罗宾的动作，看到对方忽然的停顿，下意识追问。
罗宾啪地关上书本，她的额角落下汗水：“最后一章的后面……”
“是怎么说的？”乌索普吞了吞口水，她看着对方难言地摇头后，整个人崩溃地抱住头摇晃：“没有！！！！”
迷失一个小时后又重新回到梅丽号上，被同伴们簇拥着的拉巴尼终于找到了空隙，他站在船头看着远处的天空发呆。
昏沉的天空随着空间裂缝变得不再阴暗，仿佛回到了以前露露佳岛的傍晚，就连那边的夕阳也显得如此……
等等，夕阳？
拉巴尼整个人撑在栏杆上，他激动地看向远处那一小块窟窿里面的夕阳：“那是！”
“怎么了？”在拉巴尼身后，终于缓过神的路飞跪坐起身。
“那个光芒……”伸手指向远处，拉巴尼雀跃地提示道：“是阳光，是夕阳的光芒啊！”
他的声音很大，原地崩溃揉脑袋的乌索普听得一清二楚，她仿佛是抓到什么救命稻草般直接冲到船头：“夕阳！”
“对！”拉巴尼看着那个长鼻子女孩奔向自己，身前的跳动让这个早熟的孩童脸庞通红，好在他皮肤很黑，看不大出来：“阳光从空间的裂缝照了进来。”
“我们刚刚朝着那道光芒前进，结果走出去了。”拉巴尼转身身，他看着远处的夕阳补充道。
不知何时，亨佐带着其他南瓜海贼团的船员们走上了船头，娜美也跑了上去，七八个人看着远处的夕阳满是欢喜。
“真的吗！”乌索普喜极而泣，她摸摸脑袋上的瞄准镜，恐慌的心略微安静下来。
“那这样的话，我们要动作快点了！”亨佐连连点头，他看向其他人：“那道光芒随时有可能会消失！”
“把帆升起来！”娜美当机立断：“所有人尽全力划船！”
索隆看着那群孩童，眉头紧锁的他看到了船侧被市长抛下的几人：“你们也上来！一起出力逃出去。”
……
人确实多了，力气也确实集中了，两个巨型木桨也确实摆放正确了。
娜美吹着口哨指挥，她看着大家的精神如此集中，但梅丽号却在原地打转。
养尊处优的雷克与飞利普第一次用这样的方式划船，他们跟着旁边的人用力挥动手中的木棒，但结果却没有如他们所想，正常地向前进发。
远处的夕阳柔美，静静地散发着温暖的光芒。
临时组合的划船工内部终于还是爆发了争执，人在濒死之际火气总是很大的。
“你们在干什么！”索隆站在乌索普身旁，他扭头看向自己右侧的电气男。
雷克挥动着手臂，不甘落后道：“我有在用力划啊！”
“你们在干什么！”娜美恨铁不成钢地怒吼：“同一个方向，你们分开划很有趣吗！”
人群恢复了片刻安静，他们互相瞪视几眼，闭着嘴巴再次努力划动木桨。
充满暗礁的海域并不安全，再加上之前陨落船只的木桩桅杆在这片浅海里胡乱堆砌着，梅丽号的两根木桨一根接着一根断裂。
至此，没有了人力划船，又没有风力能吹帆，梅丽号已经无法前进了。
雪上加霜的是，乌索普指着远处的空间缝隙：“糟了！阳光快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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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露佳岛，昏暗的街道小巷内。
高大的金发男子抛玩着手中的硬币，他无聊地打了哈切，双眼无神地看向远处的夕阳。
浅紫色头发的女士披着海军外套，上面的正义被夕阳所照到通亮。
身材敦实栗色卷发卫兵带着一个黄发的中年人，他们站在肤色黝黑的黑发士兵身后：
“啊，原来这么漂亮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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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间扭曲的艾普斯·康萨德内，小太阳般存在的草帽海贼船上的人们正处于最后绝望的恐慌中。
“看来是到此为止了。”亨佐看着远处美好的夕阳。
剑士并不想放弃，他表情严肃地看着刚刚自己拉上来的几人：“你们下船从后面推！”
“你在乱说什么啊！”飞利普整个人都呆了，他不可置信地看着语出惊人的绿头发青年。
这种十分非人的提议得到了另一个人的同意，戴草帽的黑发小子抱胸沉思片刻，他一脸正经道：“不，全员一起推的话，应该可以的。”
“别傻了！！”以雷克为首的人痛斥。
娜美深吸了口气，她无视眼前的闹剧，看向身后的主帆：“要是有一点风就好了……”
可在这个船之坟墓的海域，风是不存在的，众人陷入了沉默，他们站在甲板上，遥望着远处的夕阳。
拉巴尼闭上眼睛，片刻又像是下了什么决定猛地张开双眼，看向自己面前的所有人，是同伴、是新认识的朋友，是敌人的后裔及其守护者……
“只要……”他的声音带着颤抖，细细的气流在他的鼻腔内涌动：“只要有风就行了吗？”
说完，拉巴尼不等他人回复，在乌索普惊慌失措的眼神中跳下梅丽号。
“等一下！”娜美伸出手臂：“你想干什么！”
冰冷的海水刺骨，拉巴尼重重地呼气：“我要炸掉我们的船！”
“它原本就是海军的船舰，载满了大炮的火///药！”小小的身影在幽深的海面上泳动，话语间充斥着男子汉的豪情：“如果点火引爆的话，一定可以吹起一股大风！”
“怎么可以……”阿基比的手压在船侧的木纹上，他看着远处的夕阳，又看向游远的拉巴尼。
亨佐无法接受，明明都已经快回家了：“等一下！拉巴尼！这样一来，你不是……”
“你要怎么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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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下的金银财宝如此闪耀，狂喜的威顿蹲在之前运输过来的宝藏前面，他随意抓了几把金币，小心地观察其中的色泽。
刚刚还那么多人，现在只剩下这个市长，乔巴怎么会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他拟化成驯鹿模样，狠狠地撞向那人的后腰。
猝不及防的威顿被撞飞，在钱堆里滚了几圈的他很是狼狈，还没等他起身，另一个人毫不留情地踹了他一脚，肋骨被袭击的痛楚让威顿控制不住地咳嗽起来。
年迈的市长睁开他那浑浊的眼睛，眼前的金发青年与驯鹿格外的凶狠：
“喂，我们的同伴应该还在那团雾里吧？不会只有你一个人回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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亨佐凄厉的呐喊让拉巴尼停顿了片刻，但他依然义无反顾地向军舰方向游去。
阿基比留恋地看着那远处的夕阳，他看向伊索卡、布索和隆戈，四人的神情满是坚毅，他们互相对视几眼，毫不犹豫地跳下梅丽号。
“阿基比！伊索卡！”亨佐痛苦地低喃，他不可置信地摇头：“布索！隆戈！你们在干什么啊！”
“你们要去哪里！”乌索普深深地吸了口气，她大喊道：“快回来！”
栗色卷发的小胖子泡在水里，他的嘴角挂着满满的笑意：“我们是南瓜海贼团！”
“我们曾经发誓过！”黑发的少年皮肤是小麦色的，他开口补充道：“死也要死在一起！”
“拉巴尼是为了救你们才这么做的！”亨佐感觉眼前有些模糊，他使劲眨眼：“不要让他白白的死去啊！你们想死在一起吗！”
“我们是不会死的！”浅紫色头发的少女身形一顿，她转过身看去：“亨佐！我们一定会回去的！不管过了几年！我们都会回到露露佳的！”
“所以！”黄头发的孩童还那么小，他挥舞着手臂：“拜拜啦——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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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昏的露露佳岛仿佛被刷了一层暖色的油漆，泛着油画般的美好。平常时刻本该空无一人的港口忽然传来响声，似乎有人在岸边叫喊着什么。
“你们知道对市长不敬会有什么后果吗？”鼻青脸肿的威顿上气不接下气：“可是要付九千万殴打市长税啊！你们还敢打吗！”
“谁管你？”深陷同伴遇难的山治满身戾气，他将自己身旁的石头踢碎，纷乱的尘土石粒乱蹦，金发青年隐在烟雾中：“先把你踩扁了再说！”
对面人的武力让威顿感到胆寒，他从未见过这样强大的海贼，下午对他们的攻击仿佛是笑话一般，他后怕地缩起肩膀，转移话题：“你说什么！纳税是市民的义务！”一定要想方法将那人的注意力转移，说起来还有的守卫兵呢！
“海贼有什么理由要缴税呢？”活动一下手指，山治冷笑道。
乔巴皱着眉看向那企图辩解的秃头男人，无意间抬头的他惊慌失措地提醒同伴：“山治！七彩之雾……”
“快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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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舰的距离不远，几乎是眨眼间，那些孩童，不，南瓜海贼团的船员们如数站到了军舰上，他们遥遥地看着远处的梅丽号，没有过多的肢体表达，头也不回地钻入船舱里。
亨佐想要下船，年迈的渊博老者满脸泪水，嘴里念叨着我也是南瓜海贼团的船员啊，但身上被数根手臂捆住，只能无力地贴在储藏室前面的墙板上。
娜美握紧拳头，她闭上眼睛然后又猛地睁开：“大家！做好准备！抱好身旁的固定物，我们随时会出发！”
乌索普看着垂泪的亨佐，她抿了抿嘴，闭上眼睛抓住身旁的栏杆，忽然身上一紧，长鼻子女孩茫然地睁眼，腰间的手臂很熟悉：“路飞？”
“嗯？”橡胶人一脸理所当然地看向她。
“唔……帮大忙了啊！”乌索普笑道，瞄准镜的镜片上反射着夕阳的柔光。
“呯——”
巨大的声响从身后传来，梅丽号的主帆瞬间鼓起，这股气流太过强大，本属于海面的木帆船骤地飞向天空，直直地冲夕阳的空间裂缝中飞去。
猛然的冲击力激荡着可怜的中型帆船，桅杆发出岌岌可危的声音，就在跨过那列裂缝之时，它再也承受不住这痛苦的折磨，折成两半，坠挂在中甲板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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港口之上，眼见那七彩之雾逐渐消散，威顿嚣张起来，完全不顾及对方的武力了，他充满恶意地看向眼前的两个海贼，嘲笑着他们犹如败家之犬只能在自己面前叫唤。
气不过的乔巴刚想说什么，但耳边传来奇怪的响声，他转过身看向岛屿的高山之上，只见一个眼熟的帆船从漩涡状的七彩之雾中飞出。
医生，有船在天上飞诶，这个世界果然很大啊……
乔巴宛若见鬼般地后退一步，他赶忙提醒同伴：“山治！那是……”
“什么！”山治转身看去，他揉揉眼睛，再三确认后，终于认清地看到那艘眼熟的木帆船在天空之上飞。
威顿的大笑卡在喉咙口，他木着脸看到那艘船猛地冲向港口，在一个尖锐女声的惨叫声中降落在港口前方的海面：“梅丽号的桅杆啊！！！！！！”
漂浮在山顶上七彩之雾还没有消散，山顶上那座华美的宫殿式别墅在它强劲的吸力下逐渐崩塌，化成一块块碎石裂片飞入七彩之雾中。
奢华的别墅中漏出无数贝利纸钞在空中飞舞，早就被外面奇怪声音所吸引而出门的市民目瞪口呆地看着飞翔的贝利。
因为在空中还有风力的加持，桅杆还只是单纯地坠落着，等梅丽号落到海面上后，最后风力的协助都没有了，乌索普只好心痛地看着右边的栏杆被砸断，就连前面的羊头都掉入海面。
匆忙地从梅丽号上撤下，乌索普跪在岸口，她揉动着满头卷发：“可恶啊！怎么可以这样啊！”
梅丽得有多痛啊！这群混蛋！
……
前来投奔的山治被娜美一拳砸落在地，看着乔巴震撼地后退步，再看向金发青年的眼泪，乌索普无精打采地蹲在他身旁：“放在甲板上的财宝全被吹跑了。”
“呜啊啊！”坐起的卷毛青年看起来更难过了，他一边擦着眼角的泪水，一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脑袋埋进乌索普的胸前：“好痛苦！”
“……”乌索普整个人跪坐在地上，她低头看着自己身前含泪扭动的山治，嘴角挂起黑化的笑容：“你在干什么啊！”
“啪——”
脑袋上肿了两个瘤子的金发青年满脸红晕地躺倒在地，两股鲜血从他的鼻腔里蜿蜒而出。
乔巴沉吟片刻，他恢复成自己平常的状态站在山治身旁：“我觉得，现在最好不要接近她们比较好。”
“切。”索隆扭头走过山治的身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