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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第五十九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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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上方的爆炸清空了所有云彩，它所引起的溯风让广场上的沙尘也消失殆尽，更是让一些楼层较高的建筑土崩石解。其中，最先受到冲击的就是在钟塔正下方的草帽海贼团船员们。
乌索普不可置信地看着那人的飞离，令人震颤的胆魄让她不知该如何说话，她只能呆呆地仰望着那片天空。
在那里，一位勇士奉献出他的生命。
不同于娜美有着天候棒借力，索隆和山治与乔巴的尚有余力，遍体鳞伤的乌索普在此次作战中又伤了左脚和右手，再加上她那过轻的体重。
失去平衡的长鼻子女孩被那股疾风吹远，在空中停顿了一会儿，一头栽向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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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塔上，表盘内。
因为这场莫须有的战役失去太多了。
薇薇目光空白的看着远处的天空，那熟悉的身影早已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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溯风袭击了所有人，广场上的叛乱军与国王军们停下来手中的攻势，正以为他们会停下来的海军曹长看到了令自己震惊的一幕。
费力抬起身子的乌索普也看到了这一幕，转身看去的乔巴后退一步。
广场上的民众们并没有停下手中动作，在一个身受重伤的叛乱军大吼之后，战场变得更加激烈。
注视着那些疯狂的人群，娜美隐约听到了薇薇的话语，不，她没有听错，娜美将视线慢慢移向空中的钟塔。
在那里，公主殿下在哀喊着：“请不要再战斗了！！”
薇薇……娜美捂住嘴巴，她的眼角落下泪珠。
“请不要再战斗了！！”
薇薇……索隆看着那娇小的身影，他不由得攥紧手上的刀刃。
“请不要再战斗了！！”
薇薇……金灿的发丝遮住了厨子的脸，山治嘴角的香烟早就灭了。
“请不要再战斗了！！”
薇薇……勉强保持自己平衡，乌索普眼眶微红。
“请不要再战斗了！！”
薇薇……乔巴拟身为驯鹿，他踌躇地在原处踏步。
“那个……笨蛋。”娜美的声音带着明显的鼻音，她猛地向山治和索隆喊道：“你们在发什么呆啊！随便你们怎么做！快去阻止叛乱啊！”
看着那两个男人被娜美推搡着，乌索普直起自己的身子抓住她的手，她低叹了一声。
“就算是一个也好……”顺着乌索普的力度，娜美将自己的脑袋轻轻地靠在对方的肩膀上：“就算是一个也好，尽量能减少牺牲啊。”
钟塔上，公主的嘶吼还在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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葬祭殿地下室。
听到外面的炮轰声，克洛克达尔愉快地张开双臂：“终于到了这个时刻！我的野望就要实现了！！”
四周的石块在坠落，他忽然感受到身后的细微响动，慢慢转头看去。
“你是……”站起来的草帽小子粗喘着，他抬头死死盯着敌人：“打不赢我的！”
“我可是要当海贼王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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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场上，钟塔前。
一声巨响从远处传来，少数熟悉亚罗巴纳的民众们看向那个方向，曾埋葬着阿拉巴斯坦数位国王殿下的安睡之地。
想尽一切办法，用各种方式阻拦叛乱军与国王军们对彼此攻击的草帽海贼团们看向半空。
“克洛克达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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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塔上，表盘内。
站在钟塔上看着在半空飞舞的克洛克达尔，薇薇想起了路飞的承诺。
【这样吗？那我把克洛克达尔打飞就好了吧！】
“路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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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场上，乱军前。
山治的提示让草帽海贼团们都看到了飞在半空中克洛克达尔，金发厨子挠挠头：“虽然不知道这家伙为什么会从那种地方冒出来了。”
“没错了！这种事情一开始就早知道啊！”乌索普开心地直冒眼泪，她兴冲冲地冲同伴嚷嚷着：“总之！”
“那家伙打赢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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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广场上的战役并没有停止，民众们还在相互厮杀着。无力的公主只能跪坐在表盘内，叛乱军的首领伸出双手：“战争会结束的。”
沾湿寇沙手套的，是阿拉巴斯坦这些年梦寐以求的——
蓝发的海军曹长看向天空：“雨？”
下雨了，烟雾散开了，人们的攻击停下了，可是薇薇的声音还没停止，她还在喊着大家不要再战斗了。
这次，她的声音传达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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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忧心自己会中途变成人鱼，乌索普慌乱地往附近建筑挪去，但是她站的地方太过空旷，那些建筑们离她太远了。
长鼻子女孩准备无奈地接受自己将会在众目睽睽之下，只见转变为人鱼状态。
可是，她没有。
身受重伤的乌索普并没有想过自己会因为流血过多而无法变身，她只是惊叹地总结自己受伤后大概不能转换形体吧。
这在某种程度上算是个好消息，毕竟过于虚弱的人鱼总能买到一个好价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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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在半空中的克洛克达尔终于坠落在地面，因为下雨只溅起了浅浅的灰尘。
“克洛克达尔先生？”不明所以的民众低喃着。
也有眼神非常好的人，他不可思议地看着昏迷在地的人：“真的是啊，为什么会在这里？”
“哈？你竟然叫他克洛克达尔先生！？”听到这句话的乌索普异常生气，她拖着自己受伤的左腿上前争辩：“就让我来告诉你，这家伙都对这个国家干了什么好事！”
然后被站在中间的山治横抱起来，他小心地护着自己怀里遍体鳞伤的长鼻子女孩：“等一下吧，先乖乖呆着吧。”
索隆看了眼前这一幕，他默默转头看向远处的钟塔。
钟塔上，薇薇向民众们微笑着，她为这场战役画上了句号：
“现在下的雨，将会跟从前一样再次降落的。因为，恶魔已经全部结束了。”
……
点燃阿拉巴斯坦希望之火的男人正躺在废墟里，端坐在他身旁的国王大人轻声：“感谢你啊。”
“不用啦。”那个过于年轻的男人如此回应道，灿烂的笑容在他的脸上浮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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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极佳的人证，还有失而复得的伊卡莱姆。不想让民众们察觉一国公主再与海贼们有关联，广场上的草帽船员们往之前发出巨响的声音走去。
安心摊躺在厨子的怀里，乌索普嘟囔着拜托乔巴要治好自己的手腕，狙击手的右手可不能有太多的伤害啊。
跟在同伴身旁的小驯鹿点头答应，娜美无奈地看着她吐槽不要过于逞强啊，走在她身后的绿发剑士低叹一声。
抬头看向远处，发现一个奇怪的大叔正背着路飞，他看着向自己走来的年轻人们：“你们是？”
“你背上的那家伙。”山治有些苦恼地笑了笑，他冲那位大叔道谢：“谢谢你把他背了过来啊，他是我们的人，我们来背吧。”
“这么说，你们就是把薇薇带回这个国家的海贼们了吧。”那位奇怪的大叔如是说道。
没有想到这个大叔居然知道薇薇的名讳，山治下意识警戒：“大叔，你是谁？”
“爸爸！大家——”
远处传来熟悉的声音，大家转头看去，正是薇薇，她冲身旁的大叔喊道。
“爸爸？”山治一惊，他转头看向眼前的大叔：“薇薇的父亲大人！？”
居然！感到自己万分失礼的乌索普挣扎起身，她拉开腿部的手臂，山治的双手很是有礼，全程都保持着拳头状。
“你是国王啊。”索隆看着那位大，不，国王陛下。
将背上的人安稳地放在地上，国王大人冲海贼们讲起了缘由，是路飞救了他。不止如此，拖着与克洛克达尔战斗后的身躯，这个男人还带着两个人跳上了地面。
“真是难以置信的力量啊。”国王大人感叹着。
乌索普坐在路飞的身旁：“那么，也就是说他那毒已经没有关系了，对吧？”
“嗯，应该是中和了。”国王大人点头，他扫了一眼四周的年轻人们：“但是得要帮伤口包扎一下，你们也一样啊。”
“比起这个，薇薇，你快回去吧，快回到广场上。”抱着自己的三把爱刀，索隆坐到了路飞的另一边。
闻声看去的薇薇有些不解，不过很快乌索普轻笑着列出了缘由：“也是啊，好不容易阻止了叛乱，要是没有国王与公主的演说，也就不圆满了嘛。”
“嗯，那么就把大家……”薇薇笑着点头，她还想说什么。
“薇薇桑，你明白的吧。”但是被山治打断了，厨子点燃嘴中的香烟：“我们可是四处漂泊的人啊。”
他转身冲国王与公主微笑着：“可不想跟国家牵扯上关系。”
“我肚子饿了。”乔巴吐着舌头。
娜美捋了一下发尾：“我们先回到宫殿去了，已经累得不行了。”
看着大家如此劝告，薇薇笑着和同伴点头，她和国王大人一起走向广场。
眼见薇薇和国王的身影逐渐消失，强撑的精神也无法支撑草帽海贼团船员们的身体，他们纷纷跌落在地，陷入昏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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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拉巴斯坦王国的后续草帽海贼团船员们一无所知，更不清楚海军面对昏睡的他们虎视眈眈，曾短暂帮助过他们的蓝发女海军再一次维护了草帽海贼团船员们。
＊
一只海鸥飞过长长的海岸线，小小的身影从森林中走出，他举着手中的弹弓，身后的背篓里正绑着两只兔子。
“哇！今天的运气真的超好诶。”那小小的孩童伸手抹掉自己脸上的汗珠，他满意地颠颠背篓：“那快些去拉比阿姨家售卖吧，这样一来妈妈的药费就能再攒一笔啦。等等！那是！”
抬眼扫了一圈树木，忽然看到一只巨大的圣甲壳虫，小孩的眼睛一下子变了，他渴望的盯着树枝上正在梳理自己的甲壳虫，长长的鼻子下的嘴巴张合了几下然后猛地摇头：“不行！乌索普！你可是男子汉啊！怎么能沉迷于这种东西呢？医药费！医药费！”
乌索普的家在远离村子的小山坡上，支持自己丈夫梦想的班奇娜在村民不解的埋怨下搬到了这里，四年前送别了乌索普的父亲，一年前又挥别了乌索普的祖母，这位乐观善良的女士终于在乌索普五岁时病倒了。
那是一场来势汹汹的激素紊乱症，西罗布村的医师对此束手无策，他们只能或直接或委婉地告诉乌索普和他的母亲，也许罗格镇那边有治愈的希望，最终医师给他们开了一些缓解母亲疼痛的药物。
西罗布村不是一个富裕的村子，生活在其中的耶稣布家也不算一个大富之家，陆续失去成年劳动力的家庭，钱财更是一落千丈。不过，丧失成年劳动力的家被幼小的乌索普撑起，现如今已经过了一年，乌索普六岁了。
乌索普拿着药包快步奔跑着，他小心地打开家里的大门，冲卧室方向大喊：“妈妈！我回来啦！”
“啊，乌索普，欢迎回来。”卧室里传来虚弱的女声，她的语气很是温柔。
乌索普的笑容更深了，他跑向卧室，看着原本躺着的妈妈精神不错地坐着，乌索普开心地走过去，他搬来一张椅子语气高昂：“妈妈！你是要好了吗？今天可以坐起来了诶！”
“阿拉，乌索普，今天妈妈的感觉是好了不少呢。”母亲慈爱地摸着孩子的卷发，她知道自己的身体已经快不行了：“这一年多辛苦你啦，男子汉乌索普！”
“不辛苦！我答应过祖母的。”乌索普坐在高高的凳子上，雀跃的心情让他忍不住摇晃起双腿：“我说过！我会成为一个了不起的男子汉！”
他抓了抓脸，在记忆里翻找着模糊的父亲形象：“就像爸爸一样！海上的勇敢战士！”乌索普还记得自己曾坐在那高大身影的肩头，愉悦的笑声从他嘴中发出。
“嗯，我的孩子，乌索普你一定会成为的！”抚摸卷发的手停顿了一下，母亲小心地捏捏孩子的脸颊：“听我说哦，乌索普，不要理会别人的话语哦。”
乌索普不解地抬头，母亲明明应该是面对着光源，但是他总是看不清她的脸，孩子仓皇地伸手抓了一把。
握住孩子的手，母亲温柔地说道：“乌索普，人的梦想犹如金子般珍贵，爸爸是去寻找金子啦。”
“可是！拉比阿姨他们说……他们说父亲是在太过分了！居然扔下你和我不管，不可以这样对待家人。”
“乌索普！不要听他们的话哦。”
“妈妈……”
“将来你也会去寻找梦想，虽然说身为一个母亲并不期待你这样冒险，但是如果是你真的想要的话，那就去吧，妈妈会一直支持你哦！”
“妈妈……我会的！”
“但是有一些小小的私心，在妈妈心里，你活着比什么都重要哦！一定要活着！不论怎样都要活下去，然后开心地追寻梦想吧！”
＊
“话说回来，路飞，你是什么时候遇见我老爸他们的？”
“嗯？五岁哦。”
“这样啊，那最后一次见他们呢？”
“六岁。”
“……啊，这样啊，是这样啊。”
“怎么了？乌索普。”
“没什么，快吃吧路飞！本大爷的厨艺怎么样？”
*
经过阿拉巴斯坦一战，受伤颇重的草帽一行人被薇薇妥帖地安置在王宫内休息，白天激烈的战斗让这群年轻人非常疲惫，他们在各自的床位上安睡着，每个人的身上都有着不同厚度的绷带。
精疲力尽的时候本该很容易进入熟睡，但是不知道为何乌索普开始做梦，梦到的还是很久以前的事情。
长鼻子女孩猛然惊醒，她喘着粗气慢慢起身，随即被身上的伤口痛得龇牙咧嘴，顾及到同伴们都在熟睡，乌索普轻手轻脚地挪动身体向门外走去。
宫殿的木门发出细小的吱呀声，疲惫的同伴们并未被吵醒，他们依然呼呼大睡着。
外面的空气很冷，乌索普走到走廊坐下，抬头看向天上的星空，她费劲地用缠满绷带的手抹了一把眼睛：“妈妈，对不起啊，今天的战斗太激烈了，我差点忘记与你的约定了。”
乌索普其实并不会经常想起妈妈，至少在她十岁之后。
“不过你看到了吗？我已经开始追寻我的梦想了哦。”
偌大的一个村子里，一个未成年想要安全地长大并不容易。特别是，这个孩子是个海贼之后，还特别喜欢撒谎。
“妈妈，我跟你说哦，我遇到了一个很有趣的人，他的名字叫路飞。”
不过，比起乌索普其他的船员同伴们而言，她的童年生活算是比较安稳的了。
“他和我同龄哦。”
小小的乌索普在母亲离世后经常在村子里大喊海贼来了，大部分原因是父亲曾答应过自己会回来带她出海冒险的。
“……那家伙啊。”停顿了一下，乌索普张合着嘴巴。
等妈妈的病好以后。
“是个非常厉害的人呢。”
可是妈妈的病没有好。
“威胁可雅的黑猫海贼团被他打得落花流水。”
但乌索普依然坚信着父亲能带自己出海，然后到时候她会告诉父亲，妈妈的期待与遗憾。
“不过，我也不差的，我的作战也是大成功的哦！”
可惜的是，直到乌索普最终自己下定决心出海时，父亲都没有回来。
“现在，我也能凭自己的努力去打败那些强大的敌人了。”
乌索普能明白海贼的不便和繁忙，她只是会有点小小的失落。不过，那种失落真的特别特别特别小。
“那家伙啊，在五岁的时候遇到了我老爸。”
在路飞说他5、6岁的时候曾见过她的父亲这件事后，乌索普的失落放大了一些。
“然后又在六岁的时候遇到他了。”
在路飞说与父亲一起航行的有一个和她差不多岁数的孩子后，乌索普的失落又放大了一些。
“妈妈，西罗布村离风车村很远吗？”
胸口有些闷闷的，但乌索普的失落依然特别特别特别的小。
只是稍微能让她感受到一点而已。
或许是因为下属不可以带孩子出海吧，那她以后做船长就好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