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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4、第一百零三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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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海，未名岛屿。
“怎么了？一直站在那里？阿希露。”坐在院子书写的老者停笔，她望着站在门口的女人。
被称为阿希露的茶发女人一顿，她扬了扬手中的薄纸：“是有新的情报来了，老师。”
“特奇拉沃尔夫王国吗？”浅蓝色的发丝在空中飘动，老者打开了院门：“那么南海那边？”
“是的。”阿希露点点头，她跟在老者的身后：“赌波那边已经进入内城了，大家配合得都很好。”
老者看向天际，她像是想起什么，拢好身上的披帛：“说起来也快了……”
“老师，怎么了？”阿希露一时没听清。
住宅靠近港口，喧闹的吆喝声隐约传来，远处的天空蔚蓝，洁白的云朵随风飘动，它们遮住炙热的太阳，为海岛上的人们带来一丝阴凉。
“一切都是命运的使然。”老者未尽之语很轻，除了她谁也没听到。
老者闭上眼睛摇头，她换了个话题：“那个小姑娘怎么样了？”
“你是说废弃之国的那两位吗？”阿希露眨眨眼：“她的状态还不错，不过真是没想到，几年前被红发灭国的音乐之岛还有人幸存。”
“是吗，那就好。”老者接过阿希露递来的纸张：“七百年多的奴役……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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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地平线近万米高空之上，云海翻腾，阳光肆意地洒在这片白茫上，照得木制帆船前方金色大门更加耀眼。
那是一扇带着六个尖角的巨型拱门，赫然耸立在瀑布云前，薄丝般凝成的云雾在最上方的尖角飘动，展示在外层的尖角面板漆成了金色，无数细微的雕像在日照下闪着光芒。
最引人注目的是正中间拱门，涂成红色的牌匾在一众金色、白色中格外显眼，拱门里面的立柱同样雕刻着无数造型别致的雕花，白茫的云海笼罩着这座雄伟建筑物。
“这真的是门啊……”山治嘴角的烟微颤，带着不可思议地感叹。
“说起来，那个瀑布的云！”娜美指着建筑后的流水，轰隆的响声震慑着众人的耳朵：“真的是一个瀑布啊！它底下的云也跟刚才的云不一样，会流动的！”
“Heaven’s gate……”乌索普单手拽着瞄准镜，轻声念出牌匾上的文字：“上面写的是天国之门。”
她转身看向同伴，搓搓手臂，身后的翅膀忍不住收紧：“真不吉利啊，说得好像我们死了一样。”
“说不准哦。”索隆靠在栏杆上，他看着似乎恢复精神的乌索普，不怀好意地笑道：“说不定我们早就已经死了呢。”语闭，他不留痕迹地扫了一眼对方的羽翼。
顺着索隆的调笑，山治意外地没有反驳死对头，他摸着自己下巴的短茬胡须接下话语：“说的对啊，那么这个世界会这么奇特就不难理解了。”
“诶！我们真的死了吗！”没有听出来同伴语气中的笑意，乔巴崩溃地抱着自己的脑袋。
以及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路飞，这个橡胶人似乎触发了什么奇怪的笑容方式，他一边翻白眼一边大笑：“天国啊！真好玩！原来这里就是天国啊~”
只是试图像之前一样活跃气氛，但是没想到同伴们如此配合，手上还扶着瞄准镜的乌索普一怔，她缓缓地将镜片推上去，嘴角无意识地上扬，可是眼睛却有些难受。
“谁要死啊！”娜美很懂气氛，自小就开始察言观色的橘发女孩高举拳头，毫不留情地锤了惹事三人组。
“为什么打人！”索隆不服气地摸着脑门。
娜美假笑着：“别再开这种玩笑了！”
“为什么我也要被揍……”大喘气地感叹原来自己还活着，措不及防的乔巴委屈捂头。
那孩子……很不安啊。
罗宾眨了眨眼，她盯着乌索普片刻又将视线转移到拱门的雕刻上，不知怎么地忽然想起自己刚流浪时的惶恐。
梅丽号一无所知地向前航行，白色的海波很是好看，拍打到拱门两侧的石阶上，恍然间，白雾之中有个身影在晃动。
嘟囔着眼睫毛掉到眼睛里，从而顺理成章地背过身揉搓自己眼角的乌索普吸了口气，她茫然地看着白雾里身影越来越明显。
“你们看那边？”长鼻子女孩没有转身看向同伴，身后贴紧背部的四翼能看出她很是紧张：“好像有人出来了！”
随着女孩的声音落下，一个淡紫发色的老者举着摄像机缓步从白雾中踏出，她一边走一边不住按快门，身后短小的白色翅膀僵直着立在背部。
“你们看！她背后有翅膀！”乔巴惊讶地大喊，他看着那双异常短小绝对飞不起来的白色羽翼：“可是……”船医看了一眼乌索普。
“果然是天使！”路飞站在乌索普身旁，他严肃点头：“这个地方有天使才是正常的！天使的话……果然还是都要有翅膀啊！”语闭，他灵活地活动手掌，五指摸起了乌索普上翼最长的一根羽毛。
“那个……”看到路飞的手被乌索普拨开后，娜美转头看向船前的老者。
许是年迈，这位年长的天使脸上每一处纹路都展露着岁月的流失，她的身体也似乎随着时光的逝去而变得矮小。
“我是天国之门的监视官，亚马逊。”皱纹慢慢舒展，她用着沙哑的声音询问：“你们是来观光，还是来打仗的呢？”
打仗？
船上的人交换了眼神，在乔巴和路飞一脸雾水的神情中，娜美挺身而出：“该说是观光……还是什么呢……”思考到他们的身份，她又有些犹豫。
“我们想要去空岛。”被推开手也浑不在意，路飞再次拽了拽下翼最长的一根羽毛，他咧着笑脸冲老者说道：“这道门的另一边就是空岛吧！”
不再理会身后的细微拽感，乌索普也是一脸认真地看向老者。
从刚开始就发现长鼻子女孩不再抗拒路飞的嬉闹，山治将嘴边的烟蒂取下，成团的烟雾从他的嘴巴和鼻腔涌出，遮住了金发厨师忧郁的神情。
“还有你说的另外一个打仗，是什么意思？”索隆习以为常地看着路飞和乌索普的打闹，他更关注另一件事。
“不管是哪一种都无所谓。”老者并没有回答他的提问，转而另外开了话题：“想到上层的话，请先缴纳进入天国的费用，每人十亿伊克，这是法律规定的。”
又出现了，名字叫做伊克的货币。
乌索普撕了一声，她皱着眉捏住路飞的手指，安抚地拍拍自己身后的羽翼，然后不可思议地看向那位老者：“十亿！？”
老者的眼神藏在微眯起的眼睛后，她看着眼前似乎在和自己讲价的空岛女孩，但只注意到对方身后的装饰翅膀过于大了些，而且还是四翼，现在的小孩子真是……
“又出现了，这种叫做什么伊克的钱。”山治重新点燃一根香烟。
伸出自己的五指，乌索普下意识开始计算：“十亿的话……换成贝利是多少钱啊？”但由于完全不知道伊克贝利的货币比，她也只能徒劳地张开又收紧手指。
“不管怎么算。”乔巴给予了支持，他笃定地点头：“光是十亿，应该就是很贵吧！”
“一个人是十亿。”罗宾在心里转了一下：“七个人就要七十亿了啊。”
“想进去就要这么多钱……”想起在露露佳岛最后的积蓄，乌索普单手捂胸，然后又被掌中柔软的触感吓得收手：“说起来，一般进入一个国家，需要这么多钱吗？”
她紧紧皱着眉，不知在烦恼入国费的昂贵，还是在抗拒其他什么。
“请问，关于这笔入国费……”娜美冲乌索普挥挥手，她高声冲老者提问：“如果只是假设，没有钱的话呢？”
“还是可以进去的。”老者像是听不出那个橘发女人言下之意，她面无表情地接道：“可是，如果不进去也是可以的。”
浅蓝色卷发的女孩困惑地歪头，老者微微皱眉，但很快又舒展下来：“因为我不是守门的护卫，也不是卫兵，我只是想问问你们的意思罢了。”
木帆船上的人都很诧异，他们一脸奇怪地看着老者，然后莫名地互相对视几眼。
“那就走吧！”路飞转过身，他双臂大开：“我们要去空岛！”
“我们……”乌索普轻咳一声，她大声冲站在石阶上的老者喊道：“我们没有钱！请放我们进去吧！老婆婆！”
“是吗？”老者看着对方背后的巨大装饰，她缓慢地回应：“七个人都要进去吗？”
“是啊！”橡胶人奇怪地看着语速变慢的老者，路飞提问道：“可是我们要怎么上去空岛呢？”
就在他问出这句话时，一阵奇怪的声音从船下响动，只听到嘣得一声，梅丽号两侧破碎的木翼上忽然出现斑驳花纹的巨型钳子。
“什么——有什么东西出现了！”
猝不及防的众人惊慌出声，中型桅杆船被稳稳地夹住，在老者平静的声音中，白海名产特快虾牢牢夹住了自己的客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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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特快虾的行动，拱门内砰砰作响，老者定定地看着逐渐远离天国之门的木帆船，她若有所思地看着手中的摄像机。
“现在的孩子也选择当……老了老了……身上真是疼啊。”她慢慢闭上嘴巴，眉间的褶皱更加明显，但老者只是沉沉地叹了口气，慢慢地走回房间。
“我是天国之门的监视官，亚马逊。禀告万能的神及诸位神官，神之国有七位非法入国者入侵！请给予他们天的制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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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巨型钳子所劫持的梅丽号主帆贴在桅杆上，站在船头的同伴们在无言的木羊头陪伴下鬼哭狼嚎。
众人用着各种方式将自己捆在帆船上，他们迎着剧烈的冷风，看着远处逐渐清晰的长条螺旋状云海，发出畅快地笑声。
那是……多么豪迈的声音啊。
乌索普站在木羊头旁，她抬头看着缠抱着自己专属座椅的路飞，即使对方背对着自己，乌索普依然能感受到对方发自内心的欢喜笑声。
长鼻子女孩拽着栏杆，她回首看向站在身后的同伴，他们的眼睛如此闪亮发光，万分沉浸在冒险的开端。
一直信任自己的同伴，链接故乡朋友的帆船……
她忽然放开一只手，乌索普看着点脚下的甲板，耳边的笑声与尖叫还在持续。
父亲旧敌展现的关怀……
长鼻子女孩抬手轻抚脑袋上的挚宝，将深绿色的镜片慢慢按在自己的眼眶上，比别人略长的鼻梁随着自己的动作而微微晃动。
妈妈独有的遗传……
乌索普抿紧唇瓣，小小的微笑展现在她的脸上，长鼻子女孩长大嘴巴，即使被冷风灌到有些呛咳，依然没有停下：
“喂——大家——”
声音很大，但在风的凛冽中也很小，但同伴们都抬起头来，就连路飞也转头看向乌索普。
“你们——放过风筝吗？”
只留下这句话，乌索普捏住一脸茫然样路飞的手掌，身后的翅膀抖了抖，羽翼随着主人的心意飞速伸展，然后顺着这股风慢慢腾飞。
在之前云团的练习很有用，她已经完全不用同时间挥动胳膊了，在同伴们惊叹的眼神中，高高地飞出梅丽号，在他们的脑袋上不住上升。
螺旋状的云海条很长，越往上天空的亮度越暗，仿佛整艘船都被掩在深夜之中。
在那只巨大虾的飞速移动中，飞在上方的乌索普左右移动着，从没适应巨风的缓慢倒退，逐渐变成迎风直上的持平，最后慢慢飞在木船前方。
不断挥动的四只羽翼是如此的圣洁，穿着同色系裙摆的天使嘴角微勾，她直直地飞向上方的洞口。
一束明亮的光线从洞口倾泻而出，就宛如这艘船是在天使的指引下，航行到了万米高空之上的天国之岛。
“哇——好厉害！”
丝毫不介意自己的胳膊被当做风筝的牵引线，路飞顾不得看向那条奇怪的云海，他目光闪闪地看向飞在前方的同伴，心脏的鼓噪声越发明显。
“好漂亮……”娜美跪坐在栏杆后，她双手缠抱着身前的木条，没有忍住低声感叹：“像……”
“天使一样。”罗宾接上了她的话，使用能力的黑发女人带着一丝怅然地回忆：“天使，神明的使者，善良、正直以及圣洁……”
“但有些时候……”娜美像是想起了什么，她抿嘴笑了起来。
罗宾也了然地笑出来：“可她依然能担上这些赞美。”
“乌索普……”索隆倚在栏杆上，抬头看着远处越来越小的身影，不久之前所看的文字出现在脑海里，他顿了一下，再次张合嘴巴。
风很大，剑士的声音掩在风声中，除了他自己无人能听清。
山治站在娜美和罗宾身后，逆光下的注视刺痛了他的双眼，恍然间他回忆起很多事，很多雾气都挡不住的事。
“好厉害！明明刚刚还……”乔巴贴在栏杆上，他目光炯炯地盯着远处的同伴，满脑子是对那两双羽翼的跃跃欲试：“好像知道是怎么做到的啊！”
“等等！那个地方有字！”娜美眯着眼睛，在愈发明亮的光芒下扫到了一枚金属板块。
罗宾扭头看去，她看了一会儿才识别到了上面的文字：“Godland Skypiea……神之岛！”
“那不是出口！”感受到手还被乌索普握着，路飞的笑容没有落下：“是入口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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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在天上原来是如此畅快的事情啊。
乌索普双手握着路飞的手掌，她在水汽做成的云雾中翻腾，身后的羽翼已经变得和自己的五指一般，非常熟练地被她使用。
还有一种微妙的触感，长在翅膀上的羽毛在潜意识的调控下，微微转向，这才让自己能够快速向上飞翔。
“好——咳咳！”
逆风之下的感叹有些难出口，猝不及防被呛到的乌索普闭上嘴巴，藏在浅绿色镜片下的眼睛目标明确，它们死死地盯着越来越近的洞口。
越发明亮的光束洒在自己身上，刚刚还有些寒冷的身体被暖阳环绕，乌索普的笑容越来越大。
“呯——”
结束自己使命的特快虾将身上的木帆船扔下，梅丽号在半空中晃悠了两下，本能让路飞的手缩回原地，死死地缠住木羊头上。
忽然失去怀里的手掌，乌索普有些不适应地皱眉，还没有学会如何在原地转身的她晃晃悠悠地飞向远处，准备等会用滑翔的方式回旋，然后才能再次飞回了梅丽号旁。
因为帆船猛然下坠，在众人齐声惊呼落在云海之上。
这才意识到自己缩回手掌，路飞赶忙抬头，看着慢慢飞远的同伴，他赶忙大喊：“乌索普！”
难道，天使要回到神之岛吗？
橡胶人有些着急，近在咫尺的空岛都没有吸引到他的注意力，路飞刚准备施展能力拖回乌索普时，对方像是知晓了他的想法，飞快地回旋，迅速地飞回到梅丽号旁。
一时间，船上的人忽然松了口气，他们不知道为何在心中会涌现那种想法。
“大家——”
长鼻子女孩的笑容如此清甜，她一边挥动着手臂一边飞向木帆船，用着异常高昂的声音：“我会飞了！厉害吧！”
“厉害！！”
第一时间给予鼓励的路飞和乔巴与山治大声赞同，乔巴更是开心地在甲板上直蹦，说自己也想要飞一次。
索隆的嘴巴似乎张合了一下，但是很快又抿紧，剑士撇过头，看着远处建筑林立的空岛。
“哇！乌索普你刚刚回来的样子！”娜美竖起大拇指，橘色的碎发随风飘动：“超级漂亮啊！”
罗宾冲对方招手：“快回来吧。”她还记得天国之门的那个老婆婆，身后的羽翼比起飞翔，更像是装饰。
“嗯！”乌索普踩上甲板，她抱住扑向自己的乔巴，答应了对方自己会带他飞翔的要求，然后转头看向罗宾：“我知道了！”
“真的吗！”路飞同样也很兴奋，他在乌索普身周打转：“我也要飞！像那种——哇！就飞起来的那种！”
就连娜美和山治也凑了上来，他们大笑着说起刚刚乌索普飞翔时场景是多么的圣洁。
被同伴簇拥的长鼻子女孩抱紧怀里的小驯鹿，她笑弯了眼睛，看上去非常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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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域，阿帕亚多。
不知多少年岁的树木高大，它们的树冠繁茂，畅快地吸收着光的伟力，只留下树根下阴暗的土地。
“哈……”
端坐在高台之上的神明打了个哈切，暗蓝色瞳孔有些无神，他看着远处后发出一声嗤笑。
“天使？四翼的话确实很有趣呢。”
